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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容正说在兴头上,林素清走了过来,经过这段时间的颠簸,她也瘦了不少,越发清丽起来,她眼角还带着泪珠,望着郑天容灿然一笑,“容天弟也来了啊。”
郑天容点点头,客气的问道:“素清姐什么时候到的?”
“比你早到三天。”林素清看到郑天容披着的银狐裘,脸色微微变了变,脱口而出,“这狐裘……”只说了三个字,她便没再说下去。
“这狐裘怎么了?”郑天容问。
林素清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她启颜一笑,“没什么,我想说这狐裘真好看。”
郑天容呵呵笑了笑。
“和容天弟数日不见,不如为姐今晚下厨,给弟弟做顿好吃的,打打牙祭,算是替弟弟接风洗尘可好?”林素清说。
郑天容有些意外,不过一想高孝瓘他们估计今晚肯定会一直待在偏厅里,便抚掌道:“好啊,那有劳素清姐了。”
“不客气,应当的,那容天弟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准备。”说完林素清便款款走了出去。
丁香手托着下巴,等她走后,小声对郑天容说:“小姐,我总觉得她有点古怪。”
郑天容点了点她额头,“林素清虽然是我的情敌,不过却也是个大家闺秀,你别胡思乱想。”
现在这种情况,郑天容也不指望他们特意为自己安排厢房,便和丁香随意找了一处厢房,然后差人去通知了林素清。
半个时辰后,华灯初上时,林素清果然提着食盒来了,食盒装着四道精致小菜,三个瓷碗三双筷子,她竟然还烫了一壶酒。
望着那翠绿绿的颜色,郑天容肚子里的馋虫立刻爬出来了,这大北方,这时间,能吃上绿色的东西是件多不容易的事啊。
郑天容和丁香都吞了吞口水,郑天容说:“素清姐,就我们三人吃不太好吧。”
林素清莞尔,“放心,我已经给瓘哥哥他们送过去了。”
“哦,那就好!”郑天容夹起一筷子大白菜吃了下去,这段时间天天吃羊牛肉,从没想过大白菜也会这么好吃。
林素清看着可怜巴巴望着郑天容吃的丁香,立刻指了指身旁的凳子,“丁儿,你别客气,这里没外人,你也吃点吧。”
丁香很矜持很有礼数的看了看郑天容,郑天容手一挥,“素清姐都不介意了,你也别不好意思了,一直吃吧。”
丁香一听,眉开眼笑,立刻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几杯酒下肚,手脚都暖了点,心防也放下了,借着酒劲便开始和林素清边吃边聊,林素清问郑天容都曾去过哪些地方,郑天容想了想,便捡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告诉他,林素清听的又是羡慕又是羡慕。
看到她的样子,郑天容突然想到那几夜和陈昊的秉烛夜谈,也是这么胡侃着,唉,转眼就过了几个月,不知道他有没有按照她给的方子吃药,他的肺病不知有没有痊愈,不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还是不是喜欢大雨天跑去西湖发呆。
看到郑天容有些晃神,林素清伸出手在郑天容眼前晃了晃,“容天弟,你想什么呢?”
郑天容这才回过神,干笑两声,“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朋友。”
因为喝了酒,林素清双颊酡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她幽幽的看着郑天容,带着一抹似笑非笑,“是在想心上人吗?”
郑天容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她连忙辩解,“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一个朋友。”
“好啦好啦,我只是跟弟弟你开玩笑,如果弟弟以后有了意中人,可一定要告诉姐姐哦。”林素清笑着说。
“好,那是当然。”郑天容点头应承,心中却在叹息,一旦等她说出自己的心上人是谁,恐怕此生她们都无法像这样这样谈天说地了。
四碟菜一壶酒被三人风卷残云般的扫了干净,酒足饭饱,才收拾好碗筷,郑天容又好生谢过了林素清一番。
林素清走后,丁香用热水给郑天容泡了半天手脚,但却丝毫不管用,郑天容手脚依旧冰凉。
丁香有些担心,“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郑天容摇摇头,“没有啊,可能是因为还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吧。”
丁香还是不放心,出去了一会,便端着一个暖炉走了进来,她那么小巧一人,端着有她大半个人高的火炉,实在很搞笑,郑天容连忙上前帮忙。
很快房间就暖和起来,郑天容和丁香同居一室,盖着厚厚的被褥,贴着丁香,郑天容手脚才微微有些回暖,这几天都在赶路,也确实累了,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时冷时热,噩梦不断,梦中被一个没眼睛没鼻子只有一张血盆大口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追着到处跑。
第二天才醒来,觉得浑身都疼,好像真的和那怪物跑了一宿一样,丁香已经不在了,郑天容慢吞吞的下床,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搭了个脉,除了脉象微微有些急,其他并无异像。
郑天容起来梳洗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就碰上端着早点回来的丁香,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必须节衣缩食,早餐就是一晚薄粥配上两个馒头。
郑天容吃了两口,问丁香,“高孝瓘他们呢?”
“殿下天一亮就带着谢公子五少爷他们出门了,那个女城官陪同的。”
郑天容‘噢’了一声,现在突厥军队已经越来越近,整个武川都是高度戒备,还好城里原来的百姓已经安全撤离了,不然肯定人心惶惶。
其实郑天容也有些紧张起来,毕竟她从来没见过这阵势。
她从守卫里挑了二十来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士兵,组织成一支医疗小分队,开始紧急给他们培训起医务知识,然后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赶做了二十多个担架,接着整理出用于急救的药方药粉。好在城里所有的药材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府邸的库房里了,这也让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接下来三天都没碰到高孝瓘,丁香说他都是早出晚归,郑天容也忙着自己的事,根本没有闲暇去看他。
郑天容虽然很想高孝瓘,但想他不来也好,这样他就不知道自己建立医疗分队的事了。
又忙了整整一晚,累的腰都直不起来,清晨十分,郑天容走出药材库,本想呼吸一下清冽的空气,活动活动筋骨,却看到外面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狂奔,鸡飞狗跳,接着尖锐的铜锣声响了起来,这是号令全城戒备。
医疗队的人听到声响也都跑出来看究竟,郑天容心一沉,知道大事不妙,这时丁香带着七个劲装黑衣人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了过来。
“怎么了?”郑天容拉着她。
丁香剧烈的喘气,“大事不好了,突厥王的大军已经到了,听说……听说殿下将他们拦在了边境,可能就要开战了。”她指了指身后的黑衣人,“这些是殿下特意派来保护小少爷你的。”
这些人郑天容都见过,为首的正是那次在赠州外遇袭时随后赶来的叫天绝的帅哥,他们就是高孝瓘手下最神出鬼没的二十死士。
“我不用人保护。”郑天容说完拨开丁香,问天绝,“天绝兄,现在还有多少能用的马匹?”
天绝想了想,恭敬的回答:“马厩里还有十六匹马。”
“十六匹……够了,这里离战场都多远?”
“不到三十里。”
“带我去!”郑天容说完又对丁香说,“要大家准备好,马上出发。”
丁香点点头,便号召医疗队众人进了房内。
“不行,殿下要卑职保护公子安全,公子绝不能走出这个院子。”天绝很尽责的拦住刚刚抬起脚的郑天容。
郑天容上前一步,目光定定的逼视天绝,“天绝兄,两军交战,难免会有死伤,现在军医未到,而我们有药有技术,可以第一时间救下受伤的士兵,试想下,谁不想活着回去见自己家人。”郑天容大声问他。
“军令如山,恕不能从命。”天绝面无表情。
郑天容退后数步,退进房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袖中高孝瓘所赠匕首,将匕首抵在心口,天绝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惊慌。
郑天容沉声对他说,“天绝兄也不想小弟死在这里吧,你放心,有什么结果我一力承担,请天绝兄成全。”
这一步兵行险招实属无奈之举,如果不成功郑天容也没那么傻真的自杀。
天绝犹豫了一下,郑天容见他有些动摇,立刻再接再厉,“快去准备马匹,晚一刻,便可能少救几条性命。”
“是!”天绝终于不再犹豫,他对手下挥挥手,带着几名死士去了马厩,其他人都留下来帮助郑天容搬医疗用品。
医疗队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盔甲,一刻钟后,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待发,天绝一定要护送郑天容到达战场,马匹不够,只好两人乘一骑,万幸的是找到三辆马车,正好能堆下那些药材担架,剩余的空间正好能让郑天容和丁香挤里面。
就在一行人要出发时,林素清奔了出来,拦在马车前,要郑天容也带她去战场,郑天容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心里一软,便同意了,她和郑天容挤在一起,本来就小的空间现在连转身都难了。
马跑的快了,颠簸的也就厉害,郑天容觉得头有点晕,林素清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郑天容。
“你不怕?”还好晕眩的感觉很快退去,郑天容看着林素清问她。
林素清苦笑,摇摇头,她反问郑天容,“你为什么要去?”
郑天容干笑两声,找了个很官方的接口,“作为大夫,本来就该救死扶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