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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无上真解

似乎还觉得不够,恍然之间,那李道风在下课时,交错间突然拍拍姬晓得肩膀,“忽——”姬晓怀中一沉便又多了一块玉简。

回去后,姬晓打开玉简《李函虚太上十三经注解》立刻忍不住阅读下去。

李函虚著

神仙以老子为宗。老子处世,事事不与人争。外捐荣华,内养生寿。安和定静,无为自然。然无为,则凡天下之异端邪术,竞躁纷纷,诡怪奇行,机诈扰扰,皆非老子之教也。曰自然,则所行所作,顺情合理,体造化而流行可知也。守中无边,观空无相。致虚守静,深藏若虚。不矜奇,不立异,故史书称古隐君子。《道德》五千言,援古语以立论。治世、修身,皆可用也。吾侪平日读《道德经》,虽不解其义蕴,而存心操品,窃愿学焉。深山穷谷之间,同心二三人为侣,出入烟霞,携杖而歌圣化,不识、不知,顺帝之则,以是为藏拙云耳。

一日,游道观间,见有《圆峤外史》数函,讲论延年之学,不失老子之道。其中有《十三经注解》,皆老子书也。《道德》一注,最为精详。末附《循途九层》,更为切近浅显,因询黄冠曰:“树下先生,何人也?”曰:“隐于农者也。”乃访先生于卷山,许为巢由同调,授以真机。

退而刊《十三经》,存于书肆,以著先生婆心。外将《道德》、《九层》印送琳宫梵宇。是书也,简编少而真诀全,我数人便于行习,成己成人,其在斯乎?并念受书为徒之语,各依道派,自立世外间名,以为大江之行潦溪涧焉。紫霞受教于回翁,吾等继派紫霞,有渊源也。

嗟乎!天地间事,如愚数人者,皆不必争,且不能争也。道育年七十矣,道生亦近古稀矣,道和亦非少年矣。山林之内,有何可乐?惟佩此《道德》一注,《九层》一篇,长歌崖壑,响遏溪云,各忘其姓氏甲子而已矣。

道光柔兆敦牂律中南吕之月,蜀山三隐者识。

纯阳先生序

老君《道德》,无为为也。《正义》注笺,不作作也。道祖传之,道裔述之,大道于此益明。则如有涵虚子者仙才也。金书入梦,生于树下人家。世居卷山,代传淳厚。载锡之璋,固其宜也。幼而绝悟,长而玄修。尝读《方壶外史》,窃欲登真入化,与陆子左右吾侧。予闻而访之,托名吾山道士,携潜虚相随,以观其志气。僻居在峨峰东崦,闲静少言,不乐荣利,常以一琴适其志而已。予与相见后,复相俱者有年,时以重玄语之,言下辄悟。乃奋其才力,作《圆峤外史》,盖陆子之对峙也。是故陆有《玄肤论》,此即有《道窍谈》,陆有《就正篇》,此即有《循途说》,是皆清真之文也。而其最妙者,《道德经》一注,尤足为万古明灯,名之曰《东来正义》,与陆子《南华副墨》相埒。若二子者,乃可谓善谈老、庄者也。夫注此经者,有五恶,有三美。五恶者:偏于言治世,一也。偏于言治身,二也。或知道包身世,而语无印合,终入旁歧,三也。不识至道功修,先要民安国富,乃克无为,若下笔即谈清静,必至流于空寂,四也。不识至道德力,总要归根复命,乃算有为,若下笔即谈圣神,必致同于赞偈,五也。三美者何?道合内外,注分正副,越显经义含宏,此一美也。门笋接脉,找补照应,务使经义贯通,此二美也。胸有真参,口无禅障,能令经义宣昭,此三美也。吾尝慨《道德》之旨不明于天下,欲飞笔而注解之,至于今犹歉然也。兹见涵虚所述,有三美而无五恶,使其早出千年,则诸家可以不注,道人亦不必再饶舌也。爱乐举而评点之,藏之名山,传之志士。所以评点者,亦以借此注之真义,补吾之未注,而示于评点间也。

题《东来正义》诗

回翁首序定评论,自序尤开入德门。又见关中来紫气,直看李下毓玄孙。欲教后世人同度,能使先天道益尊。多少注家无此本,宝函长护镇昆仑。

——玉枢右相,太清洞玄校理修行功过、兼选仙事,辽东玄玄道人、侍友张全一拜题于青阜。

一注能将道奥开,重看紫气自东来。弹琴度笛真名士,说法谈经大辩才。我住方壶玩沧海,君登圆峤压蓬莱。今朝共坐江亭上,口诵《南华》自笑呆。

——三清总校真函、兼洞天秘藏事、文明普度先生、东派祖师、同仙史馆、愚弟陆西星拜题。身在云山道在躬,渊然神炁最沉雄。著书青岛严驰外,止炎丹田静守中。人竟称为大院长,我偏戏唤长城公。藩篱《道德》凭笺注,契悟诸经语总同。

——天仙白琼琯拜书。

《道德经》注释(《东严正义》)

圆峤山紫霞洞主人涵虚生薰沐敬注

奉道弟子朱道生、李道育校刊于岳阳楼

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也者,内以治身,外以治世,日用常行之道也。道之费隐不可道,道之发见则可道。统发见于费隐之中,至广至微,故道为非常之道也。名在无极不可名,名在太极则可名。生太极于无极之内,能静能动,故名为非常之名也。

集补:人所共由则曰道。可道者,可述也。非常之道,斯为大道也。欲著其状则曰名。可名者,可拟也。非常之名,斯无定名也。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无名:即无极也。有名:即太极也。无变为有,真无定名也。无极浑然之初,无兆,无形,本无声臭之可拟,道所以在天地之始也。太极判然之后,有生、有育,即有造化之可征,道所以为万物之母也。万物者:统天地而言之。先天地而有此道,则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不啻一大父母也。言母而父在其中矣。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徼同窍。《永乐大典》无故字,一本无常字)

妙即无名之物,故凝,常静以观之。徼,即有名之物,故运,常应以观之。无欲、有欲,常静、常应也。以无欲观无名,以有欲观有名。丹家以玄关为有无妙窍者,盖本于此。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两:即妙窍也。有生于无,故同出,无转为有,故异名,然虽异而仍同也。有无妙窍,皆一玄也。于无欲以观其妙,已得一玄。于有欲以观其窍,又得一玄。二玄总归一玄。玄兼赅众妙,众妙之门,统乎此矣。

第二章

(河上公注本作养身章,一作美善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高喻上,倾喻反复也),声音相和,前后相随(节内形字,各本皆作形,王弼注本作较)。

已,止也,《广韵》去也。夫美与恶,最属相悬。知美之为美,斯其恶之必止矣。善、不善,极为相远。知善之为善,斯不善之必去矣。吾人先天之真,皆美善耳。至染于后天之人欲,乃有此恶与不善者焉。然不可不去其人欲,而求其天真也。惟先以虚灵为体,变动为用,以故有生无,无生有;先难后易;长形短,短形长;上下反复;同类相求,如同声之相应;子驰于后。旋复午降于前也。此治身之道也。

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一作离),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是承上文治身之事言之。圣人治身之事,无为之事也。治身之教,不言之教也。处以求其志,行有得于心。万物群起而望之,以待圣人平治,而圣人不辞也。岂惟不辞?且有生民之功,圣人不以为有。有为政之功,圣人不以自恃。大功克成,即行休息,如黄帝之访道崆峒,虞帝之倦勤陟位。后世英雄俊杰功成勇退,皆弗居也。弗居者,弗恋也。夫惟弗恋其功,是以复求其治身之道。守身不去,而成至人也。治身可以治世,成己可以成物者如此。谁谓老子之道,悉尚寂灭也哉?

第三章

(河上公注本作安民章,彭本作无为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上章末节既言圣人治世,功成弗居,反求治身之道。然即以圣人之治世言之,其为治道也,不以贤能之心与民相尚,则名心已淡而民不争矣。不以货财之心与民相贵,则利心已绝而民不盗矣。不见可欲而欲之,则欲心已除。民心以如是而不乱,圣人之心亦以如是而不乱也。治世之善,皆缘治身之善也。是以圣人之治身,虽无为而无不治焉。名利欲皆无,惟守中以虚其心。名利欲皆净,惟养气以实其腹。而且志气和柔,以弱为用;骨理坚刚,以强为体。使其身恬然淡然,与世人相安于无事。故其民亦无知无欲,而抱其浑浑噩噩之真,使天下之智者不能为,亦不敢为也。圣人无为之治如此。第四章

(河上公注本作无源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其若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圣人无为之道总在虚而用之耳。冲:虚也。道以虚为用,其量包天下、国家,而不见其盈,渊渊乎若万物之统宗。挫世锐而不损,解世纷而不劳,以其虚消锐纷也。和世光而不掩,同世尘而不污,以其虚忘光尘也。只觉其冲然之体,常凝湛然之性,若有存而实无所存,问谁子而知谁子也,其名象在天帝之先乎?盖所谓无始之始,太初之初,先天之天也。

第五章

(河上公注本作虚用章,彭本作守中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无心于为仁,以适万物之需用。而万物各为其所需,自为其所用。不仁实仁之至也,若待仁以生育之,将物物要天地施惠而生育乃通,此必难周之势也。惟不与兽生其刍,而兽自食刍。不与人饲其狗,而人自饲狗。则仁量愈广大焉。言刍狗,而果、菜、鸡、豚之类可推矣。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圣人与天地合德,亦使百姓之各为其生育、自为其生育而已,所谓无为而成也。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天地圣人,不与万物百姓造食用,而万物百姓自得其食用者,以虚中之体,普涵育之量也。天与地分为两间,两间之中,则空空洞洞,犹橐之无底、龠之相通。一气往来,无为自然,是故虚而能涵,不穷屈于万物。其中能容,动而默运,益推出其全量,其中无尽。天地不言也,圣人亦不言也。若使多言,将言有数,而数即可以穷之,故不如守中而已。

第六章

(河上公注本作成象章,彭本作谷神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圣人守中以治身,以中之能养谷神也。谷神者,元性也。谷以喻虚,神以喻灵。性体虚灵则不昧。不昧者,即不死也。夫谷神也,而复谓为玄牝,何也?盖以玄,天也。牝,地也。天地合而玄牝成,其间空空洞洞。儒家号隐微,此中有不睹不闻之境。释家名那个,此中有无善无恶之真。圣人治身,即借空洞之玄牝以养虚灵之谷神,故以谷神之名名玄牝,此因用取名之义也。一玄一牝,一乾一坤。孔子曰:乾坤其《易》之门耶?《参同》云:“乾坤者,《易》之门户。”所谓两孔穴法,金气相胥,即此玄牝之门也。阴阳来往于其内,坎离****于其中。男女媾精之房,日月交光之所,圣人颠倒之,则为生门。凡人顺用之,则为死户。地天交泰,不外乎此。故又称为天地根,言天地互藏之根也。天地之根,乃返本还元之地,炼气化神之区。绵绵若存,即是调养谷神,自然胎息也。用之不勤,即是外炉增减,自然符火也。不勤者,不劳也。

第七章

(河上公注本作韬光章,彭本作无私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天长地久,长生之道也。然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静专动辟,静翕动阖,大生广生,覆载无私,而后得此长生耳。使天地私有其生,将物命不畅,天地即伤其和。物性不贞,天地即残其中。万物之伤残,即天地之伤残也。惟不自私其生,而以众生为生。众生之生生不已,即天地之长生也,故能长生也。

圣人者,法天地者也。是以圣人养身,以柔以弱,似后其身以求生。渐充渐满,实先其身以得生也。守中制外,似外其生以无生。先忘后存,即存其身以有生也。然此皆不私有其道者,乃圣人恬淡,而民性亦复淳良。圣人期颐,而民命亦复寿考。大道无私,至是而圣人亦若私有其生者。无私反成其私也,至矣。

第八章

(河上公注本作易性章,彭本作上善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矣。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惟不争,故无尤。道贵谦卑,下而能上,故曰上善。其上善也,比德于水焉。水之善,能利万物之生,而使万物皆足,无有所争。但水性下流,多处众人之所恶。人虽恶之,究于水无损也。利人而不有其功,以弱为志,水盖几于道矣。

人性之善也,当如水性之善焉。秉性谦下,斯举动皆善。无所争心,择居善地,藏心善渊,交与善仁,喜信善信,政称善治,事称善能,动合善时。

在在处处,柔善不争。夫惟不争,故无怨尤加之。以视水下犹有人恶,人则有下有上,是更神于道,灵于水矣。

第九章

(河上公注本作运夷章,彭本作持盈章)

持而盈之,不知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持:得也。揣:探也。人既得其气,而复有求盈之念,此招亏之端也,故不如其已也。人使探其宝,而遽有英锐之情,此必退败之兆也,故不可长保也。然则可已而不已,即如金玉满堂,莫之能守乎?当保而不保,即如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乎?人之道如此。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且更以天道言之。天不言功名,而以生成鬯遂为功名。物育功成,时行名遂,天地于焉退移。藏身冬令,以蓄阳生之物。人亦何观天道哉?

第十章

(何上公注本作能为章,彭本作玄德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无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载:即车载之载。营:即营卫之营。卫属阳,而营属阴。营魄:即阴魂也。或曰:营,魄也。以营为魄,未免错解。不知言阴魄而阳魂即在其内。八月十五日,魂尽注于月魄,月乃满而为纯乾。圣人当此,即运河车以载之,乾金遂为我有,经所谓“得一而万事毕”者矣。既得其一,则必不失其一。圣人载魄而返,抱一而居,则地魄擒朱汞矣。故能无离也乎。十月温养,内火天然。暖气常存,婴胎自长。圣人专气致柔,即内火也。故能如涵育婴儿乎。

玄览者,内观也。涤除玄览,清静内观也。清静内观,心无疵累,所谓“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亦无,湛然常寂”也。

爱民者安民,治国者富国。民安国富,乃能行无为之政乎。治身以精定为民安,铅足为国富。炼己则精定,还丹则铅足。炼己、还丹,始可行抱一无为之道,亦如是也。

治身以守雌为功夫,调神养胎,不能不守雌也。至于天门冲破,阳神出入,开阖自如,乃能无守雌之苦也乎。治身以知识为扰,圣体成而知识之神化,为正等正觉。明明白白,四达不悖,乃能无知识也乎。

且更有生子、生孙之功,换鼎分胎也。有蓄福蓄德之量,立功济世也。然虽生而不有其生,虚空粉碎也。有为而不恃其为,慈悲广大也。护国佑民之心,千劫万劫,长长如是,而不夸天上主宰。是真谓之玄德也已。

第十一章

(河上公注本作无用章,彭本作利用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轮辐三十六,以象日月之运行。然毂在车之正中,众轴所贯。毂空其内,辐凑其外,故毂本无也,而有车之用焉。埏:水和土也。埴:黏土也,陶瓦之工,谓之砖埴。为埏为埴之时,本无器也。一经抟炼,而即有器之用焉。室有户牖,室乃光明。未凿户牖,若无室也。一经雕饰,而即有室之用焉。故以有之为利,无之为用也。有生于无,大率类此

第十二章

(河上公注本作检欲章,彭本作为腹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爽:失也。狂:放也。奇珍、玩好,人所共夺。故珍好随身,行亦妨也,色、声、味、猎、货五者之损人如此,是以圣人贱之。独守内宝,轻视外物,故能去彼取此。第十三章

(河上公注本作厌耻章,彭本作宠贵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

宠若惊,则必深藏美玉。辱若惊,则必重立根基。此潜心奋志之象也。贵若身,则必乐道安荣;患若身,则必和光弥谤。此抱元守真之法也。

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王弼与各本俱作“宠为下”,彭好古作“宠辱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

宠为下者,犹言荣宠无定,每为下移之物,以故得失难凭也。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或得或失,随时谨凛,随时奋勉,此之谓宠辱若惊也。

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乃可以托于天下。

此节诠贵患。而先讲明有患者,以有患须归无患也。然有大患之故,亦因色身现在,故可以患加之。及其脱壳存神,则不可以患加之也。抑或留形住世,真气内含,韬光晦迹,又何大患之能挠哉?故当贵重其身,以身为天下所寄命,而不敢自轻其千金之躯者,则可以寄身于天下。黄石公之所以教子房也。保爱其身,以身为天下所托赖,而不可自露其旷世之器者,则可以托身于天下。张九龄之所以诫邺侯也。善保身者,乃善治身。善治身者,乃善治世。孔子曰,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

第十四章

(河上公注本作赞玄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浑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名道纪。

不见不闻之地,希夷门也。希夷之门,性情所寄。夷藏性,希藏情,故视不见,听不闻也。而又有真意来往其间,搏之而不可得,更名曰“微”。此三者,不可分门穷诘,故当混而为一,使彼三家相见焉。其上、其下,契云“上闭下闭”也。不皦不昧,所谓若有若无也。绳绳:戒惧也,犹言上闭下闭,若有若无。戒惧乎其所不睹,而不可名其端倪。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复归于无物。是所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也。无状无象,是所谓恍惚时也。恍惚之真,不见首尾,其即元始之炁耶?古道者,元始之体。今有者,现前之用。古今不同,要可执古以御今,无生有也。能知元始以前,推及元始以后,是为道之纪历也。纪年、纪月、纪日、纪时,并纪一符、一刻,皆道纪也。

第十五章

(河上公注本作显德章,彭本作保盈章)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惟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澄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敝不新成。

从古修士,知此治身之道微妙玄通,至渊深而不可测识,遂不敢妄行测识。即有形容,不过强为形容耳。章中若字七句,即皆形容之词。其所形容者,物景也,物象也。孰能于重浊之内,静待其轻清?孰能以安敦之神,久候其徐生?待之、候之,不敢求有余也。保此道者不欲盈,即不求有余也。夫惟不求有余,是以能守故常。不为新创,则不与真道相违也。魏伯阳云:“临炉定铢两,五分水有余。二者以为真,金重于本初。其三遂不入,火二与之俱。”此即不求有余,能守故常之道者也。云牙子之《参同契》,其亦体太上之《道德经》而不为新创者欤?

第十六章

(河上公注本作归根章,彭本作虚静章)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致:委置也。虚:空器也。极:毕其道也。守:居也。静:无为也。笃:谨慎不失也。万物并作者,凡物皆有始生也。吾:种物之主人也。观:待也。复:返也。修身人委置元神于空器之中,则得其道。既得其道,当居闲静无事之所,谨慎而不失其道。俟空器之生物,而吾又待其返本也。故一往一来,而生变化神明焉。知此,则七返之道备矣。彼万物之芸芸而并盛者,由无作而有作,由有作而复还无作,尚能随化机以出入也。是故春生夏荣,秋敛冬藏,复枯落而还归其根。物还其根,动而复静矣,故曰静。静则复返于无物而还造化矣,故曰复命。复命,则知真常之道矣。常静者,能常应。寂然者,更湛然。故知常曰明也。世人不知真常之道在乎归根复命,一概经营造作,沉着于有为名象之中,耗损精神,故妄作招凶也。若是,夫人不可不知常乎?知常则乃容。容:涵公。公:大也。王:贵也。天:尊也。道:虚无之极也。犹言涵其元于静态之中,乃能大其造化,而入乎至圣神之域,以还乎至虚至无之真也。体合虚无,长久不坏。没身:无也,有神无身,则水火不能害,金石不能残,虎兕不能噬,刀兵不能斩,何危殆之有哉?第十七章

(河上公注本作淳风章,彭本作太上章)

太上,下知有之;

太上:圣人也。圣人居众人之上,故曰太上。或曰太上,上理也亦通。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不矜能,使下民不争;不好利,使下民不贪;不爱欲,使下民不乱;不争、不贪、不乱,太上有之,下民亦有之也。下知者,下民也。

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其次者,道之次也。太上之道,无为而成,不言而治。其次者,不能无为,不能无言,则亲爱而奖誉之,以兴化焉。又其次,不能以亲爱奖誉兴化,则必以法令畏之而服之焉。又其次,不能以法令畏服,则必以智巧侮之而驭之焉。言道而至于智巧,风斯下矣,其余不足观也已。故复言根心之信。上好信,****莫敢不用情。上之信足,下即以真情言之。信有不足,下即有不信者焉。而圣人必以信为治理也。贵言者,慎言也。人主躬行实政,优游感孚,不诰令而民情服,故必谨慎其令言。功成事遂,百姓皆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咸谓我之自然也。

愚按:此章经义,可以论治世,亦可以证治身。上德以清净为修,六根皆定,无为而无以为也。其次,以爱敬为修,感而遂通,无为而有以为也。又其次,以****控驭。又其次,以智巧察求,所谓术也,有为而有以为之道也。其极妙者莫如信,信属土也,金丹始终,纯以意土为妙用,要皆自然而然也。富哉言乎,可以治世,可以治身也。

第十八章

(河上公注本作俗薄章,彭本作大道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此章言治世隆污之道,然亦可悟治身之理。兹两举之,先无为之事,遂有慈惠之政,犹之失浑沦之体,遂有返还之功也。用明用术以察求,民情益深掩蔽,犹之用巧、用机以探取,药物愈善互藏也。在庭有孝慈,所以和六亲之不和,犹之入室修泰定,所以静六根之不静也。国家有忠臣,所以救昏乱,犹之玄门有真金,所以救衰惫也。然后叹上世浑穆之政,与上德无为之修,其风之邈也,久矣。

第十九章

(河上公注本作还淳章,彭本作三绝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绝:大也,又至也。至圣不用智,风尽敦庞,民多利益矣。至仁不用义,俗尽亲睦,民归孝慈矣。至巧不谋利,谋利者,皆机巧之徒。上无机巧,下无盗贼矣。圣不足于智,仁不足于义,巧不足于利。圣、仁、巧三者,若有质而无文也。浑浑噩噩,一道同风,故使民各有攸属,亦从其质实而已。见素抱朴,少私寡欲,民之文亦不足也,然而美矣。

第二十章

(河上公注本作异俗章,彭本作绝学章)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畏畏(弼本作“不可不畏”,故其注亦大舛谬)。

绝学者,道全德备也。道德全备,何忧之有?以圣人视众人,犹之唯甚直、而阿甚谀。善可爱而恶可恶,不知相去几许也。圣人无忧,即无畏也。人之所畏者,畏其绝学之难也。岂可畏人之畏,而不求其绝学乎?故曰:“不可畏畏”。

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晦,寂兮似无所止。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先天大道,如洪荒之未开,无为而成,不言而治。故众人皆臻淳厚之化,熙熙然相安相乐也。共食其德,如享太牢。同游其宇,如登春台。此虽华胥风俗,无以加焉。圣人曰:我独淡泊恬静,杳无朕兆,若婴儿之未成孩也。乘乘者,与道相乘,故曰乘乘。上下升降,个中运行不息,若无所依归者然。故众人皆有余地可求,而我独于此中,独如遗世特立者然。则众人皆智,我独若愚也哉,夫亦大巧若拙也。忽兮如天地之冥晦,飂兮觉往来之无定。由此观之,是众人皆有所用,而我独昏闷,飘然若愚顽而鄙朴者。人不与我同,我亦与异也。一粒阳丹,号为母气,我独求而食之,以致长生。是众人之不如圣人,即如唯阿善恶之相去也。此圣人之所以独鸣其绝学也欤?

第二十一章

(河上公注本作虚心章,彭本作孔德章)

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孔:空也、大也。至空至大之德器,其中能容妙物,故大道从此入焉。道之为物也,恍惚无定。以言离性,本无象也。乍恍而乍惚,无象者若有象焉。乍惚而乍恍,无物者已有物焉。或谓惚兮恍,是合象韵。恍兮惚,是合物韵。而不知圣人立言,字法颠倒,即寓道法颠倒也。惚兮恍,是性之本象。恍兮惚,是性所种之物、以男下女,****成精,一物也,实连二物也。故有象在上句,有物在中句,有精在下句。句法又寓道法也。夫精为性火下照相感而生,乃能露出坎情,然实微妙难测,故曰窈兮冥兮。窈冥之精,乃是真精。欲得真精,须知真信。故其中先有信焉,浩浩如潮生,溶溶如冰泮。修士于此,候其信之初至,的当是精,即行伏之、擒之。时刻无差,金仙有分矣。一名真金,一名首经,一名真水,一名神水,一名真铅,一名铅气,一名白虎,一名虎气,而不出乎真精也。所以自古至今,此真精之名,诸经不能抛去。于是以一物之真,观万物之理,无非重此初气者。以阅众甫,即察众物之初也。故又曰:“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补注:章内四举其中,可知一孔玄关,大道之门。造铅得丹,不外乎此也。

第二十二章

(河上公注本作益谦章,彭本作全归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曲则全,以减为增也。枉则直,以柔制刚也。洼则盈,谦则受益也。弊则新,剥则有复也。少则得,知足不辱也。多则惑,贪欲自迷也。此太上以前之古语,所说治身之要道也。是以圣人治世,必抱一以为天下式则焉。抱一者,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王注以此四句顶“曲则全”,四句说殊属妄解,而不知故明、故彰、故长、故有功,本句以解本句也。

或问:“古之句复引‘曲则全’者,何故?”余曰:此太上引古人治身之语,以起天下之理,故曰“岂虚语哉”?人能敬守一诚,则天下亦必全归其式也已。

第二十三章

(河上公注本作虚无章,彭本作自然章)

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希言:无声也,又无为也。入道者,无为、自然为宗。无为则泰定,自然则恒渐。否则如飘风骤雨,虽天地之所为,亦不能久矣。况于人乎?故凡从事道途者,修德行道,均皆自然,乃能与道德为一。失即无为也,无为而为,自得无为之事。道也、德也、失也,俱乐此自然无为也。信行不足,必有不信自然者在其先也。

第二十四章

(河上公注本作苦恩章,彭本作跂跨章)

跂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也。

跂:望也。跨:趋也。跂则首仰,不能久立。跨则足病,不能久行。自见自是,自矜自伐,皆是不信自然之辈,终无所成者也。以此论行道之法,有如吃饭太饱,走路太多,必不能做功夫。比之于犬,过饱则病。比之于牛,过劳则困。故曰:物或恶之也。而况于人乎?故有道者不处此也。

第二十五章

(河上公注本作象元章,彭本作混成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处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混成,未破也,又无名也。鸿濛始气,混混无名。无名者,先天地而生者也。寂:清也。寥:虚也。独立乎清虚之境,而不改变其真常,无非此混成而已。一物周流,全乎万物而不危殆,是可为天下母也。道祖自开辟以来,已知混沌之前,有此母气。生天、生地、生人、生物,皆于母气胎之。有问其名者,不知其名,先以道字字之。道从首、辶,先天地而行生者也。因字强名,又得一大。大从一、人,先庶物而首出者也。由此以及万世,皆称为大道焉。大则无所不行,上乾下坤,逝将去汝。逝则无所不到,北坎西兑,远亦致之。是道也,穷极必返。或可出乎震,齐乎巽,见乎离,成乎艮乎。大哉!道与天、地、王同为域中四大哉。无道不知天,天大也。无天不覆地,地大也。无地不载王,王亦大也。王居其一,一人首众人也。王为人主,不离乎人。人在地上,故法地。地在天下,故法天。天在道内,故法道。道莫妙于自然,故法自然。

第二十六章

(河上公注本作重德章,彭本作重静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轻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以万乘之主,而身轻天下?轻则失臣,躁则失君。

重者,水也。轻者,火也。水中生火,故以重为轻之根。静者,定也。躁者,慧也。定中使慧,故以静为躁之君。尝观才德并重之君子,终日游行,不离轻重,欲使施用轻快也。虽有荣观,燕处超然,不以纷华扰静也。奈何绛宫主人,尊若万乘者,遽以身轻天下而忘之,全不持重养轻,全不守静制躁。吾恐一派轻,则失贤中之真水,而火无根矣。火生于水,水为火之用,故曰臣。一派躁,则失心中之真定,而慧无君矣。慧发乎定,定为慧之主,故曰君。

第二十七章

(河上公注本作巧用章,彭本作要妙章)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不善人之师。不善人,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无辙迹者,自然之河车,有则存想搬运矣。无瑕谪者,自然之祖述,有则违悖宗旨矣。不用筹者,自然之火候,用筹则拘泥爻策矣。不可开者,自然之内禁,可开则假闭耳目矣。不可解者,自然之凝聚,可解则勉强撮合矣。是以圣人守自然之常善,立己立人,人皆可重。成己成物,物皆可观。袭明者,以先觉觉后觉,心相承而警悟,此之谓袭明也。故善人克明明德,不善人亲之,亦以明德。不善人不知自省,善人见不善,能内自省。转相师,转相资也。若不以相资、相师,为可贵可爱之事,则自作聪明,虽有智慧,亦若大迷也。修身要妙,不外乎此。

第二十八章

(河上公注本作反朴章,彭本作常德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此节有二义,皆为治身之士所当知而当守者。

一曰雄施雌化。《参同》云:“雄阳播玄施,雌阴统黄化。”是也。知此则能施、能行,守此则能化、能育。雌雄交感,则金藏于水,旋复水生其金。金气足而潮信至,其势如漕溪然。倒流逆上,是为天下漕溪之水也。然虽为漕溪之水,而阳火既进,阴符又临,归根复命之常德不可离也。故复归于土釜,以养其胎婴。

一曰雄归雌伏。《悟真》云“雄里怀雌结圣胎”是也。若论产物之理,阴极阳生,则是雌里怀雄。若论养物之事,阳极阴生,则是雄里怀雌。雄里怀雌者,既得雄归以合丹,更要雌伏以温丹也。其势如溪壑然,自上注下,落于溪中,故守雌之道,即如天下之溪壑,有流有归。此真常之元德,不可离其地者也。归于溪,犹之归于黄庭。复归于婴儿,人静以养圣胎也。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

此圣尽雌雄之理,而发其细微,复假色相以论之。白者,金精,黑者,水基。金精者,雄阳播于雌而生者也。此精未有之先,坤母之体本虚,因与乾父交光,坤遂实而成坎。坎形已具,月吐兑方,是名水中之金。水中之金,实赖坤母之养育而成,故称母气。《悟真》云:“黑中取白为丹母”是也。母气有白光,号曰阳光。阳光发现,即运己汞以迎之,所谓二候求药也。彼此相当,二八同类,擒在一时,炼成阳丹,即丹母也。然其造化在外,故丹母只算外药,学人以外药修内药,以母气伏子气。丹母之中,又产阳铅,即驾河车以运之,逆回本宫,潜伏土釜,四候和合,三姓交欢,这回快活便得长生。但****虽是如此,而知白必先守黑,守黑乃能知白,知白还要守黑。此中有三层妙用,足为天下式程。人能依此行之,则自然之常德不差忒也。既不差忒,乃能归证于无极,而炼神还虚矣。知白必守黑者,阳往阴中也。守黑乃能知白者,阴中阳产也。知白还要守黑者,神归炁伏也。天地万物之理,皆是如此。故为天下式程焉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顺成人,荣事也。逆成仙,辱事也。然人当知成人之荣,而守成仙之辱。常辱之学,绝学也。虚心养气,有如天下之空谷。能争天下之空谷,则致虚守静之常德,乃能足也。常德既足,乃复归证于浑朴,而返本还元矣。浑朴之真,散见而生万物,芸芸之盛,皆可取其材而制为器。圣人欲用其器,则为官阴阳,长庶汇,而保合之,以归于一焉。故大制天下者,不尚分割也。

第二十九章

(河下公注本作无为章,彭本作神器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凡物或行、或随,或呴、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天下:比身中也。神器:言至重也。先天大道,以自然无为而成。俗人多疑其空寂,故老祖说此以示人曰:人以无为为空寂哉。吾将欲取天下而行有为之政,又见有为者之转多纷扰,转多设施,无成就而无休息也。夫天下之神器至重,以有为而多事,不如无为之少事也,故不可为也。为以求成而反败,为,败之也。执以求得而反失,执,失之也。天下如是,凡物皆然。物之在身者,或阳往独行,或阴来相随,或翕然而呴,或悠然而吹,或气足而强壮,或气嫩而清羸,或载之上升,或隳之下降,无非自然而然者。是以圣人行道,去过甚,去骄奢,去泰侈。三者皆喜于有为之病也,故去之。

第三十章

(河上公注本作俭武章,彭本作兵强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矣,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人主强德不强兵,以道佐人主者,岂可以甲兵强示天下乎?然有出其兵而夸大武功者,即有入其兵而敬修文德者。天下之事,亦多好还也。惟是师到之处,荆棘皆生,觉刺伤之可悲也。军过之余,凶年又起,痛刀氛之余毒也。兵岂可轻言乎哉?古人善兵者,锄奸禁暴,去贼安民。旌旗载道,望若甘霖。果于救难而已矣,非敢强也。然果也,须绝其矜、伐、骄焉。矜则有好兵之念,伐则有穷兵之心,骄则有夸兵之想。虽果也,亦无善意也。若有善意而果,果而至于民难不已,则大兵亦不已。亦在乎力救其难而已,非示强也。又或敌气不衰,壁垒相持,壮兵也,必为老兵,此亦残贼吾师也。残贼吾师,将欲诛不道,而反自行其不道也。诛不道而至于自行其不道,则不如其屯田防御、休息我兵之为得也。世之好强者,亦尝观之于物乎?物壮则老,可想强必衰也。用物而使物备,是为不合于道也。不合于道,不如其早已也。

章内备言行兵之利害,而醒道妙处在一物字打转。言其有作有为,皆因精衰气败,不得已而行补导之功,亦已果矣。至于百日筑基,三年炼己,又至果也。抑或丹基未立,己性未明,不妨再筑、再炼,又至果也。然勿以果夸强也,持盈不已,必遭困弱。大药将至,逾时无用。故曰物壮则老,不如早已。

第三十一章

(河上公注本作偃武章,彭本作佳兵章)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是以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也。夫乐杀人者,不可得志于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是以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佳之为言祥也,佳兵而曰不祥,兵尚可好乎哉?兵之为害也,无物不恶,以其筹策繁而滋扰多耳,有道者岂居此好兵之名乎?是以君子处世,燕居则贵左,左为吉也。用兵则贵右,右为凶也。益以见兵之不详也。夫兵原非君子之器,然有不得已而用之者,救难为上。勿意躁而情浓,亭幛萧然,恬淡而已矣。即或制胜凯还,终不以兵为美事。若以兵为美事者,其胸中必好杀人者也。杀人之人,岂可使之得志朝廷,黩武天下哉?。尝观于人事而慨然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左为阳而右为阴,阳主生而阴主杀也。故军中有上将军,有偏将军。偏将军之徒,非得上将军之令,不敢攻杀。是知偏将军之有生意也,故其位居左。上将军之有杀机也,故其位居右。居右者,丧礼也。天下不祥之事,莫过于丧礼。故以丧礼处上将军,而戒其勿轻杀焉。嘻!一将功成万骨枯,其事可为痛哭也。故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事处之。太上之心,即天地好生之心也已。

愚按:章中喻意,盖言女鼎不祥,未可用耳。然其论用兵之害,亦痛绝。

第三十二章

(河上公注本作圣徳章,彭本作无名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人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大道无名象,纯是一团浑朴。有如无极,朴虽小,然居太极之上,岂可驭而下之乎?侯王守其朴,则大制不割,万物亦同来宾也。地上乎天,则天地交泰,而甘露下垂,不烦造治而调匀,神气于此两平也。气化为液,初名金液还丹。金液之名既立,夫亦将止于土釜而养之也。知止不殆,惟抱一以虚其心,自然泰定焉。此道也,推之于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而有所归宿也。

第三十三章

(河上公注本作辨德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知人事者,得妙智。自知其本来者,得圆明。盖已了性矣。胜人欲者,有定力。自胜其尸贼者,有真强。盖已了命矣。知足守富,止火养丹。强行有志,面壁九年。一得永得,与地同久。心死神存,与天同寿。

第三十四章

(河上公注本作任成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视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被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汛兮其无涯,是可左右逢源,随人取用。万物赖道生而道不辞,只运其时行而已,功成不名。有衣被不为主,生成广被之德。本于无为,故莫能名不为主也。守真常而无欲,小莫破焉,故可名于小也。统会归而不主,大莫载焉,故可名于大也。惟圣人亦不自形其大,此其所以为大圣人也。

第三十五章

(河上公注本作仁德章)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可见,听之不可闻,用之不可既。

大象者,无可象而象之,故曰大象,仍指大道也。能持大道者,则天下皆往而归之。往游其宇,恬然淡然,而无所患害,但相安于平泰而已。夫美乐美饵,能使过客停车,以图一快。然酒阑歌散,终不久留矣。大道则不然,出于口而生津补液,似觉淡然无味者。岂知见闻俱绝?正复取用不穷也。

第三十六章

(河上公注本作微明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夺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胜刚,弱胜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固:先也。歙,敛也。欲歙固张,散将复敛也。欲弱固强,进将复退也。欲废固兴,荣将复落也。欲夺固与,去将复返也。往来相因,理可见微知著,故曰微明。柔弱胜刚强,不战而自服也。知鱼之不可脱渊,则知道之不离乎身。知器之不可示人,则知道之必由乎己。

第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不为。侯王若能守,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无为无不为者,无为之为,即是有为。契所谓处中制外、凝神成躯者是也。侯王能守,万物自化。恭己无为,可治天下。太古之遗风,不可想乎?惟是承平久而动作兴,宴乐繁华,非国家之福也。吾将镇之以浑然之朴,使彼守朴还真,庶几欲作者不欲作焉。不欲作,则万物恬静,不求天下正,而天下将自正也。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仍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也。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上德之士,不见有德之象,而且有德之量。下德之士,不欲自失其有德之名,而已先成为无德之人。上德不德,守无为也,亦因万物自化而无以为也。下德不失德,喜有为也,反令群情好动,而有以为也。仁之所为者,亲之是也。天下悦服,故亦无以为也。义之所为者,畏之是也,天下震感,故亦有以为也。然仁,一仁也。义,一义也。至于礼,则朝有因革,野有殊俗,则为之甚难也。欲强而行之,民莫与应,反使攘臂相争,自仍所从,天下事不将难为乎?

夫大道不争,即能使民不争,此何如之上理哉?乃一失而为仁矣,又一失而为义矣,再一失而为礼矣。而后云云者,所以叹气运之转移,非谓仁义之有偏用也。夫礼以忠信为根本,薄俗起而反开侮乱,必赖礼以还淳也。前识者,性道之光明,华焰盛而反生愚暗,亦前识之变更也。是以大丈夫立身处厚不处薄,居实不居华,去取攸宜,谓浑朴犹在人间可也。

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一也,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宁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贞贵高将恐蹙。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侯王自谓孤寡不谷。此其以贱为本也,非乎?故致数车无车,不欲碌碌如玉,落落如石。

昔:太初之先也。一:众数之始也。始生之物,其名为一,太初以前茫无着,太初以后判有余。欲得此一者,须在太初。前后之间,有气而无质,无质而有信者也。五行以水为一,此水乃善之极澄之极,不可思议之功德水也。名之曰水,似强也。不名曰水,又空也。

今试从得一者溯之;夫道之始于昔也,天从昔开,以一而开。然非有此水,则无以分,何见其清也?地从昔辟,以一而辟,然非有此水,则无以承,何以奠其宁也?神从昔奉,以一而奉。然非有此水,则无以供,何以昭其灵也?谷从昔达,以一而达。然非有此水,则无以涵,何以助其盈也?万物从昔作,以一而作。然非有此水,则无以育,何以资其生也?侯王从昔而作主,一以为主。然非有此水,则无以利用,何以为天下之安贞也?

天地神谷万物侯王,体各不同,然所以致清致宁,致灵致盈,致生致贞者,皆以一也。清而不裂,水气净之。宁而不发,水气载之。清而不歇,水气行之。盈而不竭,水气充之。生而不灭,水气养之。贞而不蹙,其贵高者,水德辅之,以其性卑贱而流下也。

自古人主,谦尊而光,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孤寡不谷,侯王之自称,亦甚贱而甚下也。而不知富有四海,贵为天子,玉食万方者,即凛此孤寡不谷而得之也,岂非以贱为本乎?

凡侯王之守其贱,正侯王之守其一也。故由此而推致于物,有如造数车者,转物车用,以其多而妄驾之,败尽不觉也。又如玉之碌碌,石之落落,其具众多之貌者,太上不欲取之矣。

第四十章

(河上公注本为去用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反:复也。天地冥合,一阳来复,道之初动也。弱:柔也。身心恬静,专气致柔,道之妙用也。还丹之事,在乎以乾之有入坤之无,乾种之而坤产之,无中生有,故道生于有,有生于无也。天下万物,皆是如此。

第四十一章

(河上公注本作同异章,彭本为闻道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夫惟道,善贷且成。上士之道行,以勤为本。其中有不自炫、不自锐、不自异、不自实、不自显、不自满,奉行若自懈,信受若自欺者,而后能韬光徐炼,同尘守虚,溷迹求成,惜阴敬道。否则与中士之存亡。下士之大笑一也,乌得谓之勤?中士闻道,断续做去,故曰若存若亡。下士闻之而大笑,笑即毁谤之徒也。然虽大笑,于道无损。不笑反不见为至道也。古人立言,亦有此意。其言修道者,明若昧,即不自炫也。进若退,即不自锐也。韬光徐炼有如此。夷若类,即不自异也。上德若谷,即不自实也。同尘守虚有如此。大白若辱,即不自显也。广德若不足,即不自满也。溷迹求成有如此。建德若偷,虽奉行而若自懈。质直若渝,虽信受而若自欺。惜阴敬道有如此。此皆上士之勤修,非中下所能企也。所以方有四隅,大方无之,但守中也。器望早成,而大器无之,欲求至也。大音、大象,无声、无形,中庸之所谓恐惧不闻,戒慎不睹者。非即此欤?抱道人间,给与无尽,且使化功大成也,真上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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