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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交锋(一)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谈论今天刚刚回来的少夫人和少爷。本来以为闹出这么大排场,家主要发怒了,没想到内院竟然没有丁点反应。众人心中对于赵无极的畏惧更加深了。

在偌大的赵府转了几个圈,赵无极只觉得自己的心火都快被勾起来了。终于,刘氏跟赵无极直接被领进了不知道哪个边角的小院子中。

吴英恭敬地说道:“请少夫人下轿。”刘氏被周围刚刚跟上的两个老妈子轻轻扶了出来。这两个老妈子听说了赵无极如同杀神一般,上来二话不说就干掉了秦相爷的亲侄子。所以,搀扶刘氏的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吴英看得明白,于是上前一步,低声吩咐道:“少奶奶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少爷,呃,心肠也很善良。。。你们不要害怕,要好生侍候少奶奶。少爷和少奶奶但凡有什么需要只需来找我。”

两个老妈子听了之后小鸟啄米一样点头,说道:“我们一定好好侍奉少奶奶。”

周围的下人再次鄙视地看着吴英,少爷也很善良?说这么违心的话,就不怕屁股上长痔疮。

刘氏自从下轿便一言不发,眼中泛出怀念的神色。吴英还以为刘氏疲惫了,于是赶忙吩咐左右侍女烧水,侍奉刘氏和赵无极两人沐浴更衣。赵无极摆摆手,说道:“不用管我,赶快上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周围的人听到立刻将轿子等杂物撤出小院。赵无极这才仔细看了看小院,这小院不大,比之前住过的院子还要小一些。院中摆了一座石桌,两幅石凳。而且窗边还栽种着青竹,竹下是成丛的兰花。刘氏慢慢踱进屋中,赵无极自然拎着铁枪跟着身后,寸步不离。

刘氏一进屋子,眼神扫过这屋内摆设,两眼一红,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赵无极立刻走向前去,焦急地问道:“娘,你怎么了?”旁边两个老妈子吓坏了,立刻跪下辩驳道:“少爷,不是我们的错。”赵无极苦笑,心想:我有这么恐怖吗?

赵无极还不知道刚刚一枪扎死秦卫亭,一枪击破正门,给整个赵家带来多大影响。所有下人心里都蒙上了阴影,对这赵无极产生了畏惧感。

刘氏摆摆手说道:“无极,跟她们无关。我只是看到这院子这屋子,心里有些难受。”刘氏继续说道:“这院子名字叫做“藏兰院”,是娘十八年前住过的地方。如今这里里外外没有发生过一丝改变,但是物是人非,娘心里有些难过。你爹真的没有忘记娘。”

赵无极撇撇嘴,心想:娘的心也太软了。说话间,丫鬟们已经烧好水,等待刘氏沐浴更衣。

赵无极立刻说道:“娘,这一路风尘,你也累了。先洗一洗吧。”

刘氏真的有些累了,于是点点头。

赵无极拎着枪退出屋外,轻轻掩上门。周围的丫鬟不禁吓得纷纷躲得远远地。赵无极也不去管了,反正怕自己总比不怕强。

走到院中井边,直接拎起一桶水。脱掉上衣放在一旁石桌上,露出堪比婴儿的皮肤,整个身体无比协调,看起来如同天神创造的杰作。周围的丫鬟看到不由得都脸色一红,转过身去。但是,却时不时地偷偷瞧上一眼。

赵无极解开束发,头发披散到身上,将一桶井水从头浇到脚。刚刚从井中打上来的水是非常冷得,这井水一接触到皮肤,丹田之中的太极玄劲立刻自动运转,围绕着赵无极的经脉将这股寒意地挡在皮肤之外。

赵无极猛然甩了甩头,长长的头发被甩到身后,拿起桌上的衣服一边擦拭,一边唠叨:“这东炎大陆真实麻烦,男人也留这么长的头发。洗个头麻烦死了!”。

皮肤擦干之后,在昏暗的烛光下竟然有些许光芒。原本被泥土和污垢遮住的面容,经过冲洗从新变得干净,周围丫鬟看到赵无极的面容都惊讶的叫出声。

好清秀的少爷,这怎么可能是那个魔王?这么清秀帅气,武力又强大,一定是天上的仙人下凡。所有丫鬟心里,从新对赵无极下了定义。

判断一件事物的好坏,往往会与人的主观印象有关。赵无极清秀的面容、健美的身姿和传说中强大的实力立刻夺取了许多丫鬟的芳心。

内院之中,某个装饰华丽的院子里,一个生的非常美貌的女人正朝着对面的男人抱怨:“赵家接这个****和那个孽种回来是什么意思?不要忘记十八年前,如果不是我爹,你们赵家就完了!”

这个男人面目与赵无极非常相似,整个人眉如剑、目如星,鼻若悬胆,唇如涂丹,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在年少时也是一方美貌少年郎。这人正是赵无极生父,赵紫宸。

赵紫宸正在灯下读着一卷经书,与赵若石不同,赵紫宸喜欢读一些仙家经义,对权力和地位追求并不那么热衷。赵紫宸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女人,淡淡说道:“秦卫岚,你不要做得太过分。适可而止吧。”

这个女人便是当朝宰辅秦文博的女儿,镇北王赵若石的儿媳,未来家主夫人秦卫岚。秦卫岚听到赵紫宸的话,冷冷一笑说道:“好啊。那个孽种杀死了我堂弟,虽然这秦卫亭只是个废物,但是,至少是我秦家人。我爹不会放过他的。”

赵紫宸放下书,叹了口气,说道:“十八年,我欠你家的也该还清了。现在是该我偿还欠汀芷的债了。”说完,便起身离去,再也不看秦卫岚一眼。

这秦卫岚看着赵紫宸转身离去,也不阻拦,只是冷冷笑道:“赵紫宸,你早晚都会回来求我!”

赵紫宸仿佛没有听到,径直走出了院子大门。屋内传出摔打东西的声音和秦卫岚恶毒的诅咒:“赵紫宸,我要那个****和孽种全部惨死!”

赵紫宸藏兰院门口,看着院门叹了口气没有跨进去,而起转身离开去了赵若石的住处。

赵若石正在看北方传来的战报,战报说羌狄和匈奴等部落一部分准备北撤,另外一部分准备投降大汉。这让与北方游牧民族战斗了一辈子的赵若石心中大慰。

赵紫宸走入院中,护卫看到是大少爷正准备禀报,屋内便传来赵若石的声音:“是紫宸吧,进来吧。”赵紫宸推门进入,看到赵若石,微微施礼道:“爹,您还没睡。”

赵若石一招手,叹了口气说道:“坐吧。汀芷和那个脾气火爆的家伙休息没有?”

赵紫宸仿佛神游天外,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赵若石忽然笑道:“你这就是没有进去,是不是?”

知子莫如父。

赵紫宸一脸静默,看着桌上闪烁的灯花发呆。赵若石站起来,走到赵紫宸跟前拍着赵紫宸的肩膀说:“这十八年,难为你了。也难为汀芷了。”

赵紫宸忽然问道:“爹,如果无极没有这等实力,你会不会让他回来认祖归宗?”

赵若石笑道:“不会。”

赵紫宸看着父亲,摇摇头轻轻一笑:“父亲,你果然还是十八年前一样。”

赵若石抬起头来,仿佛回忆到什么似的,摇摇头有点寂寞地说:“紫宸,你跟你娘很像,但是现在还不适合坐上家主的位置。如果你坐上这个家主的位置,就知道我当初会狠心将汀芷赶走,会十八年不让你去探望汀芷母子两个。赵家动不得,一****的不是赵家,而是整个大汉!”

赵紫宸微微点点头,问道:“这次怎么又让汀芷和无极回来?”

赵若石没有直接回答,而且突然呵呵笑起来,说道:“紫宸,我这个孙子不得了。他才真的是我的孙子,而不是有着秦家血裔的无风,无风更像是秦文博的孙子。单看这小子一枪震爆秦卫亭,一枪把正门打拉个稀巴烂,我就觉得这小子跟我很像呢。”

赵紫宸微微一笑,想起了娘亲活着的时候告诉自己:以前爹在年轻的时候,为了娶到娘,跑到外公家去求亲,那个时候爹还是一个穷小子。结果外公根本不让爹进门,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将外公家大门打了个粉碎。

赵紫宸跟赵若石父子恋相视一眼,忽然都大笑起来。赵紫宸骄傲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赵若石则是为了自己的孙子。

但是,二人都知道,十八年的时间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赵无极跟赵家之间,这并不是容易弥补的事情。

赵若石继续说道:“据上仙说,这小子身怀天品以上武学心法。而汀芷告诉我们,说这小子做梦时候有仙人传授。那两枪的威力简直就不是人力能够实现的。这件事,让我不得不信仙人传授心法。”

赵紫宸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点头。

此时,在刘氏所住的小院中,赵无极正在对吴英说道:“吴英,我帮你讲修为巩固在抱丹期。你年岁已大,精血衰竭,如果再做突破已经不容易了。但是,能否进入先天,还要看你个人造化了。”

吴英点点头,也不插话。赵无极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自己忍着吧。”

说完内劲提起,冰火二期被操控着凝聚在指尖,赵无极食指之上泛出微微光华,吴英看到大骇,这分明已经是内气外放的先天之境!还不等吴英在做其他思考,便听到赵无极低喝一声:“护住心脉!”食指猛然点在吴英气海之上!

吴英只觉得两股真气交错着进入到自己丹田气海,一股真气无比灼热,另外一股则是无比寒冷。这股灼热的真气从丹田窜出沿着吴英的周天经脉快速流动,将吴英原本被杂质封堵的经脉硬生生地冲开,而且扩大。随后的寒冷真气,则将即将破裂的经脉瞬间冻结还原。而且这两股真气反复游动,不断地将吴英的经脉破碎和凝固。最后,竟然隐隐变弱,两股真气合二为一。吴英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娘胎中,周身无比舒泰。于是,便催动心法,随着这道暖流缓缓流动。最后这道暖流竟然隐隐地化作丹田气海的一部分。

不知过了多久,吴英从这种忘我的境界中,慢慢苏醒。吴英只觉得自己身体无比轻盈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而且精神百倍。吴英闭上眼睛隐隐能够感悟到天地元气的波动之力,这分明就是寂静跨入先天境界的标志!吴英看着身上排出的污垢,赶忙起身离开回去冲洗一番。没想到在路过门槛时竟然一脚踢在石条上,身体一个趔趄。吴英伸手扶墙,不自觉地便用上了内力。没想到,竟然整只手都插进了墙里!

吴英不可思议地拔出手来,看着手掌表面竟然朦胧地有一层真气:内气外放!自己竟然在一夜之间跨越抱丹期中期,进入了抱丹末期!

吴英觉得一切都不敢相信,好不容易睡着。忽然被人叫醒,原来是镇北王赵若石要早朝了。吴英竟然没有感觉的半分乏累和困倦,立刻其身赶往赵若石住处。

赵若石正在朝服,没想到看到吴英竟然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吴英赶快四下观望,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是赵若石开口说道:“吴英,你竟然触摸到先天之境的门槛了!”

于是,吴英将赵无极帮助自己巩固境界的事情详细说来。随后,吴英激动地说道:“王爷,少爷真的是受仙人指点。这功法绝对不是凡间所有。赵家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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