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炎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那只犀角兽疑惑道:“怎么,你自己都不知道身在炼妖壶中?”
林炎摇头道:“在下是被人击落悬崖的,并不知道这是哪里。炼妖壶是什么地方?如何才能出去?”
犀角兽哈哈狂笑,另外的两只似乎也能听懂人语,闻言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嘲笑林炎。犀角兽笑罢道:“如果你是神,或者是仙也罢,能进这炼妖壶自然就能出去。但是以你的灵力,还仅是凡人一个,误打误撞进了炼妖壶,难道还想出去吗?本兽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三千年了,都没有能出的去!”
林炎大惊失色道:“这炼妖壶是什么地方?为何只有神仙才能进出自如?”
犀角兽道:“炼妖壶是上古神器,据说是你们人族的祖先女娲神抟土造人时盛水用的一只青铜壶,现在是关押炼化无数兽族的神界法宝。真是不知道你这个凡人怎会掉进这炼妖壶中。”
林炎道:“在下丝毫不明白你说的话,可否详细解释一下?”
犀角兽道:“罢了,尽管你是女娲后裔,与我们神农后裔势不两立。但是看在你是近三千年来第一个到这里的凡人,本兽就给你解释一下。”
林炎拱手道:“在下洗耳恭听。”
犀角兽道:“昔日蚩尤大帝统帅我们兽族同你们女娲后裔大战数场,本占尽上风。岂料天界的伏羲后裔和人族的统帅轩辕帝达成同盟,派出神将助阵,这炼妖壶就是神将手持的法宝之一,曾经杀掉无数灵力强大的兽族。”
林炎道:“那为何你刚才又说这里关押了无数兽族?”
犀角兽道:“由于神族和人族联手,我们兽族大败,蚩尤大帝也战死当场。众多兽族被包围,无奈放弃了抵抗。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未被悉数杀死,只是将我们这些灵力较强的兽族关进了这炼妖壶中。有神将曾言,如果能在这炼妖壶中炼化戾性,心中再无恶念,那就可以走出这炼妖壶,成为神兽。后来也有些灵力弱于神但是明显强于凡人的仙来这炼妖壶中寻觅兽族,有些兽族也就出了炼妖壶成为仙兽。但是近三千年,能走出这炼妖壶的兽族千中无一。”
林炎道:“三千年,你们都没有死去?”
犀角兽傲然道:“我们兽族天生就懂得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比你们女娲后裔强的多。这炼妖壶又是上古神器,灵力强大,被关押的兽族如果灵力足够强,就不会死去。不过数千年来,由于绝望或者是内斗而死的兽族也不在少数。只是死后也出不了这炼妖壶,魂魄依然在这壶中游荡,凄楚万分。”说到这里,另外的两只犀角兽也低下了头,似乎心有戚戚然。
林炎道:“这炼妖壶中都是这个样子吗?你们有没有试着走到边界,或者是从壶口腾空出去?”
犀角兽瞥他一眼,似乎笑他的无知。继续道:“这炼妖壶是上古神器,法力强大,能容纳天地。你当是那么容易就能出去的?”
林炎心中一沉,暗忖难道自己也要永远被困在这炼妖壶中?
犀角兽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沉默片刻道:“你这凡人居然能进入壶中,说不定也跟我们兽族不同,或许也能走出去,这就不是本兽所能知道的了。”
林炎心中燃起一点希望,道:“你刚才说这里是炼妖壶中的蛮荒之原,那么说炼妖壶还有其它的地方了?这蛮荒之原有多大?”
犀角兽道:“炼妖壶中另有天地,空间广阔无匹,并不比壶外的世界小。这蛮荒之原宽广达数万里,却只占了炼妖壶的一小部分。三千年中,本兽虽然走过不少地方,却仍然没有见到炼妖壶的边界。”
林炎道:“那除了这蛮荒之原,炼妖壶中还有什么地方?”
犀角兽道:“蛮荒之原的四面边界处,有汪洋之泽,不毛之漠,茏苁之林和巍峩之岭,都比蛮荒之原还要广大,本兽并未再远足,不过可以肯定炼妖壶中不止是这些地方。实际上这些地方也只是当地久居的兽族称呼,真名恐怕并非如此。”
林炎奇道:“这里如此潮湿,又在下雨,也有不毛之漠吗?”
犀角兽道:“本兽在炼妖壶中活了近三千年,都未曾走遍这壶中世界,你这凡人初来乍到,更是井底之蛙。这蛮荒之原皆为青草,每过十二个时辰,必然会有一场雨连下六个时辰。但是不毛之漠却是始终未曾下过雨,黄沙遍地,酷热异常。”
林炎道:“那其他地方呢?”
犀角兽道:“本兽去过的茏苁之林,各种树木极为繁茂;巍峩之岭却是连绵不绝的山脉;汪洋之泽本兽只是到过边界,是一片无边的大泽。”
林炎道:“那其他地方也有兽族生存了?”
犀角兽道:“那是自然,我们犀角兽一族虽然战功赫赫,但也只是蚩尤大帝百兽军中很小的一支。炼妖壶中其他地方均有兽族生存,你以后必然会遇到。”
林炎问道:“如此甚好。”
犀角兽望了他一眼,眼光甚为奇怪,林炎琢磨不透那代表了什么意思。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能出壶的兽族千中无一,那能出去的兽族都是何种野兽?”
犀角兽道:“我们兽族既然战败,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境遇?能出这炼妖壶的,也多数是作为神界的神兽,或者仙界的仙兽,供神界众神甚至是女娲后裔的仙人骑乘,或者是守卫。所以有不少灵力强大、本有机会出壶做神兽或者是仙兽的兽族都不肯出去,免得受辱。”
林炎道:“即使是做神兽或者是仙兽,也比困在这炼妖壶中好啊。”
犀角兽嗤之以鼻,道:“我们大神农后裔本是与人族和神族平起平坐,即使战败,也有尊严。被灵力强大的神族骑乘使唤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被你们女娲后裔驱使,那还不如在这炼妖壶中呢!”
林炎哑口无言。
犀角兽道:“最早出壶作为神兽的有道德天尊的坐骑青牛,元始天尊的坐骑九头狮,灵宝天尊的坐骑四不像,西天如来所乘的金翅鸟等。至于后来的一些灵力较强而成仙的女娲后裔来到炼妖壶中选坐骑,也有些出壶心切的兽族认主出壶,比如白鹤和毛驴就做了八仙的坐骑,真是无耻之极!”
林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在下曾经遇到过一只仙兽白泽,是否也是从这炼妖壶中出去的?”
犀角兽突然目露尊敬之色道:“白泽虽然是兽族一类,但是灵力强大,在兽族中等级颇高,当年蚩尤大帝曾劝白泽一族参战,却被婉言拒绝,以蚩尤大帝的强盛灵力,也并未迫其参战。所以白泽并没有被关进炼妖壶中。”
林炎暗忖原来如此。又想起自己遇到的食尸兽媪和那只火光兽,便又出言相问。
犀角兽似乎甚为不屑道:“那些只是灵力底下的兽族,当年并没有被关进这炼妖壶中,恐怕是在壶外修炼,所以灵力才有些增长吧。”
林炎暗自惊异,莫非这壶中的兽族灵力更为强大?但愿也都像这只犀角兽一样,对自己并无恶意。
林炎道:“在下听闻蚩尤在战败后,曾用灵力将一些灵力强大的兽族送往一个异化世界,名为魔界......”
犀角兽点头道:“确实如此,当日战败,出去一些灵力强大的兽族被蚩尤大帝送往魔界之外,也有一些逃走,灵力中等的兽族就被关在了炼妖壶中。”
林炎道:“在下还听说大地上一些兽族修炼之后,自成一界,名为妖界......”
犀角兽眸中异芒爆闪,惊道:“居然有此事?只可惜,我们出不了炼妖壶,否则这妖界定是我们这壶中兽族最好的去处。”
林炎道:“在下也想出发去寻找这炼妖壶的出口,看能否出壶,你们是否也和在下同行呢?”
犀角兽摇头道:“本兽不想再白费力气了,你自行搜索吧,如果能出去,那就是天意了。不过你去其他地方,要多加小心,炼妖壶中的兽族灵力强弱不一,而且对你们女娲后裔全无好感,象本兽这样好说话的恐怕不多。”
林炎惊道:“兽族同人族交战已经过去近三千年了,莫非它们还对往日仇怨念念不忘?”
犀角兽点头道:“那是自然,如果被关在这炼妖壶中两千多年的是你,你会作何感想?而且如果都能放下往日仇怨,化去暴戾之气,早就可以出这炼妖壶了!”
林炎暗暗警惕,拱手道:“多谢提醒,在下这就去寻找出壶之路,告辞了。”
犀角兽略一点头,便和那两只小一些的犀角兽漫步而去。林炎则腾空而起,因为这里没有太阳,也无法分辨东南西北,就干脆朝一个方向御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