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辆白点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看着那白色的小点儿越来越大,我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冯倩和何以侬已经开始用力的挥舞她们的双臂,嘴里不停快乐的叫喊着。
终于看清车的全貌了,白色的光泽反射太阳的光芒,太远看不清牌子,不过怎么那么眼熟啊!
“保时捷,是保时捷耶!”冯倩就像刚看见文明世界的野蛮人一样扯着我的胳膊,又蹦又跳的。
我心里一个咯噔。
何以侬扶扶她那超大号眼睛,仔细的看了会儿。
“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心里再一咯噔。
老天,你不会这么对我吧,每月的初一十五我可是给你上不少香,送不少钱哩!
白色的保时捷一个漂亮的急刹车,在我们面前停下。
车窗慢慢的落下,一位休闲装扮的美男子摘下墨镜,露出他那堪比太阳的笑容打招呼。
唏嘘声,惊呼声此起彼伏,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冯倩那剧烈跳动的心脏给胸腔带来余震。
“各位美女,我能有这个荣幸送你们一程吗?”
“好啊!”
“你真好!”
“不用了!”
“男姐!”冯倩和何以侬很不客气的抱怨道。
“你想让我们当红薯烤吗?”
“是啊,男姐,我们真的很热。”何以侬小声的嘀咕道。
我不情愿的看了一眼趴在车窗上微笑的司徒邺,车里的冷气吹起他额前的细碎发丝,有几根落在了眼睛里,与我们的大汗淋漓想比,他是清爽得犹如刚沐完浴擦上爽肤粉的婴儿。
人要是霉的话,霉是不容易去掉的。看看本姑娘这霉运就知道这句话有多经典!
“上车!”
我毫不客气的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迎面而来的凉气让我又有了复活的感觉,我靠在座椅上仰头深深汲取凉气。
“司徒大哥,你怎么有车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走这么多冤枉路!好热啊!”
“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坐上保时捷跑车,真像做梦啊!”
冯倩一上车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是啊,是啊,第一次见时就很羡慕,没想到我们还亲身体验。”何以侬也是
掩饰不住快乐的说道。
“你是说你们见过我的车?”
“是啊,是啊,那天早上你送男姐去公司,大家都有看到,都很羡慕男姐呢!我和以侬还专门在你的车旁边研究一番呢,一直到你离开我们才上楼。”
冯倩的一句话说得我刚凉下去的脸轰的有如着火一般的烫。
“是吗?”司徒邺坏坏笑道。
“这么说你们是从头看到尾了?”
俩人点点头。
“还想看吗?”
“那当然了。”
我正悠自吹凉风,吸凉气的时候,忽然感觉凉气没来,我睁开眼要看怎么回事儿时,望进了司徒邺满眼笑意的黑眸里。
我一愣,下一瞬被夺走了呼吸。
我听见耳边响起的唏嘘声。
司徒邺的唇厮磨着我的唇,双手紧紧压住我的手,我动弹不了半点。看似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力气竟然这样大。
我越挣扎,他越使劲,痛到我不禁痛呼一声,灵活的舌头就窜进了我的口腔,肆无忌惮的横扫起来,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直到一阵凉气吹来,我的脑子恢复清明,想要咬他时,直觉嘴唇一阵刺痛。司徒邺离开我的唇,眼睛幽黑得看不到底,唇上沾有异样的红。我下意识的摸摸唇,湿滑的感觉。
“司徒邺,你偷吻我也就算了,干嘛咬我?”
我一把推开他,愤怒的吼道。
“你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下嘴了。”
司徒邺意犹未尽的摸摸嘴角。
我用力的擦着嘴角,怨恨不满的目光频频射向他。
“我第N次的郑重警告你,你,司徒邺,以后绝对不能再偷吻我。”
司徒邺扬眉看我一眼,一副随你怎么说,我无所谓的样子。气得我是牙齿咯咯作响,要不是看在他今天帮我的面子上,我绝对会和他大干一场的。
“两位小妹妹,你们觉得大哥的表演可还入你们的眼?”司徒邺忽然说道。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红潮好像随风而走的火焰霎时爬满了我的脖颈和脸颊。
我回头,朝两个犹如呆头鹅的小女孩笑笑。
“呵呵,意外,意外!”
“你是故意的?”我怒目扫向司徒邺。
“游戏就是要表演给别人看才有的玩,这不是你说的吗?”
“司徒邺!”
“我只是一个小徒弟,徒弟做的好,那也是因为师父教的好。”
“但你拿师父做实验,是大不敬,是,是乱伦。”
我已经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徒邺轻轻一笑。
“那师傅你拿徒儿做实验算什么呢?!”
“你,你,你。”我颤抖的指着他,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李胜男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认识了司徒邺。
我靠在椅背上兀自喘气。
忽然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随手接过来,擦擦还在发疼的嘴唇。肯定待几天才能痊愈,真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突然意识到什么,我猛的扭头,正好赶上俩小女孩闪躲的目光。
好不容易终于卸甲归田的红晕再次重整旗鼓,闪亮登场。
远远的看到陆坚站在酒店门前左看右望,时不时抬手看看表。
车子开了过去立马吸引了他的眼球,带我们从车上走下来时,我都怀疑他的眼眶在大点,估计眼珠子就掉在地上滚好几圈了。
冯倩兴致勃勃的来到前车窗笑意盈盈的说道:“司徒大哥,你也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陆总,你不会介意吧?”后一句话是问陆坚的。
介意?巴不得你说这句话呢。我心里冷哼两声。
陆坚快步走到车窗前,低头哈腰的笑道:“不介意,不介意。司徒先生能赏脸是我的荣幸!”
司徒邺挑眉看了看我,明显的要我说话。
我哼一声扭过头去。
“男姐,呵呵呵,难得大家这么齐,聚一聚吧。”陆坚笑呵呵的走到我面前。
切,说得有多熟似地,不就是见过你次面,你们就被他荼害成这样,他可还真不是普通的道行深啊!
我刚想张口,只见一脸震惊的陆坚。
“男,男姐,你嘴怎么了?”
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邺。
“没什么,就当我被狗咬了一口。”
“狗?”
陆坚不明所以,看向冯倩和何以侬。
何以侬低头抚弄她的眼镜。
冯倩则打哈哈的傻笑:“陆总,太阳好大,天气好热哦!呵呵呵”
“看来李小姐不是很欢迎我啊,真是伤透我的心了!”
修长的手揉揉他脆弱的小心肝。
“中午吃还是晚上吃,你挑一个吧!”
“我还是比较喜欢和你吃烛光晚餐!拜拜!”
司徒邺发动车子,一个潇洒的倒车,车子疾速而去。
“不要再看了,人已经走了,再望秋水就被你望断了!真是的还是个副总呢,断袖都断得这么明显!”冯倩不屑的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留下陆坚在背后对她有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的。
陆坚说总经理也很赞成我们的做法,要我们能再接再厉,希望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最让我安慰的是,展董事长因临时有事,预计三个月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我们工作的期限又延长了两个月,不用在这么马不停蹄,起早贪黑,拼死拼活的干了。
太阳散发了一天的热力,终于在黄昏之际打道回府了。我揉揉发酸的脖子,看了一下午的市场报告,脖子都快僵掉了。说句实话,自打我工作,还真没像现在这样拼命,放弃美好的星期天而来劳苦受累。
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年龄大了,玩心小了,想要静下心来好好做事?
哎,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也曾经青春年华过,现在想想恍如隔世一般。
这司徒邺是不是故意整我,说好了六点半来这里接我,都已经七点了,怎么还没来,不会放本姑娘鸽子吧?
在我终于等不及要当场走人时,美男子驾着香车款款而来。
“上车!”司徒邺竟然没有一点歉意的要我上车。
请你吃顿饭,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本姑娘心里是多么的荣幸吧?我可不是那些你小指头一勾,她们就会乖乖上床等你宠幸的小女孩儿!
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站在那里。
“上车!”
司徒邺又说了一声,已有些怒气。
“你在和我说话吗?”
我故作不懂的问道。
司徒邺的脸色陡的沉了下去,方向盘上的手也握得紧紧的,几乎都可以看清泛白的指关节。
“我说,上车!”
司徒邺语气里的冷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乖乖的上车。可是,我李胜男就是喜欢做那些让人上火的事儿。
我鼻孔朝上哼了一声。
“你是在命令我嘛?可是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咱们有约吗?”
忽然一只手抓住我的右手,猛的一扯,我很不雅的趴在车身上。我抬头对上他怒火熊熊的眼睛。
“最后一次,上车。”
我用力甩掉他的钳制,揉揉青紫的手腕,真是一个粗暴男!骄傲的看向他。
“最后一次,不上。”
白色保时捷绝尘而去。
原本是身体疲惫,现在时身心俱疲。
迟到了,态度还这么差,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服气,幼稚!
自相识以来,司徒邺是第一次这么对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反常,但是把怒气迁就到别人身上就是不对的,本姑娘就是要给你一点教训,你才能知道尊老爱幼。
坐上公车,看着灯火辉煌的城市,曾经那么熟悉的城市,熟悉到我知道哪里的烤鱼最好吃,哪里的馄饨最有味,哪里的衣服即实惠又耐穿,知道哪里的酒吧最古典,哪里的咖啡馆最拉丁。从出生一直到现在我生活的全部回忆都储存在这座城市里,就是那老街旁的断壁残垣都有我儿时跳跃的身影。
我记得小时候我和杨若新曾经站在我们家前的一垛青石板上豪情壮志的宣誓,踏遍城里的每一寸土地,吃遍城里的每一样小吃,看遍城里每一个人,然后找一最好的拐来做老公。二十年过去了,我们踏遍了城里的每一寸地,吃遍了城里的每一样小吃,看没有看完城里的每一个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都还没有找到那个最好的。
情窦初开的年少时节,我以为我遇到了自己的白马。可是命运弄人,马是白马。不过不是我的,最可笑的是那匹白马经过我的历练成了千里马。
年少无知,青春懵懂。二十五岁的年龄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不是我不考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考虑,现在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生活,要看清面具底下的那颗心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最怕的是当你认为已看清那颗心时,那颗心却已不认得你。
我不想承认,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没有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坚强,甚至是脆弱的,敏感的,因为一次情伤,一次欺骗,毁掉的不仅是我的爱情,更是我对爱情的坚持。有时候看着公园里相互搀扶的老人,我还是相信世上有爱情的。只是爱情太过美好,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份美好的爱情,我把自己归结为不幸的一类。我把爱情的失败归结为不幸,而不愿意相信自己从头至尾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这样的结果似乎可以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儿。
不知不觉的思绪就飘到了司徒邺身上,清亮的眼里噙着浅浅的笑,一举一动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魅力,那么一个美丽优雅的男人,爱情在他的眼里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家世背景,从他的言谈举止可知非富即贵。像他这样的富贵公子哥,玩弄别人纯真的感情,似乎是他们乐此不疲,又津津乐道的事情。也许司徒邺也不例外,要不他不会抓着谢雨婷不放,还硬要拉我进去。我和谢雨婷是云泥之别,谢雨婷可以为他带来名利,而我,一只下水就会被淹的丑小鸭,最好的理由可能是可以为他带来男人天生的征服欲。
或者是我的存在只是在试炼他们爱情的纯度和深度,与别的无关。
虽然我竭力的逃脱我曾经作为别人爱情棋子的命运,但当面对司徒邺时,我宁愿是后者。
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草草的吃了一点冰箱里早上吃剩的食物,洗漱完毕后就爬到了床上。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蒙住头也阻隔不了那一个接一个的铃声。我火大的掀开被子,拿过手机,是司徒邺。
臭小子,你最好有要紧事,否则,最好把皮绷紧点儿。
“喂。”
对方沉默。
“说话啊!大半夜打电话该不会是想听本姑娘的声音吧!”
“小男,你爱我吗?”
不说话就沉默,话一出口,还是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小男。”
“又干嘛?拜托你成熟点好不好,不要总是这么幼稚!”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孩子?”司徒邺呵呵笑了两声,笑声略显苍凉。
“是,你终于看清事实了。”
“小男。”
“嗯。”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有,下午的事对不起。”
我轻叹一声。
“看在你这么晚打电话道歉的份儿上,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
“天还早着呢,你在睡一会儿吧。”
我起床来到窗前,透过窗帘,果然看到一辆白色保时捷停在我的窗户下。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只知道是天亮后离开的。
我看着车越驶越远,逐渐驶进了那一片车海,才放下帘子,揉揉发麻的双腿一瘸一拐的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