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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月色下的暧昧

宁王府坐落在繁城的东南位置,占地面积广,四周都有宽阔热闹的街道。作为平熙帝惟一幸存且宠爱的弟弟,宁王府的建造自然华丽舒适。

萧逸行策马奔至宁王府,刚把马勒住,王府的下人就过来牵马。萧逸行利落地翻身下马,苏青也赶紧从马上跳下,因为腿麻,没站稳,向前扑去。幸好萧逸行一伸手,揽住了她。

“真是没用!”萧逸行嘲讽一声。

苏青推开他的手臂,没好气道:“下次,换你那样坐着试试!”

萧逸行轻笑出声,不理会她的不满,转身往府里走去。苏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宁王府不同于苏府,从建筑到一花一木,随处可见的气派,仆人和护卫都多得吓人。略一比较,苏青不觉苏府有些寒酸,除了惠茹和自己两位主子,就只有小三儿、翠儿、何伯以及几个打扫洗浣的下人,加上厨师,寥寥可数。不过却自在,要是府里成天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说不定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默默地跟着宁王走着,听着王府的下人不停地向他行礼。萧逸行一派淡然,时不时地还点个头。苏青有些讶异,虽然自己才接触过他三次,但觉得其实宁王爷不若传言中那样无理。忍不住审视他一番,却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眸。

“本王脸上有什么吗?值得苏少爷如此研究。”萧逸行随口一问。

苏青被问得脸上一热,自觉失态,连忙应道:“没有。苏青失态了!”

“哼!是嘛,怎么本王觉得,你对本王的样貌很感兴趣。”萧逸行轻哼道。

“王爷多虑了!”苏青恢复原先的淡漠。

萧逸行瞥了她一眼,也没在说什么,转过长廊,来到内院中。

“王爷,您回来了!”亭中一人喜上眉梢地迎了上来。苏青看清楚,是位一国风情的美人。

萧逸行笑得开怀,伸手揽过她,点了点她小巧地鼻尖,宠溺道:“美人,等得急了吧!本王给你找来个乐子。”拥着映容坐到摆满酒菜的亭中,然后对苏青道:“苏青,还不为本王的美人讲讲笑话儿。逗得美人高兴了,自然会打赏你的!”

苏青微愣,一股强烈的不满涌上心头,还微微有些酸涩。看着宁王对那位姑娘笑得宠溺,没来由的觉得刺眼。苏青自然地低下头去,有些不明所以。应该是自尊心被伤了吧!她想着,顺便收回刚才的猜测。另外还加上,宁王绝对是个好色的庸人!

见苏青立在一旁,迟迟没有动静,萧逸行不悦道:“怎么?还没想好吗?”

“王爷见谅!苏青既非戏子,也非江湖艺人,遂不会王爷所认为的,会表演供人取乐!”苏青语气强硬道:“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哼!胆子不小!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不怕本王罚你!”萧逸行把酒杯重重一放,瞪着苏青。

“草民不认为做错了什么事。王爷也是要讲理的。”苏青亦不退让,抬头与他对视。

萧逸行怒气又大了几分,一挥手扫落石桌上的酒菜。惊得映容及一干下人,扑通都贵了下来,映容小声劝道:“王爷息怒!”

“息怒?!他一个刁民,居然敢几次三番对本王无理。”萧逸行气道,见苏青依然不甘地站在那里,眼神倔强。忍不住喊道:“来人哪!把苏青拖下去,重打五十棍。”

其他人都适时地闭了嘴,几个护卫快速地朝苏青走去,生怕走慢了,会受到牵连。

“苏青不服!”苏青双臂一用力,用内力挣脱了护卫的钳制。“王爷怎么可以,以一己私欲,就如此践踏别人的尊严!”

“本王何时践踏你的尊严了?只是让你说个笑话而已,有如此严重?”萧逸行纳闷。

“那王爷为何不自己说笑话,逗你的美人开心!何苦为难我等小民。”苏青冷笑一声,道。

“你!”萧逸行一手指着苏青,已经气得无以复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下去!”冲着护卫大喊。

苏青冷冷一瞪,气势上就强了几分,加上他先前轻易地挣开他们,护卫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怯怯地看向萧逸行。

萧逸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人,怒极反笑:“怎么,难道我宁王府里,一个个都是胆小如鼠之辈?”眼神凌厉地扫视全场,一个个噤若寒蚕。

护卫们立即一拥而上,把苏青团团围住。苏青原本处于备战状态,但见此情景,反而冷静下来。知道不可能和宁王讲理,自己现在也不可能杀出去,到时苏家就完了。想到这里,苏青忽然想,会不会宁王就是故意惹怒自己?然后借机对苏家不利?虽然没想到具体动机,但也不是不可能。像今天的事儿,宁王是有这个能力做到的。苏青越想越觉得可能,面对未知的敌人,谁都有嫌疑。不觉放弃了抵抗,任护卫负起自己的双手,按跪在宁王面前。

唉!看来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了。苏青暗腹道。还好,自己的身体,已不是从前那个弱不禁风的药罐子了。这五十棍,应该不是问题。

看着宁王心情稍好地坐了回去。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从新摆上酒菜,又端来一条长凳子,让苏青趴上,准备行刑。苏青难堪地撇过头去,握紧双拳,才不至于让自己冲动地想杀人。

这时,映容却忽然说道:“王爷,我们用膳应当看些开胃的事物,这样实在让人没胃口。”语气撒娇意味甚浓,还不满地嘟着嘴,皱起了眉。

萧逸行一听,立即讨好道:“那映容你说该怎么罚他!”

映容略一思索,柔弱一笑,道:“那王爷,我们就文雅一些,罚他喝酒吧!”

“这个惩罚太轻了!”萧逸行不满。

映容神秘笑得神秘,对丫鬟耳语一阵,不一会,丫鬟就取来四坛酒,四个大碗。在碗里分别倒上四种酒,映容回头,对已站在一旁一脸漠然的苏青道:“就请苏少爷喝了这四碗酒吧。”

萧逸行道:“映容太偏心了吧!这四碗酒,如何算是惩罚!”语气虽透着责备,但却一脸笑意。

酒刚一上来,苏青就知道是什么酒。都是君醉酒坊出的竹青、菊香、兰娇、梅傲四种酒。竹青酒清冽,菊香酒芬芳,兰娇酒纯绵,梅傲酒芳烈。不同于胭脂醉的柔和,都属于烈酒,只是各自口感不同。喝酒最忌讳混着喝,亦醉,显然的,宁王不会让自己好过。

苏青一声未坑,仰头一碗接一碗喝尽。放下最后一碗,苏青道:“天色已晚,不知草民可否先行一步。”

萧逸行没有说话,支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青。直到映容在一旁轻唤道:“王爷!”他才随意挥了挥手。

苏青刚喝完酒已经头晕目眩,见宁王示意,立即转身,有些踉跄,但坚决地往外走去。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

“王爷,菜都要凉了!吃饭吧!”映容提醒道,拉回了萧逸行的思绪。

萧逸行朝她一笑,道:“今天又要委屈美人了!我忽然想到,沈浩还在等我,说有什么事情商量。美人就自己用膳吧!”

映容有些难过,但还是说道:“王爷有事就先去吧!”

萧逸行起身走了出去,脚步略显匆忙。映容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让人撤了酒菜,转身回屋。

萧逸行并不是去找沈浩。他见苏青那样子走出去,隐隐有些担忧。等自己发现有些莫名其妙时,已经在大街上找人了。

护卫统领萧平,带着几个护卫亦步亦趋地跟着。有些不明白主子为何在街上张望,遂问道:“王爷,我们不是要去丞相府吗?”

“谁跟你说,本王要去丞相府!”萧逸行瞪他一眼。正为自己的行为生气呢,还有不识趣地来提醒。

萧平立即闭上了嘴,安静地漫无目的跟着。还是萧逸行忍不住,对他道:“你们分散开来,看看苏青从哪里走的,到哪里了。”

萧平诧异地望着萧逸行,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还不快去!”萧逸行踢他一脚,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萧平回神,立即带人行动。心里忍不住想:王爷这是想赶尽杀绝呢?还是什么!

萧逸行见他们走了个干净,也往苏府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天色渐深了,萧逸行越走越烦躁。说不定苏青早就回到苏府了,自己却像个傻瓜似地在找人,而且是个男人。停在一个胡同口,恨恨地把脚边一个破箩筐踢远,还觉得不解气。正欲回身回去,听见胡同里传来“嘶”的一声,虽然很轻,但萧逸行听出来应该是撕扯布料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惊呼,一声几不可闻地叱喝声萧逸行下意识地就快步走了进去。

深巷中,接着月光,萧逸行看清三个地痞无赖似地人物,正围着一个人,个个一脸猥琐地盯着那人看。那人显然处于劣势,气得喘道:“滚!”但因为没了力气,听起来软绵绵的,完全不具威吓性。

萧逸行听出来,那是苏青。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行动。抽出缠在腰间的九索鞭,毫不留情地挥了过去。三人连反应都没有,就一人一鞭,被挥到墙上,撞晕了过去。

苏青看向来人,松了口气,身体沿着墙软软地滑下。此时的她已是头发披散,衣襟被拉扯得打开,隐隐看见锁骨,外衫已被扯破,半挂在身上。月光洒在她身上,清清冷冷,衬出一种说不出的颓废,道不明的媚。

萧逸行看得有些痴了,喃喃道:“怪不得他们连男人都下手!”见苏青挣扎着想要起来,才甩甩头,上前扶起她。

“可还能走?”萧逸行不觉柔声问道。苏青只点了点头。萧逸行扶她站好,脱下外袍裹住他,却一把打横抱起他。

“不用如此。放我下来!”苏青揉着像被凿子凿一样疼的头,轻声道。

萧逸行像是没听见,抱着他继续走。苏青见他如此,也不再逞强,只道:“我不想这样子回去。劳烦王爷,为苏青找个地方,换身衣物。”头不自觉地靠到他肩上。

萧逸行抱着苏青,低头看着他,见他已经闭上眼,靠着自己睡得一脸安详。酒气为他的双颊染上一层淡粉,如胭脂般醉人。暗腹道:早听闻苏家二少爷的样貌出尘,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若不是有些定力,还真容易为之迷惑,犯上那些禁忌!!想到此,萧逸行命自己打住,只想赶紧送苏青回去,免得扰了自己的思绪。

身后,夜朦胧,月也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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