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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化险为夷

医者听他们说是给大少爷治病,不由奇怪道,“这府上到底是何人生病,难道不是大少奶奶吗?”

叶梦清道,“先生请随我来吧!不管何人生病,你只管诊断医治好了病人,好处自然少不了你!”

医者听到有好处,不明就里地就跟着叶梦清进了内室,床帐挂在金钩上,但见床上躺着的正是徐府的大少爷!

医者只观望了一下神色,便脸色大变,“哎呀,莫不知中毒了,脸色何故这般青白!”

叶梦清掩饰道,“大少爷顽皮,不知道乱吃了什么东西,竟然上吐下泻昏迷不醒,先生且看看是怎么回事!”

大夫上前看了大少爷的眼睑瞳孔,又摸了心跳,道,“肯定是中毒了,幸而是慢性毒,还有得救!”

“可能诊断出是什么毒?!”

“这个很难说,有许多毒发病的征兆一样,但不管怎样赶紧让病人服了药汤将毒液排出方能保命!如果万了毒气攻心,扩散到五脏六腑,纵然是神仙也救他不得!”

叶梦清想到那几枚貌似百合的花瓣,又不知是否与此相关,心里疑惑不解,便拿出来给大夫观看,“先生,你可识得着是什么东西?”

大夫接过花瓣,只观望了一眼,便神情大变,“这莫不是杜鹃花?!”

叶梦清一愣,“杜鹃花?”她只见过红色紫色的杜鹃花,哪里知道还有白色的杜鹃花!

“正是杜鹃花!因为时常上山采药草,所以这花儿我识得!难道大少爷的中毒症与这花儿相关?!”大夫疑惑道。

叶梦清不解道,“杜鹃花怎么会有毒呢!有些人家还特意种杜鹃花做盆景装饰。”

“大少奶奶不知道,红色的杜鹃花是无毒的,即便是栽培种植,人们也多住红色。但白色和红黄色的杜鹃花却是有毒的!杜鹃花又叫映山红,开在四五月间,只是奇怪了,这盛暑的天气怎么会有杜鹃花!还是鲜艳的花瓣!”大夫寻思着。

听了大夫的话,叶梦清心里有些明了起来,果然是有人下毒!

“你确定这就是杜鹃花?”

“这岂会认错了?!作为大夫对各类药草的药性的了解马虎不得,特别是有毒有害的植物,更要留心注意,生死攸关的事情岂能儿戏?!”

见大夫说的如此肯定,叶梦清自然没有再怀疑的道理。开在夏天的杜鹃花……叶梦清的心底感到一袭凉意!

“但杜鹃花不是春天盛开,现在怎么会有呢?”叶梦清觉得有必要刨根究底问个明白。

“或者是那个低温的山谷、山洞少见阳光的地方有,也是有可能的!”

叶梦清心想,也有道理,这就像大棚栽种瓜果蔬菜的原理,植物不识四季,只要气候温度适宜,便会开花结果,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是杜鹃花中毒,可怎么办好?!”

“杜鹃花中毒可引起恶心,呕吐,麻痹,脉搏减慢,腹泻,痉挛,昏迷等症状,更有甚者会引起死亡!从大少爷的情况下,正是这样!杜鹃花,味甜,性温,若是不知道换乱吃下,必然会引起中毒!杜鹃花毒一般在三四个时辰后发作,幸而发现的早,若是再迟些恐怕就危险了!”

听大夫如此说来,叶梦清不敢怠慢,“那现在怎么办好?有没有办法解毒?!需要什么药汤,先生且将药方写来,我马上派人去抓药煎熬!”

大夫苦笑,“原本以为是大少奶奶生病,我此次过来只带了些妇人用得药,大少爷是万万使不上的!但有一味药,或者会有用!赶紧用水让大少爷冲服了吧!”

叶梦清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些黄色的药粉,不由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巴豆霜,此物虽有毒,但用得得当,便能够治疗多种疾病,可泻寒积,通关窍,逐痰,行水,杀虫,落胎,女子月闭,牙痛,恶疮,痰喘,肠胃不畅皆可用之!既然病人体内有毒,若是食错了东西,必然先经过肠胃,吃下巴豆霜,便可将不好的东西排出来,然后再服下黄连,用以制止呕吐和腹泻,随后,服用一些调养的药物,便可确保身体无碍!”

叶梦清虽然不懂医术,但见医者说的头头是道,如今又迫在眉睫,只能冒险一试了!

叶梦清唤了守候在外边的红莲和孙妈妈进来,协助她给天佑灌下药粉。大夫又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炙烤了,在病人头顶百会穴下针。

不多时,天佑突然醒来,起身嗷嗷大吐,肠胃一阵翻江倒海,大小便也失禁了,弄得满床都是!

但好在呕吐和排泄之后,天佑的脸色稍稍回转过来!因为虚弱再度昏睡过去!

大夫看了看呕吐之物,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向脸色沉重的叶梦清解释道,“既然毒物排出来了,病人便无碍了!呕吐和腹泻都是正常的反应,恐怕呆会还得折腾几回!”

叶梦清看着呕吐物中的血丝不禁担忧道,“怎么会吐血呢?会不会伤及到肠胃!”

“巴豆毒性霸道,肠胃受了刺激,有些出血问题不大,待毒物排净,再吃些修养的药物,不肖几日便可以痊愈,大少奶奶尽可以放心!”

“还需要那些药物,先生尽管写来,我好派人尽快抓药医治病人!”

大夫道,“这个不难,只要毒气消歇,其他的事情便好处理了!我的医馆距离这里不远,配药倒是容易!”

叶梦清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大夫是希望到他那里抓药,也要多赚取一些费用!

叶梦清呵呵一笑,“这样也好,医治好少爷皆是先生的功劳!徐妈妈给先生取五十两银子来,红莲呆会和先生一起去取药!如果大少爷得以痊愈,另有五十两银子也会送到先生府上!”

大夫一听话会有一百两纹银的报酬,顿时喜上眉梢!中毒之症虽然可怖,但是发现的及时,医治起来并不困难,比那些疑难杂症要好料理得多!药草之类倒是花费不了多少成本,这一百两纹银等于是白落的!

孙妈妈听说大少奶奶一下子就与人一百两纹银的报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位主子倒是阔绰,这一百两纹银虽然对于徐府算不得什么,但也不能如此败家吧!那医馆一年也未必能赚得多这些银子!开销没有节度,岂是持家之道?!

“大少奶奶……”

见孙妈妈不愿听从,红莲又道,“这边的事情,和所有开销,我自会向老太太交代,你且按我吩咐的做!大少爷好了便好,如果有任何差池,谁都担当不起!”

明白人一听便知道孰轻孰重,孙妈妈不好多言。

叶梦清转身向医者交代,“今日的事情,不可让别人知道,你只是来为徐府的大少奶奶看病的,可不曾见过大少爷,你可明白?如果外边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另外五十两银子你不能要不说,你的医馆也该思索着要怎么长久下去!”

大夫虽然满心的疑惑,但见叶梦清如此说来,心下忖度,反正我只管行医治病赚钱,别人的事情与我无关,什么人能够和钱过不去?!徐府的老爷虽说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将相门第,岂是好轻易触犯招惹的?且这位大少奶奶气度恢弘谈吐不凡,应该不是好招惹的人!自己还是把好了口风,自保为妙!

大夫紧忙点头道,“小人明白,大少奶奶尽管放心,今日的事情我决然不会说出半句!”

听了叶梦清这番话,孙妈妈幡然醒悟,这位大少奶奶果然心思细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用钱财收买人心,果然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这很好!”叶梦清向孙妈妈道,“妈妈,你取了银两与先生,呆会我这边还有事情需要妈妈帮忙!”

孙妈妈看着叶梦清大有深意的眼神,便知道是重要事情,不好多问,便出去取银两去了!

见孙妈妈出去了,叶梦清又向红莲交代,“红莲,你随先生一起去医馆取药。路上不要耽搁,快去快回!”

红莲虽然有话要说,但见叶梦清命她去做它事,又有旁人在场,便不再多言,领了大夫出去,房中只剩下叶梦清和大少爷两人!

看着肮脏不堪的床铺,叶梦清不由地摇头叹气,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表面看起来繁华风光,暗地里不知到有多少争斗和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了钱财,不惜害人性命,实在可恨又可怕!

孙妈妈取了银两,送走大夫后,回到房中,与叶梦清一起换下弄脏的被褥,清理了房间和地面!

看着叶梦清手脚麻利能干的样子,孙妈妈便不觉对叶梦清生出几分好感来!

待收拾齐毕了,孙妈妈因为不放心老太太那边,便询问道,“大少奶奶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来!”

“因为事情紧密,不好托付他人,所以才留下孙妈妈!麻烦孙妈妈将这边的情况转告老太太,说大少爷已经转危为安,让她不必过于担忧!还有这封书信也请孙妈妈交与老太太,大少爷留在我这边,我来照顾,请老太太务必放心!”

书信里,写着大少爷中毒的缘由,其他并不多言!桌面上的花瓣被自己拾捡了一些,其他的老太太自然会派人来处理。原本夹杂在百合中的整束杜鹃花已经被撤下,想必是有人在大少爷体内毒性发作之前,给拿去的,以毁灭罪证。大概因为走的匆忙,那些凋零的花瓣便散落下来,未曾留意!

这花瓣与百合相似,一般人也不会留意到这些,更何况,开在盛夏的杜鹃花极其少见!如果不是遇见,她也不能相信,通过询问医者才知道白色和黄色的杜鹃花是有毒的!

孙妈妈听了叶梦清的吩咐,接过信,点头,“好,那大少爷便交与大少奶奶照顾,我这就去回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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