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周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校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同学回老家的回老家,游玩的游玩,一万多人的校园走的七七八八八。作为为数不多留下来坚守学校阵地的一员,我的心情像布满了灰尘的天空了,阴阴沉沉的。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老家属于那种穷山僻,来回一趟,花费的车费时间很不划算了,所以很早就打消了回家的这个念头。几个高中的死党,兴高采烈地和他们的大学同学去旅游了,宋湘言也回家了,小胖也溜回去了,威威和他老婆去度蜜月了,李扬也走了,宽敞的宿舍空荡荡地只剩下我一个光棍了。站在阳台上,看着黑夜里寂静的校园,毫无生气的宿舍,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一样,孤零零地,满地的寂寞。
我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上,狠狠的吸了几口,眯着双眼看着吐出的烟雾,心里越发地苦闷,心里总有一种不明的力量在沸腾,一股莫名的情绪想要宣泄。受到吴斌事件的影响,苦闷和迷惘,这种情绪在这一晚越发地突出,闹腾得让我无所适从,我TMD的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天空大吼了两声,声音浑圆而又响亮,在宿舍之间回荡着。对面的女生宿舍传来了一声大骂:“喊什么喊,神经病啊!”我对着女生宿舍大喊:“你才神经病!”我冲动得把我手上那支还没抽完的烟像扔手榴弹一样扔过去,香烟在空中划过一条美妙的弧线消失在夜空中。香烟脱手那一刻我就后悔,太浪费了,那烟我才抽了一半,要五毛钱一根,够我吃一条便宜的冰棒了,冲动果然是魔鬼。
吴斌作为我们专业的一员,就住在我隔壁宿舍,是们专业少有的真正的足球迷,是我们专业拿到足球联赛冠军的最大功臣。吴斌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伟大的足球员,可惜,随着中国足球的沦丧和他发育不健全的身体,他的梦想就像一个五彩缤纷的泡泡一样在阳光下支离破碎。吴斌并没有因为理想的倒塌而颓废,更没有在一根树上吊死,很快就把他的理想改成做一位足球教练。我就告诉他,做一名足球教练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做一名足球运动员。他说,无论多大的困难,我这一生都要奉献给足球。有一次,国足输了,吴斌气得直拍桌子,就把我们给拖出来喝酒。他一个人就喝了五六瓶啤酒,然后,大声宣布:老子不玩了,老子再也不看国足了。我扶他回宿舍的时候,分明地看到了他眼眶里流出了泪珠,我明白:哀莫大于心死。可惜,还没等到毕业,吴斌就很豪气地把学校给炒掉了,拿起包袱,挥挥手地就告别了校园。
吴斌的离去给了我很大的震动,我有一种很羡慕得感觉,他终于可以脱离大学枯燥的生活了,而我没有任何的勇气。我问吴斌,问什么要走?吴斌说,想走就走,TMD的在大学里老子都不知道路在何方,现在广州的大学生多如牛毛,在街上随手一板砖拍死的全都是本科生,我们这些大专生跟普工没什么区别的,早走,老子还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很佩服他的勇气,我万万是不敢的,我要是潇洒地说,老子不读了,老爸会一板砖把我拍死。我一直很羡慕那些背着个背包在广大土地上潇洒地行走着的人。
总有一股力量压抑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空虚与无聊在我身体里发酵沉淀,让我的血液循环大大减慢,导致我的精神身体各项机能都了无生气。我需要一种发泄,以排遣我的空虚与无赖,最好的方法就是运动。我穿好装备,拿起篮球,飞快地跑向了篮球场。
平常这个时候,都人声鼎沸的篮球场却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都是男女搭配的。我找了个没人的场子,站在三分线外,双手举起篮球像扔铅球那样,把球狠狠地砸在篮板上,“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响彻安静的篮球场,篮筐摇摇欲坠,把球场上的人吓了一跳,都把目光望向这边。我没有理会,继续仍我的篮球,篮球一次又一次地砸在篮板上,一次又一次地竭尽全力地挥舞着我瘦小的手臂。我已经沉浸在这种暴力的快感中,就好像zuo爱的人到达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扔了十来下,我才停下来,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大字型躺下,地面凉凉的,我双眼无神,脑袋里一片空白,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怎么也生不出诸如宇宙的浩瀚人类的渺小之类的感叹,反而幻想出一堆****。我为自己的恶趣味和远离大众的思想,而感到心凉。
我躺了一会儿,一骨碌的爬起来,拿起篮球,顺手投了一个三分。篮球在空中划着一条抛物线,砸在篮筐上上,有高高的弹起,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砸在地上,我不禁低骂了一句。我跑过去抄起篮球,顺手投了一个,篮球很是听话地“刷”地一声,空心进网。
在星星的光辉和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我在球场上像一个机器人一样不知疲惫的跑动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把球送进篮筐,闷热的天气下,我的汗水像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样黄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流遍全身,连底裤都湿透了,积聚在心中的苦闷随着汗水暂时的流出了我的体内,让我畅快了不少。
我累得筋疲力尽,穿着条短裤很不雅地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完全就顾不上湿透的衣服会地上的脏污吸引过来,导致我明天会用半包的洗衣粉把衣服洗干净。地面冰凉冰凉的,直透心扉,我差点忍不住呻吟起来了。汗水顺着身体像一条小河那样流淌,流到地面上,滋润着这块不知道有多少汗水滋润过的地面,在寂静的夜色中,与大地紧紧地融为一体。我像一根雕塑一样,静静地躺着,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无助的人,忍不住仰天大吼了两声,以此来发泄着我心中的巨大的苦闷。
我非常地热爱篮球,在上大学之前,每一次拍着篮球,我都能感觉到一种冲劲的力量传遍全身,让我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和不停的前进的动力,就像我的偶像艾弗森一样,从不放弃。那时,可以为了苦练某项篮球技术,每天晚上都冒着被老师通报批评的风险在篮球场上苦练不停。而现在,打篮球成了一种发泄得工具,似乎再也找不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绝没有想到大学会让我的意志如此的消沉,让人的奋发的动力从核动力时代一下子退化到人力时代。完完全全就违反了达尔文的“进化论”。
我的篮球生涯在高中时期达到了鼎盛,充满了斗志,怀抱着远大得理想;到了大学时期就急速下降,成了养老院里的一员,廉颇老矣,只求混口饭吃。
在这热闹非凡人人都恨不得然炮仗庆祝的日子里,我却过着宅男一样的生活。每天一觉睡到十点钟,阳光灿烂,然后刷牙洗脸,边舒服的拉一泡屎边津津有味的看书,我一直有着这样的嗜好,拉屎的时候都要看书。看书有助于我更好地排放排泄物和让我在恶劣的环境下更好的理解作者的思想感情,还有助于我合理的利用时间和锻炼身体,一举四得,充分地验证了鲁迅的名言“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只要肯挤还是有的。我在大学的厕所里看完了王小波和川端康成的几部作品。看这些书的时候,总让我兽血沸腾,某个部位严重膨胀。导致我每一次拉完了以后,又不得不再撒一次尿。
这总会让我想起初中时代宿舍的厕所之宝。所谓的厕所之宝,其实就是一本武侠小说,这本小说是我们学校的某位高级教师呕心沥血花费了好几年功夫写出来的。学校为了让我们更好的领悟汉语的博大精深,规定每班同学都要出钱买几本,班干部要起带头作用,没人都要一本。那时作为团支部书记的我,不得不花了20块大洋买了这本书,这个价钱据说了打了五折以后的,外面要四十大洋一本。而不久以后,我在外面的书摊看到这本书,一问,10块一本,便宜极了。
这本书的纸质是相当粗糙的,表面上凹凸不平,比市面上那些翻版的还要不如。即使如此,这本书在我们学生之间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观看热潮。女生也不例外偷偷地躲在被窝里看。你不要误会,不是这本小说写的比金庸的还好,单从内容上看来就是****一堆,之所以如此受欢迎,里面露骨的色情描写功不可没,而作者有非常喜欢《红楼梦》,在书上时不时就来一首诗,有些写的十分的****和猥琐,男生们兴高采烈的把他抄在桌子上,以便时时感受一下汉语的魅力。一本书三百多页,翻开一看是没有多少字的,每页一两首诗就占了三分二的地方。这本书是说啥内容,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大家翻这本书都是翻那几页的,细细品味的,所以,只有几页是被翻得体无完肤的,上面染满了各种混合物,总有一股**的味道。为此,我们宿舍就把它放在厕所里,方便各位上厕所的人们可以一边排出实物粮食一边吸收精神粮食,我们亲切地它为“厕所之宝”。我一直认为写这部小说的人一定是一个猥琐地中年大叔,而当我的朋友告诉我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作者的时候,我大吃一惊,突然明白什么叫做“老当益壮”。
对于这种现象,我们的语文老师觉得有必要纠正我们的思想观念,不要被低俗的文化所污染,那时刚好学到了一篇课文时关于铁达尼号的,语文老师就组织我们去看了这部电影。这部电影里有一个全身裸露的镜头,按照惯例是要把给删掉的,但语文老师并没有做出如此大煞风景的事情来,让我们一饱眼福。看完电影后,语文老师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们:文学与色情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醍醐灌顶,我突然明白那么多的文学家和普罗大众都爱谈《金瓶梅》。语文老师还用他的亲身经历作为佐证:在大学里,有一门课就叫做民间文学,导师就叫我们去市场买些书回来,其中包括了一些********小说;当时的我们都很高兴,一下子就买了十几本回来,刚开始看的时候很兴奋,但看多两本之后就完全没有兴趣了。最后语文老师语重心长的告诉我们,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价值观,要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
当时的我太羡慕老师这个职业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打着文学研究的旗号看********小说看****了。现在想起来不假,这玩意儿看多了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了,光看不练是远远不能满足的。
扯远了,我每天通畅一番以后,就躲在电脑前上网到处逛论坛看江湖上的满天飞的八卦和充满了口水的论战。看这些东西有助于派遣无聊和充分学习到骂人的艺术,这里有粗鲁得用三字经就可以骂得让人自杀的彪悍得人物,也有“骂人不带脏字”的文化人。我是一个从来不发帖的潜水者,休闲得喝着茶看着他们咬来咬去的,呵呵直笑。我是不太想上QQ,这个时候,同学们老友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今天去了哪里或者明天去哪里,而我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共同话题,我连校门口都没有出过。上去聊天纯粹就是他们高兴而我郁闷,这么蠢得事情我当然不会做,这也证明了我的精神只是低俗了一点,并没有问题。
到了晚上我就在篮球场上发泄着我一天积聚下来的苦闷,精疲力尽,竭斯底里。正当我以为我就这样度过这黄金周的时候,意外这玩意再一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