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明涵想排斥梦中世界的印记、对他现实生活的影响——可是他还是被左右着……
现实对明涵来说有点残酷,而梦里的世界总是带给明涵几多期望与寄托——在这个梦里,明涵云游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江南水乡一个不大的乡村小地方,在这里有一个小庙。有庙也没什么,在当时,乡下哪里没有个庙呢!没其它庙、在地头、田间的哪怕简陋的再简陋、总有土地庙、龙王庙吧?!
问题奇怪就奇怪、不是龙王土地庙,而是一个修道者主持的、难有后继者的庙,这个庙供奉的竟是一个、不知在这里打坐多少年的、一动不动的活人真体。恐怕就像《西游记》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一般人真的都以为他死了。之所以说他还活着,是因为他还有生命迹象。在他身上鼓起的一处还能隐约感到脉动,也就是还有热乎气,再就就是他的指甲一直在长,有的大胆的乡民还敢去照顾他一下,给他剪剪指甲……
明涵已经很长时间里在梦中不见寿星老爷爷出现了,他原以为老爷爷在不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但当他要对这个修道者有所心动时,老爷爷却飘然而至——让明涵好生感动:明白每当他遇到老爷爷所认为的磨难时,都会在关键的地方给他以指点。从老爷爷对他的关切,明涵对前路还是有信心的,尽管他明白,此次一梦后,恐怕再难见老爷爷了。剩下的路要靠他自己把握才行。不过,他不在担心前路的无定,真要有一天他有所承受不、混沌了,不但老爷爷,兴许仙子姐姐都会给他以指引……
老爷爷说,一般来说,对这个‘行者’有两种论断:一是说他功夫高,能不吃不喝守着自己的身体以百年为计,这么长时间,了不起;还一个说法是说他缩在自己的、身体这个螺蛳壳里出不来了;再就是说,也不一定没有一定的成就,就是在那个境界里出不来了。无论怎样,出不来,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身体像个螺蛳壳,这样守着螺蛳壳探人生、自然、宇宙的究竟、也就是修行修成这样,明涵非常不解,他想要是有一天他把这个弄明白了,那他也许就有所解脱了吧!梦中有这样的印记,自然明涵对当下火热的气功,退避三舍,不求甚解,还练气功呢,搞不好缩在自己身体这个螺蛳壳了,到百病皆生,难得解脱,不过,他到一点不担心姐姐练气功出什么问题,尽管说,气功和佛道两家稀奇古怪的说法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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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以后,无林随着国家经济、政治体制的改革,人事制度也相应的已显宽松、并有些知识分子被放行,远赴他乡了……
榜样的力量给释父以莫大的鼓舞,他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对外联系工作的,即使回不了家乡,哪怕离家乡近点也好,其中也有为证明自己宝刀未老,是不可能就这么囚死在无林这个小地方的……
释父从报纸、杂志上剪辑了不少全国各地招聘人才的广告,他看到认为合适的,哪怕是县级市,也写求职信,但往往如石沉大海、沓无音讯,有消息的,也只是礼貌的推托之词,这大大的影响了他的自信力:难道人过五十就真的老了吗?实质主要是释父的“条件太高”,非要把成婚的孩子都带上,把人“吓住了”,多大本事,城市户口就给你家开吧!好工作也都成了你家的了。
释父有一天顺口对着看他绘图的明涵说:爸爸要是再年轻几岁就好了,现在爸爸老了,没人要了……
听得明涵心里直难受:连爸爸这样公认有本事的人,对前途都感悲观,那他一个百无一用的人,前途更是迷濛了。至此,对将来他到底能做啥!心里也就更没底了---明荷只能是他遥远的一个梦,这个梦到三十九岁时能实现吗?明涵一直钦佩、敬仰民族英雄岳飞,岳飞三十九岁被奸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却成就了千古的英名。明涵觉活着真累,能在人世间活到三十九岁,就知足了。从现在算起,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他想,到那时,他一定能有一定的作为,安排好一切的……
这样,明涵难免自觉在虚耗生命,如有可能那还不如把他的生命给父亲,给多少时间都行。他是这样想,也是顺口这样表达的:爸爸,如有可能,我情愿把我的年龄给你几岁……
人生如此的无望,说这话时,明涵不禁感伤的要落泪,好在他极力忍住了,并及时的把脸侧向了一边,掩饰住了他流露出的真实情感。
对他的话,释父只是当时感到了一个意外,就说了一句,看你说的啥话,怎么有可能呢!也就到此打住了,对明涵心灵深处的困惑,释父不想,其实也是想不到要探究个明白,因为他的心被回家回的早已是一团“火”了……
我们国家好像是从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开始了祛病健身、方兴未艾的气功热,并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同全国许多地方一样,省会城市往往好成为气功热的中心,明真正好在省城,又是在有中医性质的大学上学,更易于接受气功的理念。因明真体质弱,自然也就随着大家开始了祛病健身的练功活动,并订阅了不少气功杂志……
明真的英语成绩是相当优秀的,可以说,考大学时,她的英语成绩几乎是满分。之所以这样说,试卷后几道不加在总分的水平测试题,明真嫌麻烦未答还打了98分,可见她的英语水平之高,而她的英语水平在省城所在学校,依然是出类拔萃的。
当前中学生普遍存在英语成绩不理想的问题,聘明真这样的大学生,是很理想的英语家庭教师,何况其他学科她也能做指导,只是明真身体弱,她还要有五年大学的漫漫长路要走,她也不敢太冒险,否则倒给家里添累。在这一点上,她顺从了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她上大学的费用,家里是足可以负担得起的,千万别为挣几个钱,搞什么勤工俭学,把身体累坏了,保重身体是第一重要的……
事实上,繁重的课业就有些累住了明真,这其中很重要一点,在学习上她太好叫“真了”,她认为:要学就要学的最好,得一等奖学金,尽管钱不多,但也算不辜负父母的辛苦付出与希望了。其实,明真真的不需要这样辛苦自己,只要保持在中游,也就轻松些了。就目前明真的付出,放在以前的身心状态恐怕早就承受不起了,好在明真有了祛病健身、增强体质的好方法----那就是学练气功,倒让她有一定的精力在学习上更上一层楼……
看明真这个姐姐,她自己练还不算,还揣摩着劝明涵这个弟弟也练功,她认为弟的资质高,说不定很快就能取得一定的成就。这样她的一大堆气功书籍,就都成了明涵桌上的主人了,并且还不断的有新鲜“血液”供应,这些气功书籍倒把明涵带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这是一个让明涵瞠目结舌的世界,更是在印证梦中的世界……
在目前来看,对气功的科学性问题,是不容置疑的,多少著名科学家、学者乃至中央首长都给予了肯定,只是明涵对气功还是心存疑惑的……
姐姐倒好,看弟弟只是气功理论条条是道,就是不肯下功夫练功法。为此她没少数落弟弟:哼!好你个释明涵,你整天头头是道,就能成“气功大师”了!那是不可能的,你不练功分明是怕吃苦,怕受累……
明涵答:姐姐,你说的也算对。我确实很怕受累,说来奇怪,我要每天拿出象你那么大精力去练功,一天到晚反倒没精神了,还不如不练了;另外,我也还是担心出偏差,不就有的练功练的精神都不正常,象个“大仙儿”似的,神神叨叨的……
姐姐说:我看你分明是在狡辩,你分明知道,只要人心放得正就不会出什么偏差的,你就是怕吃苦不练的……
明涵说:虽然说,我是不愿意吃那个苦,没那个毅力,但也是我有些不相信,就那么伸伸胳膊、动动腿就能出功能的?就象武侠小说中说的,绝世武功都是有秘籍、秘诀的,既然气功书是公开发表的,是不太可能把关键的部分告诉人的,没有秘诀,只是解心疑,不解决根本问题。要是谁谁那么容易练练就出功能了,那不都去练了,不都成了大气功师挣大钱去了!我看练功只能是祛病健身,不可能那么容易出功能的,既然出不了功能,我身体好,就不用费劲巴拉的练了……
姐姐还是认为弟弟在找种种借口,不练功就是怕吃苦受累,也只能由着他了。不过弟弟对气功理念的解读,还是让她有一定的感触:弟弟好聪明啊,他认为的没有错,练气功要求人们心要正,就是与人为善,凡事能看得开,不斤斤计较,不心胸狭隘,不自私自利等等,说到底就是要人做事不偏不倚,与人为善的人生态度,这些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明涵说什么也提不起精神练功。姐姐有毅力、恒心坚持不懈,看着姐姐行云流水、动静自如的功法,明涵好生“妒嫉”!不由也临阵磨枪学了两招,要和姐姐“斗斗法”,只是他的功夫哪有姐姐深,东比划两下,西比划两下,三比划二比划,他就没了应对之招,只能向姐姐认输了……
与宗教相比,明涵是这样评价气功的:在许多人眼里,宗教创造了神话,那是一个上古的遥不可及、无法肯定的传说;而气功造就了一个现实的神话,它其中所展现的神奇世界,特异功能中的透视人体只能算是小儿科;
让医院都没法救治的危重病人立马恢复,也只能算是一点神奇;千万里发功玄而又玄,更玄的是有人能“呼风唤雨”,甚至可以带人从空中飞翔,哪怕是从云南飞到北京,条件只有一个,带着的人虽是证人,得闭上眼睛才行。看来他还会隐身术呢!这都是什么功夫啊,比武侠小说中所宣扬的绝世武功只有过而无不及。
从哪本武侠小说中能有人聚百兽于跟前?绝无仅有吧。真是让人有些都不敢相信,但又不能不信以为真;但是和宗教一比较,更让人好糊涂,因为许多气功都是和佛家、道家脱离不了关系,可以说本来就缘自佛家、道家……
如此,气功书看的越多,越好给人一头雾水——是封建迷信吗?看有的气功师斗法,好气功师发出的是白气,而恶气功师发的就是黑气。当然,最终结果邪恶战胜不过正义,有个女气功师,要放在过去准保让人当做“巫婆”,看她说的,人身上有黑气、白气的,她要是把哪的黑气拿到,哪的病痛就好,她可以把黑气拿出挂在树上、屋檐下,看来黑气还有点灵性,有的不太听她话,还要往回跑;她能治附体,有人吃了老刺猬附了体了,有因得罪了“莽蛇”被附了体的,她都有能力将他们请出;看她还挺仗义,人的身体怎能被动物控制,叫你一声什么“莽仙”的,是对你的客气,再不识好歹,那就动硬的了……
练功中还有诱惑,让人不能不犯寻思:在练静功中,在一定阶段,你眼前可能出现一个红衣美女,你只要心一动了,那美女立刻一丝不挂,你要把持不住,那功就白炼了。在练功中还有恐惧,有一个大气功师的成长经历是够骇人的,看他师父怎么教他入门——一段时期师父就把他绑成各种姿势,任人疼的受不了,不到时候也不放你下来,反正入了他的门,就由不得你了;
还有一段时期,把他弄到坟地,让他与死人、枯骨为伴,练他的胆量。凡种种,无论是诱惑也罢,恐惧也罢,千难万险他都得过去,才算成了功,是很不容易的。这还是他知道三个师父就在身边保护他呢!看来平常人,要想得到真传,不是不能传,而是无法传----三个师父才保护一个人,那么多人大帮哄,根本没人保护,也就得不了真传,只能是祛病健身,而有的人为得功能,都“发疯”了,不能不让人三思而后行……
真是让人分不清这气功是现实呢,还是神话?反正明涵越看心里越没底,心里这个气,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弄个水落石出……
明真姐姐给明涵小弟气功书籍,让他探索人体、自然的奥秘,自然也不能落下明俊小弟。他太小,不太适合炼气功,就给他准备集邮册,并帮助他集邮,集邮不但丰富了业余生活,增加了情趣,也能增加不少的知识,开拓了视野……
释父尽管已有五十出头,两鬓业已布满了银丝,不过凭借自身与实际年龄相比显得年轻许多的外观气质----这也是他常抱有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有很大关系。他自信,只要谁一见他本人,再见他的学识,找一个大有发展前途的地方并不难。
关西省临黄地区随着油田经济的发展,为适应新形势下,地方与油田的互利合作,围绕服务于油田、有利于油田发展,同时带动临黄地方经济的跳跃式进步,临黄地区的行政区域做了重新划定----撤区建市。现临黄市,辖新河、广营、东津三县级市,丰水、孤树、临海三县及油城、新城两区……
油城区做为油田的生活、后勤基地,已是楼房林立,商贸发达,并见繁华景象,但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临黄市,也就是属于地方上的城市,真正意义上的临黄市,也就是整个临黄地区未来的中心城市,是要建在油城区以东,三、四十里外的新城区。
之所以说新城是未来的中心城市,是因为现在的新城区连小区的规模建设还未完善,其他一切远景规划只能是空中的楼阁。不过看前景,新城区、也就是临黄市,还是大有发展的,毕竟新城区----临黄市,起到了连结其所辖三市、三县,与油城区的枢纽作用。尽管如此,新城区,也就是临黄市的城市建设,其中的波折肯定不少,这其中的因果,本地人是最清楚的了:油田与地方表面其乐融融的背后,掩盖不了彼此深重的矛盾……
如果没有油田鼎力相助,新城区的建设肯定会大受影响。
新城区在兴建的过程中要遇到的问题不少,别的不说,就说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也和油城区一样都是处在盐碱地带,除地下水不能饮用,主要用过境大河临黄河水外,绿化也是让人头疼的一个头等大事,试问:一个城市要是绿化搞不好,那还叫什么城市,好在有油田老大哥多年改良土壤的经验,如今油城区已见绿树成荫了,只要有经济实力,绿化也不大成问题。
在撤区建市的初期可笑话人了,无论是条件好的地方,还是条件差的地方的人,都不情愿去新城区——也就是临黄市创业。试问谁愿意到一个电线杆比人多、人比树多,男的比女的多的“不毛之地”吃苦呢?!
最终在市领导的“动员”下,勉强从所属县区抽调了一部分人,从油田那又借用了一部分干部,又从外面招聘了一些,总算临黄市有了门面。说来可笑,从油田来的人,虽是当地方的差,可是工资却还从油田领,美其名曰:减轻地方财政负担,实则有多少人愿意离开条件优越的油田……
当然本地人不愿来到市里,现在就有点是过去的事了,毕竟城市建设已有点眉目了,何况就不信委任谁谁当什么部门的领导,他不愿当!事实上,很多人会求之不得。现在不来,再过几年,谁要到市里来,如没有关系,没真本事,没机缘,还真难接收呢!
释父最终选定了临黄市。为此,八六年,他利用出差的机会,还先去了一趟临黄。当时找的接收单位是市建筑设计院,当时负责人很客气的对他说,凭他的学识,院长这个职位该让他当,并希望他能在年底之前办好调转手续,否则编制满了,就不好办了。只是释父那时很难脱身----在无林,不建好指定要他负责的中学教学楼,是不会放他走的,只得作罢,直到转年,他才得以实现去临黄的心愿……
释父的想法就是怪,人都想往机关事业单位落关系,而他偏偏选择要去筹建什么工厂去吃苦,让人看看他的真本事;另一方面,说这样就好安排结了婚的子女的工作了。实则他的想法很幼稚,只有在机关事业这样实权单位,其子女的工作才更好安排,也能安排好点的工作。事实上,他心底又把临黄当他有资格、想去哪就去哪的无林了,好像再干几年,建完工厂再调到专业对口部门是很轻松的事,实则是不太可能。
临黄的编制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那么好的机会?有位置(你还得有人才能去,)让他享受晚年去。当然走此下策,是和那个所谓的东北老乡----轻工业集团新任总经理,在人才交流中心,对他的山呼海吹有莫大关系。总以为老乡好办事,多爽快呀!他随时都可以带一家成婚的儿子一同过来,至于另一家,等工厂建好了,也好办……
根据实际情况,临黄并不是释父带领这么一大家人合适的安身立命之地。
首先,临黄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合适----离无林太遥远,有四、五千里,光坐火车就要二宿三天的;并且主要是离蓬山老家也不算近,还有二三千里的路程,而从临黄到老家交通又不太方便,倒车费时较多,所用时间不比无林到临黄少多少,如果哪一方亲人有个什么事,要是自身经济条件再不允许,那就更无能为力顾南、顾北了,如这样,临黄就成了两方亲人都靠不上,又都不能不牵肠挂肚的伤心之地。这一点着实让释父大大的给忽略了,就光想着离老家近了四千多里,却没有细想想,那剩下的两千多里路,其实将更难走,莫不如还在无林,就向一个地方奔,乡情更好了些,也能有能力去了……
其次,现在的临黄市,只是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之所,是很难让释家其他人真正满意的。
何况当前的情况又如此----就拿轻工业集团总公司为首的地方上的这几家企业来说,将来他们搬迁至新城区,也许还不如目前倚居在油田老大哥门下的日子好过些。尽管时不时的闹闹别扭,什么限时供水、限时供电、限时供天然气,当然这其中也不能都怪油田老大哥如此。他们油田职工可以免水、免电、免气费的,而地方要缴也是象征性的,长久以往,也着实令人不满。当然地方也有地方的理直气壮:你们再牛也是占我们地方上的地,没有土地,你们什么都没有……
除了有水、电、气这些方便之利外,在油田医院就医,油田学校上学,在油田商业街买东西也很方便。
不过说是这样说,在内心深处,地方上的人还是想早些搬到新城,好不用再住平房,甚至住上比油田还要气派的带有双阳台的单元住宅楼……
因为“寄人篱下”的滋味是不好受的,这也难怪地方上的人心理常常不平衡---看看蜗居在油田小区一角的地方小区的状况吧!上千人拥挤在“四和院”式封闭的陈旧小区里,中间只有一条坑坑洼洼、半土半沙石的路与公路相通,如从这条路,顺公路进入“隔壁”那楼房林立、生活设施完备的油田生活小区,那就很不方便了,近的也要多走一、二里路,远的要多走三、四里路。好在油田小区网开一面,给地方留有一条小巷,与其相通,让地方人方便了许多。
不过看情形,油田与地方关系时好时坏的,保不准哪天油田生气了,要把此小巷给堵死,那地方上的人可就惨了:买生活必须品、看病、看电影,到他们那有山有水、有树、有花、有草、有动物的公园游玩,多绕几里也就将就了,可是对地方上绝大多数居民来说,平日主要倚仗油田的冲水公厕,用以解决内急,如此都去挤那几个数量有限又不卫生的粪坑,那岂不成了笑谈……
以上种种不好的因素,真不晓得释家搬去先要暂居的这个地方,到时油、地双方关系紧张的会不会到封闭街巷的地步,如真那样,就给了释父一个下马威,真不好向家人交待了,尽管他可以打气说,用不了一年半载的家就会随单位搬迁至新城,住上带双阳台的住宅楼了……
其实,就是住上住宅楼又如何!连个交通车都没有,到哪都不方便,犹如孤岛一般,得了重病跟前都找不着地方看,没车只能等死,有车得赶紧往老远的油田医院跑……
对释家人来说,目前临黄唯一的好处是,这的冬天来得不但比无林晚,要11月,冬天才算开始,而且也不太冷;春天来得也比较早,二月底三月初,柳树可能就冒芽芽了,四、五月间就已有人不怕冷穿单衣、薄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