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宇在梁上吊了一日一夜,疼痛已经麻木了,他只想睡觉,但侍卫大哥偏偏不让他睡,看他眼皮耷拉着一合拢,侍卫大哥就立马用锥子往屁股上一扎,再灌一碗提神汤,随着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萧天宇立马睡意尽除。这还要不要人活?萧天宇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不是拍电视剧,也不是做梦,这完全不是人呆的地方!不给饭吃,不让睡觉,还有无穷无尽的折磨。“我前世到底遭了什么孽呀?天,你阴我!”萧天宇心中大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短暂的清醒后,萧天宇的眼皮又变得有千斤重,想睡觉。
“啊——”
只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就知道某侍卫又在萧天宇的屁股上戳了个小洞洞。既然公孙先生吩咐了不让萧天宇睡觉,侍卫们当然要尽忠尽职。奈何?奈何?
惨白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照进柴房,萧天宇一点也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他现在只想死去,弄不明白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难道乎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屁话!一定是屁话!萧天宇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侍卫拿着铁锥悠哉悠哉的走过来,萧天宇立马强撑着睁大眼睛,妈的,这完全是地狱!
木质的门喑哑的开了,一个白衣飘飘留着漂亮胡子的俊俏公子走进来,这当然是公孙若羽。
“怎么样?肯说实话了吗?”公孙若羽哗啦打开折扇,悠悠踱步到萧天宇跟前,萧天宇直瞪着眼,用仅有的力气诅咒道:“香蕉你个臭巴拉,你妈生儿子没屁眼,出门被雷劈,喝口水都呛死你……”
公孙若羽也不生气,微笑道:“还知道骂人,精神头儿不错。”然后对一名侍卫道:“把他放下来。”
绳子一松,萧天宇就像一堆烂泥似的瘫倒在地。要死了,我要死了!
公孙若羽抬脚在萧天宇的屁股上轻轻踢两下,对侍卫道:“拿点盐水来,给这位仁兄的屁股消消毒。”
一盆盐水,一大盆盐水,一大盆浓浓的盐水,哗啦啦的泼到萧天宇身上。萧天宇微微睁开眼,除了倦意和疲惫,在盐水泼下的那一瞬还未感觉到疼痛,但刹那之后,一声惊天呼喊划破夜空,盐水钻进打烂的肉里,萧天宇已经是体无完肤,无处不疼,无处不痛。
香蕉那个大把啦,呜呜……
公孙若羽将折扇合拢,抬起萧天宇肮脏不堪的脸,笑道:“现在是否要清醒多了?别这么盯着我,谁叫你不跟我说实话?若是早早的交代了,哪里能吃这些苦?萧天宇,嘿嘿,亏你还姓萧,看在你这姓氏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公孙若羽回到椅子上,蓦地一拍桌子,这一拍实在用力过猛,桌子没疼,把手给拍疼了,公孙若羽慌忙把手藏到身后,紧紧拽着衣服,表面看来气势汹汹,喝道:“谁人派你来的?有何目的?同伙是谁?给我从实招来!”
萧天宇往公孙若羽身上瞥一眼,不屑道:“手打疼了吧?用这么大力气!”
“你……”公孙若羽涨红了脸,一旁的侍卫表面上古井不波,实则憋住了笑意,得罪公孙先生跟找死没啥区别,谁敢笑啊?
“好,好,好得很!有胆色,也算对得起你这个姓氏。”公孙若羽努力压住怒火,大叫道,“来呀,给我弄两坛宫廷秘酿来!”
就一般而言,人喝醉了和说梦话这两种状态是藏不住事儿的,有问必答,什么初恋情人是谁呀,今晚睡觉有没有刷牙呀,存了多少私房钱呀,银行卡密码呀,估计银行卡密码还是不会说,要是问的话,可能会答一句:干嘛要告诉你!
这宫廷秘酿乃是皇宫里的御酒,一般人喝三杯就醉,正所谓三碗不过岗是也,用来套犯人的话最好不过。
萧天宇喝啤酒还行,喝白的一沾即醉,三杯宫廷秘酿一下肚,萧天宇立马就倒了,大仰八叉的躺地上开始呼呼大睡。公孙若羽嘿嘿一笑,开始任重而道远的套话事业。
两名侍卫把萧天宇架起来,公孙若羽靠着椅背,两脚搭在桌上,一点也没有尚书府第一客卿的模样,甚至连太子爷也曾聘请过公孙若羽做客卿,因为时局的关系,被公孙若羽婉言谢绝。
公孙若羽捧起茶杯,轻轻抿一口,在茶香中陶醉稍许,侍卫把萧天宇架到公孙若羽跟前,公孙若羽悠悠的放下茶杯,用折扇抬起萧天宇的脸,道:“怎样?这御酒的味道不错吧?”
萧天宇哼哼几声,忽然打一个酒嗝,喷出一口污秽之气。公孙若羽赶紧用袖子掩住鼻孔,打开折扇把气味扇掉。萧天宇烂醉如泥,忘记疼痛,也忘记了身在何方。
公孙若羽皱起眉头,按住性子,开始问话:“萧天宇?”
“嗯?嘻嘻……呃……”萧天宇微睁开酒醉的迷眼,开始撒酒疯,“呃……嘿嘿……你谁呀……”萧天宇冲过去想要抓公孙若羽的胡子,好在被侍卫拦住了,没有抓到。
“你媳妇很漂亮嘛!”公孙若羽笑道,要套话当然要从拉家常开始。
“嗯……嗯……漂亮……”萧天宇鸡啄米似的点头,忽然脚底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滑,侍卫把萧天宇提起来,萧天宇忽的嚷嚷起来:“我老婆是……是……系花……”
公孙若羽却以为萧天宇的老婆叫系花,又道:“你两天没回去,你老婆一个人呆在家里,放心吗?”
“不、放、心、哦!我、要、回、去、给、老、婆、做、饭……”萧天宇一字一句的说道,挣开侍卫的扶持,踉踉跄跄的就往外走去,扑通一声摔个大跟头。
公孙若羽深吸一口气,这年头还有男人给女人做饭的?这个萧天宇也太惧内了点。
侍卫已经把萧天宇重新架起来。公孙若羽道:“你是应该回家,你家住哪儿呢?”
“XX路啊!”
又是这个XX路,“XX路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XX路就是XX路。”
看来真不是说谎!公孙若羽在桌上很有节奏的敲几下,柴房中忽然闪进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跪在公孙若羽面前。
“南京XX路,找到这个地方。”公孙若羽淡淡道,黑衣人拜了拜,不吭一声,柴房中黑影一掠,那人已闪身离去。
公孙若羽继续从萧天宇口里套话。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萧天宇微眯着眼,偏着脑袋打量公孙若羽,突然嘿嘿傻笑两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公孙若羽只想狠狠揍他几拳,不过,这句诗似乎不错,豪迈奔放,气势如虹。但此刻公孙若羽可没闲工夫研究诗歌,他压住怒火,还要继续审问。
“萧天宇,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萧天宇又高声朗诵起郭沫若的《天狗》:“我是一只天狗啊……我把月来吞了……把日来吞了……我便是我了……我是全宇宙的energy的总量……”
公孙若羽忍不住骂道:“你脑子有毛病吧?”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某侍卫道:“先生,这人醉得不轻,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这还用你说!”公孙若羽叫道,“把他给我看好,别给饿死了,留着还有用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