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一阵,二夫人起身告退。
罗氏也说是要去打点随行的物件,跟着二夫人一起离去。
灵萱看着徐母脸上略显疲倦,也起身告退:“有些东西紫烟她们几个怕是一时拿不定主意,还是萱儿回去看着的好。”
徐母笑着点头应道:“正是这样,要是想到缺了什么,只管跟你二舅母和大嫂子说。”
灵萱含笑答应了,带着香雪回自己屋子。
一进屋子,只见紫烟带着采薇、采文二人正在整理自己冬日的衣物。
见灵萱回来,紫烟三人忙停下手中的事情,采薇上前来与香雪一起扶着灵萱到暖塌坐下。
采文笑嘻嘻地看了一眼采薇,向灵萱道:“小姐可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采薇怕是要急出病来了,昨儿采薇还在念叨,奴婢跟她说必是老夫人留您了,采薇愣是不信,又打发人去问了才肯作罢。”
“倒是我一时忘了打发人来知会你们。”灵萱略带歉意的笑道。
紫烟自外屋倒了杯茶,端来奉与灵萱:“小姐哪里话,这般抬举这两个小蹄子,不知这两个丫头得了什么福能跟着咱们家小姐。”
“紫烟姐姐修的什么福,咱们就修的什么福,呵呵。”采文打趣道。
“你这小蹄子,等哪天小姐不在跟前,我不撕了你的嘴,看谁还能护着你。”紫烟也忍不住笑骂。
灵萱看着她们玩笑,心里不再像先前那般抑郁,又想到徐母说的让采薇、采文跟着自己的话,还是问问她们自己的想法吧,要是她们不愿意,带去了也不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放下茶杯,灵萱站起身来。
香雪忙要上前扶着,却见灵萱摆了摆手,只得罢了。
灵萱走到里屋,让紫烟打开箱子,只见里面都是一些小玩意。
让紫烟拿出自己平日绣的荷包、打的络子等物。
紫烟慢慢的将灵萱做的挑了出来,拿给香雪,香雪再一一拿给灵萱看。
“香雪去将这个藕荷色的荷包拿去送给三小姐,这个梅花样子的络子给二小姐,紫烟去将这个翠绿色的荷包给四小姐,这个柳叶样子的络子给大小姐罢,就说都是我自己做的,让她们留着玩吧,就权且当个念想吧。”灵萱吩咐二人。
香雪、紫烟忙应了拿着荷包络子各自向二老爷、大老爷府去了。
灵萱见二人走了,转身坐在绣墩上。
“采薇、采文,你们姐妹二人服侍我已快十年了吧,这些年我一直没把你们当下人看待,如今父亲要接我回京城,老祖宗让我将你们二人也一并带了去,只是我想听听你们意思,要是愿意跟着我那当然好,要是愿意留下,也只管说,我必会帮你们去回了老祖宗。”灵萱笑着看着二人道。
采薇听了这话,手不禁紧紧的抓了下衣角,她不是没想过会有与小姐分开的一天,只是时间一久,就把小姐在林府当做理所当然的事,这两天看着小姐焦虑的神情,又听闻老夫人极为伤心难过,心里就已有些不安。
但是却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咬了咬牙,采薇慢慢给灵萱跪下:“采薇服侍小姐多年,重来没想过会与小姐分开,既然小姐要回京,那采薇自然追随小姐左右。”
采文也跪下道:“奴婢与姐姐自小在一起,也愿追随小姐。”
灵萱万没想到两人有此番忠心,不由有些心疼两人,毕竟谁也不愿意与家人分开,自己又有何德何能,让她们为自己做到这般呢。
“你们能这般,我虽很高兴,但却也不忍心拆散你们一家人,听了你们这些话,也算全了咱们主仆情谊。”灵萱道,她最受不了谁真心对自己好,要真让她为了一己之私,是采薇他们骨肉分离,她还是于心不忍。
“奴婢既然想好了要追随小姐,也是知道了怕是要与父母分开了,奴婢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想必小姐也知道奴婢有个哥哥跟嫂子,两人一心想着利用奴婢与采文二人攀上府里管事的高枝,与其在这里提心挑胆的,不如随着小姐回京。”采薇跪下,说着说着,眼泪尽自掉了下来。
采文也是直掉泪。
看来谁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啊,灵萱不由感叹。
扶起采文、采薇,灵萱笑道:“又不是不让你们去,哭什么,我去回了老祖宗,再给大嫂子说说,看看她以后能不能顾着你们家人一点。”
采薇、采文万没想到,小姐居然还能为自己二人做到如此,心里不由又是高兴,又是伤心,又是感叹,高兴的是自己果然没选错,跟着小姐,她自然会保自己周全;伤心的是终究是要离开父母;感叹的是小姐这么好一个人,不知前路如何。
“谢谢小姐。”两人真心的感谢道。
“我去园子里透透气,你们继续整理东西吧,只是别落下了什么,也别拿错了什么。”灵萱起身吩咐二人。
“要不要奴婢跟着,免得小姐一是要个什么没人跟着服侍。”采文立马道。
“不用了,我就去走走,你们好好整理我的东西才是正事。”灵萱笑着摆了摆手,这些天有太多的事了,她觉得有些疲惫,现在只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
说完,向屋外走去。
采文二人只得罢了。
却说灵萱独自一人到了园子里,穿过回廊,感觉有些累了,便在池边柳树下的一个大石头上坐下。
心里想着这些天的事,不禁又是一阵苦笑,以前还羡慕小说中千金小姐们的生活,如今自己成了其中的一员,才知道是那般身不由己。
虽然与徐母一夜交心,灵萱没有当初收到消息那般焦急,但心里却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父亲接自己回京的目的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老祖宗说了,就算国公府都没打探到任何消息,照这样看,京里知晓的人也应该不多,要是没有什么目的,也万不会这般匆忙,难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灵萱又摇摇头,家中出事,也不至于封锁消息,父亲的来信居然让贵为国公的林德本都没有周旋的余地,看来是极为父亲的态度是极为强硬的,只是,有什么原因能让父亲下定决心这般对待魏国公府呢?
“唉。”越想越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灵萱不由叹了口气。
“噗嗤”一个女子的笑声突然响起。
灵萱吓得忙转身。
“萱姐姐这是在感叹什么?”那人笑道。
看清了来人,不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