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容连忙拜了拜,忙不迭了出了营帐。
所有人对郑天容这次这么快就出来感到惊讶,郑天容若无其事的走到拓跋齐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大哥叫你进去。”
“叫我?”拓跋齐有些惊讶。
“是啦,你快去吧。”郑天容笑着说。
看到拓跋齐入账,郑天容如释重负的拍拍手,走向孔雀,对她拜了拜,“娘娘,请问哪里可以吃到早饭?”
孔雀看着郑天容,心里明明是该嫉妒她的,可是偏偏又非常喜欢她,在宫中待了几年,已经不知道真心的笑是什么样的,可她在郑天容身上看到了,或许是看到了没入宫前自己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夺去了可汗所有的注意,但还是没办法讨厌她。
“我带你去。”孔雀笑着说。
两人正欲转身离开,就听到一旁的诺敏冷笑:“孔雀,你以为她和你一样出身低贱,就对她好,殊不知你现在对她好,她到时会反过来将你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两人都停住脚步,郑天容转过身,看向诺敏,“你说完了吗?”
“怎么,本宫还说不得你这个下贱的奴才吗?”诺敏柳眉倒竖。
“不是,如果娘娘您说完了,奴才我就要去吃早饭了,如果您没说完,做奴才的当然要继续在这听了。”郑天容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诺敏给气的说不出话。
“看样子您是说完了。”郑天容笑了笑,转身拉住孔雀的手,“我们走吧。”
回到孔雀住的营帐,孔雀吩咐贴身侍婢端来酥油茶和点心,郑天容饿到现在,立刻大吃起来。
孔雀看着吃的嘴角都是残渣的郑天容,有些担忧的说:“郑大夫,你这样顶撞诺敏,你不怕……”
“怕什么?”郑天容笑着说:“再过一个多月我就会离开这,我为什么要怕她?”
郑天容收起笑容,继续说:“倒是你,娘娘,为什么你那么怕诺敏?你们不都是一样的吗?”
孔雀顿了顿,才苦笑着说:“我的阿爹阿娘都是最卑贱的农奴,而诺敏是哈布王公的掌上明珠。”
郑天容翻翻白眼,重重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娘娘,出身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你们现在都进宫了啊,如果拓跋……可汗不喜欢你,就不会连出征都把你带在身边,在**中,比的是谁更受皇帝宠爱,不是比背景身世,你明白吗?”
孔雀被郑天容这番长篇大论震的目瞪口呆,“郑大夫,你看起来比我还小,怎么会懂这么多?”
郑天容嘿嘿一笑,“戏文里看来的,不过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啊,所以,娘娘,你不必害怕她。”
孔雀盯着郑天容看了会,才开口,“郑大夫……”
“娘娘,您可以叫我阿容。”郑天容笑眯眯的打断孔雀的话。
孔雀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亲切的叫:“阿容!”
“什么事?”郑天容也笑呵呵的和她对答。
“阿容,你说的并不完全正确,哈布王公位高权重,可汗又是英明之人,是断不会为了一个侍妾而和他们作对的,你说的,是儿女私情。我谈的,是江山。对于男人来说,江山远重于儿女私情。”
孔雀说的让郑天容为之一怔,突然发现眼前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女人,其实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用,而且,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对于男人来说,在江山和美人中,应该都会选江山吧。
孔雀继续说;“可汗一共有十三位侍妾,但王后之位却悬空的十年,这是因为,这十三位侍妾中有五位都是权臣王公的女儿,封谁为王后都会得罪另外四位,我入宫六年了,这六年里,可汗对每位侍妾都是一样对待,从不偏颇。”
郑天容沉默的听着,孔雀凄然一笑,“我爱可汗,所以我想要长长久久的留在他身边,为了能长久的陪在他身边,我必须显示自己的柔软,让那些有深厚背景的人轻视我忽略我。”
郑天容直到这时才真正了解孔雀有多爱拓拔野,已经将自己低到尘埃中了,她真心的希望,拓拔野不要辜负这个好女子。
“你爱可汗吗?”孔雀拉住郑天容的手,很认真的问。
“当然不爱啦,为什么这么问?”郑天容没想到孔雀会突然问这个,连忙说。
“我们都是女人,诺敏那么敌对你,无非是看出可汗喜欢你。”
孔雀的话对于郑天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如果不是孔雀当面点破,她希望自己永远逃避下去。
“不……不会吧,可汗怎么会喜欢我?我长的这么平凡……”郑天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
“阿容,刚才你教了我,现在我教教你吧,感情这种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我不信你这么冰雪聪明,会一点感觉不到。”
郑天容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娘娘,不瞒你说,我这次会来替可汗治伤,是为了救我的心上人。”
孔雀一挑眉,惊讶道:“阿容的心上人……是北齐武王?”
郑天容点点头。
“所以昨晚,九王爷是送你去见武王的?”
郑天容又点点头,“所以,对于可汗,无论他对我有没有情义,我都不可能对他有回报。”
“我懂了。”孔雀轻声说:“阿容为了武王能冒这么大的危险,可见阿容很爱武王。”
一提起高孝瓘,郑天容立刻笑的很甜蜜,“他值得我用生命去爱。”
孔雀微笑着说:“不瞒阿容,可汗是孔雀的丈夫,也是孔雀的命,如果阿容不能给他回报,那请阿容已经尽量远离他。”
郑天容看着孔雀,反过来握住她的手,“娘娘的感受,我都明白,你放心,我不会做伤害可汗的事。”
看着孔雀,郑天容突然原谅了林素清,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勇敢,也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