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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入营式

“楚楚,时间还早,陪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吧。”安心眨着眼撒娇道。

饭后,她们暂时和于雪道别,大家分开行动为接踵而至的军训做准备。

楚琳吃惊地上下打量。“刚吃好午饭你就饿了?”再怎么发育期间也不能这么吃吧,肚子快通大海了。

安心嗔怪道:“不是啦!我……我……”她是怕晟浩哥哥刚刚没吃多少,下午的路上会饿,却不知道怎样开口和楚琳明说。

楚琳好笑地看着安心扭捏的样子,误以为她被损得害羞不好意思。“好吧好吧,看在你比我矮比我瘦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答应啦!”

“你又取笑我!”抓住她的痛脚不肯放。

一路嬉笑,两人买完后各自回教室取好书包、行李,直接来到小操场等候集合的时间到来。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慵懒如猫的楚琳和安心背靠背地坐在塑胶跑道上。

“安心,军训的时候肯定会很苦,如果吃不消不要硬撑。”楚琳担心作为男孩子的韩晟浩无法仔细照顾好总怕麻烦到其他人的安心。

两人不在同一个班上,她总是提心吊胆。非常担心,担心到快暴毙的深怨……

唉!是忧心忡忡发挥的叹息声,包含着对学校排名分班的不满,毫无头绪就是令人厌恶。

“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安心暖暖点头甜笑,即使楚琳看不见。

两小无猜相依偎,她们会互相陪伴一路走到老。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呀!答应那么快能做得到吗?”只会嘴上安慰人。

安心连忙站起身走到楚琳面前,“Yes,Sir!”俏皮地行个军礼。

“哈哈,你当你吃着油条唱歌啊!”楚琳被安心逗笑,“和你认真说话,却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都不正经。”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楚琳日以继夜的“熏陶”下,安心早已被同化。

当然也只限于熟人间,一有陌生外人在场,她还是静默呆立一角,无法畅所欲言马上融入。

安心吐吐舌头,眼角瞄见楚琳背后的远处——从外正准备走进小操场的韩晟浩,机灵地提起书包背上,“我去下厕所。”

一说完人已经哧溜跑向目标,急急拉住对方,往小操场四周种植着的大树后面一躲。抓紧时机递上自己的心意,她不想让楚琳发现后瞎帮忙,搅皱一池春水。

原本靠在安心书包上的楚琳一个没坐稳,向后仰躺地上。“哎呦……”真是的,突然抽走也不说声,刚刚不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间那么急……

不就是上个厕所嘛……需要背书包?又不是洗澡,还要带上毛巾和脸盆……楚琳扶着腰慢慢坐起,眯起眼睛望去安心奔走的方向。

咦?人呢?两条短腿什么时候能跑那么快?下次记得要帮她报名参加短跑,绝对一路飙红……

“晟浩哥哥,这个……”喘口气,安心低头红着脸从背后书包内拿出一个袋子。“给——”将袋子递至韩晟浩手中后,仍是害羞得不敢抬头看。女孩子面皮薄,她不是楚琳——面皮厚到子弹打不穿。

韩晟浩原本正打算和她们碰头,脚刚跨进小操场却忽然被安心拖拉而出。

呆滞一愣抱住安心塞给的东西,缓过神后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满各种口味的饼干。

他欣慰拍拍安心的肩膀,“我不饿,你留着车上自己吃……”

“不——这个是楚楚要我转交给你的!”安心焦急抬起头打断韩晟浩的话,善意撒了个谎。

韩晟浩听后略感讶异,动作一顿。

安心含笑看着晟浩哥哥妥协地把袋子放进背后书包……

她的心有丝抽痛,微微提起的嘴角有点苦涩……她知道,只要这样说,他肯定会收下。

左手轻抚上胸口,默默告诫自己不需要计较过程,结果如愿以偿达到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真的,她心满意足。

“和我一起过去吧,正好谢谢她……”韩晟浩热切的目光搜寻树后隐隐约约不真切的人影,心口充满暖意。

安心慌张地摇摇手,“不,不……”她怕当面后会揭穿。“楚楚让我来交给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是她给的,刚刚是我忍不住才偷偷告诉你。”舔舔干涩的嘴唇继续扯谎,“晟浩哥哥,答应我,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否则到时楚楚又要怪我没完成好任务欺负我了……”

韩晟浩好笑地安慰安心,“不会的,楚琳不会不讲理的……”看着安心一副快哭的样子才最后调妥。“好吧,我答应你。看看你,小事情还要那么认真介意,楚琳八成和你开玩笑的。”让他心疼的妹妹,傻傻竟会把玩笑话当真,就像受惊的小白兔惹人爱怜。

孰不知自以为是的他盲目忽略身边一番情意,熟视无睹只为执意飞蛾扑火追求自己想要。

楚琳挑眉瞅见结伴走近的两人,一脸坏笑。偷偷抬起胳臂肘捅捅安心,轻轻凑到耳边小声嘀咕:“嘿嘿,老实交代,是不是上厕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不要怪她“家法”伺候。

“真……真的啦……”安心发现楚琳眼里闪过兴味,顿感头皮发麻。“回来的路上才碰巧遇到。”

“噢——”楚琳拖拉长音,“碰巧呀……可真巧……”扭扭捏捏一看就知道在撒谎,不过谁叫她太“善良”,既然双方当事人都在场也就不当众揭穿。

她是拿着爱之箭的丘比特,只为促成身边有情人。

追情逐爱天经地义,初露端倪的爱情花苗脆弱不堪,她不忍掺和,怕拔苗助长不小心夭折。

韩晟浩温柔注视眼前偷咬耳朵的两个女生,她们是他的天使,值得用心一辈子守护。

一份真若亲情,一份纯如爱情,庆幸遇见她们,给予他黯沉童年一片光明,不再愤世嫉俗。

远处,墙边一隅,林雅骏傲然身姿双手交叉环抱双臂斜靠树干,脸微黑的眯起眼目光不曾片刻离开三人亲密无间的言行举止,冷冷透露生人勿近的气息。

******

烟波浩渺、植被苍翠的自然风光,进入绿洲基地,坐在车内一路张望的楚琳感叹恢宏大气的建筑群落和沿途功能齐全的户外活动训练设施。基地入口处高高横挂“上海市青少年校外活动营地”标语,看来此次军训学校还真下足功夫,作为重中之重来落实步入高中新学期的第一课。

韩晟浩真是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楚琳耸拉着脑袋咋舌感叹。

到达、下车,大家吵闹得像放飞的鸟儿片刻不安宁,即使今天才第一天报道,彼此间该认识的也都熟悉了。金钱、权力相互交织构架利益价值,自报家门交流摸清相互的背景底细,商场、官场哪来朋友、敌人之分。

“李毅!”

“到!”人群中跑出一名黑黝高壮的男生,利落板刷头、粗眉国字脸。

“领班队列,让同学们排队集合。”班主任手拿班旗高声喊道。

李毅的父亲是市公安局刑警队大队长,母亲是市公安局局长之女。自我介绍时以警察世家为荣,立志报考武警学院,因小学、初中均一直担任班中体育委员而毛遂自荐,班主任和全班同学一致通过,理所当然成为班级第一名班干部。

一脸正气的李毅,魁梧身姿和庄严气势充满威慑力,至少往前一站喊出口令,班中娇贵女生倒也全部服服帖帖,矫揉造作要挑对象,五大三粗能懂怜香惜玉吗?至于男生,大多数为能文不能武的公子哥,坚持动口不动手做个文明人,鼻上架起一副眼镜假装尔雅,表面斯文骨子里却是败类。

在楚琳眼里李毅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楞木头一个,粗声粗气不把细皮嫩肉的女生当女生,和男生一视同仁。难道指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他能够好言相哄?

等铁树能开花,哑人能说话吧……她会拍照留念庆祝奇迹诞生。

排好队伍,整个年级四个班集合完毕,依次在各班体育委员带领下走向前方红旗飘扬的广场。

楚琳和于雪身高相差无几,在班中女生算是偏高,被排一起。

行进路上两人偶尔轻声交谈,彼此之间更有所了解。

楚琳好动于雪喜静,性格迥异却能互补,双方也不是浮夸之人,一份诚意换真心,抛开身份地位的差异,眼中只剩纯真……

国歌声中,升国旗仪式开始,全场肃穆。

不论现实社会所造成年轻一辈对金钱物质的追求,但每人心中爱国之情皆发自肺腑。

“各位同学,欢迎你们来到绿洲基地。五天五夜的严格化军事训练将是一种体验的过程,也是收获的过程。希望通过军训能提高你们的政治觉悟、激发爱国的热情,同时发扬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培养艰苦奋斗、吃苦耐劳的坚强毅力。在增强国防观念的同时,遵守组织纪律性,养成良好的学风和生活作风,掌握到最基本的军事知识和技能……”

营地领导铿锵有力地致欢迎词后,就是一系列枯燥乏味的营旗交接仪式。

整个广场宽大空旷,午后的烈日越发火辣,渐渐不少学生开始按耐不住,歪七扭八早没有最初挺拔身姿,甚至有女生竟然为遮阳打算撑伞,当然这样的行为在班主任严厉批评中被扼杀摇篮里。

“同学们、老师们、营地领导们,你们好!”低沉地声音已渐磁性,熟悉到令楚琳一震。

踮着脚尖抬头张望,真的是他……激动地张大小嘴,不懂事的男孩已成熟稳重,心底有抹骄傲。

“我是高一年级二班——韩晟浩”恭敬弯腰鞠躬向师生致敬,谦恭有礼的态度不见平时的肆意张狂,使原本嘈杂的广场顿时安静。

不知是谁轻声一喊“好帅哦!”年级内不少女生窸窸窣窣开始互相打听情报,两眼冒闪爱心。

“看来你的朋友很受欢迎呢……”于雪揶揄道。

“是啊,他今天出名啦。”楚琳撅起小嘴,“上台致辞之前也不说,屁颠屁颠出尽风头。”

哼!卖弄风骚,看他以后被女生追着跑的时候,来找她和安心作挡箭牌,她们会帮忙才怪!

豺狼饿虎不一定指男性。

当手中拿起刀叉,眼前堆放一只烤得金黄熟透的全羊,谁不会饥饿到狼吞虎咽?

楚琳以为韩晟浩现在就是一头“烤全羊”,鲜香扑鼻,待人享用。

“……发扬‘同心协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坚持铁一般的纪律,严于律己,服从命令,坚决完成各项训练任务。最后希望大家用顽强的意志,用敢于吃苦、勇于拼搏,发扬‘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的精神,彻底完成军训使命。谢谢大家!”

韩晟浩再次致敬,走下台回到班级队伍前,帅气的外表引得女生又一阵骚动。

楚琳两眼紧跟他的身影移动,全神贯注,连身后有人靠近也不曾感觉到。

旁人看来,和其他爱慕韩晟浩的女生不无两样。

“嗤——”不经意间突然发出的轻哼声犹在耳畔,吓得楚琳一个激灵,不会大白天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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