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段时间疯狂的迷上了安妮宝贝,这个寂寞得让人心疼的女人。
她的文字总是让人着迷,叛逆的色彩,干净的文字,寂寞的描写。
“我看见蔚蓝蔚蓝的天空苍白着脸,大片大片的云朵蔓延过这个城市,我终于明白当一个女子在看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是想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
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生活,尽管寂寞,尽管孤独,但是人生在世谁不是寂寞着自己的寂寞,孤独着自己的孤独呢。
言归正传,这样不太平的日子始终还是不适合在这儿无病呻吟的。
先有前几年的SARS非典型性肺炎闹得全国人心惶惶,后有猪流感更是人人自危。安生的日子果然还是不会太久。
据说昨天念和那个地方又爆发了疫情,人一个接一个地感染,却始终查不出病情。报社接到任务,下派人手到念和采访负责跟踪报道。可是谁愿意去那个有可能让人一去不回的地方呢。
“哎呀,不巧了,我儿子今天生病了,我离不开啊。”
“我家这几天搞装修,都忙不过来了。”
“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想请假的。”。。。。。。
主编一开会,开动员大会,鼓励自告奋勇,大家立刻七嘴八舌,推脱开来。
报社里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人,一个个精得跟贼似的,谁会愿意借这个苦差。报社里一共就三个新人,小白请假了,剩下的就只有林左左跟莫涛两个人了。
林左左,于是自告奋勇“主编,我去。”
莫涛也不是傻子,明白非自己莫属了,站起来跟道“还有我。”
主编原本愁眉苦脸一下子乐开了花,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要不是爆发这次突如其来的疫情,念和倒是个好地方。
刚刚新兴起来的工业城市,污染还不算很严重,城中大部分还是过去的老巷子,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
只可惜,忽然间的疫情,使得全城的人都慌慌的。大家没事都大门紧闭,学校停课,工厂停工,店铺也是关的关。到处都是记者,摄影师,医疗站到处建立,一个个戴着口罩目光凝重。
在这种情况下,林左左跟莫涛也是做好防护措施,跟着护士们跑东跑西忙得不可开交。
远在北京出差的陈子佑偶尔也会打个电话来,两个人聊聊互相工作情况,林左左也是累的睁不开眼,瞎扯糊弄。
“唉,睡吧,左左。”那边的陈子佑仿佛看透了她,叹息一声,好不容易趁着开会之前的一小会儿打电话给她,谁知道。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陈子佑即使每天在忙总要抽空跟她聊聊,要她汇报近况,内心里满是焦虑,谁不知道现在念和这地方大家唯恐避之不及。谁会想她那么傻还主动请缨,以为自己是雷锋。真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去,却始终没反对,不愿意干涉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转眼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感染的人们渐渐开始好转,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气息,林左左却病了。或许是身体太累,或许是因为那个消息罢。
昨夜,本做完报道发到邮箱的准备休息的时候,顾家明却一通电话打来。他告诉她,自己明天就要结婚了,他说他爱她,他说,他还说。他说了很多,林左左却记不起来了,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突然头好重,眼前模糊。
或许这一刻她早已知道,却还是畏缩了,胆颤了。
终究她失去了他,她的初恋,她爱的第一个人。
至此,他们再也没有来往的理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是坚强的,于是选择了生病来告别这一段无可避免带给自己长达两年之久的伤痛。
她只记得自己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顾家明看着她说说“左左,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梦里,顾家明第一次牵了她的手,第一次吻了她,第一次在她耳边所:“左左,我爱你,我要给你全世界。”
梦里,她穿着长裙静静地被顾家明牵着手走过学校的每一条小道,操场的每一处角落。
梦里,她还看到顾家明牵着唐怡的手,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她,“左左,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去留学和唐怡一起。希望你祝我幸福。”
梦里,他们的手紧紧地牵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那不是她的顾家明,不是那个属于她的顾家明。
父亲血肉模糊,一句话没说就那样苍白地躺在那儿,被一块白布隔在了世界的另一端。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所有人都不要她了。拼了命地想醒过来,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一场恐怖的梦靥,撕心裂肺,痛到感觉不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