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对于晚上要去芸熙那里为她疗伤,还是忧心忡忡的,一来男女授受不亲,二来他的病情并没有控制住,三来,今晚是很至关重要的一晚,凡事开头难,如果芸熙无法熬过去,那么就得换方子救她了,就目前来说,现在的方子绝对是最好的了。
唉,这女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强呢?想起她吃药时的多变表情,不禁莞尔一笑,他事先没有说明药性,是有开玩笑的成分在,本意也是希望她能及早放弃这么危险的治疗方案,遗憾的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固执己见。
看看等会有没有机会说服她吧。
李瑾瑜吃完药童送来的晚饭后,服下控制病情的药丸,拜托李家长老前去萧家主那里打个招呼,今晚芸熙屋内,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擅自闯进,他要开始驱毒,如果出现意外,很容易导致他的功力大损,这点,他是绝对不会对让萧家人知道的。
李瑾瑜换下白日所穿的衣服,随意披件薄衣就去了芸熙那里。
芸熙回到屋子里,坐着傻等了半个时辰,才吩咐侍香为她准备晚饭,随意吃了几口,坐在屋子里边思考完善邀月楼的发展,边等着李瑾瑜到来。
李瑾瑜来到芸熙所在的院子,四周已是冷冷清清,并没有很多人在,除了两个伺候的丫头。
从他的内息查探来看,都是身怀武艺的,不知是萧家为了保护芸熙还是为了监视与她,示意她们不要来打扰,守在院外后,敲门。
他见到芸熙的第一面,直觉她没有心机的女孩子,不知道她有何能力让萧家如此重视,花那么大的代价来救治,使者向他介绍芸熙的情况应该是有所保留的。
在听到“请进”后,李瑾瑜推门进去,入眼即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间,一点女性化的装点也没有,像普通的客房。
芸熙抬头看向门口,李大夫一副家常打扮,外衣松垮地披着,长发也随意挽起,虽说不是很礼貌,但是那笑意盈盈的神态,倒让她觉得自己才是客人。
发现芸熙看着自己的衣着,他笑道:“等下反正要脱去,就随意了一些。”
“……”
“我刚吃晚饭不久,今天出去了一天,能不能去沐浴一下?”芸熙一直担心自己服药后有别的忌讳,就连洗澡都不敢洗了。
李瑾瑜笑得温和:“我是没什么的,我建议你不要洗,等会你若是能熬过药效发作的时期,肯定是要洗澡的。”
似乎,他的问题一直围绕在,脱与洗之间?这让芸熙感到不好意思,同时又不可抑制地感到战栗,这李大夫不止一次的提到驱毒过程的艰险,如果不是故意吓唬她,那么就是真的,她能忍得过去吗?
看出了芸熙的担忧,李瑾瑜劝道:“其实,你现在放弃还是来得及的。我们可以转换第一套解毒方法。”
要放弃吗?芸熙心里问着自己。
深吸一口气,她说道:“不,还是按照这个方法来吧,我可以忍。”
李瑾瑜叹气,淡定道:“好吧,脱衣服上床。”
“……”芸熙的大脑进入了迷茫状态,脱衣服……上床?
“早就与你说过,这种疗法于你名节不利。”李瑾瑜似乎还没有打消劝说她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芸熙总算反应过来,此脱衣上床与彼脱衣上床不是一个意思。
既然是驱毒疗伤,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难看的小姑娘吗?作为现代成熟女性,见识过的还少?
她倒要看看,是她怕还是这李大夫怕呢?美色当前,论起吃亏的,可不一定是她。
“你也脱吗?”芸熙没有了之前的羞涩与僵硬,动作自然无比的开始宽衣解带。
看到她的动作,李瑾瑜确信,此次驱毒势在必行。
随手解起外衣,作为出身良好,拥有高等学识的美男,李瑾瑜的动作优雅无比,风姿翩然,修长的手指划过衣料,犹胜抚过情人的肌肤,外衣滑下肩膀,青丝已作飞瀑,只见他手一伸,衣服径直飞到屏风之上,全然不知自己的动作已让芸熙看得目瞪口呆。
芸熙暗骂自己么见识,而且还不会掩饰,乘李瑾瑜没发现自己刚才的窘态,努力学着他的样子,好歹也让自己的动作更加优雅,头也是低垂着,不敢再看他,似乎再看下去她的鼻血就会喷涌而出,这样可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两人像是比赛一般,默默无声地做着较量。
当她把手伸向里衣,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时,才被李瑾瑜叫停:“如此即可,不需再脱。”
抬头看去,李瑾瑜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红晕,他身着白色里衣,长发披肩,艳丽无比,配着脸上可疑的粉红,实在是……,他为什么不早叫停?
芸熙笑得眯起眼睛:“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说是要全脱呢。”
李瑾瑜更显尴尬,他没有注意到芸熙的手脚他们快,从没有女孩子能如此大胆,大胆拉起她的手道:“得罪,我们去床上吧。”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芸熙左右脚都没有分清先抬哪只,走上踏板前,脚步被绊住,身体朝前扑去。
李瑾瑜眼明手快地抱住她,本身两人穿得不多,现在因为意外抱成一团,空气中的温度显然高了一些。
芸熙没有说话,也没有道谢。
恍惚中,看到新婚夫妇同房花烛夜,宴请宾客后,在房内喝完象征着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合卺酒后,更衣梳洗,携手共赴云雨,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辈子,那样的情景,又在瞬间转成了那日白纱西服,礼堂里的誓言,转瞬之间,被一片血红砸成碎片。
待到她醒来,眼角已是挂上泪珠,怔怔地看着李瑾瑜,他的神情疑惑无比。
“如果怕了,后悔还来得及。”他轻声说道。
芸熙使劲摇了摇头,从他怀中站起,如果想一切从头再来,就要尽快把伤治好,抛弃过去的一切,从头再活过,这样她才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这身伤痕,垂泪至天明。
李瑾瑜无奈之下,只得指导她如何盘膝坐好,自己则坐在她的身后,开始调息,双掌推出放在芸熙的背上,运功激活已被她吸收进五脏六腑地灵药。
芸熙盘坐着,略感吃力,有点胖的身子并不像以前那样能轻易地盘起,背后只觉得一股针一样的气体分成了几小股,游向全身各个部位,刚开始暖洋洋地,体内似乎有气跟着这股气四下奔走。
“嗯?你有真气?”李瑾瑜感受到自己的药真气进入她的体内后,带动了她本身有的真气开始在奇经八脉游动。
“我也不知道……”芸熙疑惑道。
“那也好,或许有了真气你能更好的熬过去,身体放松,不要抵抗我的真气。”
“怎么放松?”
“就是什么都不要想,身体呈自然状态,思想放空明,无我的境界最好。”
芸熙“嗯”了一声,回忆自己上瑜伽课的时候用的冥想,闭上眼睛,开始尝试进入冥想状态。
李瑾瑜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药真气在她的身体里,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小,暗想,这小姑娘倒是个不错的习武人才,要不是被下毒……,难道说,就是这样才会被人……
他不敢再想下去,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忙集中心思,手下运功更加快速起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芸熙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他开始加快真气运转速度,手上也热了起来。
芸熙是被一阵燥热拉回思想,体内突如其来地热流,比三伏天的中午站在大太阳地下更加热,那是从体内发出的,让人恨不得把皮剥掉的热。
她明白,考验开始了,尽力回想着当初学习瑜伽冥想时的音乐,让自己不去关注那阵阵热浪,这时的她,皮肤开始发红,身上及脸上的疤痕开始充血,脸色变得狰狞无比,而她根本没有察觉自己的样子多么的可怕。
李瑾瑜手上感觉到芸熙传来的热力,知道自己的药真气已经引动了她体内的药力,发现她没有疼痛难忍叫停的样子,再次加快真气运转。
芸熙刚觉得有点适应,李瑾瑜的手上又传来更大股的气,与她体内原有的气息融合后,活跃于她的体内,刹那间,她的体温似乎增加了不少。
感觉自己就像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炙热的感觉,像是要被融化一样,让她不自觉的呻吟出声,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
“现在已是不能停,你必须坚持下去,刚才你做的很好,尽量保持身体放松。”李瑾瑜的声音舒缓,柔和,犹如夏日里的清泉。
芸熙咬牙强撑,不愿意让自己的呻吟声再次泄露,她很想骂人,转念一想,当初不是她坚持要用快速的方法吗?不是她说自己能坚持的吗?这样都熬不过去,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了?
身体渐渐地开始敏感起来,灼热感已被她适应,一阵阵地酥麻感开始生出,让她不安的扭动起来。
“忍住,一会就不痒了。”
没过片刻,刺痛感袭满全身,让没有防备的芸熙大叫出声。
叫声划过夜空,传的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