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萧羽扬过得相当滋润,楚楚的突然出现让他那失败得一塌糊涂的感情突然有了新的希望。然而,虽然在感情上他暂时得以慰藉,但是球队却已面临着尴尬的局面,如果明天输掉了与通力大学的比赛,那么他们的出线希望就将变得非常渺茫。可对手的实力却远在他们之上,上场比赛他们以一个2:0干净利落地将老牌劲旅紫金学院斩于马下,目前可谓士气正盛。因此,想要战胜这样的球队谈何容易,更何况他们还损失了球队的核心欧阳昆。
“也许踢完明天的比赛就得提前打道回府了。”萧羽扬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想着,开完了队内讨论会,萧羽扬便回到房间准备洗澡睡觉。这时却听到有人敲门,“难道是楚楚?”萧羽扬脑海里突然闪过楚楚的身影,不禁开始浮想联翩,“这么晚来敲门,难道……”
“咚、咚、咚”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他连忙过去把门打开,却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楚楚,而是欧阳昆。萧羽扬虽然有些失望,但却有些意外阿昆会突然主动来找他。这几天,阿昆心情极差,连话都懒得说,每天训练完毕后就早早把自己关在房内不出来,今晚的赛前准备会他都没来参加。
“阿昆?”萧羽扬带着疑惑,连忙说道,“快进来坐。”
阿昆点了点头,冲萧羽扬微微一笑,径直走进房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萧羽扬给阿昆倒了杯水,好奇地问道。
阿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淡淡地说道:“萧羽扬,你知道我下一场上不了……”
“我知道,你就别太自责了。”萧羽扬宽慰道。
“你觉得我们取胜的把握有多大?”阿昆却并不接他的话茬,突然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很难说。”萧羽扬耸了耸肩,摇摇头答道,“没你在比赛会更加困难。”
“你觉得能赢吗?”阿昆再次问道,他似乎只想要一个“能”或“不能”的答案。
“这……”萧羽扬犹豫起来,他不明白阿昆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觉得几乎不可能……”
“哼!为什么不可能?”阿昆冷笑了一声,话语里似乎带着不满,有些激动地质问。
“我们的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如果有你在,也许我们还有些机会,可是现在你又上不了场……”萧羽扬叹了口气,“哎……输球的可能性很大。”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阿昆冷冷地问道,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总之我没有把握。”萧羽扬低着头回答。
“萧羽扬,你太让我失望了!”阿昆突然站了起来,将杯子重重地摔在桌上,转身就往外走,可刚刚打开房门,他却又调转头来,并用力将门一摔,门“砰”地一声又被关上了。
“我原以为有了你我们队终于有了指望,我甚至梦想过我们能夺取冠军!”阿昆激动地指着萧羽扬怒吼,“可是你却是个孬种,一个不敢接受挑战的孬种!”
萧羽扬被阿昆突然的震怒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无缘无故被他骂了一通,于是没好气地问道:“我怎么了?干嘛那么激动?”
“你……”阿昆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没有斗志的家伙。比赛还没踢你就认为必输无疑,那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可我说的是实话,实力差距很明显。”萧羽扬辩解道。
“实话?你说的这叫实话!我看你就是害怕了,你这个懦夫。”阿昆越说越激动,“谈什么实力差距?说什么我上不了场就赢不了?你不过是在为你的怯懦找借口罢了。醒醒吧,别自欺欺人了,胆小鬼是踢不好比赛的!”
萧羽扬心里极不服气,气呼呼地瞪着阿昆却不知道该怎样分辨。
“少在我面前装男人了,你以为你瞪着我就能让我感到害怕吗?告诉你,这只能让我觉得你更加可怜。”阿昆冷冷地嘲笑着,停了停他又说道,“刘虎居然会把你这种懦夫当对手,他真是太抬举你了,我看你根本就没那胆量与他争!”
“你在说什么?”阿昆懊恼道,一提到刘虎的名字,他就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似的。
“我笑你这可怜虫只会暗恋别人,却不敢跟人家竞争!你就是天生的孬种,输了女人现在又要输比赛,你这种孬种天生就是个输家!我真后悔当初把你介绍给程指导,现在我们全都要毁在你手里了!”
“你住口!”萧羽扬终于被彻底激怒了,挥起一拳朝阿昆肚子上打了过去。
阿昆一阵剧痛,萧羽扬超出常人的力量够他喝一壶的。好一阵子他才缓过劲来,但他却并没有还手,只是揉着肚子,冷冷地笑道:“看来你还有点血性。”
萧羽扬一愣,又不解地吼道:“你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很好。”阿昆这回却放松了下来,又坐回到沙发上,“我喜欢看到你愤怒的样子,这至少能让我觉得你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
“你什么意思?”萧羽扬越来越摸不着头脑。
阿昆却并不管他,只自顾自地说道:“萧羽扬,你对球赛是怎么理解的?”
萧羽扬被他问得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阿昆见萧羽扬并不答话,于是又说道:“足球,是男人之间比拼果敢和勇猛的游戏——我不喜欢女足,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球赛也是一个道理,有勇有谋的人才能笑到最后。真正激烈的比赛,拼的不是技术,而是你有没有足够的血性,没有血性,就算你脚法是多么华立,天赋有多么异禀,到最后输的还是你。”
萧羽扬默然不语,面无表情的听着。
“萧羽扬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阿昆也不等萧羽扬回答,自己又说道,“你的最大的毛病不在脚下,而在心态。你似乎并没有真正在意过比赛的胜负,所以你才会那么冰冷的看待明天的比赛。总之,我看不到你对比赛的激情!”
“你在质疑我对比赛的态度?”萧羽扬冷冷地说道。
“是的!”阿昆毫不客气,“一个真正在意比赛的人难道会在赛前说这种丧气话?一个真正在意胜负的人就算明知道机会渺茫也会拼尽全力,而不是在赛前就缴械投降!”
萧羽扬顿时哑口无言,阿昆却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也许你说得的确在理,但是就算事实如此,我们也不能在一开始就丢了士气。那样,我们就连最后的尊严都输光了。”
萧羽扬有些惭愧,在他看来,比赛不过是场游戏,什么荣誉什么尊严都与他无关,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稚嫩那么不负责任。
“你知道吗?”阿昆缓了缓语气,又说道,“上一场比赛是你在最后关头挽救了球队,所以现在队友们都在看着你,在他们心里你才是下一场比赛的关键,他们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如果连你都提不起精神来,那么他们就会更加没有信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像刚才打我那样,更有血性。”
“所以你才故意想把我激怒?”萧羽扬开始明白阿昆的意图。
“我已经让大家失望了一回,上场比赛要不是我太想表现,本可以拿下的,那样就能有更大的余地。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悬崖边。所以我不想因为我的过失而葬送了球队的前程。你知道,如果我们输了,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华立大学队了,那样,我们也许将成为校队历史的罪人,而我也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阿昆并没有正面回答萧羽扬的话,却开始忏悔起自己的过失,继而他又抬起头诚恳地盯着萧羽扬说道,“我把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们不输掉比赛,我们就还有希望!我希望你帮帮我,拜托了!”说着,阿昆竟然激动地握住了萧羽扬的手重重地摇了几下。
萧羽扬这才完全明白过来,但他没有想到阿昆竟然会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自己身上,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推到了承担起华立大学足球队生死存亡的重任之上。他怔怔地楞在那,久久无法平静。
“拿出点血性来,男人就需要有担当的勇气。”阿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出门时,他又鼓励道。
萧羽扬却一直站在那里,整理着杂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