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阁楼之上,眺望皇宫周围,四周灯火阑珊,更给雪景增添了一份华丽之感,如梦似幻的雪花轻盈的落在旁边的梅树上,仿佛吻着自己的恋人般温柔。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轻轻的笑出了声,因为此时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香味,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梅香,还是雪香。而慕惜的颜色却也不见得会比雪逊上三分,那么这句诗在这里岂不是很不称景?于是我开口又念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姑娘真是好才情!”一个妩媚轻柔的声音传来,我惊然回首,一群人从楼下走上来,衣襟飘飘,宛若仙人。首先是两位掌灯的侍女手提绘着凤凰芙蓉的灯笼,均着淡红色的衣裙,容貌甚好。点好灯后,便翩翩行了一礼,站在一旁。
后来者有三人。为首的女子身着华丽的朱红色裙衫,梳着繁杂的发式,额上缀着紫色的水晶,头饰金步摇,耳缀黑色珍珠。肤若凝脂,略施粉黛,眼角微微向上挑起,眉似远山黛,唇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所谓媚眼如丝,眉目如画,唇红齿白。她的身材均匀有致,若细看略显瘦。颈部修长,锁骨精致,更是将她绝世般的容貌衬托得不似凡人。
她身后的两位女子,一个手执绢帕轻轻的擦着身上的落雪,一双眼睛甚为漂亮深邃。且着一身白衣,脱俗可人。另一人穿着水蓝色的裙子,头上的发髻上挂着两三个银色的铃铛,走起来清脆的直响,小小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清澈动人,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
“奴婢就说嘛,来了这么多次,总归是有收获的。怪不得今天阿惜姐姐神神秘秘的说要来看一位佳人,奴婢还不信呢,果然如此啊!”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掩着唇低低的笑了,红衣女子但笑不语,白衣女子将锦帕丢给蓝衣女子,故作厌恶道:“注意你现在,什么表情,省省嘴舌吧!”蓝衣女子也不恼怒,乖巧的朝她凑去:“大姐,你不会在生气吧?好奇怪啊,你竟然会生气!”
我有些奇怪,看上去红衣女子是一个品级较高的妃子,否则是不能穿这种红衣的。而这两个女子像是她的丫鬟,可是她们三人看上去却像姐妹一样。
“瞧瞧你们,人家还愣着呢,你们倒吵起来了,这是什么待客之道?”红衣女子终于又开口,声音有些轻柔,软软细细的,很是好听,还带着难以掩饰的妩媚,仿佛天生如此,与她的容貌简直是天作之合。更像情人在耳边的低语,一字一句,均有旖旎之意。
“啊!对了,您不说我还忘了呢。姑娘,奴婢叫做花颜,取之《青藤渊》的——娆娆夕阳几度红,风华几曾胜君裳。绾就繁髻饰宝簪,蔓蔓青萝胜花颜。”蓝衣女子朝我行了一礼,巧笑嫣然,念起诗来余音绕梁,别有一番风味。“姑娘您知道这首诗吗?”她不等我说话,便抢着问我。“是暄朝华盛年间紫暮王爷送给其王妃青氏的《青藤渊》。”我淡淡一笑回答她。她的眼睛蓦然一亮,高兴的问我:“那姑娘您认为他们是谁错了?”
“感情这这种事没有对于错,但我认为也许如果青漫夕没有将郡主送走,也许结局会更好。”我看见红衣女子微微笑了笑,于是瞬间周围一切变得黯淡,唯剩一点她色彩。“为什么你与姐姐的想法相同呢?我和大姐一样呢。对了!”她将白衣女子拖至我的面前,然后拉着她的手臂对我说:“这是我们的大姐哦,她叫做昭梦,出自一本佛经——诺欲念于昔,弃者不移。实则大智也,忆苦思甜,方成昭梦。”“昭梦?”我微微沉吟,不解其意。
“昭梦是一切可以随自己所想而做任何事的仙人,她历经几千年的寂寞,听惯了嘲讽,最终修炼成至高无上的众仙之首,为宸国的佛学所赞颂。因为太多人相信佛祖观音,所以姑娘也许没有听过这个昭梦,而且它也是宸国才有的佛说。”昭梦淡淡的解释着这个问题,那股沉着与宠辱不惊让我自然的想到了惠姑姑。
“两位姑姑真是好才华,小女子颇为受教。”我打探着她们的年龄,白衣女子大约三十余岁,蓝衣女子二十八九的样子,红衣女子最多不过二十五六。所以依照红衣女子的身份与年龄,她身边的婢女也得称一声姑姑了。
“呵呵,这全是我们主子教我们的,哪是什么真的才华,倒是姑娘刚刚的那两句诗,才是真正的好才华呢。”花颜笑着说道,然后她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拍脑袋。
“你们瞧,我这记性,姑娘,您请坐!”她上前用手绢将桌子与椅子微微擦拭了一番,然后示意请我坐下。再走到红衣女子身边,将她扶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