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夜风嗖嗖地刮,可睢载仁一点寒意也感觉不到,反而一层一层地往外冒汗,小半活儿的功夫,他的手心已全湿了。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举起手叩响了天月的房门。
“谁?”房里传出的声音略显惊慌。
“我。”睢载仁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拼命告诉自己,你是回自己房间睡觉,没什么好紧张的,可该死的他就是紧张死了。
本以为房门会马上打开,可睢载仁等了好一活儿也不见有动静,天月不会是病得起不了床吧?睢载仁忽然心生担忧,正想再敲门,只听一阵细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从里头钻出一颗脑袋。
“你有什么事吗?”天月问道。
“我……”话到嘴边忽然转了向,“我来看看你,你身体好些了吗?”说完这句话睢载仁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不就是‘我回房睡觉’五个字嘛,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哎,真没用!
“好多了。”天月道,“如果没其他事,我要休息了。”
“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看着门重新关上,睢载仁举起手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猪头!天下最没用的男人就是你了,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敢进!他在心里骂着自己。
重重叹了一口气,睢载仁扭头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懊恼,这下该怎么办?天月的门他是没法再敲了,而如果就这样回去,一定会被花离离说死,看来只好在院子里先站活儿,等花离离睡着了,再悄悄溜回房去。
喝着冷风,听着虫鸣,睢载仁可怜巴巴地躲在院里的枣树下,生怕被偶尔经过的巡夜给发现了自己。
终于等到报更的锣敲过三声,他轻轻推开了花离离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房内,来到床边。“你睡着了吗?”他轻轻问了声。过了许久也不见床上的人儿有回应,可以肯定她睡着了。
于是从柜里搬出被褥铺到了地上,连衣服也没脱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呼~刚才在院子里他都快被冻死了。
临睡前睢载仁告诉自己明天一定要早起,不能让花离离发现自己回房睡觉的事,否则就太丢脸了。但站了大半夜他实在太累了,就连早晨丫环敲门也没有听见。
“你先等活儿,我们马上起来。”花离离将丫环挡在了门外,随即爬下床,狠狠踹了脚地上熟睡的男人,“你给我起来!”
“别吵,让我再睡活儿。”睢载仁拉起被子将头一蒙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花离离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让清晨的冷风无情地袭卷他的全身。
“再不起来,我扒了你的衣服!”花离离蹲下身,附在睢载仁的耳旁大声吼叫。
反射性的抚住耳朵,睢载仁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你到底要干嘛?!”他愤恨地瞪着那个扰人清梦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回房的?!”花离离问。
“昨天夜里。”话一出口睢载仁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露嘴了,悔得直想扇自己嘴巴。
“你没有和天月同房?!”花离离瞪着他。
“有啊。”睢载仁眼神左躲右闪,“可她的床实在太硬了,直到半夜我也睡不着,所以只好回来睡了。”
“床板会比地板硬吗?”花离离严重怀疑他的话。
“可能是睡惯了,我反而觉得地上睡得舒服。”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睢载仁还特意在被褥了打了个滚。
“你没骗我?”花离离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你这么聪明,我怎么敢骗你。”睢载仁表情很认真。
“那到是,以我的智商普通人是骗不了的。”花离离很是得意。
终于将她哄过去了,睢载仁在心里长松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