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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绣春奶奶

锦衣卫衙门里通常供奉有两个神位。其一是明处正殿里的,供奉的是岳飞岳王爷,锦衣卫取其忠义救国之道拜为祖师。这个大家比较熟悉,就不多说了。¬

而另一个,往往在偏殿,或者牢房等隐秘处供奉的,就是那被锦衣军奉为“祖师娘”的绣春奶奶了。¬

说起来,其实还是绣春奶奶跟锦衣卫的关系密切些,因为据说那锦衣卫杀人斩鬼的“绣春刀”,就是这位绣春奶奶“发明”的。¬

锦衣卫的“三重宝”之一,“宝刀飞鱼服”之中的宝刀,就是指这绣春之刀,因此刀身形秀美,如悄家人亭亭玉立,且集合三十八种单刀之大成,威力极大,号称“华夏单刀之首”故而作为锦衣卫内外十八般手段之绝,大明三十六式之首!更是有诗赞这绣春姑娘和绣春刀曰:“千般叹来万般意,绣春柳眉锁河情。万语道出千世恨,绣春剐龙万世平!”¬

和那飞鱼服取法吉祥天兽的祥瑞之道相比,这绣春刀的来历只能用一句话说,那就是——这把刀太邪门了!

因为知道内情的人全清楚,那看上去外型秀美无比,工艺巧夺天工的绣春刀,其实跟本就是怨气血泪的凝结,因为传说,这把刀是绣春娘娘的脊背大骨凝结化血而成的!¬

说白了,这是一把人脑袋,人骨头变成的刀!而这位绣春奶奶的故事,还要从元末明初之时说起。

话说前元末年,顺帝荒淫无道,在加上蝗灾地震不断,这元人朝廷以是大厦将倾了。可如此危机之关头,那元顺帝却不修祖德,不关民心,一味的乱发纸钞,派役开河。终因这“变钞”,“治河”之事为导火索,爆发了“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的红巾军起义!就在这改朝换代,风起云涌的年代,在河北邯郸赵县的一个乡下,发生了一件离奇悲惨诡异的事。

在那乡下,本有一对新婚夫妻,男人叫李大年,女子随夫姓叫李绣春,两人是新婚燕尔。却在两人刚刚成亲不久之时,突然元兵大至,要拉人跟着他们去修治黄河。那李绣春之夫自然也被选中,跟着浩浩荡荡的劳役之徒去山东河南修河治水去了。可谁知这一去,却是正赶上红巾军起事,在那兵荒马乱子中,最终是传来了丈夫的恶号。人们都说,李绣春的丈夫在工地里勾结叛军,以被元将军“伯颜”砍了头去。这绣春姑娘一听之下当时就大惊不已。但她并不完全是因为那李大年殉命之事。还因为她对丈夫太了解了,那李大年老实愚笨,绝对不会做勾结叛军的勾当。李绣春想,恐是有人栽赃陷害。然后,李绣春作出了一个震惊邻里的决定。她要去前军找那“伯颜”评理!还丈夫一个清白。

就这样,他沿着黄河来回走了三次,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却始终也没找到那大将军伯颜。但也是皇天不负,后来他在红巾军中看见了许多乡友之徒,他们跟那李绣春说,她丈夫里大年跟本就没和他们一起去反,只因李大年为人胆小,又怕从了叛军,家人遭元庭残害。故而同乡的劳役只有他留在了黄河工地。后来那大将军伯颜因镇压叛军不成,竟是割了他的头颅去北京邀功请赏去了。只可怜他李大年,老实了一辈子却是如此的死法,死后连个尸首都没找到,想以是毁于乱军之中了去。

那李绣春话听至此,果如所料,一时悲感伤痛,竟是抱着丈夫曾经穿过的一件中衣,整整在黄河边哭了三天三夜,那眼泪是“滴滴泪血”竟吧一件本是白色麻布的衣服染得斑斑驳驳。后来红巾军的乡亲们看她可怜,就跟他说,让她进京告御状去。告那元将伯颜妄杀充公的罪名。并且人们都说,我等虽为叛军,也是迫不得已而反。今见姑娘贞烈,全且助你一臂之力。¬

随后有几千叛军当时便嚼碎中指,连名用血写了自己名字的“万人状”。都作证说那李大年确实未曾参与反叛之事,都是伯颜害人等等。¬

后来,那绣春姑娘便谢了众人,拿了万人状,带了丈夫曾经穿过的一件衣服。北上元大都而去。

可谁知,这绣春姑娘到了大都才发现,她一个女孩子家,不过也才十七岁光景,除了面目清秀以外是一无是处,更不认识什么大字。因此几次三番去那兵部,刑部都告状不成。自己最后也是衣食无着,实在没了筹划。不过好在这绣春本就长的清秀,且颇会山间小调,于是便把他从黄河到大都的一段经历编成了一断“三绕黄河,三哭其夫”的曲子每日在那大都游唱。¬

这样一来动静就大了。因那李绣春本就长得娇美,在加上衣服破烂,唱的好听,每到最悲惨处还拿出那“万人血状”给大家看。马上就有了轰动效应,人们奔走相告,甚至很多大官员都去看那悲惨冤屈的“血泪美人”唱曲子。最后连元顺帝都知道大都来了这么一个“血泪美人”。忙让那刑部的关员去打听其人有何冤屈。

那刑部的一个侍郎姓曹,名龙虔。此人接了圣旨,带人拿了那李绣春问案,谁知当他听说这“血泪美人”李绣春是告那元将伯颜的,当时就感觉分外难办。¬

原来,这元将伯颜乃是当时的天下诏讨大将军,手握重兵,连皇帝都怕他三分。告他简直是自寻死路。可是这曹龙虔又不敢违背了圣意,这样又是欺君。但这位曹大人脑子就是好使,当即对那李秀春笑道,他以知此事,明日就去提了那大将军伯颜来,当场对质。让绣春姑娘安心暂住,只把那“万人血状”收了去,作为证物暂压。那绣春姑娘一听如此,自然是好,随即就高兴的以为总算遇到青天大老爷了。就等着明日升堂问事了。¬

谁知到了晚上,这曹大人突然来访,笑着就对李绣春说,“大喜呀!皇上以过目了那万人状,龙颜大怒。以派人去了那伯颜的兵权,软禁在家,明日就要审问,只是法理有规,还需要你的状供一用。姑娘可有状纸?”那李绣春一听沉冤将要昭雪,自然心喜异常。可没有状纸的事却是没了筹划。就见这时,那曹大人嘿嘿一笑道,“小人不才,为娘娘自做了一回主张,为您写了这状供。”语罢,他曹龙虔便拿出一张状纸,从头逐个字句的给绣春姑娘解释念叨。感动的李绣春是泪流满面,真感觉是包青天在世,看来这冤屈是有的说了。¬

那曹大人说明了状纸,让李绣春画了押,便起身告辞,让他好生安心明日自有公论。那李绣春自是高兴了一晚,第二日换了新衣,打扮得亭亭玉立,拿了自己丈夫的衣服,坐了曹大人派抬的轿子。风风光光的进了刑部大衙门。可谁知刚进了大堂,却不见一个人影。就在那绣春姑娘疑惑不已时,那曹龙虔曹大人却正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见到李绣春就喊,“大胆犯妇!既然以承认犯了杀头活剐的大最,还不跪下求饶!¬”

这一下变化来得太快,就在那李绣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是上来了两个公差,竟是不由分说,连着两个耳光“掌嘴”,当时就把绣春姑娘一口米牙打的精光不能言语,以防她“翻供”!只剩下那可怜瘦弱的李绣春满嘴的鲜血口涎,伏地而哭,哭声动天,但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口的鲜血哭将出来竟是点点生莲,在地上开了一地的“血莲花”去!

原来,那侍郎曹龙虔昨晚那里是给李绣春送的什么状纸,根本就是写着她李绣春夫妇投靠红巾军造反的“口供”。他欺负那李绣春不懂文字,竟是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法赚了人家性命。

当天,大都刑部,便下了布告,那李绣春是红巾军派来的探子,诚心编那些所谓的“三绕黄河,三哭其夫”的妖言来扰乱太平。那红巾贼众所为她写的“万人状”便是她勾结贼寇的证据,而且她自己也以认了罪状,可以说是最大恶疾!随后判了李绣春一个“祸乱朝廷,妄言诬告,勾结叛匪,以色蛊众。”的十恶大罪,当时就拉出午门凌迟处死!

凌迟的时候,万人空巷,所有人都看着那痛哭气愤不已的李绣春,李绣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此刻却满是仇恨,直勾勾的盯着那兼斩的曹龙虔,直看得那曹龙虔似刀尖挑心一般,浑身冷汗,但那曹龙虔也真是狠毒,竟命人生挖出了绣春姑娘的眼睛以示众人。

后来,李绣春就被活剐了,据说十分残忍的被剐了一千多刀,只剩下了一个头颅和一根脊椎大骨。原来元人为了示众称威,成心把人削成这样为了好倒掉过来,挂在城楼之上示众。

李绣春的头颅大骨又被挂了三天,据说这三天里,其人头“眼中滴血不停,骨中响动不断”后来三天的示众之日以过,李绣春的遗骸自然被拿下销毁,但是销毁她的元兵却惊讶的发现!原来,那李绣春的头骨脊椎不论如何捶打火烧,竟是不伤分毫!最后那元兵毫无办法,便把李绣春用她那从不离身的夫君的中衣包了,扔到乱葬岗子去了。

后来时过境迁,到了明朝洪武初年,有一次太子朱标北巡,路过北平,突然看见一个土坡子上有一个女子,身穿红白袄群,正坐在那哭泣,那太子朱标感觉奇怪,便命差役前去叫来,谁知那派去差役刚一到那女子就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差役慌慌张张跑了回来道:“太子!那,那是个女鬼!”

朱标一听感觉奇怪,但必定是太子爷,心力气度非凡,了之那女鬼“拦驾泣泪”必有冤屈,于是下车去看,原来才看见,一颗娇美的女人头颅正从土里露出来,身子还埋在地下,也看不见。朱标心里一惊,忙退后一步,不想踩到了那女人的发丝,随即发丝头颅都缓缓风化而去,只剩下了一个精美清秀的刀柄露在外边。那太子又惊又奇忙去捡起刀柄时,却从土中拔出一把绣美绝伦的长刀!!

那朱标眼力不凡知是神物,感觉土中实在蹊跷,忙又命人从此地向下挖开来,谁知这一挖之下,却又从那土里挖出了一个惊天的事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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