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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突闻噩耗

1999年,荆水淼他们这届学生已经是大专学生的最后一年了。

花木兰球队的核心队员当然还在坚持,因为球队有了成绩,学校自然就会支持,给这些队员承诺,如果今年她们还能够保持全省前三名的话,那么她们专升本免试。

可U6维持不下去了,两个宿舍其他的男生不是忙着专升本的考试,就是忙着找工作。

现在能够坚持训练的,就只剩下邓磐石、孟焦两活宝、老大、荆水淼,还有那个死爱钱的钱如海了。

新学年,学校重新组建了男子篮球校队,不但特招了一部分有篮球特长的学生,而且请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教练,可依然没有人理睬剩下的U6队员。

就在其他人都不看好U6的时候,转机却出现了。

原来,新球队刚组建就拉出去和市里另外两个学校比赛,谁知有大败而归。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你能特招,别人就不会特招吗?何况,那两个学校还是本科院校,条件自然更优厚,特招的球员自然就更好。

这时,那个教练想到了在学校里小有名气的U6,他并没有直接找荆水淼他们,而是找了张娟娟,直接把条件说了——校队只能解决U6六个名额,而且除了荆水淼以外,其他人肯定都是替补,但成绩如果好的话,他们几个人也可以像女队员那样直接专升本。

幸好这个教练不知道现在的U6算上钱如海也就是六个人。看来坚持就是胜利,坚持到最后的人往往可能获得最大的回报。

在9-11月的预选赛,那位教练并未完全实现自己的承诺,荆水淼居然也被踢到了替补席上,可就是凭借着U6这些替补的强势,渭阳市师范学院男子篮球队一路势如破竹,作为唯一一支非省城的大专球队一举冲进了预选赛的最后四强。

这时候,残酷的一场比赛就定输赢的淘汰赛终于结束了,而最后的四强才会分主客场来一分高下……

※※※

这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完全打破了荆水淼宁静的生活。

事情还得由1999年天朝的第一个‘十一黄金周’说起。

十一那天,荆水淼趁着假日回到了荆家村,去给鲁大爷过60岁的大寿。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了萧山脚下,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高巧儿,谁知那时她的脸色有些怪,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怪荆水淼这块木头,光顾着说自己的事情了,加上那个跟班鲁寒泉一直像尾巴一样跟着他,所以荆水淼完全没有注意到高巧儿的异样。

一直到两人彼此道别,高巧儿实在忍不住塞给他一样东西转身跑开了。

荆水淼顾不上追,打开那雪白的手帕一看,竟然是自己送给高巧儿那个以她为原型捏得泥人,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将东西揣进怀里。

由于还要备战,球队只给了三天休息的时间,荆水淼没有多想,就匆匆赶回到了学校训练。

悲剧往往就是在不经意间产生,如果当时荆水淼要是注意到了高巧儿一样的神情,如果……

可惜,世界上后悔药,没有那么多如果,而能过穿越到过去改变自己未来的人比被雷电劈死的人还少,所以,悲剧还是产生了。

那天是大学生联赛最后的四强赛的前一天,荆水淼正在球场练球,呆在宿舍的钱如海带来了一个消息,姑父龙自强刚才给自己打了电话,让他赶快回过去。

他赶回宿舍,接通了龙自强的电话,就听那边龙自强用低沉而严厉的声音问道:“小五,你要说实话,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高巧儿的姑娘?”

“认识啊!”荆水淼毫不犹豫地说道,可心里却觉得不对劲,自己和高巧儿认识不少人都知道啊,姑父为什么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呢?

“那好,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你是不是把高巧儿领走了或者她自己去学校找你去了?”龙自强的这个问题,让荆水淼听得是一头雾水。

“没有啊!10月2号的早上我和她见过一面,那天鲁寒泉也在跟前。后来,校队要训练,我当天就回来了。姑父,到底怎么了,您就直说吧,是不是和高巧儿有关?您怎么不停地说她啊?”

“别急,你听我说,听说高巧儿今天要嫁人,可是她人却失踪了,她的家人说是被你拐走了。他们不但报了警,现在还闹到家里来了。我就是先问问你情况,你还是先回来一趟吧。”龙自强这才说明了原因。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荆水淼如被雷击,这怎么可能呢?她才多大啊,虽然天朝少数偏远地区也有未成年就结婚的,可是高巧儿翻过年来才15岁啊。

荆水淼根本顾不上向教练请假了,他让钱如海给教练和辅导员说一声,就急匆匆赶回了家。

谁知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张娟娟和那个阚舒,张娟娟见他行色匆匆,想叫住他问问情况,可他好像没看见她们,头也不回地出了校门。

张娟娟就有奇怪,往日见这个小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紧不慢的样子,可今天他到底怎么了?

后来,她们碰到钱如海听这小子一说,阚舒这小妮子担心地说:“辅导员,肯定荆水淼家里出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了,他平常可不是这样的。不如……不如,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是呀!”钱如海也说道。

拿主意还得看张娟娟的,她也是这么想得,而且女子比赛还要过几天才比赛,就说:“钱如海,明天篮球队还要比赛,你就不用去了,我和阚舒去一趟就行了。”

她转过头对阚舒说:“小舒,你赶快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校门口见!”

……

一路无话,两女紧跟着来到了荆家村,向村里的人打听,可但凡听到是问荆水淼的村民,都不理她们了。

后来好不容易碰到外出刚刚回来的鲁水牛,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打听,听说刚才一大票人朝着高家庄的村口去了。

三个人急匆匆地赶到村口,老远就听见隐隐约约似乎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她们循声找来,鲁水牛一看,原来在萧山的脚下,正围着一大群高家村的人。

他们分开人群,就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半大的小子在哭,鲁大爷正拿着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急促地抽着烟,手里面还牵着鲁寒泉,荆赛凤夫妇焦急地望着萧山。

鲁水牛见众人都不说话,急着问自己的儿子鲁寒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五叔不是回来了吗?他人呢?”

鲁寒泉说了一句话,说得既精炼又能让人明白,说:“五叔叔上山去了,天没亮巧儿姐也上山去了。”

鲁水牛一听大急,忙问:“那你小五叔上去多长的时间了?”

这么深奥的问题,小孩子自然答不出来了,他想了半天也只得摇摇头。

“那孩子上去快一个多小时”,说到这里,鲁大爷扭过头用他那双眼睛狠狠地扫了一圈周围看热闹的高荆两村人,“这里都是些老弱病残,我们都不上去,水牛,你赶快上去看看。哎,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对了,把这带上。”说完,交给鲁水牛一个小布包。

那些看热闹的人不乏一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已经成了一条天朝不成文的训诫,不少人嘴里不说,所为所行无不深合这点,所以鲁大爷才有老弱病残那句讽刺。

鲁水牛听完二话不说,全身上下收拾得紧陈利落,快步沿山路上山。

“等等,鲁大哥”,两个女孩子紧跟上来,看那架势是想和他一起上山。

“娃,这山可陡啦,一般人根本上不去,还是我一个人先上去看看吧!”鲁水牛自然是不愿意,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们可不是一般人!”显然她们不想就这样妥协。

“不听算了,我可不会管你们,这山可是摔死过人的。”鲁水牛见她们不听劝,就撂下句话转身走了。

……

最终三人都爬上了山峰,张娟娟和阚舒也终于看到了那个早就听说而且喝过它的那眼泉水。

不过,更让她们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泉水已经不能用一眼来形容了,因为在它的周围形成了一汪不深的小谭,潭水清澈见底。

荆水淼正静静地侧身躺在那里,臂弯里躺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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