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方大伟和张文浩凝神静听,生怕遗漏任何细节。
进口车子的隔音系统真的没话说,外面虽然车水马龙,可是车里去静悄悄的,要不是看到车窗外来来往往梭流不息的车子,以及由于路面略微不平而引起车身的轻微抖动,真的让人怀疑,车子是不是正在行驶在马路上。
肖云的讲述声在窄小的车厢里抑扬顿挫地回荡着……
那天中午,肖云刚吃完午饭,突然感到胃部有些不适,就走出画馆大门,想到对面药店买一瓶腹可安。此时,却见一辆豪华小轿车飞驶而来,稳稳地停在画馆门口。以肖云当时的阅历,当然不知道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夜鹰。
夜鹰是一款进口名车,随便一款价格都不下于百万。
夜鹰还没停稳,两边的车门便相继打开,匆匆下来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男的傲气逼人,女的娇艳迷人。他们一下车,便直奔画馆大门而来,正遇到打算出门的肖云,领头一年轻男子劈头就问馆长在何处。肖云朝画馆里面指了一个方向,便出门买药去了。
回来的时候,却见馆长和刚才那几个年轻人坐在画馆大厅里亲切地交谈。看见肖云进来,馆长便将他介绍给那几个年轻人。
肖云漫不经心地应酬着,可是他忽然发现,那几个年轻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本画册。这本画册,肖云非常熟悉,因为它正是画馆的宣传画册,而正摊开的页面正是他画的一幅装饰意味很强的油画。
那个领头的年轻人见到馆长向他们介绍了肖云,马上站起来,热情地伸出手:“我叫张逸,听说你是星瀚画馆的第一高手,馆长都自愧不如呢。我们也看了你的画,非常满意,能否跟我跑一趟?”
听到原来是业务的事,肖云自然不敢怠慢,于是赶紧热情地跟张逸握了握手,说道:“是馆长自谦了,他要给我们年轻人一个机会,所以才这么说的,不知几位要我去哪里?”
张逸还没回答,坐在旁边的馆长笑眯眯地开口了:“肖云,他们几个新开了一家酒吧,叫‘巴比伦风情’,打算在墙壁上画上大量古典的油画,需要的是仿古巴比伦的画风,我们星瀚画馆也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接下这份工作,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在一间酒吧的墙壁上画上大量的油画!
这可是一笔大订单,馆长当然要亲自出面才行,同时带上最强的画师到现场查看,这是谈下这笔订单的必要条件。
于是,六个人分乘两辆车,赶往巴比伦酒吧。
馆长开着画馆专用的那辆银灰色商务车,载着肖云,跟在那辆黑色的夜鹰小轿车后面,只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来到了正在紧张装修的巴比伦风情酒吧大门外。
看着巴比伦风情酒吧的规模,肖云当场吓了一大跳。在他的想像中,所谓的巴比伦酒吧,充其量最多只有一个中小型网吧那么大,这是每座大城市大部分酒吧的基本规模。可是眼前的巴比伦风情酒吧实在大得太夸张了,从外面看,简直跟一个五星级大酒楼差不多大。
一行六个人走进酒吧大厅,肖云更是惊叹不已,要是这里的四壁都要画满壁画,而且只有他一个人,都不知要花多少年才能画完呢。
在装修工程队的电钻和电动切割机的轰鸣声中参观完整个酒吧,一行人来到一间已经装修好的会客室,开始洽谈。
在洽谈之中,肖云得知壁画的重点是在酒吧大厅,特别是大厅穹顶,他们打算模仿国外著名的穹顶画,画上巴比伦风情的油画,而其他地方的墙壁则用装饰材料和相关壁纸代替即可,这些都由负责装修的工程队来完成。
肖云讲述到这里,方大伟两眼放光,激动地问:“你是不是打算仿西斯廷教堂的穹顶画《创世纪》?”
肖云点点头:“正是,我一听到他们的要求,第一个念头便想到《创世纪》,有这么好的蓝本作参考,事情就好办多了。”
方大伟张大嘴巴,惊叹道:“这么浩大的工程,那得花多少钱啊!”
肖云道:“可不是,我当时也吓呆了,但这方面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只负责绘画,至于其他一切,馆长自己会定夺。我们馆长也真是了不起,似乎一眼便看透那四个年轻人,张口说了一个天价。我当时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可是这四个年轻人竟一口答应了下来,就连半秒钟也没犹豫。”
方大伟感叹道:“我靠,都是财神爷呀!”
接着好奇地问:“对了,究竟多少价格?”
肖云伸出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在眼前晃了晃。
“五万?!”方大伟惊呼。
“再加一个零。”肖云微笑道。
“五十万!?”方大伟和张文浩同时惊呼出声。
肖云告诉他们,这四个年轻人非常好说话,太好说话了。在他们眼里,钱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要画出感觉来。
据他们几个人说,这几天他们为了这件事已经跑了无数个地方,皇冠市内的大大小小画馆,行画中心,书画一条街,甚至到皇冠市美术学院去看过了,可是并没有看到令他们满意的现成作品画册。
直到在星瀚书画馆里看到肖云作品。
肖云的作品竟一口气把他们四个挑剔的主给深深迷住了。于是他们马上拍板!就是他了!巴比伦风情装饰画非他莫属!
买卖就是这么回事,在买家十分满意的情况下,交易就会很快达成。
于是,两天以后,肖云便带着七八个助手进驻巴比伦风情酒吧,开始没日没夜地画起壁画来。
七八个助手的最主要工作是搭架子,递颜料,清理墙壁表面等等工作,所有画画工作全部都是肖云一个人做。这是那四个年轻人给他最为明确的交待,肖云自然不敢乱来。
这时候,酒吧室内装修也同时进行,而且装修工程竟比肖云画壁画早了十天。一个人作画,跟一伙人装修,速度自然没法比。可是那几个年轻人非但不摧促他,反而叫他别急,慢慢画,要画出最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