黝黑的一把锈剑选中了石生为主,然而他却似乎并不满意,失望的看着满是锈迹的剑身,灰黑色的螺旋剑柄,再回想起刚才空中盘旋着的那些散发出各色光芒的宝剑,边撇了下嘴,边摇着头。
可是眼下,自己居然不知道为何又来到了石室之中,刚才的种种,仿佛只是南柯一梦,眼前依旧泛着乳白色光华的圆珠,还有手中的锈剑却在证实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转头看了看四周布满青苔的岩壁,水珠依旧很有节奏的滴落在地面之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他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不过,看着来时的洞口,黑乎乎的一片,却是耸了耸那双剑眉,又发起了愁,起初能来到这个石室,完全是被这个光点所吸引,但是,要怎样出去可就成了问题。
片刻的踟蹰之后,石生又将目光挪到了圆珠之上。
“嘿嘿,只好借你一用了。”石生独自叨咕了一句之后,便身手向那乳白色圆珠抓去。
于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把圆珠握在了手中,脸上还露出欢喜的笑容,可是片刻之后,满脸的欣喜表情瞬间被惊讶所代替。
借着圆珠发出的光芒,他清晰的看见,被锈剑划破的手指之上,一滴鲜血缓缓的流下,甫一接触到圆珠之后,异变突生。
那滴鲜血竟然完全的被圆珠所吸收,然而,圆珠吸收了鲜血之后,竟然光芒逐渐的加强着,片刻之后,这光芒居刺眼的紧。
石生在刺眼的强光之下,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待到缓缓的睁开之时却是发现,圆珠已经不知了去向。
然而就在此时,脑海之中传来了无比刺痛的感觉,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了起来,这痛楚深入到了他的每一处神经,每一个细胞之中,实在难以忍受。
于是,石生丢掉了手中的锈剑,两只大手猛抓着脑袋,躺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了起来,直到脑海之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也离他而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渐渐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却是迷茫了起来,不过,此时的脑海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痛楚,反之,倒还有种清明舒爽的感觉。
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碰到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匪夷所思。
石生独自的思索着,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弯下了腰,一双大手在几经摸索之下终于找到了那柄锈剑。
怎么说也是把剑,有总比没有要强上不少。
锈剑刚被握在手中,那股汹涌的气劲似乎被什么所激发了一样,猛然间再次袭向了他,大惊之下,石生甩手就想丢弃掉锈剑,但是此时,想甩都无法将锈剑甩掉。
于此同时,脑海之中,一股蓬勃的舒爽之气骤然而发,直接朝向汹涌而来的气劲冲去,又是百息的对峙,最后,汹涌的气劲似乎不敌,依旧不甘的退回到了锈剑之中。
一切恢复正常之后,石生猛然的丢掉了手中的锈剑,不过,片刻的思量之后,又缓缓的拾了起来。
剑,对于他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这次,石室之内一点光亮也没有了,左右无奈之下,也只能摸索着周围的墙壁离去。
于是,石生十分缓慢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还好的是,进来的路似乎只有一条,这才不至于使他迷失了方向。
短暂而又漫长的一段摸索之后,他的耳边已经传来了阵阵水流涌动的声音。
听见了这宛如救命良药一般的水流声,他加快了前行的步伐,最后,终于来到了上岸的地点。
无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只有继续的随着水流漂流才有希望。
短暂的踟蹰之后,石生扯下了身上已经为数不多的‘布条’,连接于一处,并把锈剑结结实实的绑在了后背之上,带到一切就绪之后,猛然跃入了水中,继续的漂流起来。
还好亿万年在水中的浸泡,使得他对水,似乎有了与生俱来的适应,否则,这长达几个时辰的断绝空气,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这么久的断绝空气,也使得他的意识多次的产生了浑噩的感觉,但是,每每到最为关键的时刻,脑海之中总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清爽气息,使得他不至于昏厥过去。
借着这股清爽气流的帮助,渐渐的,石生居然可以观察到此时的水中,已经有了光亮,这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到了外面,不管出没出深谷之中,但是起码不再暗无天日。
惊喜之余,石生急忙向着水面游去。
噗!啊!
这一口清新的空气,实在好舒爽。
石生终于来到了水面之上,吐纳着,待到严重缺氧的不适感觉,得到了好转之后,便飞速的向岸边游去。
又是百息的时光过后,一个身高九尺,剑眉朗目的英俊少年茫然的站立在了河边岸上。
为数不多的淡青色布条,散落在全身各处,谁能联想到,这就是那件仙华观的道袍?布条遮盖不到之处,浑然天成的身躯,泛着枯铜色的光芒,展示着天赐的完美。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之上,几滴河水不停的滑落而下,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的垂落到肩头,脊背。
这是哪里?石生看着周围的景色却是又发起了愁,他除了那个小山村,还有天都峰,根本就没有到过别的地方,可是眼下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原野,该何去何从?
正在迷茫之时,远处,几人驾驭着几匹烈马呼啸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左右也是没有路可去,不如就沿着那几个人的方向走吧,应该能碰见人吧,石生短暂的思索之后,迈开了大步,向着远处离去。
于是,石生走在了一条根本就不知通向何处的大路之上,身边时不时的还会有人骑着骏马飞驰而过,留下阵阵的尘土飞扬。
他不分昼夜的走着,完全不知疲惫,终于在次日第一抹朝阳洒向人间的时候,隐约中看见了远处好像有着一座建筑,而切似乎还有人影攒动着。
这可是让他好好的惊喜了一把,于是他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向着那处所在不断的接近着。
到了近处,他仔细的看着眼下这处所在,高大的围墙足有几丈高,而城墙之上还有人穿着奇怪的服饰,手中拿着武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个躬型的门洞两侧也有人在巡视着,进进出出的行人,似乎都要被他们查问一番才可,三个明晃晃的大字镶嵌在门洞之上,只是他不认识。
几经思索之后,石生向着门洞走去。
“喂、停、停、停。”
一个守卫看见了他,走上前来问道。
石生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奇怪的人,不明所以。
“你哪来的?是本镇的人么?”守卫继续问道。
“我,我是仙华观的。”
“仙华观?没听说过,看你就是叫花子,走走走,到别处要去?”守卫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石生此时的打扮,很不耐烦的说道。
叫花子?什么意思,石生对这个字眼非常陌生,不过,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却是让他十分的不爽,一股无明业火正在逐渐的升腾着。
自从他收了锈剑之后,性情同以前有了不小的改变,只是此时,他还没有感觉得到。
“看什么看?叫你走没听见么?快滚。”守卫说罢,猛推向了他。
石生大手一挥直接将推向自己的手握住,没有几息时间,守卫的手骨竟然传出了咯咯的声响,面部表情更是呲牙咧嘴。
“哎呦哎呦,小伙子,快放开手。”
石生放开了手,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头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
守卫脱离开了他的控制之后,猛退了数步,甩了甩手,就要去拔刀。
“大爷,大爷您息怒,这个孩子是我的孙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老者嬉皮笑脸的上前说道。
“你的孙儿?我说老叫花,我看你一天在城里来来去去,什么时候又有了孙儿?”守卫缓缓的推回刀柄不解的问道。
“呵呵,远房的远房的。”老者依旧是嬉笑着回道。
“孙儿,走,还不跟我进城?”
老者说罢转头对石生喊道,说完便向城内走去。
就在老者刚刚出现之时,石生就在打量着这个老者。
不高的身躯还有些驼背,一双眼睛也已经浑浊,满头的头发蓬蓬松松,杂乱无章,甚至还有几根枯草夹杂其中,满脸的皱纹证明着岁月的沧桑,衣着更是糟踏不堪,块块的油腻遍布全身,腰间一个葫芦状的酒壶,左手拄着一根竹棍,早已经枯黄,右手托着一块绿色的东西,好像是几片硕大的绿叶包裹着什么一样。
正在观瞧之时,却听见老者在叫自己进去,于是迈步跟了上去,完全没有再理会那个守卫。
守卫视乎也对他有些忌惮,只丢下了一句,你小心点,之后便不再为难。
石生紧跟着老者走进了城中,左拐右拐之下在一个破败的大院之中,这才停下了脚步。
糟踏老者,刚刚进到了大院之内,破败的房屋之中,轰然跑出了一群孩童。
“爷爷,爷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