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边的人都异常整齐的朝这边看来。就连越盛都有些好奇的回首。
结果便是宸冰刚将箭上弦,于是非常不幸的受到了影响,于是所有人便眼睁睁的看着那箭艰难的越过靶子,最后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宸冰现在是不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歹是太子啊,这么丢脸的事情竟也能在自己手中做得出来。
风依沫的脸抽搐了一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唇中挤出几句话“李涵,要是今日太子三箭中了靶心,你就准备好晚上将自己绑了送去东宫。当然,我也是很愿意亲自效劳的。”
李涵无所谓的耸耸肩,嘻皮笑脸的回答她:“没事,绑了去再回来不就得了?倒是阿瑶你赚了,我可是帮你邀请了天下第一感谢我呢?不过咱俩什么交情,感谢就不用了,对不,末雪?”
我十分认真的点头,然后对着风依沫眨眨眼睛,在李涵还未反应过来时对着宸冰喊:“太子殿下!李涵说若是殿下五箭均中靶心就将自己亲自绑好送到东宫去呢。所以殿下要加油哦!”
我并不知道宸冰的箭术如何,但是想必不会太差,当然也不会特别好,于是我将本想说的四箭皆种改为了五箭,只有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否则万一宸冰四箭皆中了我就成了罪人了。
这样说既可以逗一逗李涵,还可以强调一下那“五箭”,他第一箭没射中,现在我这么一喊,估计是更郁闷了,而所有人的印象也是更深了。
“璎珞雪,你闭嘴。”李涵作势要来掐我脖子,我笑着躲开她,风依沫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继续喊:“太子殿下,可惜你第一箭没射中靶心呢,阿瑶都觉得有些可惜呢。”
那边韩曜觉得好玩,也跟着起哄:“涵妹妹,若是我五箭均中,你把你自己任绑到少傅符如何?”
李涵直接就从栅栏上跳下去,快速走至那一群男子身旁,抽出箭指着韩曜。我此时也不得不有些发窘了,韩曜难道最好欺负?怎么每一次都被女孩指着?
风依沫觉得好玩,拉起我就向李涵跑去,生怕看丢了这一好戏。
我们跑到他们面前时,越盛已经有些恼怒了,他瞥了一眼韩曜和李涵,轻哼出声:“你们的莫非是想去羽林军那里朝盈,李涵,你们俩一天到晚疯玩就够了,如今倒好,扯上初来乍到、还小你们几岁的初暖,她经得起你们每天这般折腾?”
李涵不爽的收起剑,站到越盛面前,昂首驻足再开口:“你是看不起末雪还是贬低我们?越盛,你是在歧视女性,我们应该是平等的懂吗?你不就又想拿我哥来吓我,我还就不听你的。”说完她还朝我眨了眨眼。
什么叫做学以致用,大概就是在指这个情况了,我立刻对李涵的接受能力致以滔滔如流水般的敬意。
风依沫听后,也是来劲了,要不是越盛凌厉的眼神扫了我们三人一眼,我估计她肯定会拉着他讲女子与男子如何如何本质相同,如何如何地位相当了。
“越盛将军,末雪素来便久仰您的赫赫功名,您南征北战为宸国立下汗马功劳,保卫了宸国的边疆和谐,江山稳定。那么末雪以为将军定不是等闲之辈,所以也不会有那些小人之见。上天同时创造了男人与女人,而这两人都是同样的,然而在许多年后,男人占领了上风,于是便将女人看做是微不足道的下人,甚至仅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但是所有人都应当明白,没有女人何来男子?若是公平的对待我们,我们也可以上阵杀敌,也可以保家卫国,同样可以流芳百世,可以受万人景仰,可以上书纳柬,甚至……”
我顿了顿,垂下眼睑,轻轻叹道:“甚至……是坐拥天下……”
“大胆!”我的话还未说完,一声厉喝声便传来。
我寻声而去,太子略带冷意的面庞此时更是有些令人发颤。我才想起他本来是在射箭的,第一箭被风依沫给影响,而后来又因为李涵没能继续,现在是几乎被遗忘了,难怪他会生气。而且在古代我刚刚最后那句话可就是污辱了皇室,而且有这种思想和做法的人都得冠以罪名,就是所谓杀头之罪。
“你可知你这句话说的是什么?女子不过就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妄想取代男子?只能说是没有见识!”太子哼了一声,不屑之极令我心生厌恶。
我与他其实并不熟悉,顶多是见过十几次,因为彼此身份特殊才记住的。以前因为与他并不常来往,又碍于他身份的原因,才客气的叫他一声太子哥哥,但是上一次在璎珞王府中我便明言叫他一声太子殿下,于是本来就生疏的关系更加不好。刚刚听了李涵的话后让我对这个太子是丝毫提不起兴趣来,可是听过他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后,我彻底开始厌恶他。
因为他在鄙视女性,而且还是无法扭转的鄙视。
这样一个皇储,我实在是找不出他一点好处。
我曾和宸羽也提过这个女子与男子的问题,他当时并没有丝毫笑话我的样子,而是很严肃的思考了许久。我想宸羽之所以会比他们优秀,其实并不是全靠先天的智慧,相信这与后来的学习有根本的联系——宸羽善听取别人的意见,而这太子却是这般。
“皇兄,你不妨让末雪说完,臣弟听上去却是很有趣呢。”宸羽在一旁懒懒的开口,堵住了宸冰即将说的话。
“太子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小气而且斤斤计较了?末雪不过就是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您却在这里打断,连熙羽王都比您大度一些。”风依沫说什么话都不忘贬低一下宸冰,而且这句话还是比较越界的,说宸冰不及宸羽可以说是直接动摇了宸冰身为储君的骄傲和尊严,亏她也能说出来。
宸冰微眯了眼,别过头不再理她。李涵是存心和他作对,于是很是高兴的开口说道:“末雪,太子殿下默认了,你继续说吧,真是史无前例,精彩到无可挑剔。”
这都能被她看做默认,不知宸冰有没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
为了不拂她意,我看了一眼宸羽,他不着痕迹的点头,得到他的默许,我才胸有成竹的开口:“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如末雪所想,我们有心却无力,因此男尊女卑的现实不得不令我们以别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以提高自己的地位。我们无不在想,为何我们不能得到天下的认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如此就是有损妇德。和亲之人从来都是女子,而并非是男子。就因为我们的地位低贱?因为我们生来就应当做为交易品?生来就必须侍奉你们男人?我们女子也是人,需要历史去聆听和赞礼,而并非一辈子都为别人活。”
说完之后我就在心里乐了,想当年我是如何在大一破格竞选学生会主席时以一篇激情洋溢的演讲稿打败了有超高人气的原任学生会主席,登上了那个我本来是极其不屑的位置。后来当全校传出我只有十五岁时,几乎是同时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天昏地暗,而那个颇有来历的前任主席更是不爽的做了我的手下。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重拾旧业,也难免有些不熟悉。
但是风依沫却带头鼓起掌来,刹那间,掌声雷动。
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这群好吃懒做的公子哥中,后来出了几个极出名的臣子,其中有一个以清廉苛刻而著名于世的史学家在《宸妃左传》将我今日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记了下来,书里如此写到:后少有鸿鹄之志,以女必胜君者,妄登帝之位,坐拥江山。遂于马场念其词,曰:‘男儿方可三妻四妾,何女不可也?’在此之人无不以之放荡焉,然,后专于帝,帝后情深,齐案举眉焉,为天下所感。
当时我看了就窘了,着实想不通我那日说了那么多激情四射的话,可是却唯独将这一句着重记载,其它的便成了旁边装饰的花边了。但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却很是高兴,我向他提出这个疑问,他丝毫没有半点害羞的说他仅仅是看到了最后那一句——然,后专于帝,帝后情深,齐案举眉焉,为天下所感。我于是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那个所谓清廉苛刻的史官,我身边那男人却重重的奖赏了那人,直接导致我们又假悻悻的冷战了几天。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太子此时还是不承认我的话,几乎算是劈头盖脸的骂道:“荒谬之谈,何足信哉?”我便有些怒了,他究竟是真以为自己是天之子,还是在为他所做之事的辩解?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对他说:“好,你既然说女子不如男,那我们比试一番如何?就以这赛马射箭,五次机会,只要射中靶子就可,箭多者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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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元旦活动有一项是比赛拔河,我很有兴趣的去参加了,结果是累得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手酸得想......去自杀。
但是我为了2011开一个好头,所以很坚强的码了一章。
唉,临近考试,我们放三天假——就比周末多了那么一天。结果发了二十几张试卷。
看着厚得像一本书的作业,我又想去死。
唉,不就是多了一天嘛,至于吗?
我现在宁愿不放元旦这三天假了。
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