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内,灯火通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此时丞相已回到自己的座位,舞女在台上翩然起舞,下人穿梭于各桌,为来客斟酒下菜,一派喜庆,热闹非凡,然而宴会之上,居然不见了这王府的主人。
在明王府黑暗的一个角落,在那被人遗忘的屋内,微黄的灯光透出窗外。
“明,想不到你居然也会关心人了”身着明黄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看着屋中跪着的女大夫,打趣着另一名美的无法无天的男子。
明王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看见那女人受伤,他第一时间吩咐如雷招来大夫候着,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就连自己也解释不出为何会这样:“这女子是云风的人,既然我已经答应帮她照料着,就不会食言”
明王爷也正用这个理由极力说服着自己。
方才白云风与黑衣人交手之时,这三人都在小院外看着,因为三人的武功都极高,敛气凝神之后,黑衣人也无法发现他们的存在,而后黑衣人与白云风一同飞向府外,他们不便在跟去,这样势必会暴露行踪。
“哦?当真?”皇上挑眉,他这个弟弟什么都精明,只在这方面犯浑。
“皇兄还以为是什么?”明王爷皱眉,“难不成我还以为我看上这丫头了不成?”
“为兄就开了个玩笑,怎么就生气了呢”皇上失笑,明打小就说不得玩笑,总是一脸正经,他接着说道,“这丞相为何会派人去掳一个不知名的小丫鬟?”
“我也不知,估计也是因为云风的缘故,老狐狸以为抓住这女人便可以制住云风,真是异想天开,岂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大事”明王爷说道。
皇上并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其实明王爷也知道,也许这不是异想天开,在得知黑衣人往那方向去之后,白云风什么都没想飞速而去,连最基本的请辞都不曾,幸而黑衣人最终逃脱,不然这戏就白演了。
“秉皇上、王爷,白公子和白姑娘带到”如雷恭敬声音从门外传来。
“都进来吧”皇上开口,她倒想看看这女子长的是副什么模样,能让白云风泥足深陷,就连他这弟弟也隐隐的失了心神。
这是谁?我在门外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绝对不是明王爷的,想起宴会上这兄弟俩一同失踪,某非是皇上…
“白公子、白姑娘请进,在下就在门外守着”如雷得令,转身对我们说道。
“谢如大人”狐妖客气回道,又帮我理了理蓬乱的发髻,这才安心进屋。
我脸上一红,狐妖这举动自然而然,却也暧昧不清。
“云风见过皇上、王爷”狐妖微微行礼。
我也学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前都是如此行礼,却忘了之前是身着男装:“行云见过皇上、王爷”
皇上一笑,没见过女子这样行礼的:“都不要拘礼了,行云先与同大夫医治伤口。”
“是”地上的那位女大夫颤颤巍巍的起身,与我一起进里屋上药。
“里面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料理好伤口换上吧”明王爷皱眉,不悦的声音穿了进来。
皇上与狐妖皆是一愣,这明王爷何曾这么细心过。
我在里屋撇撇嘴,这么大的伤口都是你家女人给弄出来的,竟一点内疚的心都没有,真是冷血,嘴上却十分恭敬的回道:“谢明王爷…”
“姑娘,请您解开上衣”同大夫方才惊出一身冷汗,召见自己的竟然是皇上与王爷,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自然不敢有半分逾越。
“哦…”解开里衣,有两道狰狞的伤口映入眼中。
“呲…大夫您轻点”这么深的伤口,不看见还不痛,这看见了就…
同大夫小心的处理这伤口,抬眼扫过我:“这伤口这么深,白姑娘您一个小姑娘家居然能不哭不闹,老身真是佩服”
“呵呵,没什么…”我实际上都已经是奔三的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就因为这么点伤口就大哭大闹,“呀,轻点轻点…”
同大夫失笑。
“云风知罪,还请皇上,王爷责罚”外屋传来狐妖的请罪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能听见。
“这次便罢了”明王爷摆摆手,不耐的说道,“想必得到消息后,老狐狸定会有所行动,你先派人盯着连衣堂的人,随机应变”
“谢皇上、王爷恕罪”又是狐妖,“云风遵命”
皇上皱着眉打断道:“若不是皇弟与我说的,我还不会相信丞相会是…”
“她父亲极其疼爱于她,若是能利用好这女人,兵部…”明王爷轻轻说到。
听不清了,干嘛说的这么轻…
“白姑娘,已经包扎好,您是不是先穿好衣服,免的着凉了”同大夫已经等侯多时了,她知道外屋在谈话,见我还是申长脖子偷听,终于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哦…”老狐狸?连衣堂?会和今晚的黑衣人有联系吗,我拿起放在床铺上的衣服,缓缓的穿着,试图在听点什么,换做别的时候,我也不稀罕听什么秘密,但是这关系到自己,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老妇帮白姑娘穿吧”同大夫可什么都不愿听见,急急的帮我上衣,梳发髻,她也是金陵城有名的大夫,不想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就断送了人生。
“白姑娘,好了,你看可好?”同大夫已经好久没帮人梳理发髻,见一个俊俏的小美人从自己手下出现,不由笑的得意。
“好看…”铜镜虽很模糊,但我看到了,原来这世我长的是这样一副面容,还不错嘛,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之前还真没细看过,总觉得那不是我…
“皇上与王爷等着呢,我们赶紧出去复命吧”同大夫笑呵呵,没了方才的紧张。
不过明王爷怎么挑了这么件麻烦的衣服,是一件天蓝色的拽地长裙,边上镶满花朵,这走动起来多有不便,而且,明王爷今晚好像穿的也是天蓝色的,我环顾了一圈里屋,就没有别的衣物了吗,还是狐妖知我心…
“白姑娘,怎么了”同大夫见我杵着不动疑惑道。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