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无意识的摇摇头,立马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阵阵发痛,眼睛如粘上了强力胶般的睁不开,全身酸痛不已,像是刚被一辆大卡车压过去。剧烈的疼痛抽回了我的意识,我努力睁开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这是一间梦幻如公主般的房间,房间很大,但是摆设在房间中的东西并不多,一眼就可以收入眼底。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对面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由波提切利所画的名为《海边维纳斯的诞生》的油画。画里描绘了,女神维纳斯从爱琴海中浮水而出,风神,花神迎送于左右的情景。波提切利全名桑德罗·波提切利,意大利人,是15世纪末佛罗伦萨派的著名画家。他的代表作是《春》和这幅现在正挂在墙上的《维纳斯的诞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维纳斯的诞生》应该是存放在佛罗伦斯的乌菲兹美术馆中而不是在对面的墙壁上挂着。而且,如果我的鉴赏没有出错的话,现在挂在墙上的这幅《维纳斯的诞生》应该是真迹。
《维纳斯的诞生》的左边放着一扇一人高半人宽的穿衣镜,镜子的边缘则是用银子所雕刻的镂空的花边。右边则是一扇窗户,微风从半遮半掩的窗户外吹进来,粉红色的蕾丝窗帘四处飘动,刺绣在上面的五彩蝴蝶也随着窗帘的飘动而飞舞开来。
地上铺着的是厚厚的乳白色的羊毛地毯,几个穿着蓬蓬裙的洋娃娃随意的放在一旁的沙发上。娃娃大概一米来高,长长的睫毛下是用褐绿色的宝石所做成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丰润的嘴,白皙的肌肤,以及那穿在身上的华丽的带着蝴蝶结的蕾丝花边的衣服都无一不在诉说着洋娃娃的可爱和做工的精致。
而我现在则躺在一张KingSIZE的床上,躺在上面很舒服,就像是置身在软软的天鹅绒中,身体完全的舒展放松下来。床罩是用粉中带蓝的蕾丝所做成的,被套上面也钩织着繁复的蕾丝花边。躺在床上,透过床罩隐约可以看见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盛开如花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房内的一切装扮都那么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感觉,很轻易的就可以激起年轻女孩心中浪漫的情结。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无效,我是一个已经过了40岁的老女人。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我现在应该不是全身酸痛,像是刚出了一场惨烈车祸的躺在这个充满罗曼蒂克的房间中,而是应该惬意的躺在自家院中宽大的贵妃椅上,乘着凉风,品着自己在上海苏富比拍卖行中所拍卖下的价值5W美金的极品大红袍,翻看着一本名为《绝爱封箱》的纪实书,感叹于BObby的悲哀和任性。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仅与我记忆中的情景不同,而且这里更不是我的家,我的家是我自己所设计的四合院,房间内的摆设更是以我所喜欢的中国风的古色古香为主调。
而这个房间的摆设虽然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气息,但是却带有一点复古的感觉,就像老电影中20世纪的西方贵族的房间。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就在,我心中疑问重重的时候,突然门打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菲佣衣服的外国少女,女孩子的双手上端着一个银制的洗具,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我的床前,看到我睁着眼睛正看着她,就在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去询问女孩时。突然女孩惊讶的用英语大声叫道:“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说完,端着洗具,就跑出了房间外面,独留一脸郁闷的我无奈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现在我心里急切的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从未在我记忆中出现的陌生地方。
幸好,我的郁闷并没有持续很久。
不久前跑出房间的少女很快又再次踏入了房间,不过这次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穿着正装带着一副镶着银边框眼镜的外国老妇人。老妇人板着脸,很是严肃的样子,她有些严厉的用纯正的伦敦腔问道:“索菲亚,你说小姐醒了,是真的吗?”
“是的,艾尔管家,我刚才准备为小姐洗漱的时候,看到小姐睁开眼睛,正看着我,所以我就赶忙跑来通知您了。”索菲亚双手捏着围裙的一角,低着头不敢去看艾尔管家锐利的眼神,有些胆怯的小声说道,毕竟,她刚才的举动太过鲁莽了,而艾尔管家却是最重视规矩的人,这是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被明确告知的。并且她偶尔听到这里的老佣人说起过,凯瑟琳小姐是艾尔管家从小照顾大的,她与凯瑟琳小姐之间感情不是一般的管家与主人之间的感情。而且在凯瑟琳小姐昏睡的这些日子中,索菲亚更是亲眼见到艾尔管家一边白天忙着处理老爷和夫人的后事,一边每天晚上照顾着凯瑟琳小姐,白天能自己抽出时间做的,绝不让别的女佣插手。今天要不是她实在有紧要的事要办,也不会让刚进庄园负责花圃的自己来照顾凯瑟琳小姐的洗漱和进食。想到这里,索菲亚更是紧张和害怕,对于自己之前的鲁莽举动更是后悔不已。因为在坎特尔庄园工作佣金很丰厚,大大缓解了家里经济的窘迫。要是因此被辞掉了,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家里的父母和4个弟弟妹妹。
“小姐,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外国老妇人走到床边,看见我睁着眼睛正望着她后,惊喜的大声说道,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的紧绷和严肃。并用她有些粗糙的手爱怜的捂摸我的头和脸。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似乎系着绷带。
我想了想用英语说道:“这里是哪里,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你是谁?我想自己并不认识你?”
老妇人在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后愣住了,她直直的看着我,我也用疑惑的眼神回望着她,就在我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老妇人突然反应了过来,脸上刚放松的五官又被紧绷了起来。她转过头去,对着一旁的年轻佣人说道:“索菲亚,你现在好好照顾小姐,我去请布兰登医生过来。”
“是的,艾尔管家。”索菲亚连忙答道。
说完,老妇人就急冲冲的走出了房间,想必是请那个叫做布兰登的人了吧。
“索菲亚,你叫索菲亚是吗?”我一边开口询问道,一边困难的地想撑起身体。
叫做索菲亚的年轻女孩连忙走过来帮我撑起身体,用柔软的枕头垫在床头上让我的背靠在枕头上。做好这一切后,她才回答道:“是的,小姐。我叫做索菲亚.卡斯尔,是这里的佣人。”
“哦,那我可以叫做你索菲亚吗?对了这里是哪里?刚才走出去的老妇人又是谁”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小姐。这里是肯尼思.坎特尔伯爵名下的一座位于克里兹乡的庄园。刚才的老妇人是这个庄园的管家,南妮·艾尔女士。”
“噢,那我是谁?”我继续问道。
“小姐,您是坎特尔伯爵的独生女,您叫做凯瑟琳·坎特尔。”索菲亚低着头,双手揉着身上的围裙,有些拘谨的回答道。
“噢,索菲亚你的金发很好看啊,为什不抬起头来,我刚才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五官很好看,而且我喜欢你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我轻声的说道。
“谢谢小姐称赞,小姐你才是真的漂亮,今天艾尔管家吩咐我来照顾您的洗漱,您不知道,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多么惊讶,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的女孩,就像安徒生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真的还有现实中的睡美人”索菲亚听到我的话后,惊喜的抬起头来,露出洋溢着青春与美丽的脸,长长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很是真诚而羞涩地看着我说道。
我喜欢看美人,喜欢欣赏美人,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心情愉悦。特别是在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我更是喜欢看养眼的美人。刚才的称赞倒也不是敷衍。索菲亚的五官很有立体感,而且皮肤也不错,加上她灿烂的金发,和身上所特有的淳朴气息,倒也是别有风格。算得上是个养眼的美人,当然如果不是穿着这套难看死的菲佣服更是不错。这是一个单纯至及的女孩子,我在心里一边打量着索菲亚评价道,一边循循渐进的问道:“对了,索菲亚。你年龄看上去不大,怎么会选择做佣人呢?”
“小姐我不小了,今年我都满16岁了,庄园的工作不仅不累,而且佣金很高,很多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都想到这里来做佣工,可是这里的择工标准很高,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幸运的索菲特。”索菲亚有些放松的说道。
“噢,对了,幸运的索菲亚你知道我之前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好像是因为之前您和坎特尔伯爵和伯爵夫人来这里度假,然后在一次出游中,发生了车祸,然后坎特尔伯爵和伯爵夫人为了护住你就,………”索菲亚吞吞吐吐的说道。
“噢,索菲亚,你知道我昏睡了多久吗?”
“小姐,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了。医院里的医生说您身上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额头因为受到碰撞后使你陷入昏迷,具体醒来的时间他们也不能确定。艾尔管家,认为这里医院的环境并不适合您的休养,就把您从医院里接了回了庄园。让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布兰登医生每天过来为您做诊断。”
“噢,索菲特,我想喝水,你去帮我倒杯水,对了,顺便给我带一面小的镜子过来。”
“好的,小姐。”索菲特顺从的答道,出去帮我倒水了。
我半躺在床上,斜着脑袋,用自己酸痛的手撑着下巴,一边再次仔细打量着现在的房间布置,一边在心中思考着自己如今的处境。
从我清醒过来看到一切情况来说的话,被人恶整的几率很小,我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中国的周庄。我平时鲜少出门,一般都是宅在家里看看书,品品茶,听听音乐。平常日用品的购买都是佣人在做,并没有人与结仇。况且,这个房间的摆设布置也不是一般的人财力能够轻易弄出来的。就算是那个随意摆在沙发上的洋娃娃如果拿去变卖的话也至少会卖到六七千英镑的价格(约为60,70万人民币)。因为,那个绣在洋娃娃脸上的褐绿色的宝石就是纯正的金绿石猫眼。我记得,在1991年的拍卖会上就有一颗六万五千美元成交的正宗金绿石猫眼。
论财力来说,以前的组织到是可以办到这一切。但是那也是不可能的,我早就在5年前就宣布退出了,他们要恶整我的话,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来下手。更何况,我与组织首领的关系一向很好,我家可爱的baby现在就在为组织服务。最近也没有听到关于组织发生****的消息啊。那么只有一个答案。我赶上了现在网络上最为时髦的事情“穿越”。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烦气乱,“shirt”(该死)脱口而出,也许穿越是很多时下年轻女生或者现在生活过的不是很如意的人心中的夙愿。但是这与我绝缘,我自认为自己的生活过得潇洒似神仙,不,也许神仙的生活都没有我的日子过得舒坦。但是,为什么鬼老天要好死不死的选中我啊。我最爱的baby,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咪了,妈咪也再也不会见到你了,嗯嗯嗯。
不过,以我对baby的了解,也许最初的时候他会因为我的消失感到伤心,难过,不舍,而意志消沉一段时间,但是过一段日子后他就会对于我的消失而做一个告别,从此以后就在心中完全的放下。这是我一直以来对于他的教育,人生的就是不断放下和接收新的东西的过程。
如果不能放下,又怎能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