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才与那女贼对视一眼,自看见那洞口处有些光亮,想是出口一类,都以为得了超脱,全忙往那洞口跑去,然而就在他二人将到未到之时,突然听见自己身后轰然一声巨响!蒋子禅忙回头去看,却看见那地下的海眼浑水已然倒灌了上来。
这水脉如鬼似墨,夹杂着黑雾鬼脸,压力之大顷刻间便让那势必四周咯吱做响。那本就不结实的石缝走廊,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更是彻底的坍塌了开来。
地洞此刻以彻底坍塌了起来。洞壁上几条裂隙迅速蜿蜒开裂,直达头顶,隐约间有天光流露出来。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却并不是那坍塌的巨石碎块,而是在这三人身后,那黑色的火焰黑雾,此刻居然也在地下河水的簇拥夹杂下,也猛然间冲击了过来。
他们与那地面仅仅是一线之隔。生死一线。。
蒋秀才起初见那黑水雾气移动并不迅速,尤其那雾气已经被水冲的非常之淡了,似隐四散之间,内里也没什么凶猛怪兽可言,所以并不在意,只躬身背着徐弘走自己的路。却就在刚走出三步之后,忽然感觉四周石壁快速坍塌摇晃,正诧异间,却见四周石壁中涌出无数只耗子老鼠一类,都在那崩塌中四散惊逃开去。
蒋子禅先是一惊,后来感觉也无所谓,这树倒猢狲散,那天清以养老鼠为生本也么什么稀奇,此刻大难将至自然全都逃散了开去。自己背着徐弘走的纵然慢些,但是只要不被那石头砸中,被水淹了也没什么大事。
但就在那蒋秀才如此想着,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水势,谁知这一看之下,却突然见到令人心搏的一幕!
原来隐约中不断有老鼠从四周石缝涌出,有些一挨到那些黑色雾气便顷刻间叫也没叫便腐烂了去,直看的人触目惊心。当下明白道:那能腐蚀人肉血脉的雾气纵然已经及薄,但如若挨住一点,也定然立刻没命了去。
落雪红也只看了一眼,也忙对那蒋秀才说:“快跑,如若碰到那黑水,你我定然尸骨无存!”
如此这番之间,那蒋子禅哪里还敢再停留,便是鼓足了劲力往哪出口走去,一开始他还算迅速,只是后来这洞口洞壁不断坍塌崩裂,要命的碎石头从脑袋上砸将下来,炸的四周碎石烟雾弥漫,即使小块碎粒也砸的人脸生痛。更可怕的是有几次差点封住那前进的出路,蒋秀才虽然仗着运气勉强躲开了,但如此几番,那秘道内忽然又变的狭小不堪,哪里还有空间在辗转身子。
蒋子禅本就背着徐弘,在加上四周碎石剐蹭磕碰,所以走的格外的慢,等那落雪红出了秘道许久,那蒋秀才却还在躲避腾挪,十分缓慢,眼看着那毒水涨了上来,不多时就到了咫尺之处,蒋秀才与徐弘的衣襟不经意接触到那黑色雾气的,顷刻间便掉了颜色,稍微一动便化成了灰飞去,直看的二人冷汗连连。
如若再这么下去,恐怕谁都逃不出去。
那徐弘见状,当下哪里还肯在让他背着,几次叫骂让他把自己放心单飞,倒是那蒋子禅扭着性子,愣生生的背着他叔叔一步一步往出走着。如此行又行进了一二十步,徐弘又是心中一狠,当即对那蒋子禅骂道:“你个畜生做事不决!难怪你养的母鸡都不下蛋!活该!”
那蒋秀才一听当即火了,也回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天天说这个有完么?秀才的事情你懂什么……”
就在这时,那黑气与毒水,终究是蔓延了上来,顷刻间便要将二人吞没了去。
徐弘当即绝望道:“放开我!”
蒋子禅身临大难却反而没再乱了分寸,他猛然一笑,似乎并不害怕一般,在那黑水猛然到来的一瞬,那蒋秀才非但不躲避,反而还迎头往那黑水锋头赶上来,背着那徐弘凌空一跃!紧接着口中狠狠骂了一句道:“没门!”
……
早一步逃出洞外的落雪红本以为他二人必死无疑,想起那天清和妖鼠一遭遇那黑色毒水毒雾时的惨状却不由的闭眼心疼,不忍再看。
就这时,落雪红却听见那蒋子禅喊道:“你个老不死的,你要敢咬舌自尽我就和兄弟们说你是贪污受贿,拿钱跑了!让你臭到底….”
落雪红听至此处,心中略一惊喜,忙在看时却见那蒋子禅爬在石壁顶端!双手把住一条石缝,勉强将身子和那徐弘抬高至可以避开毒水毒气的地方。
此刻,他二人距离那洞口尚有十步的地方,再见上头顶石壁不断晃动震颤,已经到了快要彻底崩塌的地步。
蒋子禅在洞顶石壁之上以将那徐弘负在背上,两只手狠狠的抓住了两条石缝,在振颤下落的碎石间勉强支撑着身子。
那蒋子禅虽然躲过了这一劫,却不想已经走入了死局。
蒋秀才此刻以知必死,眼看着他的力气快速衰减,已经没了在扒拉住这石缝的能力,而地下的黑色雾气已经彻底的进路封死。
蒋子禅绝望之中,回身对徐弘说道:“咱叔侄俩,今天就走到这了。”
徐弘漠然。
蒋子禅又对那女贼落雪红喊道:“走吧,没救了,拿着那黑珍珠救人去吧。。。”
蒋子禅语罢已然力竭,身子晃动一下,便彻底的失去了力气,掉了下去。
紧接着便是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