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后面吹响的警报更加急促了,乱糟糟的逃命队伍更加慌乱了,虽说再过半个时辰就有援军了,不过大伙的主心骨刘伯颜只会逃跑,不会布阵,这军中也没个通晓军令的,不是没有,那个人才刚刚转醒,连骑马都不是很稳,脑袋估计不是很清楚呢。而因为缺粮大伙早已经把马杀了只剩百来匹够骑就好。自然比不上一人双马的蒙古人快,兴许大伙一个不留神,稍稍慢了些就见不到援军了,因为敌人就能追了上来取光他们的性命。刘彰硬起头皮骑着马在大伙身前跑着,他到苏醒以来都一直在马上,随着刘伯颜一道向前猛冲。自己到底是怎么从那边活下来的。刘彰不知道当时他没回来,醉翁营差点炸了营,虽说刘彰是饿狼、择人而噬的猛兽,但是他狡诈,知道怎么给大伙带来活路。不管这样总好过跟着一个只会逃跑的兔子,要是还是刘将军做主,我们现在的马怎么会少?大伙都走了小半天的路了,加上听到张然哭着说獐子等人断后的表现,更是坚定了回去把他们找回来的决定。不过幸运的是那伙蒙古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边,得以顺着血迹搜索那片战场。也不知道是獐子命不该绝还是怎的,一个溜去上小解的家伙发现挂在树上的一个当日投崖自尽的勇士,顺藤摸瓜也找到了獐子等人,不过嘛,只有三个还有气,能带着走。其余的早已经在近半日的等待中失去了生命。刘伯颜心中却是懊恼不已,因为自己最后答应找獐子等人,花费了一天,而那些该死的蒙古人说是帮自己拖三天,却是只拖了不到一天多,自己却无处说理去,难道自己还能和那些番子述说他们违反了承诺,当时候被别的人知道了,就算是自己能顺利逃回去,也免不了勾结敌寇的罪名。如今其他都不想,就算后面的马力不够自己这边快,可再逃两个时辰横在他们前面的将是淮水。连续几天暴雨,河面刚刚涨过不少,估计两个自己叠起来都探不到底,更不用说骑马冲过去了。游泳,大伙又不是旱鸭子。开什么玩笑,先不说会力竭,就现在这么好的天候,没雨没大风的,只要蒙古人追上来一阵齐射,那时水中的人一个都逃不过去。蒙古人的斥候已经很贴近了。风向是有利与滁州军的,但从始至终,大伙没有射出一根弩箭。缺少了獐子这个主心骨儿,大伙变得像绵羊一般孱弱。甚至有人主动把兵器和弓箭扔掉,以免引起对方的任何不快,也免得拖累了自己逃命速度。浑浑噩噩地随着那些士卒往前跑,獐子还是没弄明白自己的情况,还是对着自己所作所为在内疚。他感觉不到半点喜悦和悲伤。加上那场厮杀,他不知道有多少蒙古人死在自己的手里。若论单个人制造的死伤,恐怕宋国的很少有人比得上他,至少他一个人就手刃了三个将军了,还不说一路上杀得那些附逆的人。想到这些,他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仿佛又想到自己变成禽兽的一员,就能生生咬断别人脖子的事情都做出来,下达那些命令都义无反顾。可如果他不怎么做,死得就是自己的弟兄,这样一想又恨不得自己早一点变成禽兽。我不想活着,只想轰轰烈烈战死,为什么没有这个机会,獐子对着心中喝到。“往回走,十里开外的鲁庄附近有段河道窄,而且有座桥!”张然边边跑过来边大声得对着刘伯颜喊着。“你确定!”突然听到这句话,刘伯颜迅速回过头,盯着张然的眼睛追问。“确定!”张然大声回应。“是那一天我们在鲁庄的时候发现了,不过大人,如果不快点过河,就算有马也肯定完蛋!”刘伯颜心里衡量一番,这河水现在铁定深得很,刚才想过了大伙选择泅渡而过的话,肯定不是淹死就是被弓箭射死。如果两边都赶制浮桥,恐怕没等浮桥建好,蒙古大队人马已经追了过来。这援军八成也是撑船来救的,更加不顶用还不如拼一把,大声喝到“大伙整队!我们往回走,号手吹号,通知援军小心接应。”众人答应一声,快速调整一点点阵型出来,快速得向着鲁庄行军。“桥,桥在那,还有援军。”拼命赶路了许久的人马,被一声惊讶的叫声打破了军中沉默的气氛。那座桥不算大也不算小,刚好够两匹马并肩跑过,冲在最前面的刘伯颜刷的一声已经冲上了桥,当刘彰顺着人群快要跨上桥的时候,突然后面传来凄厉得叫声。他让开了个身子,往回看去。往后面追在后面的蒙古骑兵绝对堪称精锐。从他们的推进速度上、以及斥候绝不贪功,獐子就可以肯定这一点。从刘伯颜改变路线到现在总共也不过一刻钟时间,他们的前锋已经杀到了跟前。而那些跟着自己侵扰河南行省的悍卒却仿佛一霎那不会打仗似得,只会逃,而且逃的也特别外行,只会拼命往着中间和前面挤着,也许逃过同伴就是胜利吧,更是把后背****裸地暴露在蒙古射手的眼前。这时候,最后面的应该转身缠住他们,要不大伙都得死,一个个被蒙古骑手点了下来。才一轮箭的功夫,就已经倒下了十来个。后面的骑兵势如破竹得冲了上来,所有动作都干净利落得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对于挡在他们面前的宋人,无论多少都视之若土鸡瓦犬。这才是蒙古赖以横扫欧亚的精锐之师,让天地为之恐惧的霸者之师。獐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冲上前几步,捡起不知道哪个混蛋丢在地上的长枪,凶神恶煞般冲向队伍最后面,厉声断喝:“别挤了,前面的先跑,后军随我冲上去,若是死也要死的干脆些!”回应他的是无数双充满恐惧的眼神,除了绝望之外,还带着几分不解。刘彰也不多说,自己带头往回冲了过去,让自己死了最好,最好能多拖点时间,能多保全几条性命。刘彰不甘心地发现,另外一路蒙古军从左侧斜插而至自己队伍的中央穿过,马蹄声骤然加急,雪亮的刀锋兜头劈落,无数残肢在半空中飞舞。又是十多人倒下,有几个在血泊中挣扎,有几个想翻下马跪地乞降。结局都是一样的,训练有素的蒙古人只用了一次突击,便清理干净了前面的这部分战场。用于统计战功的人头被几个后面追上来的汉军割下,讨喜得看着马上的蒙古人,挂在了他们不高但是同样精壮的马上,他们没有资格上前套取战功,这场阿术将军说了,他要用蒙古人以血还血的古礼回报那些给他带去杀子之仇的滁州兵,尽管他从那度蔍王爷那得知刘彰已经死了。那些蒙古人早已杀红了眼,根本没打算留任何俘虏。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把宋人当成同类,只是可以屠宰的牛羊,讨取战功的凭证。由于冲得太快,还有十几个陷在蒙古人的阵中没被杀掉。就在蒙古前军主将准备缓一缓,反正这支军队根本没有同僚所说那么悍勇,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为了这种懦夫,伤了手下性命不好。就在骑兵们一放松的功夫,刘彰已经急冲而至。他松开缰绳,双手将手中的枪用尽全身力量甩了出去,长枪随着呼啸声,透过了三四个身子,少年骑着马冲进了蒙古人的包围圈,蒙古人的刀了过来,被人磕开了,獐子手中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兵器又扔了出去,扎死了几个反应不及的蒙古骑兵。还不及吐出因牵动伤势的淤血,又消失在宋人的枪阵中那名吐着血咆哮着的少年如同发了疯的猛虎,那些羔羊一般懦弱得士卒竟然有着一群野狼找到了头狼。偌大的长枪冷森森闪着寒光,透过了前面几人直奔前军主将那属于男人的要害。那前军主将已经冲到了獐子的身前,硬着头皮用腿挨了一下,迎了上去。可他没有选择了,如果他让开,虽说阿术大将军不会说什么,但崇拜勇士的蒙古军中将永无他立足之地!碰得一声又是一个宋人的军士倒下,鲜血溅起让双方杀红的双眼。虽说有三十多人逃过对岸去了。但更多的还是陷在蒙古人的包围中,被切割开来一个个得慢慢磨死。人也不如蒙古人多的滁州兵将看来是免不了覆灭的命运。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尽管出现了这么大的伤亡比例,那些还留在对岸的将士士气居然没完全崩溃。也许是因为那些士卒多日烧杀抢掠,心底也比别人来得坚韧,也许是因为方才虎将奋不顾身舍身来救的行为地感动了他们。无论如何这不是靠獐子铁腕、血腥的形象而获得的支持,这种支持发自大伙内心,大伙都相信獐子能带他们每一个回家,都尽力向着他拢聚。甚至有几个已经能过了岸的都学着獐子往回冲去。“我们一起回家。”甚至要别人掺一把才能坐稳马的獐子大声喊道。“回家”“回家”遥想呼应的三十多个宋军进行冲锋居然展现了不弱于这数百人蒙古骑兵的威势。蒙古人不知道接到什么命令微微得让开了道路,让奔腾的宋军徒劳无功了。獐子一路扔出怀中的一叠纸,逃回去的人在心里说道那些都是大伙的家信。而蒙古人都认为这位勇士是减低不必要的负担,那就给他们光荣的死法吧。不过他们等来不是意料中的对阵冲锋,在獐子的指挥下,宋军居然开始了真正有序地撤退。感觉收到欺骗的蒙古军冲了起来,獐子扔出了火把,火把贪婪得卷起了一切,纸、木桥,甚至獐子和他的马。在对岸的人马只能无力看着这一切的。已经变干的地上,腾地一声席卷起大火,数以千计的蒙古人策马杀来,冲向火焰,却被火焰从阵前上硬生生逼了回去,缓了缓马势高高跃起,砍倒还来不及逃的宋人。四下里,无穷无尽的蒙古人冲了出来顷刻间就像潮水一般将大地吞没。獐子浑身浴火往后退,在自己的故园只有一桥之隔的地方微笑着随着被火烧断得极脆的断桥,跌进水中。“獐子”刘伯颜悲鸣着向淮水方向跑了几步,吐出几口血软倒在身边随从的怀中。“叔彦!”孙阑泪流满面,强撑着精神指挥手下的军士往后退出一百步的距离,免得对岸的弓箭手发难。蒙古军中的弓箭高高抛起,刺入河中,一滩红色在河中溢出,扩散、扩散,终于被奔腾的河水冲刷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同类推荐
热门推荐
炼狱:一个女人体模特的自述
年轻漂亮的女模特林岱来自湖南的一个小县城。由于感情的创伤,她离开家乡,只身来到南方。经过种种波折,她的天生丽质,被美术学院老师发现,从此走上一条人体模特之路,并与美院油画系男生童迩相爱。由于世俗的偏见及林岱本人的自卑心理,林岱拒绝了童迩,童迩伤心至极远赴法国求学。几年后,林岱因正当防卫而造成命案,身陷囹圄。她能否出狱?她的命运如何?她与童迩能否完满地结合呢?……霸道校草的调皮小女仆
她是被不知情的情况下,落入了狼口。“从现在开始,你要为我做一切事情!”站在她面前的某男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凭什么?”某女可不服。“啪”一张纸落在她的面前,她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脸不相信。”不,小姨是不会……”“记住你的身份。”--------“你喜欢我?”“谁喜欢你,自作多情。”“那么,我就让你爱上我,爱得死缠烂打。”“做梦!”殊不知,他们的关系正在微小的变化。-----“原来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什么?”“……”“我恨你!我恨你!从何现在开始,我们就当是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不认识过?你忘记了吗?除非我把你开除,否则,你永远都是我的女仆!”雪球专刊第023期:滚雪球的人
提到林园,A股的老股民几乎无人不知。这个曾经被誉为“中国民间股神”的人,据说曾经创造了从1989年的8000元到2007年20亿元的“投资奇迹”。最近,我们拜访了林园位于北京中关村的“新家”。在将近两个小时的交谈中,林园分享了他的投资理念,2008年股市低点之后的感悟以及对后市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