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慕殇陌没坐多久便离开了,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在心里咒骂他竟然看不起小孩子,否则为何不直接和我说?
只是担心母妃?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宸羽在我这里赖着不走,用过午膳后终于在我强行逼迫下滚出了璎珞王府的大门,只是他在走的时候将我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然后说:“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找我知道吗?好了的话也一定要先来告诉我。”
我对他翻翻白眼,随声应着。
但是心里无不是高兴的,因为他始终是那个最关心我的人。
两个人走后,屋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清,但是窗外以及会传来阵阵叫卖声,我轻微的咒骂了几句,然后叹气,唯一想到的便是睡觉。
第二日晚上,宸皇宴请诸臣及其家人,为熙国皇帝接风洗尘。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受伤还包扎着呢,虽然昨日崔太医将本来很夸张的包扎方法改变了,仅仅是作为固定使用,稍稍遮掩一番就看不出来了,可是难免在宴会上会磕着碰着,我可不想真的一辈子不做事。
但是这一次母妃却分外固执,说什么也要将我一并带上,好好看看自己的表哥和表姐,甚至跟来的还有我的舅舅。
我在心里想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是长那样?
最终我还是没有拗过他们,于是摇头晃脑的跟在他们身后,本来要坐轿子的,但是又想到我不能坐,所以又改骑马。
我看见那马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死活不肯上去,母妃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轻声叹气:“末雪,母妃知道你如今有些害怕,但是,世界上的事情不能一辈子都逃避的,你需得得知,越是困难,你就越得克服它。”
说得是很好听,可是做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尚依在我旁边也是着急得不得了。可是光着急是没有用的,毕竟最终还是得去。
于是我咬咬牙,尽量不用右手,翻身上马,坐在马上时,才感觉到这时候骑马有多冷。
显然父王母妃是没有注意道这个问题的,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加上身后几名侍卫,或者再加上暗中的隐嵘和暗璇,浩浩荡荡的朝着宸宫走去。
大概行进了半个时辰左右,我们便到了,这冬日本就黑得有些早,所以到这时候整个宸宫华灯初上,有说不出的浮华与温柔。
显然我们来得有些晚了,进入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前日那事在京城已传得沸沸扬扬,所以当我出现时,大部分人都将目光放在了我的手上,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那些人可不会这么想,因为宸皇和慕殇陌还未来,他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与前几次参加的宴会相比,除去宸羽生辰那日,如今这次宴会无可厚非是最为奢华与盛大的。
眼前歌舞柔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余音绕梁,扣人心弦。
娇娆的女子,在大殿中央,穿着艳丽的衣裙,一步一步,跳着最美丽的舞蹈。一旁安静的女子,却低着头,垂着眼睑,一指一勾,弹着最动人的乐曲。还有女子在一旁,扬着美丽不凡的脸庞,巧笑而立,一言一语,唱着最醉人的词曲。
令我似乎都有些痴迷了。
宸国美人天下无双,擅乐器,旖旎间,最是妖娆。
熙国丽人无可比拟,擅高歌,悠扬间,最是清丽。
南君女子热情无比,擅柔舞,妩媚间,最是热烈。
而此刻的殿上,确实齐聚了这个时代在歌舞方面最为出名三国的女子,为的便是这盛世之宴。
听人说,这些人都是三个国家出名的才女,此次专程为了这个宴会聚在一起,排练了这醉人的歌舞。
可是这仅仅是三国出名的女子,而并非最是出名,今日还会献上最令人期待的歌舞,而表演之人都是平日难以一见的。
不知会不会有宸国的第一美人凝雨曦,多日未见,也不知她和紫若如何了。
思酌间,门外的内侍尖锐的嗓音一声一声通传入殿中。
“皇上驾到!太皇太后驾到!”
群臣起身,拜倒在地,姿态谦卑。
宸皇带着许久未见的笑意与慕殇陌同行进入殿中,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众卿不必多礼,平身。”所有人对太皇太后行礼后,方才起身坐下。
由于宸皇是主,慕殇陌是客,加之宸国目前还是最强大的国家,因此慕殇陌是坐在宸皇的下首,与我们相对。慕殇薇坐在他的旁边,还有几名男子也相继坐在慕殇陌的旁边。熙国其他人便都被排在了后边,前面还是按照宸羽生辰那日依照身份排列的座位,只是宸羽不是坐在宸皇的旁边,而是坐在所有皇子的最后面。
但是无疑的是,即使宸羽在那么后面,却依旧是全场的焦点。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淡淡的执着酒杯,浅浅的微笑,似乎殿中的一切喧哗与他毫无关系,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的笑意,但是他的眼睛是毫无温度的,甚至是冷漠。
于这繁华,他似乎是不屑的,却又是倾尽所有也想要得到,宸羽也无非是这样一个凡人,七情六欲,贪念,他又怎会置之不顾呢?我宁可相信他会为了这帝位牺牲姓名,也不会相信他会为了其他放弃帝位。这镶满珠宝的座位永远是他的毕生所求,毫无改变。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注视,抬起头来,对我轻轻一笑。
韩曜风依沫依旧是仇人一般相见眼红,两人从一开始似乎便想要扑上去斗个你死我活,要不是看在这是接待外宾的宴会,估计早就是分了高低了。
李嫣月今日也来了,那日在少学府说她身体微恙,今日看上去应该是有些恢复了,巧笑着应付周围的长辈或男子,而眼角的余光却向着宸羽看去。
也真是一个强劲的情敌,与她相斗都不知胜算如何。这样善于掩藏自己情感的人,又是如此优秀,满腹才情。与宸羽竟是这般相像,除去这身份以外,我又如何和她相比?
想来我除了这尊荣宠辱,竟是什么也不剩下了。
就像当年看恶作剧之吻一般,吴哈妮对着她强劲的情敌尹赫拉时,说自己除了健康什么都不剩下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是不同的是,就连李嫣月都不知道我是喜欢宸羽的。而且,就算她知道,也不会那样明着和我争斗,因为她那么聪明和矜持,不会做这般降身价的事情。
而宸羽就算知道我喜欢她,也不会像百胜祖那样拒人千里之外,因为我不是吴哈妮那个傻瓜,而是对宸羽有用的初暖郡主。
想来这般悲哀不是么?
“末雪,你一个人出神了那么久,再想些什么?”太皇太后的声音蓦然传来,我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看她,见她慈祥的看着我,忙起身行了一礼,道:“也未想些什么,只是昨日听母妃说今日可以见到从未见过的表哥,便有些心神不宁了,倒是让皇奶奶见笑了。”
她听了便笑起来,转头看向慕殇陌:“瞧你这孩子,你表哥不是再这里么?怎么倒是看向那边去了?”
她抬了抬下巴指向六位皇子所坐之地,我尴尬的笑了笑,于是许多人都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太皇太后暧昧不明的笑起来。慕殇陌却看着我,是最明知我是再说谎的人,毕竟昨日我们已经见过了,又哪来什么心神不宁?
“母后瞧你说些什么呢,末雪的一言一行你倒都是看在眼里不放过了?”门外娇嗔的声音传来,却是那位艳丽绝代到不可挑剔的嫣贵妃。
我扶额,不想会如此发展。不就是一会发呆么?
“可不是,翎惜你不懂这种心情,无论末雪嫁给谁,都是本宫的孙媳妇,本宫又怎能不这般关注呢?末雪你倒是说说,方才再看谁呢?”太皇太后继续笑着,可是那笑容让我感觉不到慈祥,而是压迫。
**的女人无论是谁都八卦,这句话是绝对不错的。
身份如此的太皇太后真的是关注我?她恐怕是再探我的口风,然后决定到底以后该助谁一臂之力。而我相信,她无非是希望我说的是宸羽或是宸翊,因为我们三人是最得她欢心的,也是和她最为亲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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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昨日未能更新,因为昨日去做了一个小手术,一只眼睛被包了起来,惜又是近视眼,这样包着没办法戴眼镜。一只眼睛看起屏幕不清楚,所以就没更新了。
今天眼睛好了一点,所以能够戴上眼镜了,就忍着更新了。
明天领通知书,希望考得好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