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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方通行

告辞了苏翊晨之后,余鱼一下楼就被那个迷你萝莉堵在楼道里。她因为饕餮的事情,现在一看到有人等她就发汗,况且这年头萝莉凶猛,还不知道这妹子是什么来头呢。

仔细看看,那个萝莉长得实在是非常的可爱,可爱的都不太像活人了,白皙的皮肤和宝蓝色的眼睛显示她应该是有外国血统的,仿佛有光泽的黑色长发的打着卷,烘托的面颊显得格外柔软嫩白,粉嫩的嘴唇仿佛有一层糖果一样光泽,再加上非常慢的眨眼频率,就算把她摆在橱窗里也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配上在日常穿非常夸张的洛丽塔洋装,怎么看都诡异。

萝莉伸手指了指自己,开口道:

“我叫零。”

“额,我叫余鱼,你好。”

萝莉稍微有点突兀的自我介绍让余鱼错愕。看到零一直在上下打量自己,余鱼忍不住问:

“那个,你是找我去见某个人的么?”

“啊,不是……”

萝莉断然拒绝,但是始终在看着余鱼,突然,脸爆红一大片,瞬间脸脖子跟耳朵也完全羞红了,在余鱼惊诧的目光中,零捂着脸连个招呼也没打就奔走了。

……于是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谁来解释一下……

余鱼顶着一头黑线回到事务所,出人意料是老板跟鸣远不在,不才在那里整理东西。余鱼凑过去看看,尽是些看上去就用途不明的东西,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弄来的。基本上虽然据说原本是人类,但是老板当了这么多年猫,也很有些动物的习性,经常从外面弄回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虽然有的貌似还挺有用的,但大部分都排不上用场,只能堆在角落积灰。

看到余鱼回来,不才指了指旁边那堆东西,那都是不才整理出来的没什么用处的,是让余鱼把它们都搬到对面房间改建的小仓库里,主动丢弃是不行,免得老板那天心血来潮又想到。平时这工作都是鸣远在做的,可是鸣远跟老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不才的工作显然是余鱼无法替换的。余鱼无奈的一笑,开始动手搬东西。

“哟~小鱼,又在忙呢?”

走廊里,坐在大花瓶上装淑女看书的小弥主动打招呼道。小弥是余鱼刚来到事务所的时候就遇到的幽灵,在第一次的事件结束之后,她消失了好一阵子,余鱼以为她已经升天了,可后来又突然出现。然后就隔三差五的消失,余鱼最近一次看到她是在5、6天之前。

“嘛,跟不才一起整理老板那些东西呢……呵呵,你怎么还不升天啊?”

“我可觉得做鬼比做人好玩多了,才不要那么快就去投胎呢~”

说着明显就是敷衍的话,小弥从那个大花瓶上跳下来,探头看余鱼手里的东西们。虽然知道秦默带回来的大部分都是感觉上好像挺有趣实际大多数都无聊之极的东西,但横竖都是没事做,看看到底有多无聊也好。

俄国皇帝使用过的马桶。

貌似纯金的装饰满闪耀的宝石的内裤。

孔子的假牙。

……开玩笑的吧难道他是认真的么……

一边翻检着这些奇怪的东西,小弥一边跟余鱼一起抽着嘴角苦笑。在这个时候,就算司徒云跳出来说秦默到底有多么罪大恶极高危险性,估计余鱼也完全不会在意的——有这种小孩一样天真性格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唔,这个是什么?”

余鱼拿起一个装饰的很漂亮的盒子。打开,里面放了一颗就算说是舍利子好像也可以的很玲珑的不规则体。余鱼把它拿出来,在有光照的地方,这颗东西看上去更漂亮。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欢闪闪发亮的物品,就算是死掉的小弥也不禁觉得很漂亮而凑过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可真漂亮啊~”

“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吧,不然不才也不会给我处理了……不如把它留下吧?”

余鱼正打算黑下这个东西,突然耳边想起了老板的声音: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

做贼心虚这个词明显用在这里就很合适,余鱼刚想黑东西就遇到主人出现,心里猛地一跳,手一时不察用力一捏,噗的一声那个东西居然就这么被她捏碎了,而余鱼则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指间刷的钻进她的身体里面。于是余鱼哭丧着脸扭头看老板:

“……真是被你害惨了……”

……

“……所以说都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就算是我带回来的,我也不记得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啊?而且刚才不是给你检查过说你没什么问题的么,安心啦,不会你哪一天突然脑袋爆炸或者身体从内部撕裂出来个异形的!”

……这种事情总会有个万一吧想一下我都要晕过去了好么……

“总而言之,至少还是要去做个彻底的检查才能安心吧?”

“啧,真是麻烦……”

虽然抱怨连连,但是因为毕竟还是自己有相当的责任,所以秦默也没再多说什么。此时他正被余鱼抱在怀里,前往一个据说是可以帮余鱼做详细检查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监理会……旁边的一个房子门口,余鱼在秦默的示意下去敲了门,等了片刻,没有什么动静,门却自己开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屋子。余鱼渗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桥段分明是鬼片里面常见的,她自诩不是那些明知屋有鬼偏向屋里去的大无畏者,很想马上转身去外面的路上晒晒太阳……

“快进去啊,傻在这里干什么?”

……老板可以不要说话的时候爪子一直游离于我的脸附近么……

进玄关后沿正面的楼梯上楼,然后一直走到尽头。里面的装修很古老,少说也有百年的历史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很好,偶尔露出的失修之处只显出它的神秘,而不显破败。他们沿着木质的楼梯走上去,每走一步,木梯就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有点类似婴儿的哭声,估计即使是见多了这种事的人,怕是也要寒毛直竖了。

到了二楼向右转,正对着一扇雕花木门,余鱼迟疑的上前,一把把门推开……

“啊,是余鱼!”

虽然似乎是想表达吃惊的意思,但是口气却缺乏必要的感情起伏,反而显得有些诡异,余鱼今天刚见过的那个哥特风的萝莉,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吓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叔叔说你们现在这边等等,他马上就过来。”

萝莉说完,就又跑开了。秦默没多说,让余鱼进去找地方坐下等着。

推门进去。首先进入视野的是淡绿色的植物花纹的壁纸,房间相当的大,天花板也是格外的高。而这个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是怎么看都充满了古典味道的水晶灯。颜色深沉的地板,打磨得干净到了似乎可以光脚走在上面的程度。墙上的照明采用的则适合壁纸的高雅气氛非常相称的古董式壁灯。

在这里的应该是个相当有气质的教授级人物吧,余鱼心里想着,因为萝莉一直称呼那位长辈为叔叔,而且连老板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推崇说这位的知识及某些方面的技术是相当顶级的,所以余鱼很快就编织出一个有着斯文外形和温文谈吐的中年知识分子形象。

不过说起来出门之前鸣远那仿佛被雷劈到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抛开心中存在的那点疑虑,余鱼把老板放在旁边宽大的有蔷薇雕花的扶手椅上面,面前的小茶桌上放着烤的看上去就好吃得不得了的小饼干,余鱼看老板没有反对,就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边吃边等着那位学者的出现。

“叔叔,他们在等着你呢……秦默,还有他的姘头。”

萝莉的声音传来,余鱼差点一口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去……她说什么,姘头?谁?我吗?

“嘛,秦默你这家伙平时叫你来坐坐推三阻四的,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了?”

如果说萝莉的声音清亮且带有软软的童音,那这个声音就相当让人难以区分年纪甚至性别了。余鱼抬头看,从隔壁房间被萝莉推了一辆比她高出去不少的轮椅,轮椅上做了一个全身色素淡薄到仿佛有点白化病人的年轻人,不仅肤色白的有点透明,连瞳孔都近乎红色,面孔非常俊秀,漂亮到说是男生也可以女生也OK的地步,正看着她跟老板,脸上带着一种相当……不怀好意的笑容。

“余鱼小姐么?幸会幸会,我是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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