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萱几人听到这笑声不禁有些疑惑。
香雪正要出去看看到底何事,却见采薇、采文两人你对着我的脸抹一下,我对着你的脸抹一下的进来。
灵萱看了看二人,笑的差点没有把刚吃到嘴里的茶给喷出来。
只见两人笑嘻嘻的脸上都横着几条黑印,原来是二人去烧灵萱写了字的纸,那烧成了灰的却有些被风吹散了,两人又不想找打扫的婆子、丫头们去拿笤帚,便用手去捧,弄得满手黑灰,在相互抹着玩。
“你们这两个丫头,弄得跟个小黑鬼一般,不知道的还只当我怎么刻薄你们呢,那些纸都烧完了?”灵萱笑着问二人道。
“回小姐,都烧完了,我跟姐姐看着全成了灰才走的,那纸灰让婆子们去打点了。”采文也笑着回道,脸上两道黑黑的印子,倒让她看起来有些娇憨。
紫烟这时也笑过了,用手绢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泪,笑骂道:“两个作死的小蹄子,也不知道去梳洗干净再来回话,要是吓着小姐,看我不回了老夫人、二夫人扒了你们的皮。”
采薇笑道:“是咱们考虑不周,姐姐就别再吓咱们了。”
紫烟看着采薇一脸黑印作出的讨好的样子,又不由笑了起来。
“好了,快去梳洗干净罢,咱们还要准备分派明日的人呢。”香雪道。
采薇、采文一笑,自退出去梳洗。
这里香雪又对灵萱道:“小姐,还是早些歇着吧,明日怕是还要费神呢。”
灵萱点点头。
紫烟便出去,吩咐小丫头去催水,又与香雪一起服侍灵萱睡下。
次日一早,紫烟便跟着灵萱去给徐母问安。
她跟香雪商议,决定早上到中午由她跟着灵萱,采薇看屋子;晚上采文跟着灵萱,香雪看屋子,只因香雪跟采薇心细些。
到了徐母处,只见林三小姐夏岚已然在了。
灵萱上前省过徐母,挨着夏岚坐下。
夏岚笑着对徐母道:“依岚儿看,咱们今日也不拘几桌几桌的,只管吩咐了大厨房做了各人素日喜欢的,用那大圆梨木桌就好,大家围坐一处,岂不热闹有趣?”
徐母笑着点头道:“正是这话,咱们本是为了萱儿饯行,又都是娘儿几个,只图大家开心就罢了。”
灵萱看了看夏岚,这么早来找老祖宗,怕就是为了这事吧。又想想,这夏岚也是个可怜人。
一时二夫人引着罗氏、夏青来了。
徐母向二夫人笑道:“我看今日咱们只图高兴,别在乎那些虚礼,叫厨房只管做了咱们素日喜欢就可,咱们一处围着那梨木的大圆桌子,岂不更得趣?”
二夫人忙一一答应了,又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正是这话,此乃家宴,又没外人,要是还是那般只顾好看,岂不生分了。”
说罢,眼睛却瞟了一眼夏岚。
夏岚只是低着头。夏青似无事一般,对着灵萱含笑点头。
几人说笑一阵。
大夫人引着林夏雪、林夏菡并林德海的长子林安志的媳妇郭氏来了。
那夏菡神色疲倦,看来多半是昨夜并未睡好。
“这孩子,身上不好,就别强撑着过来了。”徐母看见郭氏,眉头一皱,说道。
郭氏忙陪笑道:“已然好的差不多了,萱妹妹在府里这么多年,为人又和善,今日为她饯行,孙媳又怎能不来呢。”
徐母一听,方才笑了笑,说:“既是这样,那也罢了,只是以后不可这般任性,要好生养着。”
郭氏脸一红,又看了看大夫人,只得答道:“是,让老祖宗费心了。”
“倒要二嫂嫂牵挂了,这些天事多,萱儿也没过去看二嫂,二嫂可别怪萱儿啊。”灵萱忙笑着对郭氏说道。
“明知道自己病了,还跑这边来,这不是给萱姐姐找晦气嘛。”夏岚小声嘀咕。
声音虽小,但灵萱却是听到了,只当没听到般端起茶碗吃茶。
郭氏好似也听到了,站在大夫人身后身形晃了晃。
夏雪与大夫人均是脸色变了变,却也没说什么。二夫人嘴角翘的是更高了。
徐母却突然道:“这屋子里人一多就闷得慌,这天也不冷了,气儿暖暖的怪腻人的,等会咱们去园子里罢。”
郭氏一听这话,双手更是拿着绢子绞得厉害。
一时用过早饭,徐母打发了大夫人、二夫人,自带着灵萱等到园子里去了。
众人跟着徐母到了沁芳阁,灵萱、郭氏、罗氏陪着徐母摸骨牌。夏青、夏雪叫人拿了渔具来,在外间的池子边钓鱼,坐在徐夏岚母身边帮徐母看牌,夏菡则是在一边给徐母剥荔枝。
众人正兴起,只见二夫人笑着进来道:“老夫人原来到了这里,倒叫我好找,已是午时了,咱们还是先用了饭,再来赢她们的钱罢。”说着,指了指罗氏和郭氏。
“一时高兴,连时辰都忘了,岚儿也不知道提醒下我这老太婆。”徐母笑道。
夏岚也陪笑道:“岚儿看老祖宗正赢两位嫂嫂银子呢,自是一心想老祖宗多赢些。”
“这丫头,就是贫嘴。”徐母笑道,又对二夫人道:“吩咐摆饭罢,就摆在这里的偏厅,那里刚好有个大圆桌。”
二夫人忙应了,尽自引着罗氏、郭氏向偏厅去了
两人刚走,大夫人来了,跟徐母闲话几句也去了偏厅。
一时,二夫人、大夫人来一左一右的扶着徐母过偏厅坐了。
随后众人也坐了下来。
二夫人坐在徐母左边,一面夹了那些易嚼的菜与徐母,一面又笑着让灵萱。
夏岚不时撒撒娇、讲几个笑话,众人也跟着凑趣,一时屋子里笑声不断,倒也算热闹。
暮儿也笑吟吟地站着,一时又给徐母,大夫人,二夫人布菜。
夏岚见了暮儿,眼睛转了转,笑着叫徐母道:“老祖宗,老祖宗。”
徐母见夏岚这般叫她,便也不吃菜了,只管含笑看向夏岚。
夏雪嘴角扯了扯,颇为不屑的瞥了瞥夏岚: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这么大声的叫老祖宗,怪不得是个姨娘养的,竟这般轻狂,真真是不知轻重、没规矩。
正要开口,又看见自己母亲一脸嘲笑的神色,夏雪止住了,就让那奴才养的小蹄子狂,反正丢的是二房的脸。想到这,夏雪的脸上登时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