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些眼睛随着吴心善抛洒的药粉,全都破裂开来,爬出些如虫似蛾的恶心东西。那怪虫发出如鬼似婴的叫声,浑身都缠绕着那红色的血筋一类,全又深入进王三歪子肌肉器官之内。
徐弘三人看的诧异,但也只片刻。那已经被蒋子蝉打烂的尸体似是受了那吴心善所撒粉末的刺激一样,居然又站立起来,猛然朝吴老头扑过去。这吴老头可能是也没想到如此,也是来不及不闪躲,一时居然僵立在地,眼看着以是要没了性命。
那徐弘看在眼里,虽也气恼那吴老头没事耍的什么乱!非要撒什么药,以至那王三歪异尸在起,眼看以是要自己把他自己害了去,但必定心有不忍。二来徐弘寻思,那吴老头似是知道这牢房里种种怪异的来龙去脉,哪能让他如此轻易便死了去。
虽说徐弘先前以是一拉三拽的失了力气。但必定救人要紧,当下吧心一横!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运出那一步登天的绝学,飞过三歪子异尸头顶。却在那王三歪子头顶之上时,凌空出手,只见御林刀出红茫大闪!众人在看时,以见他以跳到那王三歪子和吴心善之间,却正是一着狠辣精准的“天王落塔”之势,那宝刀直插王三歪子异尸头顶!
紧接着,徐弘还未落地就又是飞起一脚,直揣在五虎蟠龙锁上!在看那王三歪的异尸经这一下,顿时便到拖出去半丈。¬
徐弘这一手耍的俊极,看不出丝毫停滞懈怠,从登天,到掷刀在到反踢全是一气合成,竟然只是一跃之间,着实让蒋子禅等看得目瞪口呆!在去看那王三歪的异尸之时,那一柄三尺长的御林宝刀以是由头至腹,全没入了王三歪体内,那徐弘的刀也不知怎么甩出来的,几乎将这王三歪子全劈开来!
那王三歪子异尸虽然强捍无比,但必定以是强弩之没,在加上身上还有那三百斤的五虎蟠龙锁相困,自然势头大不如前了。但经管如此,若不是徐弘这样的高手异人也绝难将其伤成这样。
此刻那徐红一身海青斗牛服微有破损,黑髯带血,脸色微青,如神仙降临一般,正站在那诡异尸体之前,火影乱局之中却显得镇定无比。蒋子禅看了心里也暗暗佩服,着“海青徐弘”不愧是为当今锦衣卫五虎之首!
但此刻那里是风光的时候,那徐弘心里正盘算道,这王三歪的异尸实在是平生仅遇的大敌。虽以残破如此了,确还能活动扑人,当真是诡秘异常。想来这都和他凶腔子里的“鬼眼”中调出来的蛆虫有关,可绣春秋水哪里能尽照到人腔子,况且他腹肚里未必就没有这些。若在如此下去眼看没发子解决。
突然,那蒋子禅脑袋不知道怎的居然开光了,猛然想起了什么,对徐弘大喉道:“把他踢到老虎床上去!”
这一句话,当时就让徐弘突然开朗起来。对!把他踢到审讯的老虎床上!心想这宝哥总算开了回巧。当时就强忍疲惫飞起一脚将那王三歪揣向后边的刑椅子老虎床。
此刻那王三歪子异尸以是强弩之末,这一踢之下自是后退不少,但那徐弘必定人老血衰,经过先前那一番折腾也是体力告竭了。蒋子禅一见如此,忙过去帮忙,拽起身边那条困住王三歪“捆妖锁”,使劲向后拉,他唯恐在有闪失,和徐弘一前一后全使出吃奶的力气,强行将那破尸体往老虎床上拽去。
蒋子禅把那东西刚一拽到老虎床头,立刻用捆妖梭一锁,杀威棒把他双腿狠命一盘绞!那王三歪异尸立刻坐了上去。
蒋子禅见总算得手了,那里敢怠慢,只见他一边拿铁链绳索捆牢实了,徐弘又往那老虎床上上了用刑的铁杠木棒,他唯恐这接二连三的异尸在暴起发难,那里还敢有丝毫懈怠,竟是接连上了一十二杆用刑的木棒。
那老虎床也就是一种改进过的老虎凳,不光能弄断人腿,因上面加有用各种杠杆似的孔霄,一个机关孔一插上两根木棒,上下一绞,就是专门来压碎人的腿骨,胸骨,手臂一类的刑具,若拿捏不好那尺度,真就会将人碾碎了去。这并不是锦衣卫的发明,但确实是十分残忍的大刑。而且这老虎床十分坚固,上下最多能插一十二跟机关木棒,而且插入一道,这老虎床便稳固一份。要十二道木棒全绞一遍,就是头骡子绑在上面也的立马变驴肉火烧。
那徐弘见插入所有木棍之后,就和蒋子禅两人各执两根木棒上下使出全劲!那里敢丝毫怠慢,全都用力一绞......
顿时,那王三歪的尸体内里咯吧吧的响个没完,一身的肌肉筋骨,带上那“眼睛”里的怪虫子,竟全被生生搅碎了去。但经管如此,那徐弘等人也绝不敢松手!还招呼那吴心善过来,三个人上上下下用那十二根绞棒里外里绞了几个遍!直到那王三歪的异尸浑身软的和滩烂泥一样才停了手。
那徐弘和蒋子禅也是心有余悸,这一颗那里敢怠慢,当即又用火把灯油引燃了那王三歪子的异尸。在火光中,众人全都以宝刀护胸半天,都怕那王三歪在暴起,或者是他那一身眼睛似的东西在溜出腔子来。见那尸火燃烧了许久之后,四人才放松了口气,看来这回是彻底死透了。
随后,蒋秀才突然对吴心善发难!一把抓住那仵作吴心善的前襟,大喊道:“你个叛徒!还嫌那事不够乱吗?没事干撒的什么鸟药!本来死透了的又让你给搞的蹦起来!”
那吴心善也是一脸无辜道:“我本以为这僵虫是寻常的‘阴虫’,撒一般的驱虫药剂能驱散开来,不想这是……这是,弄巧成拙啊。”
那徐弘也不知道何为僵虫,但是心下感觉那吴心善可能不是成心想害谁,便叫蒋子禅放了手,让吴心善从头道来。
这仵作吴心善微微摇头道:“其实,那王三歪身上的不是什么眼睛。而是类似‘冬虫夏草’一类药材的僵虫!”
当时这蒋子禅就听的愣了,从没听说过死人身上长的破虫子能当药材的。
那仵作吴心善似是进入了非常痛苦的回忆,几乎是自言自语说道:“我家祖上,是前朝‘黑头密宗’中专门养虫子的……这僵虫,其实就是那腐骨之蛆幻化而成的‘蛹’据说这虫成蛹后可以用来入药,是邪教里不传世的秘方。但这种僵虫我也是第一次见,故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用一般驱虫的药剂便能让其蛰伏,可不曾想却是反而刺激了这东西,又让那王三歪子诈尸起来。哎,也是我祖上……”
那蒋子禅听着心烦当时就催道:“行了!您别在这摆家谱了,什么黑头白头的乱七八糟,有什么苦大仇深的赶紧说。”
吴老头到没理他,继续道:“这僵虫,本只是腐骨之蛆的虫蛹,只是这虫被人注入了一种什么秘药,在加上死人阴气郁结,时间久了那腐骨蛆吐出的丝便如血脉般,而且身上会长出这么一层透明的包裹,看上去外白里黑,真就跟个眼睛一样。那些红筋,则也成了这僵虫继续从死尸体内摄取养料的‘触手’,也可助其移动。但是可能那东西长成眼睛状便真的似了眼睛,最怕强光之类。故而蒋子禅以刀光反射果有效果。这东西据说晒干后可做药材,其药理性质和冬虫夏草类似。这东西据先人们说是密教大法师用专门来供奉什么地狱中的“杀涅之宝”的,不过这宝贝到底是……那是.......”
就在这个时候,那吴老头突然脸色微变,不在往下说了。
蒋子禅最烦别人卖关子,大喘气,心想那天清道人就够会喘气了,你个吴老头也学他做甚!当时就追问:“别喘气,到底不过什么宝贝?”
谁知那吴老头却忽然不吭声了,眼睛突然只盯着那蒋秀才身后的一面墙壁,睁大了眼睛,面色苍白道:“完了!王三歪子鬼魂索命来了!他……看着咱们呢。”
那蒋子禅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看着我”,这话好熟悉啊,忙也回头去看,这一看之下除了一面黄土墙什么都没有,蒋子禅摇头道:“什么呀?谁看着你?”
那吴老头却嘴里磕磕巴巴的道:“墙上的,的吊死鬼!”
蒋子禅一听之下,也想起这昭狱之中“吊死鬼墙”的传说,又看见徐弘和吴心善的脸上都不好看,忙发觉不对。他又回过身去仔细看时,方在那黄土墙上看见了一个黑影!
原来那正西的墙壁上,赫然黑白相间,那黑影正慢慢展开来自成形态,竟是一个吊死人似的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