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夜叉如鬼如魅,手里的宝贝珍珠忽明忽暗好不诡异,蒋秀才正欲起身去抢,却在将动未动之时,忽然看见身前废墟之中突然隐出了一张惨绿呆滞的笑脸,正拼命的对自己挤着笑容。
蒋秀才略一迟滞,但借着朦胧火光终是看清了那笑脸的主人,就是哪在玄河绝壁之上莫名失踪了的天清老道。
秀才和那女贼见了故人都先是一惊,随机心中到也想的通,他二人互一对视,不约而同想道:这地下龙宫里的一幕幕奇遇固然匪夷所思,不过他二人虽经历种种磨难却仍然活着,这天清道人为人老成又懂道术,他若活不下来却反倒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了。至于先前他蒋秀才看见的那死人尸血一类,秀才也自然的只能想到,恐怕又是他天清道人的好师弟马老邪的功劳了。
蒋秀才心下没有多想,只给那天清指了指面前的水鬼夜叉似的“人鱼”,示意他屏息隐身,一会儿三人齐出,一起拦住那小人儿鬼怪,夺了这“海里青”的宝贝去。
谁知那天清道人此时突然脸色一变,略一冷笑,竟是不理会蒋秀才的若干示意,自顾自的从阴影子里走了出来,直接就奔着那一群小鬼径直走去,在蒋秀才和落雪红二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从那一众夜叉水鬼手里夺了宝珠,然后很随便的往蒋秀才脚下一扔!算是“夺宝”成功。
蒋秀才弯腰接住珍珠,口中略一唠叨“又不是玻璃球……”。却又听见那天清道人冷冷说道:“恐你也没什么用了,多看几眼也好。”
蒋秀才听的纳闷方在抬头看时,方见那天清道人身边,那一群小水鬼似的东西,受了这一回惊吓后先吵后乱,然后迈着踉跄的步子,四下逃命散开,却走不多步,又往回绕,撞来走去的没个方向。
蒋秀才也是看的纳闷,也许是“夺宝”的过程太顺利了一些,有点不敢相信,便又台头问那天清道人道:“这些水鬼…”
那天清道人此时面色冷青,容貌说不出的惨淡诡异,只冷哼一声道:“水虎鱼而已,喜光怕暗,故而夺这明珠宝贝。。。”
哪蒋秀才听了,一拍脑袋道“哦……我早该想到”,其实心下里他那里知道什么是个“水虎鱼”全碍于秀才的面子,装着博学多才了一次。
那天清道人呆呆的看着满地乱窜的水虎鱼许久,突然又冷不丁的补充一句道:“这东西,老鼠最爱吃了”
这一句话本来平淡无奇,但是话音刚刚落地,那天清道人的两袖之中突然噼啪声四响,突然又抖落出数只大个红眼的老鼠来,一只只红眼黑毛,口中黑水不断,径直便的叼走了那些水虎鱼去,然后便是一口一个,瞬间吃了个精光。
蒋秀才突见这一变故不由的心头一紧,连惊带吓之中忙握着女贼落雪红连着后退了几步,又惊又恐道:“你……你则么会有这夺命的毒鼠?!”
那天清道人看都不看他二人,只低头瞧着这一地的硕鼠自语道:“……多吃点,有力气,一会儿咱们就该干活了,呵呵。”
蒋秀才越发的看不明白,便又一连问了几遍,天清道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半笑半哭的脸散淡的问蒋秀才道:“你在那昭狱地牢之中,本以是死了的,为何又活了?”
蒋秀才经他这一问,突然心中一紧!
那天清道人又冷道:“那黑棺材中玉美人和你说的话,你就那么相信不成?呵呵”
蒋秀才经他这两问,早以是心中如鼓,汗出入浆了,自己“死”了,后来又不明不白的活了,纵然自己解释不清楚到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那天清道人一点拨他那“黑漆棺材,白玉美人”的种种事情他便彻底的蒙了。
许久,蒋秀才磕巴的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是的,为什么?蒋秀才可以不理会他天清道人为何知道这黑漆棺材的事情,但是他自己此时也不得不问自己一句,他一个正常人,为何会有这些离奇的遭遇,更为什么一直被一个莫须有的棺材和死人牵着鼻子,每次只身犯险的时候,这“棺材美人”和老驸马的尸身就像个诱饵一般,突然一显,有惊无险之中引诱着他蒋子禅一步步的往这深渊幽冥中走,直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你…”蒋秀才突然大吼道“你到底是何人?你为何知道这些?莫非你……”
“哈哈哈哈……”天清道人仰天长啸,然后似讥似讽的对那蒋秀才和落雪红道:“竖子!死期以致,你二人今日经历的一切,便都是你注定的劫数!”天清道人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寒光对着那女飞贼落雪红莫名冷哼道:司舞雅!你先祖的劣绩,恐怕要用你的鲜血来祭奠了,呵呵。
落雪红听的天清道人这一声猛然间身子一颤,大惊失色道:“你怎知我的名字…你是谁?!”
原来这落雪红,原名叫做司舞雅。
天清道人根本不管她的质问和秀才的惊异,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时而冷峻,时而疯癫,前后差异之大让人匪夷所思,须臾之后,天清道人突然停止癫狂,片刻安静之后,却突然口中一阵异响,好似鬼哭一般,又尖又长!直震的两人耳鼓生痛。
紧接着,那一地本来无所事事的大黑老鼠,像是受到了他天清的召唤一般,全都吧头扭过来,齐刷刷的看着落雪红和蒋秀才二人,一个个瞪着红眼,都似恶鬼转世一般。直看得人头皮发麻。
老鼠恐怕是要吃人肉了!
见了这番景象,蒋秀才突然明白了!真正引他二人进这魔窟地狱的根本就不是哪什么马老邪,甚至这个人存在不存在都是个问题。而幕后的黑手……
“天清?!”蒋秀才此时反倒是平了心态,居然带着冷笑道:“你下的好圈套,好手段!根本就没什么黑棺材,女鬼,更没什么天哭星下凡!都是你这老混蛋给我下的蛊!为了取我的性命!”
“不错”那天清妖道抚摸着老鼠的脑袋,冷冷道:“你这书呆子,连那徐老狗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我劝你莫要妄想在逃出绝地。况且你死而复生,本就还欠我一跳命的,呵呵……”那妖道从袖筒中拿出一把黑漆短剑,赫然间便是那女飞贼落雪红的随身佩带,不知何时以落入他的手掌。
天清道人又一呼啸,从黑暗中又闪出一个兽影,块如疾风,直跳起三四丈高,哼哧嘶鸣着落在老道身后,回头斜眼看着那无助孤立的二人。
蒋秀才定睛一看,猛然间心头一紧!只见得那是一只硕大如驴般的大耗子!那畜生恐怕以得了几百年的道行,浑身恶气鬼戾,真是个“其黑如墨,其快如风,其恶如狼,其力如豹!”
天清道人竟然骑上那黑老鼠,那鼠怪倒也听话,竟如牛马一般转身缓步离开,妖道走时回头对那秀才冷哼道“不过,你说错了一点……”
那天清道人此时本相全漏,反倒自然畅怀道:“我是骗了你,这符咒灵水的幻术尤其对你这种头脑简单之人好使。不过,你别误会哈……我真正想要的并不是你的性命,我也不想杀人,杀人多不好呢,我呢……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心肝!”
天清妖道说完便不再理会惊觉恐怖的二人,只自顾自的与哪黑畜生往无尽的黑暗中缓缓走去,飘然间留下一句话来:“在那鬼锯床的把戏玩完之前,你和那女子便在这人肉地狱中好好享受一番吧,天哭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