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舞凝醒后,寒洛一行人早已离去。
“姐姐,好些了没?”小语还在一旁守着。
“我怎么在这里?”怀顾四周,没想已回到了自己屋里。
扶着舞凝从床上坐起,又在她身后垫了个软垫。“多亏驸马及时抱你去看大夫,姐姐才可以化险为夷。”
“驸马?”舞凝疑惑地重复着那两个字。脑海中却回忆起一个人的模样,半响沉浸其中不语。
“姐姐?”手捧着药碗,小语轻唤。大夫有吩咐,等舞凝醒后,就让她把药服下。
“哐啷!”舞凝突然一个起身,拿在小语手里的碗也被撞落在地。瞬间,碗碎成好几瓣,药汁也洒了一地,墨色的汤药一下染湿了地面。
“不是,那不是,那不可能会是的。”走了两步,舞凝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姐姐?”小语赶忙冲过去扶起地上的舞凝。又用自己的丝帕轻轻擦拭舞凝被烫伤了的手,此刻那被药汁烫过的地方已是通红。
药碗落地的声音也惊动了屋外的哑玲,匆匆进来,一看到舞凝瘫坐在地上,哑玲就慌乱了阵脚。
“哑玲,帮着我扶姐姐到床上。”朝着哑玲,小语大喊。哑玲会意,赶忙跑到舞凝的另一边与小语一道扶着她往床上走。
看着舞凝神色呆滞地躺在床上,小语无奈地摇摇头。转头对着哑玲又吩咐,“再去新煎一碗药,记得,等药温了再端过来。
“啊啊!”哑玲张着嘴努力发声。弯下身她先收拾了地上的碎碗,才匆匆离去。
“姐姐,你怎么了?”在舞凝的身旁坐下,小语关心地问道。看着舞凝这样失魂落魄,小语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已不再是之前那个美艳动人的舞凝了,现在的她,让小语看着心疼。究竟是怎样的事,可以让舞凝恍若变了个人似的。又是怎样的男子,能够让舞凝可以恨得这么深。
有时候,连小语也茫然了,究竟自己到这个世界来是为了什么。看着自己的好姐妹一个个为情受伤,可是她却一点也无能为力。难道是要告诉自己,她不是最不幸的,还有其他比她不幸的女子。
“他们人呢?”沉默了许久,舞凝才缓缓道来。
起初小语还不明白,“姐姐说的可是凤凝姐姐他们?”迟疑了一下,舞凝勉强点点头。“都已经回去了。这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是吗?”舞凝呆呆说着。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舞凝的手里紧紧拽着绣袋,那个绣袋早已被剪成两块,可在舞凝眼里,它却是最珍贵的宝贝。不时握在手心里,又不时抵在心口上。脸上的表情忽而开心,忽而又变得失落,又忽而难过。继而神色激动地望着小语,“带我去洛王府,我要去洛王府。”
“姐姐,你现在身体正虚弱,去不得,不如我们改天吧。”虽然不明白舞凝这么急着去洛王府做什么,可是依照舞凝现在的身子,只怕连马车也坐不了,又如何能够到达洛王府。
“不,我现在就要去,香凝,求求你带我去。”抓着小语的手,舞凝苦苦哀求。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她不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姐姐。”小语为难,如果因此使得舞凝病情加重,只怕这辈子她都会内疚自责。可要看着舞凝这样苦苦哀求自己,她又于心不忍。
“啊啊!”哑玲正煎好了药进来。
小语赶忙端过,对舞凝好言好语劝说她才勉强喝下。转身,小语把药碗递给哑玲,顺便吩咐了她几句。
哑玲点点头,快步离去。不一会儿,哑玲就带着云妈妈一道而来。“舞凝?”看到舞凝已醒了,赶忙快步走到她身边,越看她越是心疼。“你到底怎么了?”
舞凝是她看着过来的,舞凝的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就是因为比谁都要清楚,所以她更难过。
“他,我看到他了。”舞凝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舞凝虽不说是谁,可云妈妈却清楚得很。只是,那个时候舞凝见的不过才几个人,而唯一能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恐怕就除了他。可是,她实在无法想象会是他。如果要真是他,只怕舞凝伤得会更深。
舞凝点点头。
“那你想咋样?”
“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易阳师兄说他死了,可我不信,我不相信。”就算再怎么恨他,一听说他已经死去,她早没了恨他的力气。原来,那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如此深爱着他。
“唉!好吧,要不让你去,你是不会死心的。”妈妈无奈地摇摇头,“香凝,一路上好好照顾舞凝。”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外面早就备好了马车。怕舞凝路上颠簸,马车内铺了很多软垫。可一路上,马车还是晃动不止,舞凝也好几次剧烈咳嗽。
“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语实在看不下去舞凝再这样糟蹋自己。如今这路才行了不过一半,可舞凝显然是撑不到洛王府了。
“不。我要去。”舞凝态度坚持。就算是会没了性命,她也要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
紧咬唇,小语不再说话,反正自己说什么,舞凝都不会听的。现在,她倒是希望舞凝能少些痛苦。
好不容易,马车到达了洛王府大门。车夫下去拍门,不一会,就有王府内的人出来开门。
“舞凝姑娘、香凝姑娘求见。”
“能否让王爷出来一趟。”如今舞凝的身子是无法亲自进府了。
“你等等,我去通传一声。”对方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点点头。说着,洛王府的人又急忙把门关上。自从小语那事,王府内的人已多多少少对小语有隔阂,起码是带了异样的眼色看她。
半晌,大门又一次打开。寒洛从王府内出来,还有凤凝。
“舞凝,你怎么了?”看着舞凝病得如此严重,凤凝神色焦虑。“舞凝病着这么严重,你怎么还让她出来?”
“不关香凝的事。是我强行要来的。”此刻,舞凝连说话也是气若游丝。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
“我想见驸马。”看着凤凝,舞凝一字一句道。“他,他……”
“他已经走了。”寒洛接了舞凝的话。“乐宁难得出宫,所以她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从飘香楼离开后,乐宁就带了驸马早早离开。
“你说什么?”舞凝不信,才说着,又剧烈地咳嗽。加上一路上的奔波,终于承受不住再次在众人面前昏厥。
幸好洛王府有大夫,赶紧让家丁抱了进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