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雨拉着陆随风出了春风烟雨阁。
时值金秋时节,河风徐徐吹来。
扶在人面上直叫那酒气越发释放开来。
沈晓雨脚下步幅越来越不稳。她只觉得浑身燥热,脚下虚浮,头晕目眩。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好在如萍同陆随风及时搀扶住她。才免去她面朝地狼狈的跌下去。
她大概是真的醉了。原本紧紧抓住陆随风手臂的手渐渐松开。
陆随风索性将她交由如萍搀扶着。毕竟在男装之下是女儿之身。
此行本就是为带沈晓雨四处游玩。
然而沈晓雨都醉成这样,看来今日也甭想再去什么地方玩了。还是早些回客栈的好。
于是,陆随风领着一行人打道回府。
待到沈晓雨醒来已然是日落西山,天色渐黑。
缓缓睁开双眼,沈晓雨仍觉着有些头晕,宿醉后的胀痛折磨着她。然而眼前的景物却是那样的熟悉。没错!这里是她们所住的香榭客栈的厢房。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何头如此的疼痛。
“如萍……如萍……”沈晓雨唤道。
“小姐……我在这……”
如萍本就在厢房之内。不过她所在的位置躺在床上的沈晓雨压根就看不见。她快步走到床边扶起沈晓雨,再将手上的热毛巾敷在她脸上。以减轻她宿醉后的痛苦。
“我们怎么回来的?不是在春风烟雨阁喝花酒吗?”
头没有那么痛和难受了。沈晓雨却也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如何回来的。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如萍叹口气,缓缓道来。“小姐你还说呢!还记不记得自己喝醉了把两个花魁赶出去,拉着陆楼主就走的事。”
沈晓雨侧着头努力去想却感觉记忆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一丝一毫蛛丝马迹。
“是吗?”真不该喝酒,看吧一喝就出事了。
摇摇仍有些发胀的头,她疑惑追道:“后来呢?”
“小姐你都醉了,自然我们只有回客栈了。”如萍回道。
沈晓雨渐渐清醒,忽然瞪直一双美眸。她……她她……做了什么?仿佛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她忽然拉着如萍手臂紧紧的抓着不放,有些慌乱的开口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我……我岂不是在随风面前出尽洋相啦……如萍……我要怎么办呀……”
前一刻如萍还心想她竟然如此淡定,后一刻却立马改变了主意。只怕是之前她因为宿醉的关系而没有反应过来。
“小姐别急,相信陆楼主的不会记在心上。小姐只是酒后失仪。以后注意便是。”她确实有些出格了,但是相信陆楼主不会见怪。反正都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陆楼主真要记在心上的话。只怕早给她给气死了。
“嗯,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就是喝也不喝这么多。”沈晓雨点点头发誓。
如萍淡淡一笑,早前陆随风便吩咐她,待沈晓雨醒来就去知会他一声。如今她已醒,她也该去通知陆随风了。
“既然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通知陆楼主。”
“别……算了你还是去吧!免得让随风替我担心!”沈晓雨急忙叫住准备离去的如萍。可转念一想若不让如萍去通知陆随风,他必然会为她担心。
“呵呵……小姐不必多虑,这件事陆楼主定然不会记挂在心上。”如萍怎会不知此刻沈晓雨心中所想。
“你可不许骗我。”
“奴婢怎么敢?”
如萍安抚好沈晓雨,转身朝房门走去。
沈晓雨再次叫住准备离去的如萍。“如萍!”
“小姐?”如萍不解的转身。
“我是不是总惹麻烦啊!”沈晓雨低着头缓缓说道。
她真觉得自己就是个不知长进,就知道惹麻烦的人。好好的一场郊游让她弄得一团乱不说。还大大的扫了一行人的兴。
“小姐别乱想。”如萍不置可否。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就她目前的言行来说她确实总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你去吧!”沈晓雨叹息道。纠结也没有结果,倒不如不去想。
如萍走后,沈晓雨起身下了床。
重重叹了口气,沈晓雨信步走到窗边。明日她要以何面目去见陆随风!
“啊……”
突然沈晓雨身手伸出一双,一手捂嘴,一手拦着她的腰。出于本能的反应沈晓雨在惊呼无效之后伸出双手去扳捂着嘴的手。
“别出声!是我!”那人在沈晓雨耳边低语。
这个声音低沉而清澈,沈晓雨隐约好像在那里听过却想不起来。她并没有放弃挣扎仍然在极力扭动身体试图挣脱桎梏。
“凌琪!”见此情况那人续而在她耳边补充道。
是他!正是不久前在绿柳山庄从刘权锡手上救了她的那位黑衣蒙面人。
沈晓雨停下不再挣扎。
凌琪也松开了对沈晓雨的桎梏。
“你怎么找来的?”沈晓雨转过身一脸的好奇看着凌琪。她此刻仍是男装打扮,然而声音却早因药效过了而恢复成原本的婉转如黄莺般动听的女音。
凌琪仍然是一身黑衣,只是此刻没有蒙面。他五官精致犹如瓷娃娃一般精细。鹰挺的眉如画一般勾勒出美丽的线条。一双眼黝黑发亮。带笑的唇边有两个酒窝。
“我……”
“什么人?”
还不待凌琪解释。如萍返回就见一黑衣人站在沈晓雨身前。出于的护住心切的心态如萍顿时出招向黑衣人一掌袭来。
然而那一声惊呼却叫凌琪有了防备。他轻轻松松一侧身,避过了如萍劈来的一掌。
如萍一掌未劈中,续而再次出招。
凌琪并无意同如萍过招。但他这次没有避开,而是接住如萍劈过来的凛冽掌风。巧妙的在两招之内桎梏住如萍的动作。
如萍被制住心知自己的武功远在眼前这人之下。不能动,唯有用目光狠狠瞪着对方。
“如萍姑娘可还记得我?”凌琪道。
“是你?”听这声音,如萍也是一惊!是那夜的黑衣蒙面人,只是此刻他没有蒙面却仍是一身的黑衣夜行装。
凌琪轻轻一推松开如萍。
如萍站定却仍保持着防备的姿态。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不约而同两主仆都在思考同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