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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故园情深 第十九个梦上

小明涵在这个梦中梦里,梦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连魔王都怕化缘(据说演绎):

在很久很久以前,出了一个手段高强、来扰乱世界的大魔王。天帝派了许多神仙都无法降服大魔王,无奈烦请各路神仙,连斗战胜佛孙悟空都来了,可是他也摸不清魔王的来路,拿魔王也没有办法。最后实在没招了,只能去西方敬请如来佛祖。

佛祖对这个难缠的大魔王到没怎么在意,就让他的徒弟、一个小和尚拿着他给的一件法宝,下灵山降服大魔王。天帝在魔王眼里都不在话下,他根本就没把小和尚放在眼里,可是当小和尚拿出师父给的法宝——化缘薄,以师父如来佛的名义让魔王捐点钱,魔王傻眼了,他是嘴先硬,让小和尚滚蛋。后又软,许诺不再这里闹了!然后,魔王就跑了,看本事那么大的大魔王都怕化缘薄,而避之千里,可见权衡利弊起来,做点看似容易的好事、真的都很难……

大魔王怕化缘,想想大魔王的窘态,明涵就想笑——大魔王,你也太夸张了吧!看有机会让我逮找你,非让你破费一下不可……

这个故事有这样一种引申:一个人抱着有求、回报之心做任何事,如果得不到期望的回报,会很难受的,甚至走向极端。所以说,一个人一定要在自己承受能力之内付出,否则适得其反。要抱有这样“格言”的心态不容易——“在我们的心灵深处,或者说,在人性的最深处,都有存在被人感激的渴望。但是,你也应当认识到,接受了他人的感激,其实,也等于接受了他人的一份情感的赐予。”

就是说,如果一个人任何方面,要有所付出时,一定三思而后行,他人最终给不了你、哪怕等同的回报,你是否认为接受了他人的感恩之心,算不算在情感上的赐予,彼此是否平等,做不到,最好别做……

明涵现在还太小,终有一天他会明白,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将被自己所谓的付出,得不到、期望的回报所长久困扰、而不自知……

哎!但最终,他不会为亲人之间的牵肠挂肚、情感上的付出,用所谓彼此间平不平等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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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父亲、姨母总是对冰莲怀有感激之情,如没有冰莲,那他们的长安,骨灰都不知在哪里!早盼望见冰莲一面表述由衷的感谢——感谢冰莲陪伴长安走过那样一个个寒冬。如今心愿终于了了,并非要把祖传的金戒指给冰莲带上。对公婆的感谢,冰莲哪敢承受,但又不能违老人的心,也就收下了。

这戒指是释家仅存的一件首饰,其他的,主要是老爷爷的积蓄,都明里,暗里的,用在了已逝的老爷爷、老奶奶的身上了,否则花儿孙的钱,那依老爷爷的脾气是不会活到九十多岁的;再说,当时的情况,也很难担起老爷爷、奶奶繁重的补品、医药费的。

长安与姐姐弟弟们虽在心里、把小姨当亲生妈妈一样,但因继母是小姨,叫小姨已叫惯了,也觉着叫小姨更显亲切,所以就一直没有改口叫小姨为妈妈。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做为一个女人,小姨是有何种渴望啊!她尽心尽力抚育、照顾姐姐留下的孩子,没能拥有自己的骨肉,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多少年来,她盼望、渴求的就是能有那么一天,孩子们能叫她一声妈妈,自己虽没有生养过孩子,但也不枉为女人一场。

让小姨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冰莲头一次见面就脆生生、甜滋滋的叫了她一声——妈妈!

小姨听了顿时就呆住了,尔后小姨幸福的不禁落泪了,到这时,大家才明白这一声妈妈对小姨有多么的重要!由此开头,释家兄弟姐妹,也都改口称小姨为妈妈了。

几十年来,小姨是头一回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拥有这么多的好儿女,她很知足,为了他们,也要再多活几年。

没多少时日,小姨吃着长安给买的药,久治不愈的病痛竟然日渐好转。

明俊是孙儿,他比姐姐明真来时更能讨爷爷奶奶喜欢,因为在老家呆的时间长,明俊的老家话说得很有水平,瞧他的聪明伶俐劲儿,将来也一定象爸爸一样成为“状元”的。

明俊是人如其名,是个英俊的小伙儿,他有许多惹人喜欢的一面,就是蛮不讲理起来也能让人笑疼了肚子:在老家有许许多多的好吃的东西他不吃,有一天,竟非得要吃什么土豆!土豆在东北不算什么,可是在老家就不好弄了,这里的人家很少有种土豆的,原因是长不大,产量太低,这可难坏了老家的一大家人,好歹给他弄到了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土豆,他却又不要吃了;

更可笑的是,他就“欺负”二叔家的二姐姐明倩,老家人只有她能单独带他出去玩,姐姐有时被他缠的连饭都顾不上吃——整天只顾或背、或抱、或拉他山上山下、河里溪中的玩,否则,姐姐不哄他,那他就缠着爸爸妈妈,很累人的。走个亲威、串个门,特别是爸爸因公中间暂时回无林一段时间,烦的妈妈没办法。好在二叔指定明倩专门伺候他这个“小祖宗”,妈妈才好歇一歇。

长安回无林是为评定职称之事,被厂长代表县里催回去的。他此时回去不单是为了自己,而是县里相信只有他有那个胸怀,对任何一个知识分子做出正确评价。的确,他做为评审委员会成员,他的话往往是一言九鼎,起决定性作用,对任何人,即使是过去曾对他非议过、落井下石的人,他都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都多少年了,知识分子到今天,才算开始恢复了应有的社会地位,能赶上机会评上职称不容易,是能通过就通过。

冰莲与老家的小辈们处的很好,特别是与二弟长河家的明玉、明倩,当长安暂回无林时,明玉、明倩知大妈怕凉,而山里此时晚间还有些凉,往往都是明玉先给大妈捂热被窝,再让大妈歇下,象如此体贴的事,姐妹俩做的都很多。

尽管老家的生活不错,但冰莲总觉着他们整天的山上山下,家里家外的忙乎,挺不容易的,她不止一次的为他们的辛苦而落泪,有一次竟不禁当众落泪——那是当她看到弟妹、侄女这样的弱女子,都要扛很重的山柴,并且因今年水大,桥被水冲毁,不得不趟过腰、齐胸的水时而不自禁落下的,觉得她们真是太辛苦了,做这里的女人不容易……

长安、冰莲回到无林,让他们难过的是:夏诚因被王为国等恶人“先告状”诬为三种人,而他自觉又说不清——谁让他参加了当年对长安的审讯,谁让他也是工程技术人员,和长安写的是一类字体了!如此,照王为国的说法,长安“运动”中被整的事情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是夏诚妒嫉释长安的才能,写的匿名信。

因有长安的把持,夏诚的事一时也定不了性,也不可能定性,只是夏诚受不了这流言,又羞于见释大哥——自己有嘴都说不清,毕竟自己曾似模似样的参与了王为国的造反组织。竟莫名其妙的和谁也没打招呼,辞了工作,带妻子、女儿远走他乡了……

长安因公事在身,一时也无精力找他,等到有点功夫想找他时,已无他的半点音讯了,他办理调转写的去处是假的……

如此,释家在原居地最大的留恋走了,更主要是为工作方便,那房子,已早已被两个在制糖厂工作的儿子,先住上了,长安也就顺理成章的将家搬到了制糖厂。

为了如期完工,制糖厂改扩建工程要进行冬季施工。

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条件下进行野外施工,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而且因难度大,风险也大,也只有释长安敢于承担这个责任,也有能力承担这个重责。

过去长安曾带了几个制糖厂职工为学生,加上后来厂长又有远见,送他们到省城进修,所以他们也能担当起长安可靠的助手了。

最能使外行人看出释长安学识的是“石灰窑”的改扩建。按常规,也是在全省,乃至全国制糖行业都著名的邻县友厂的技术经验做法,必须将“石灰窑”拆毁、重建,这也是太外行,对长安心存芥蒂的、个别领导,早已是请教了“数拔”专家实地考察并铁板钉钉的事了。

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长安竟敢不畏风险打破这一常规,就利用原址加固扩建,结果获得圆满的成功,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到此时,别说他的弟子称他为老师,就是许多其他人也好这样称呼他,以示尊敬。

仅石灰窑这一项,长安就为国家节约了数十万元,在当时,几十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新扩建改建工程,是无林有史以来规模空前的大工程,能如期峻工投产,长安是功不可没,因长安在此项工程中的突出表现及杰出贡献,使长安的声望在无林达到了顶峰,并获得了无林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县级特等功的荣誉称号,同时又得到500元奖金。

用奖金的钱,家里买了台14英吋的黑白电视机,这样孩子们再也不用羡慕别人家有电视看了。

新改扩建工程,也使长安在上级同行中有了很高的声誉……

长安名声大还有一个挺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一支笔,也就是批过的钱款,签过的帐目没人敢查,因为谁都不得不相信,没有人能从长安笔下查到问题,去找碴,反倒落下笑柄,从中可见的长安为人……

随着制糖厂规模基本建设的结束,到了八三、八四年,连一点收尾工程,一些生活设施的建设任务也基本完成,制糖厂已无长安的用武之地了。此时长安转头一顾,不免心中一片茫然——他在拚命苦干的时候,那些人,那些善于投机取巧知识分子同行,正在争权夺利,并得到了很大的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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