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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炎炎夏日,闷热的气温不但没有在人们的咒骂下“悔悟”,反而是越演越烈的迹象,窝在不足二十平方的出租屋里,周恒用着软弱无力的手臂,挥动着一本杂志,期待着微弱凉风能够减低身体的燥热。

“天呐!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反常了,往年这个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热呀!”

尽管周恒的房间是在二楼,周围又有不少的建筑遮挡,但是依旧无法让炙热的阳光降低几分,反而是因为密集的建筑让空气流通不畅,造成这一带温度比其他地方更加的热,不少居住在这里的人叫苦不迭,可是又无可奈何。

埋怨了一会,周恒不得不面对自己囊中苦涩的现实,自从几年前高中毕业,周恒就想到未来将会是怎么一种艰苦的生活,但是直到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当初的猜想还是过于轻松了,常常会感到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努力,要不然也不会蜗居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受苦了。

“砰砰!”

敲门声响起,周恒心里一动,不会是房东来了吧!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泛黄的日历,这是周恒前一位住客留下的东西,现在倒是便宜了他,用红笔圈的日期,正好就是明天。

“来啦!”

尽管心里万分的不情愿,但是周恒还是装作平时轻松的模样,微笑着打开门,对着门口站着的那一位被自己称之为地主阶级的房东大妈,热情的道:“啊,是刘大妈呀,你找我有事吗?”

哼!明明知道我是干什么来了,难道还是要我说出口才甘心吗?刘大妈不屑的看了房间内凌乱的环境,有些厌恶的挥动了几下手掌,语重心长的道:“小周呀,明天就是交房租的日子了,你这次不会又要让我再等上好几天吧!”

“呵呵,怎么会呢!”周恒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心里正是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被刘大妈说出来,反倒不好意思了,恐怕拖字诀是用不了了,故作轻松的回答:“一定准时给你,再说了我的薪水也差不多该到了。”

“那样就好,记得我明天等你哦!”刘大妈可不相信周恒的话,但是也明白,不能逼得太紧,弄得关系太僵。转身走向其他房间,虽说这栋房子只有十几间房是属于她的,可是每个月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最起码在周恒看来,刘大妈的日子过得是挺让人羡慕的。

“唉!”

看到房东离开,周恒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应付过去了。每个月到要交房租的时候,总让周恒头痛一番,看看已经空无一物的钱包,周恒不禁苦笑,恐怕这下子还是要麻烦家里人了,一想起家里的情况,周恒心头酸甜苦辣咸样样都齐了。

老家在广东的一个偏远小山村,和一般人不同,周恒家里有三兄妹,他是老大,一个妹妹还有弟弟,妹妹不知道是学习上没有天分还是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当然在他看来恐怕是后者居多,在自己高中毕业后也跟着出来打工了,只有弟弟还算争气,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如果在努力一点的话,将来考上个本科是没有问题的。

父母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在周恒出生以后,父母到了城镇打工,一开始还算有声有色,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反正每当周恒问起,父母都是黯然神伤不愿意回答,渐渐的周恒也明白这可能是父亲的一段伤心往事,也就不再纠缠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周恒却是明白,家里背负着十几万的债务,就因为这样家里才会沦落到连老家都不敢回去的地步,想起这一幕,周恒的脸上就是火辣辣的。

“喂,妈妈。”

听到母亲温柔但却担忧的声音,周恒心底划过一丝暖流,自己能够在陌生的城市坚持下来的原因,除了不愿意被龙生龙,老鼠的儿子打地洞的古语说中之外,更多的是想要改变家里人的命运,相信来龙城闯荡的人很多是抱着一样的想法。

“恒呀,最近过得好吗,吃过午饭了没?”

“我吃过了,在大排档炒了一个菜,妈妈您吃了吗?”周恒摸摸空空如也的小腹,在母亲那里周恒并没有说出实情,到现在母亲还以为他在原来的公司上班呢,却不知早在几个月前周恒就已经辞职了。

母亲询问了好一会周恒的情况,然后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周恒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听到母亲那关心的话语,久久的回荡在心底。

并不是不知道家里的困难,但是周恒却无法放弃,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去,等待的只能是走上父母的老路,最好不过是在城镇做一个建筑工人,而且是时有时无的,有时候可能会遇到一单大的工程,有时候好几个月都没有工作这是常有的事情。

今年的运程不好吗?周恒摇摇头,对于母亲的这个说法,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说起来也怪,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人这样迷信,而这个人偏偏还是自己的父母,周恒不知道自己是该嘲笑呢,还是该哀怨呢?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父母说出口的,只知道在柜员机查询的时候看见,最前面是六,后面两个零!没错,在老城区这里租一间单间,不到十五平方,需要二百多,你别嫌贵,这还是有价无市的呢!扣去水电费,上网费,四百!剩下二百块刚好是这个月的伙食费。也就是说,周恒在龙城这里生活,完完全全是靠着父母养着。

怎么关着门呢?周恒下到一楼,正想说把房租交了吧,却发现,大白天的,房东家竟然紧锁大门!

“喂,有人在吗,房东,我来交房租啦!”

连续喊了几声也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周恒心想,还是等明天再来吧,要不干脆拖他几天,让房东着急一下!呵呵,周恒忍不住发笑,自己真是无聊到极点了,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恶趣味来!

“来啦!”忽然,门里传出房东大妈的声音,只不过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在家呀,开门吧,我来交房租啦!”周恒心中有点埋怨,在的话刚才怎么不应,自己想要走了,又跑出来,这不是捉弄人嘛!周恒有种破口大骂的郁闷。

咧!房东打开了门,但是奇怪的是,仿佛是在躲人一样,只露出一个头来。

“我说房东,你这样在躲避谁呢?”周恒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房租,给你!”

周恒将钱递给房东,冷不防!从里面伸出一个强壮的手,一把将周恒给扯了进去。

“搞什么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恒张口就想骂人,不想却看到房东大妈此刻一脸苦笑的看着自己,在她的身后站着两个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他们的脸。

“臭小子,骂什么,快把钱都拿出来!”其中一个男人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喊道。

另外一个男人则是拿着一把刀,寒光闪闪,不用看也知道是刚打磨过的,绝对能够置人于死地,如果他们想要这样做的话。

倒霉!周恒微微的缩回了身体,让自己距离对方那把吓人的刀远一点,刚掏出钱包就被对方给抢了过去。

“穷鬼,只有两百块!”对方找遍了钱包只找到两张一百的,忍不住就骂道。

如果我是穷鬼,那么你们这样连穷鬼都抢的家伙是什么,周恒心想!

“快说,你把钱都放哪了!”抢完周恒这个无妄之灾的家伙,匪徒又将目光放到了房东的身上,周恒的出现更加肯定了匪徒的想法,房东刚收完房租一定有钱。别看这栋楼很简陋,但是住在这里的人可不少,二十个单间,加起来一个月都有四五千块,对于这一带的人都是一千多的薪水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也难怪匪徒会放主意打到房东的身上。

“我没钱,钱都存到银行里去了!”

周恒听到房东这样一说,暗道不妙,这不是将匪徒引到你的银行卡上吗,在这关头,就是人家要你将密码说出来也得照做,周恒心里暗自鄙视,房东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那么蠢呢!

“大哥,找到啦!”手持刀具的匪徒眼睛一转,顺着房东的视线,找到了房东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就在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上,哗啦一下,找出好几张银行卡,还有刚刚收来的房租,厚厚的一大叠。

“求求你了,不要全部都拿走!”房东一看,不由得哭丧着哀求道。

“去,臭娘们!”匪徒见目标达成,拉开房门,就想离开。

“我跟你们拼了!”房东大妈一声怒吼,向匪徒扑了上去,看得周恒眼睛一跳,不会吧,那么英勇!

不过,转念一想,周恒倒是明白了房东大妈为什么那么紧张,因为这些都是她积攒下来的养老金呀,这下子被匪徒抢走,半生的积蓄就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全都没了,难怪会勇敢到上去跟匪徒搏斗。

“找死!”匪徒面露狰狞,手中的刀具说着就向房东刺去。

“靠!”这还得了,匪徒动刀了,说不出是热血沸腾还是见义勇为,周恒暗骂一声,抄起房东放在神台上的貔貅就砸了过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匪徒的刀刺空了,这下子反而被发狂的房东大妈横腰抱住,双臂用力拦腰一抱,谁也不知道,房东大妈哪来的力气,将匪徒给抱的只喊疼。

“死开!”另外一个匪徒见状,捡起貔貅就向砸房东,被周恒给抱住了,可惜,周恒没有房东那么大的力气,给匪徒抓到空隙,撩起手臂就打。

“松手,我叫你松手呀!”

匪徒拿着陶制的貔貅,往周恒头上就砸,连续砸了好几下,只见一点点鲜红刺眼的血水从周恒的左额头慢慢流下,本就瘦弱的身体禁不住打,晕了过去,但是让匪徒叫苦的是,周恒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抱住自己,拉都拉不开,两个难兄难弟都遭遇了一样的困境。

最终被周恒抱住的匪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掰开了周恒的双手,也不管兄弟的哀求,一个猫腰窜出大门,不想迎面就出现一个黑影,嘭的一声!整个人被早就等待在外边的房客抄着的东西给砸中,昏厥了过去。

“我投降!”另外一个匪徒看到大门打开,一股脑冲进一大堆拿着洗衣板,椅子,甚至还有举着婴儿的,难道她是想要用孩子砸自己,还是想要用婴儿的尿给臭晕自己呀!

没有人看到,透过建筑缝隙的阳光照射在睡在地上的周恒,那染着血迹的陶铸貔貅发出一阵白光,直直的射入周恒微闭的眼中,一道金光在周恒的眼睑闪过,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会看到周恒的双眼变了颜色,金黄色的瞳孔就好像是貔貅的眼睛一样,过了几秒钟,金光渐渐消逝,周恒的眼睛再次恢复到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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