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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鼠王

自古中国就有许多关于老鼠的传说,像老鼠娶亲,老鼠偷油,老鼠嫁猫一类的。之所以有如此多的传说,一是老鼠自带灵性,二是老鼠本身就有不同于寻常畜生的地方。

不过传的最玄的一种说道是,这老鼠表面看上去龌龊不堪,实际上却是最有灵性的东西,常常在暗处学人过生活。甚至有通灵“得道”者,还能学着人的模样称王做宰。据说也一样的前乎后拥,动静不小。甚至还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搞一出“老鼠过街”的把戏,就跟皇帝出游一个排场。

明朝时,说书的有个不太流行的俗段子叫“老耗王计谋金銮殿,众鼠辈夜窃镇国宝。朱太祖日遣锦衣军,刘伯温奇计破瘟阵。”说的就是南京鼠王的一段故事,因为传的是神乎其神,而且在当时多有“妄言忤逆之处”算是“禁书”一类,所以传的不广。

这个段子里大概内容说:明朝洪武初期,有一天南京的老鼠王在地下呆的腻了,不但想做南京的耗子大王,而且还想当人间的头领,便吧一干鼠辈都招集起来。对大家说,我掌管鼠国已经六十有一年了,在我的治理之下这南京城中以是有鼠四万万只,且都是“能征善战”,我偷的粮食堆满了鼠仓地洞,足够我们鼠辈十年之用,我夺得的珠宝都是车载斗量,连人间的大王都不一定有我多。如此看来,历代的鼠王都不及我!我感觉我正么伟大的王怎么能每天都在地底下待着,我应该带着你们杀到人间去,当人间的主子,来个上下一统,也让我们鼠辈的名字载入史册!让人间的猫狗都给我们鼠辈看家护院,让人间的男女都当我们的奴才牛马。

群鼠一听自然是好,可怎么就能打败人了呢?鼠王就让群鼠们各抒己见,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老鼠说给人投毒!有的说吧人的孩子都吃光,让人几百年以后灭绝,也有的说我们吃光人的粮食,让人饿死,等等。但鼠王都说不好,他总认为那些主意不是太慢就是太麻烦,他想来个直接的。

就在群鼠们一愁莫展的时候,一只活了八十三岁的白皮老耗子站出来说:都说人最迷信皇上!要想征服人,只要咱们鼠王当了人间的皇上,人就一定听咱们的。鼠王一听自然是好,可另一个问题马上就来了,怎么才能当皇上呢?这个时候白老鼠就又说:我听说明朝的朱元璋刚刚准备登基当皇上,之所以以前一直没当皇上,都是因为他没有传国的国宝玉玺,可见要当皇上,就必须要有传国的玉玺!不过现在听说南海龙王把涯山下宋时的传国玉玺还给了汉人,现在已经送到了南京皇城,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登基当皇帝了。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我们赶在他登基之前偷走玉玺,然后由鼠王登基做皇帝,到时候人就听我们的了。

当时众鼠就大声称好,于是鼠王挑选精明强干的老鼠一万六千只,共分八队,两队前锋,两队中军,两队后军,两队侧翼,鼠王压阵,由地下排水道浩浩荡荡直入皇宫“夜道国宝”。

不说这硕鼠们如何偷盗,只说第二天,内宫失了国宝之后,自然是乱成一锅,没多久太祖皇帝朱元璋就知道了。你想,堂堂的大明朝,还没开国,这国宝玉印便丢了,怎能是玩笑之事,自然是不敢怠慢了。太祖马上命令锦衣军在禁宫内外大小城门搜寻盘察,可偏偏不见什么线索。就在朱元璋一愁莫展之际,丞相刘伯温正好从外地回京,听说此事后感觉蹊跷,便入宫面圣。刘伯温问明事情之后,便请太祖同往内宫里看。

这刘伯温自是有通天的本事,一看之下就笑了,忙说:这些该死的鼠辈们。虽事情做的漂亮,但必定是畜牲,某事不密,真是自找苦吃。偷玉印也就算了,还在这大内之中留下了如此之多的老鼠屎,定是那城里的老鼠大王大胆作祟。随即又占了一卦,将原本都了解了个通透,告诉了朱元璋。

那太祖武皇帝一听国宝是老鼠王偷去的,自然是诧异加恼怒,心想,你个鼠辈居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我当年连蒙古鞑子的百万铁骑都不怕,这老鼠精居然还想抢我的皇位,根本是找死!于是朱太祖便连日里命令锦衣卫出击搜查,锦衣卫自然是不敢怠慢,连日的挖洞扒沟,城里城外到处寻找。可谁知道,除了打死了几只小耗子以外竟然是一无所获,真气恼了太祖。无奈之下,太祖皇帝只好再请刘伯温出山,这刘丞相也到辛然领命,据说他带着锦衣军上了钟山俯视南京全城,指着城墙根下西北方位说:那钟山西北城外隐隐间有宝光闪烁我看乃是玉器宝光,你等马上前去查看,传国玉印必在此地。

锦衣军闻令而动,不多时候果然在城外挖到了一条悠长的墓道,里面密密麻麻的好几层都是受惊的老鼠,想是这几日锦衣卫搜的紧了,都来这墓中避难的。

原来这是一处元时贵族的葬坑,因蒙元时蒙古,色目人为贵,这些鞑子贵族怕死后遭汉人报复,便一水的墓葬都是“不封不树,深埋大藏”,自然是难以找到的了。

只说这锦衣军士找到了这鼠王的“宫殿”,立刻是冲进去取宝,可谁知道,冲了三次却都未进的去,还伤了几个人,好不狼狈。原来,这鼠窝之中本就是臭气毒瘴熏天,老鼠王必定是众鼠之王,又命众鼠打破了墓中本来用于尸体防腐的水银罐子。这下子汞气冲天毒上加毒,在壮的人也是冲不进去的了。锦衣卫和鼠辈们就这样对峙了三天。用了水淹,火烧,土崩的法子却毫无效果。无奈,只好又请刘伯温帮忙。刘伯温一见如此,到也没多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吩咐军士们备下一应事物,然后又大笔一挥画了个图,告诉各军士,安照此图样纹在衣服上,等那毒瘴一散,你等便冲进去如此如此,那么夺宝玺之事纵然有千般危险也是无事了。众军士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隔日,刘伯温精选三十六锦衣军成天罡之数往墓道中冲。此时早有老鼠报告鼠王如此,但一来这鼠王近三日接连“赢”了几阵,很是得意又自认金汞之阵无人能破便是不做防备。岂不知当日里刘伯温命锦衣卫冲进去用事先准备的硫磺向洞内洒泼,那硫磺本就是去毒之物,而且还专克银汞之毒,洞中的尸气鼠臭顿时去了八九,汞水也都瞬间变成了无毒的粉末。锦衣军如此便破了毒瘴,冲进洞来。

那鼠王自是大惊,本来他还想命群鼠抵挡一阵,按说那“四万万鼠辈”都是“能征善战”应该也还能抵挡一下,但是当群鼠看见锦衣军士衣服上纹的图案时便以是吓的溃不成形,那还有什么胆量在听命反扑,都纷纷抱头鼠窜了。

原来,这刘伯温命锦衣卫在服饰上纹的是“飞鱼”!

所谓“飞鱼”乃是一种蛟龙属的异兽,其身行似龙,只是无角四指。有威武震慑之灵气,本就是避邪驱凶的东西。在加上飞鱼龙形似蟒,而蟒本就是老鼠的天克!众鼠们自然都以为这锦衣卫个个有巨蟒护体,在加上锦衣卫依照刘伯温之计,一见群鼠就多放事先准备的家猫。猫“蛇”夹击之下,鼠辈又怎能不瞬间溃败呢。

别的不说,只说这位鼠王见了如此,再有雄才大略也只好逃脱,不成想他已经是鬼迷了心,非要一并用尾巴拖走玉玺,后来是“天道报应”没曾想居然让玉印从棺木上跌落下来,正好砸在了他身上。可怜一代鼠王,也算的上是千古一鼠,雄才大略,顿时就呜呼哀哉了。

后来,刘伯温找回了玉印,太祖大喜,自是给得了赏赐,锦衣卫军士也有功劳,也加封赏,而且太祖“恩典”,从此就命那禁宫内外锦衣卫士都于这衣服上纹那“飞鱼纹”以驱邪避灾,同时取震慑天地鬼怪异兽之用。从此此服名约“飞鱼服”也成了明庭赏赐忠臣名将的衣冠。

到了百于年后的成化年间,这杏黄飞鱼服以成了锦衣卫的标准服饰,甚至有人将“宝刀飞鱼服,六合碎甲阵,天道日月旗”三物一起合称为“锦衣三重宝”那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这王三歪在奶奶庙中所拜出来的便是这样一个统鼠千万的“南京老鼠王”了。

话说这南京奶奶庙中,王三歪子见一众金皮老鼠台出一只黄皮白斑大肥猫来,确也是吃惊不小,心里思量不定,他前几回碰见的鼠王可都是大老鼠啊,怎么这回的成了花猫了呢?不过随即,王三歪便明白过来了。

他看见那猫肚子上,赫然躺着一只“白皮红眼,一脸麻子脓水,脑后长瘤,瘤毛灰白长如辫”的大老鼠,却正是老鼠王!原来这抬着的猫,是鼠王的“龙椅”。

就在这时,那耗子王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带血嘶哑,好像是察觉到了王三歪子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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