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你,找我?”“顾总,我是安城日报的记者,想跟您约一次专访,专版写您的奋斗史,以作为对现代年轻人的鼓励,可以吗?”还未待顾家明坐定,林左左立刻迫不及待地说明了此次的来意。顾家明,一声苦笑“顾总?左左,我们一定得如此吗?你以前都叫我家明的。”“你也说了,那只是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总以为全世界都围绕着自己转,呵呵,很傻吧。不过还好你给我上了很重要的一堂课,所以我长大了。所以,我要谢谢你,顾总。”
从景天大楼里出来,林左左满脸涩然,顾家明,景天,唐怡,呵呵,她怎么会那么笨没有想到。怎么会那么笨,她猛地跺了跺脚,超级鄙视了一下自己笨笨的脑袋瓜,一个转身,消失在街角处。
冷意习习,此时的天空干净得似乎有一丝苍白,洁白的云朵偶尔划过景天的上空,然后消失不见。二十三层,落地窗前,顾家明却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哪儿,仿佛一座雕像,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拐角,尽管人早已消失,却仍然目不转睛仿佛一个不注意全世界都会消失,然后徒留他苦苦挣扎。攒紧的拳头,精壮的手臂上暴露的青筋彰显着主人此时的愤怒,无奈,心痛。想要再度拥有她的心如火烧火燎般灼烧着全身的每一个血管,每一处神经。脑子里不时地闪过那嫣然的笑容,生气起来嘟起的小嘴,温暖肉肉的小手,让他几乎发狂。既然放不下,那么我们一起下地狱吧。顾家明,暗暗做下决定,顿时霸气又生,决然地拉上了窗帘。
公交站台前,人山人海,抱着孩子的大妈,拎着菜篮子的奶奶,背着背包的学生,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一哄而上,林左左只能傻傻的干瞪着眼,眼睁睁得看着大叔大妈们如饿虎扑食般只向前冲。然后,公交车忽得一声,扬长而去,喷出一堆尾气。“上车”一辆很拉风的英菲尼迪忽的来个很帅气的急刹车停在了左左的面前,窗口探出一个英俊地不行的男人。左左,左看看,又瞧瞧,都不觉得跟自己有任何联系,很诡异。”叫我?”指指自己,两眼傻愣似的瞪着面前这个男人仔细打量。英挺的鼻梁骨,帅气的轮廓,干净的皮肤看不到一丝一毫毛孔,薄薄的嘴唇此时正微微抿起,深邃的瞳孔似乎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里面映出一个傻傻的女人。“额,先生,我们认识吗?”“笨女人”陈子佑不耐烦的瞅着眼前的这个笨死了的女人,直接下车塞进车里,不顾她的挣扎,扬长而去。“哎,不是不是,怎么回事,先生?”林左左,还没反应过来,满脑子全是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哪儿冒出来的公子哥儿,这又是哪门子言情小说上演的恶俗情节?“回家再说”陈子佑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再不理会林左左,这个闹腾的女人。“啊,回家,回哪儿家?”林左左,傻愣傻愣。
车子意外的停在了熟悉的小区,陈子佑直接拖着她去了四楼“开门”林左左在自己家门口一下子无法转弯了,嘴里嘟咙着“这是我家。不对,你怎么认识我家啊”不耐烦的直接抢过她的钥匙,陈子佑像主人般直接进去,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林左左吹口哨。娇嗔似的憋了一眼这个无赖,林左左,像个客人般拘谨得走进了自己家。“我是陈子佑,陈子佑的陈,陈子佑的子佑,爱哭鬼,想起来没?”脑子里纷纷扰扰的回忆一下子涌现出来,冒着袅袅炊烟的青石巷,爬满葡萄架的爬山虎,慈祥的姑姑,满脸笑意的父亲,爱哭的林左左,老是欺负她的陈子佑。记忆中的陈子佑把蚯蚓放在她的帽子里,偷偷扯她的小辫子,每次都恐吓他不许她告状,记忆中的陈子佑似乎满脸的狡黠,短短的一小撮毛高高的昂着,每次都捋起袖子偷偷在小河里抓鱼。每当这时候,父亲总会皱皱眉宠溺地摸摸小左左的头,还是我家左左最听话了。记忆在这里嘎然而止,此后姑姑移民远嫁他乡,带着那个从小没有母亲父亲死亡的陈子佑。姑姑,终究是放下了,离开了他的初恋埋葬的故乡,一个人带着初恋的孩子嫁人去了。小小的子佑,记得当时还紧紧地握着林左左的手,珍重得恐吓她“林左左,不许嫁人哦,等我回来娶你做媳妇儿”说着,偷偷地把他最喜欢的弹珠放在林左左的手里。林左左,很奇怪,从小欺负自己的小魔王终于要走了,她却想哭,舍不得这个小男孩,舍不得那个总欺负她却每次都威胁隔壁家小胖不许欺负自己的陈子佑。
“陈子佑,你个混蛋,终于知道回来了啊!”林左左,蓦然从记忆中惊醒,开心地拉起陈子佑,左右端详。“恩恩恩,这么多年不见,越来越帅了啊”陈子佑,咧开了嘴,猛地抱起林左左,“爱哭鬼,我回来瞧我的媳妇儿来了”“啊。。。快放我下来”一场恶俗的青梅竹马见面会最终以林左左的一声尖叫收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