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左右,李爱国来到了江城晚报。在报社的门口,李爱国急匆匆地往里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手里背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包,不经意地抬头看了李爱国一眼,李爱国感觉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大约三秒钟。
有一本书上是这么说的,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陌生人注视你超过三秒钟,那就有可能是熟悉人或者是对你特感兴趣的人;如果一个人要是注视你超过十秒钟,那就有可能是对你有好感,当然指的是异性;如果一个陌生人对你注视只有一秒钟,那肯定是对你漠不关心或者是完全没有兴趣。
所以当李爱国已经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李爱国用余光仍然能够感觉到那个人的注视,难道他认识我,还是我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爱国想了想,苦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哎!你是,你是,等等!”对方发话了。
李爱国转过身,看了看对面这名男子,细高个子,有些黑瘦的脸,穿着一件白体恤,下身是灰色的休闲裤,给人的感觉是很利落。
李爱国看到对方叫他,“你是叫我吗,有事吗!”
对方看了看他,然后几乎是跳起来,用右手照李爱国的胸前猛地打去,
“国子,你不认识我吗,我是辉子呀!”
李爱国听到对方这么说,当时就愣了,随既抱住了对方,“你是辉子吗,真是你吗,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去年的同学聚会大家还都提起你,没想到你这家伙躲起来。”
“辉子”,大名叫杜辉,是李爱国的中专同学。
中专三年,两个人的关系那是相当的铁,是死党,而且俩个还是上下铺,上学的时候,杜辉的家庭条件相对来说比李爱国要好一些,所以在李爱国月底生活拮据的时候,杜辉总是比较婉转地帮助一下李爱国。杜辉会时不时地请李爱国吃饭,有时会在打饭的时候故意说,今天我没有胃口,哥们,帮我吃一些。总之,是用各种方式来救济李爱国,既帮助了同学,也保留了哥们的自尊。
毕业后,李爱国被分配到了江城的汽车站,从最基层做起。杜辉这小子文笔很好,又不想在企业吃苦,同时因为他亲舅舅在省电视台工作,所以他就跑舅舅所在的城市,这不,一晃都过去十多年了。
李爱国被杜辉拉着走出报社,早忘记了自己来报社的目地。
俩个人来到报社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厅,在靠近窗台的一张桌子座下,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给他们俩个人分别倒上,又走过来一位服务员问:“请问,两位先生,你们点什么菜。”
杜辉看了看李爱国,“你点吧,我请客!”
李爱国说:“怎么能让你请客,中专三年,你没少请客,今天的饭,我请。”
杜辉说:“好,今不能便宜了你小子,我点些贵的,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服务员老师,有大饼卷大葱吗,有猪肉炖大白菜吗,有煎饼果子吗。”杜辉这个人还是没有变化,说话永远是稀皮溜。
服务员听完杜辉报的菜名,当时愣了一下,说,“我们这里是高档餐厅,没有你们说的这些菜,你们能不能点些别的菜。”
俩个人听完服务员的话,都笑了。李爱国对这个年轻的服务员说:“他要的这些菜在十五年前,我们上学的时候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那真是奢侈品呀!要是天天能吃上,那还不是过年呀!
面前的服务员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听李爱国这么一说,吐了吐舌头,小声地说:“这还叫奢侈品,我们现在不是天天吃吗,这东西随便在大街上找个小吃摊就有。”
李爱国和杜辉不觉感叹,现在的孩子条件就是好呀!随后,两个随便点了四个菜,分别是“京酱排骨,红烧茄子,清炖鲤鱼,油菜虾仁”,同时俩个人分别要了两瓶啤酒。
两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原来杜辉现在在江城晚报工作,做为报社的副社长,主管广告业务这块。
当年杜辉因为舅舅的关系去了省广播电视台,他被分配要电视台下属的一家报社,做校对工作,然后做编辑。杜辉这个人脑子活络,人际关系好,前年因为一个机会,江城晚报正好有一个副社长的空缺,杜辉就主动请缨,来到江城。
李爱国与杜辉回忆了上中专的那段时日,两个人都很感慨,日子过得真快呀!
李爱国说:“你回来有两年了,为什么不同我联系呀!”
杜辉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杨芳还好吧!”
李爱国听到他这么问,心里想,这么多年,你还是关心他,也许心里有些醋味,李爱国没有回答。看到这些,杜辉马上差开话题:
“国子,刚才你上报社有事吗?”
李爱国这才想起此行的目地,“我想在报上登个雇人启事,我想找个保姆。”
“你这个家伙现在也喜欢摆谱,找个保姆你上劳动力市场或者去家政中心呀,还用登什么报纸呀!你这个汽运公司的科长真会享受,不会是要找个年轻的漂亮的高级的保姆吧!”
杜辉还是那个脾气,还是爱看玩笑,他的性格正好与李爱国相反。杜辉的热情有的时候让人感觉此人特油,不过真正了解杜辉的人都知道,在他那玩事不恭的面纱下有一颗善良的,正意的心。
李爱国顿了顿,喝了一口酒,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想摆谱,我想找个能会护理,能善于与人沟通的这么一个人,不是很好找的,这几天,我妈妈给我介绍了几个人,人家来到我家看了看,没话几句话,就走人,人家干脆不提工资的事,哎!现在保姆不好找呀!”
“你这个家伙别给我卖关子了,现在下岗的工人有的事,当你家保姆不就是做个饭,洗个衣服,至于这么挑挑捡捡吗,你不会让人家再提供别的服务吧!”杜辉还是当年那个样子,没有一句正形。
“是给杨芳雇的。”李爱国看了看杜辉,轻轻地说。
李爱国知道,一直以来杨芳是杜辉心中的一个结。说起来,杨芳最早是与杜辉认识的,两个人还谈过一段时间的朋友,而且感情还很好,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两个分手了。杜辉当时是情意失意,一气之下跑到省里发展去了,因为李爱国与杜辉是铁哥们,杜辉临走的时候,嘱咐李爱国要关照些杨芳,当然他没有想到的是李爱国与杨芳最终能结合,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两个分手,杨芳一直不说。
所以十年前杜辉参加他们的婚礼的时候,喝的是一塌糊涂。杜辉从此是隐居江湖,好象躲了起来,不再与他们夫妇联系,甚至不与当年的朋友联系。
杜辉听到是给杨芳雇的,愣了一下,“杨芳怎么了,你同杨芳怎么了。”
面对老同学,李爱国不起说得太多,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那天杨芳在厨房做饭,用了十多年的高压锅出意外了,把高压锅盖掀起来了,正好轧在杨芳的后脑上,后来送到医院去急救,医生说杨芳的脑子受到重创,现在成了一个“植物人”。至从杨芳出事以后,我儿子强强就象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对我是不理不采,性格有些孤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单位又离不开了,再说了,我还得养家吧,我妈妈也六十多岁的人,也不愿侍候。我想给杨芳找个保姆,期间也找了几个,人家一听是这样的病人,给多少钱也不愿侍候。我想登报找个人,会护理,有文化的,既能侍候一下杨芳,又能同强强交流,我报着侥幸的态度来报社,希望上天能可怜杨芳,有这么人出现。”
李爱国把杨芳受伤与自己为何找保姆的过程说给杜辉听了,当然关于贾情文的事,他一字没说,他觉得在老同学面前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难为情。
杜辉听到李爱国的述说,心里是生疼,这么多年来,他有时还会想起杨芳的,想起杨芳同自己的咯咯笑声,那对自己含情默默的注视。
杜辉说:“一会我回去就在明天的报纸中缝给个登个雇人启事,放心吧,象杨芳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杜辉说完,用右手使劲地按了按李爱国的肩膀。
两个男子瞬间都沉默了,各想各的心事。
李爱国打破僵局,“辉子,你现在回来了,你老婆关系也调过来了吗,你的孩子多大了,也快上小学了吧!”
杜辉听到李爱国这么问,苦笑了一声“我离婚了,早在二年前就离了,这么多年我们俩一直没有要孩子,现在想想,也亏了没孩子,要不,给孩子得造成多大的伤害。”
“怎么好不好就离了,你有想法了,”
“国子,不是我有什么想法,是人家有了想法。我们俩结婚太仓促,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婚姻了,结婚已后才发现两个人性格不合,也谈不上来,这么多年一直凑合着过吧,听说我要回江城老家来发展,人家死活不来,然后就离婚了,房子存款都归她,我是净身出户,也算补偿她这么多年的青春吧!”杜辉说这话的时候,又恢复他那个嘻皮皮的嘴脸。
李爱国听完杜辉的话,心里想,哎!你这么多年对对杨芳还是念念不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