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此话,手里的杯子差点端不稳,忙把杯子放下,继而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大哥一介书生,他怎么会去前线?”
齐王似乎是幸灾乐祸:“嘿嘿,他是兵部尚书,有战事他怎么会不去前线?”
“哼,堂堂大晋有如此多的将军,怎么会让一个书生带兵打仗?皇帝的脑袋又不是……咳咳”我一时激动,差点骂人,不过想起这儿有一个皇子,就忙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好了,亦艺,快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性格!”彦儿看我着急,替我开口道。
我心中欣慰,还是彦儿好,这个齐王哪里知道尊老爱幼!
“就知道心疼你娘!见色……咳咳”齐王说了一半开始咳嗽起来了。
彦儿狠狠地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看着他俩,不明所以:“怎么了?干嘛不说话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下齐王老实了一点,慢条斯理的说道:“还不是我那些哥哥们闹的!孙铭义这次去北边还有一段故事呢。”
齐王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存心吊人胃口。
我翻了一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呵呵,茶凉了吧,我让人给你换杯热的?”
彦儿也直直的盯着他,满脸不满。
“交友不慎啊!”
齐王对着彦儿感叹,彦儿不为所动,语气温柔的道:“真的要我给你换杯热茶?”
“不用,不用了!马上就讲,马上就讲!”齐王很是清楚,如果让彦儿给他换杯热茶,那那杯茶就不会好好地递给他,而是朝他身上泼了。
“咳咳,那个孙铭义是二哥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北胡犯镜我主动请缨,父皇很是欣慰。大哥二哥知道我的能力也想分一杯羹,就各自派人想跟着我。只不过大哥在兵部的可用之人地位小孙铭义一筹,孙铭义就跟着我去边境咯!”
我看着他不说话。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兵部尚书岂能轻易动用的?朝廷的一方大员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派往边境了。
“好好,我说还不行吗?就知道瞒不过你!”齐王看我盯着他,连忙讨饶。
彦儿横了他一眼,他才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此次北胡犯镜没有那么简单。北胡的左贤王打败了右贤王,统一了整个草原,自称大汉。所以此次每年例行的劫掠,就变成了北胡大汗弘扬国威的时刻。北胡先是派使臣送来国书,要大晋送粮食给他们,如果大晋不送的话,他们就会在今年冬天,趁着雪河结冰,渡过雪河,挥师南下,发动大规模的战争。
“我和二哥、三哥主战,大哥主和。本来我们占了上风的,不过国舅和一帮大臣却认为,只要很少的粮食就可以换的北边的和平,不用北境的人民饱受战争之苦,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父皇就当着使臣的面就答应送他们十万车粮食,在今年冬天送给北胡的大汗。
“本来我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很是郁闷了好几天。就在昨天父皇召我觐见,问我是否有意皇位,我就说我意只在大将军,父皇很欣慰,就让我携带密旨去北边,趁北胡人松懈的时候给他们一次痛击。
“你那个大哥就是此次的使臣,他是自己请柬的,当然身后有二哥的影子。我也不甚明白二哥此次的用意,也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密旨的事情。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那个大哥的。”
看齐王说了这么多话,我叫来丫鬟给他换茶。我家的丫鬟平时住在东北角的耳房,没有我的吩咐是不会靠近客厅和主卧这边的。当然她们的行动也逃不过我的神智,齐王知道我家的规矩,所以才毫不担心的全说了出来。
看着齐王喝茶,我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大哥是自己要求去的?他一介书生为什么要去当这个使臣?赵黎派大哥前往有什么用意呢?大哥可是赵黎的得力助手,他就不拍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一个个的问题接踵而来,让我措手不及。
“娘,孙伯伯是二皇子安排过去的,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彦儿看我担心,出言安慰道。
我抬头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脸:“没事,我知道。”
彦儿无奈,想转移话题,又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旧事重提道:“娘,你为什么不去孙府了呢?上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奈,上次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去过孙府,彦儿几次想问,我觉得他不懂爱情,也怕损坏大哥夫妇的名誉,就没有告诉他。没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了。
我听此话,想起那次在花园的事情,又想起和书呆子相处的一幕幕,很是怅惘。
书呆子是那么的信任我,当他问我为什么会来神城,我的家人怎么样了的时候,我满口胡话。我说父亲挨不过病痛,已经过世了,母亲也殉情了。兄长遵守父亲遗言,去大雪山那边认祖归宗了。而哥哥怜惜我一介女流,不让我跟他长途跋涉,让我留在大晋。
我自己说着说着都快说不下去了,而书呆子却丝毫也不怀疑。甚至怕我伤心还专门带我去散心。
我以为真的是哥哥呢,很大度的哥哥,很疼我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我为了不打扰他的生活,只好远离他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我能视而不见吗?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在这里心乱如麻,齐王是非常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彦儿,莫名其妙。而彦儿看我这样子,是非常懊恼和愤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压了下去。
我想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头无力,有些烦躁,为什么一件一件都不让人省心呢?我本来就不聪明而且很懒,为什么非要耗费我的脑细胞,让我管中窥豹的同时,又心心念念的难以放下。
这就算是生活或者命运吧?从来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变化多端而又喜欢开玩笑?
哼!这世界不是我的世界吧,你指定的规则我难道一定要遵守吗?身处世外和身在其中又有什么分别,我永远只会是我。想玩我?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花样吧!
我猛然站起身来,冲出屋外,看着外面的夕阳,感觉那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胡冰又回来了。天性凉薄是吗?这可能也是一种幸运呢!
想通之后,我感觉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和浑浑噩噩似乎都消失不见,一切变得豁然开朗了。我浑身暖洋洋的,似乎置身于温暖的春天。许久没有动静的暖流又开始变得活跃起来,运行速度似乎快了不少,暖流本身也变的粗壮了呢。
我看着天边的夕阳,愉快的道:“夕阳无限好,不只是近黄昏,明天可能跟灿烂,更美好呢!是不是啊,彦儿!”
跟在我身后的齐王和彦儿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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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这几天很是郁闷呢,现在那个生龙活虎的燕子又回来了。现在燕子又要叽叽喳喳的要票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