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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关爱的痛

江婷回到寝室才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爬上了七楼,她曾未如此地轻松过。回到寝室,她本想尖叫一声,可室友们好象都入睡了,她便轻轻地爬到床上。她的心情既激动又甜蜜。她实在按奈不住这种兴奋,还是坐起来尖叫了一声。室友们一个个闻声而起,愤怒而又不解地望着江婷。看到江婷哈哈大笑起来,她们不约而同地把枕头都向江婷砸去。

“对不起!我知错了,救命啊。”江婷赶紧求饶地说。

还没等江婷说完,室友们都已起床,“我们好久都没有约法三章了”,快说,“是自己躺到地上还是让姐妹们拖你下来啊?”

“难道我向你们求和还不行吗?”江婷苦笑地央求着。

“求和?凭什么?”室友异口同声地说。

“我是寝室长啊,要不,我连值日三天。”

“三天你是少不了的,但室长犯错,是罪上加罪,快说,是和谁偷情去了?哪个系的?”一个平时和江婷最要好的姐妹咬牙切齿地说。

“你们还是约法三章吧!”

于是,两人抬着腿,两人拉着手,一人喊着口号,把江婷不停地撞向地板。

好容易才平息下来,其他的五个室友已经累的不行,但江婷似乎毫发无损,除了屁股有些痛感外,其他的部位像被按摩般舒服。她躺在床上,想象着舒林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相识才一个星期,为什么好象就离不开他似的。

女人善变,此话一点都不错。刚刚还沉浸在甜蜜的幻想中,一会儿功夫,江婷又变得不安和矛盾起来。男友的照片就在床头。江婷打开影集,昔日的美好又在眼前浮现。与他分开还不到半年,自己怎能这样呢?平日里她最讨厌那种喜新厌旧的人,而自己居然也成了这种人,一想到这里,江婷便有了个本能的决定:停止和舒林的交往。

第二天中午放学,舒林哼着小曲向江婷的教室走去。他们约好的,江婷此时应该会在教室里等他。可当他走进教室一看,里面只有两个女生,江婷并不在。舒林便礼貌地问道:“请问,江婷是在这个班吗?”

“是的,但她今天上午没来上课。”一个离舒林最近的女生说道。

“请问她住在哪个寝室?”

“6706”

“谢谢!”

舒林飞快地来到6号楼管里处,查出706室的电话拔了过去。

中午,其他同学还未回来,寝室里只有江婷一个人。电话响起,她没有想到是舒林打来的,“喂?”

“喂”舒林一听便知道是江婷的声音,继续说,“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不舒服?没有去上课?

“……”

“喂?怎么不说话?我还在等你共进午餐呢。”

江婷这才想起昨晚舒林说过要请自己吃饭。她一时不知所措,便挂了电话。这时,室友们陆续回来了。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江婷对室友说:“说我不在!”

“请问找哪位?”

“我想找江婷,谢谢!”

室友们望着江婷,江婷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们便以为是江婷的男友周打来的。又见江婷如此伤心,便无礼地说:“她很伤心,不想听你电话,想她的话,就自己亲自来对着她讲!”说完便挂了电话,来到江婷的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

舒林一头雾水,他想上楼去问个明白,可管里员不让他上去。这是学校管理的规定。他便靠在楼下的栏杆上,决定等江婷下来问个明白。舒林没打算吃饭。决心一定要等到江婷出来。

江婷下楼打开水,刚出大门,一看到舒林的身影,赶紧往回走。舒林只是看着眼前过往的行人,没注意到江婷。他一直等到下午上课。眼前过往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女生楼阿姨锁了大门,才没精打采的向教室走去。

下午上课,舒林意志消沉,一节课没上完便请假跑了出来,回到寝室后,他不断地拔着同一个号码。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江婷都没有去接,她知道这样不好,却无可奈何。她无法去面对舒林的声音。她心里很乱,很懊悔昨天的失态,想到舒林的心情,她能理解舒林的不安。但她又不忍心看到他难受。每次电话铃响起,对她来说都是种煎熬。

电话终于停了下来。舒林再无法呆在寝室里。他换上球鞋,带上足球,疯狂地在球场上奔跑着。他心情不好时,常会选择独处。他相信,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才能调节好,别人任何的帮助对他来讲都是徒劳。

江婷躺在床上。尽管电话不再响起,她依然无法平静。她那儿都不敢去,也不想去。怕遇上舒林,可同时,她又有些担心舒林,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如果她知道舒林的痛苦,她定会不忍心的。至于周,她却并不怎么担心。

舒林一直踢到放学。看到有人从食堂打饭回寝室,他才停下来。他又来到中午等江婷的地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江婷。接着他又去打篮球,尽管他没吃中餐和晚餐,但他一丝饿意也没有,并且,上篮时跳得比以前还要高。

直到月亮接替了太阳,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一旦运动停下来,他才感到体力透支。沉重的心拖着沉重的腿,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寝室就倒在床上,他没打算吃饭,没打算上晚修,也没打算请假。他宁愿因此受到任何惩罚。即便他头上的天要蹋下来,他也不想逃。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下来。

超负荷的透支,舒林也想通了:她不想见面总有她的理由。过些时间,一切自然会明了的。既然她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自己也可以。想到这里,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去找江婷。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个星期。舒林没去找过江婷。江婷也没有再看到舒林。但彼此的心里几乎无时不在想着对方。舒林的饭量小了,话也更少了,头发和胡子一下子长长了许多,遇事冷静了,也很少笑了。与同学相聚,也变得敷衍了,感觉自己好象变得成熟了,又感到自己或许老了许多。总之,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怎么关注了。一晃又到了周未的晚上。他们俩都呆在各自的寝室里,身边的同学们都各找各自的乐子去了。

舒林平静地躺在床上,听着beyond的《海阔天空》、《冷雨夜》。有一阵子,舒林为这些歌着迷。他的歌能唱出人们心灵深处的某种东西,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它时而让你平静,时而让你高亢,时而又让你感动。舒林此时还会想起江婷,上个星期的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跳舞呢。感觉就像是昨天一样。

此刻的江婷也正想着关于舒林的点滴。对于周她倒没怎么想起。这个星期,不经意间了解到舒林是校报和校广播台的编辑。但她发现,这个星期由他负责的《体育博览》节目突然取消了。她好象感觉到与自己有关。也觉得有必要去和他谈谈。凭女人的直觉,她感舒林今晚会来找自己,即使他不来,自己也会去找舒林。

到了晚上九点钟,舒林不安了起来。一种想法在心里产生,并且越来越强烈。于是,他换好衣服,来到女生楼下,朝着江婷的阳台,大声喊起江婷的名字。江婷听到有人叫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些日子弄得她有些精神憔悴。她来到阳台,舒林更大声地又喊了她的名字。江婷这才朝舒林挥了挥手说道:“我就来。”

舒林立刻跑到商店,买了些牛奶和面包。他感觉江婷没有吃晚饭。江婷走出大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宿舍区里的一棵大树下。

“你瘦了,还没吃晚饭吧?”说着他牵起江婷的手,把牛奶和面包递了过去。江婷没有接,并把手慢慢收了回去。舒林的心一下子和他摸到的江婷的手一样冰凉,木然地立在那里。江婷只是盯着地面,两人沉默一会。江婷终于打破沉默,说道:“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那好,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说完,舒林转身离去,此时,他很想能够走到世界的边缘去。

江婷仍站在原地,任凭风吹起她零乱的头发,从缕缕柔发里,望着舒林渐渐离去。就在舒林就要走出她的视线时,一想到从此不能再见到舒林,泪水猛地流了出来,她不顾一切地向舒林跑去。听到传来的脚步声,舒林停了下来,他不敢转身面对江婷,因为此刻,他也是泪流满面。江婷从背后抱着舒林,舒林紧紧地握着江婷的手。

“我不想你走。”江婷抽噎着说到。

“又忘不了他,是吗?”

“我不知道。”

“那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坏?”

“不!这完全不能怪你,我认为你很好啊。”

说着,舒林转过身来对江婷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拉着江婷就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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