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我看见欧阳航一头一脸的灰,我跑着卫生间一看,我也同他一样,一头一脸的灰,随便擦了擦脸上的灰,跑出来,端碗饭,泡了点排骨汤,三二下就吃完了,看看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象一支饥饿的猫一样,一会儿,就没有饭了。
“再煮点面吧!”我说道
“好的!”说完,我们迅速奔厨房,煮了一锅面,每人一大碗,居然也吃完了,擦了擦嘴。“哈哈哈,好长时间没有吃得这样痛快了。”他笑道。
“我们是饿了,吃什么都是香。”我说道。
我们又开始撬方块,七点钟的时候才把这个大的长方形方块撬完,累得够呛,不过,还是很高兴的,终于撬完了这些小方格,“我们这样下去,还不得累死啦!”我说道。看他也点点头,说:“我们得尽快找到帮工。”
“要不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去医院看完你女儿后,我们去一下劳动市场看看情况,你随便告诉她,你找了份工作,以后,要晚上才来看她,行不行啦?”我问道。
“好吧!”他回答。
“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一个,我明天早上先划五十万给你,你先拿去治你女儿的病,是不是要换肾?,我不敢耽搁你的事情。”我说道。
“谢谢,你真是个好女人!”他感激地说道。
“帮你做事情,累死也愿意。”他又说道
“那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要记得互相帮助嘛!”我说笑道。
“我得回家了,回去还要洗个澡,儿子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忧忧说道。
“我能理解,你放心吧,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乱讲的!”他说道。
象昨天一样,只让他送到小区门口,我赶紧下了车,回到家,洗完澡,看看时间,打了刘毅的电话,问他:“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了?”
“差不多了,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他奇怪道。
“我是想守着儿子,看着他做作业!”,以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从来不主动跟他打电话,今天我有点兴奋,主要的还是有点心虚,我想起一句话: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打开电脑,看了看今天的股市行情,和往常差不多了,看了看QQ上股怪的头象黑的,不在,突然想了解一下他领养孩子的情况,拔通了电话:“喂,什么事情?”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愣了愣神,“哦,是这样的,一个海外的朋友托我了解一下:这城市这次收养汶川地震孩子的情况,他打算给孩子捐赠10万元。”
“噢,嗯---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你,我们太需要这钱了,你真是个大好人啦,你一定会有好报的,要不,明天你来我们家看看,为了这个孩子,我们现在可付出许多了!----”我听着她在电话几乎是感激涕零地说道。
“哦,那你先把银行卡号连同姓名一并发给我吧,就发在这个电话上,如果情况属实,这几天你就可以收到钱了。”我说道。
“行!和我们一起收养的还有三个,你们要不要他们的电话?我们一直联系着呢。”她象是做了一件好事地说道。
“哦,哦,好吧,那真是麻烦你了。”我忧忧地说道。挂完了电话,我真是多管闲事啦,刚好四十万元,连上我挖地道的钱,“哎哟,我辛苦赚的40万元就这样没有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即使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真是打肿脸冲胖子,自找!
第二天一早,象往常一样,吃过了早饭,找出了上次存入了200万元的那张银行卡,到银行的磁卡机上划了50万元到欧阳航的卡上,打了个电话通知欧阳海收查,听到欧阳航诚惶诚惶地说着:“好好,我马上查一下,到了,通知你。”听完他的话,心里还是涌起了一阵欣慰。
心里想着:算了,这本不是我的钱,不要难受,顺便告诉他,我们一会儿在劳力市场门口见,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民工。
到了劳力市场的门口,没有看见欧阳航的影子,就看见劳力市场内人头攒动,许多衣服破旧的农民工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有的蹲在受到污染很严重的盘龙江旁边,看着江面上飘来的污垢,从黑得很脏的水里一个一个地向上冒泡,有的干脆就躺在江边,偶尔有本地人经过,都不愿意往这边凑,这种地方,要我能找到个合适的农民工,那才是怪事情了,打了个电话给欧阳航,问他是否到了,幸好,他说了一句“马上就到!”,让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压抑的心情放缓,即来之,则安之。
我跟在欧阳航的后面进了劳力市场,引起了许多敏锐农民工的注意,目光都聚拢来,我看见这些人的目光中有贫穷、焦虑、困苦、贪婪、凶恶等等,仿佛随时会变成一头野兽扑上来,在现在社会里,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一起聚拢过来的目光,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让我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身僵硬,仿佛脚下拖着千斤的东西,我想叫住欧阳航,我不进去了,可是,喉咙喊不出声来,我站在这里,立刻引来了更多农民工的目光,这些目光在正一点一点的聚过来,我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到在地上。
欧阳航走了有十多时的距离,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就看见有一堆人围着我,然后,我听见欧阳航的声音在喊:“小聂,小聂!”谢天谢地,他终于发现我了,他走过来,疑惑那些多的农民工围着我做什么,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他用他的右手掌在我眼前晃动,摸了摸我的手冰凉,吓得他赶快把手缩了回来,好象摸到一个死人般地缩般那么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看着他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叫道;“我不去了。”我愤怒地看着他,叫完这一声,脚也能挪动了,我快步地走出了劳力市场,他也跟着他跑出了,叫道:“喂,你发什么火?谁招你惹你啦?”
“没有人招我惹我,我就是不想去了,你一个人去吧,把车钥匙给我,我在车上等你。”我说道。
“要不,去医院看看?”他忧忧地看着我。
“没有事,我就是不想去了,你一个人进去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记住了,宁缺勿滥。”我固执地说道。
“好吧,不去算了,你在这里太惹眼了,你在车上等我!”说着就往劳力市场里走去。
“别忘了,找着带来我看,我同意了,才让他能跟我们走。”我说道
“好,行,行!”看着他满口答应着走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他带了两个人过来了,一个胖胖的,一个壮壮的,欧阳航指我对他们两说道:“这位是我们的老板,她要是看中了才行,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他笑道跟两个农民说道,听着欧阳航说的话,我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好象是挑选对象一样,他指着胖胖的那个农民说:“你把你的姓名、年龄、哪里人统统讲给我们老板听。”
“我叫王有财,25岁,未婚,家在云南禄丰县,电话:13-----57。”胖胖的男人说道,他把电话号码递给我,我接过那个四四方方的纸条,这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是早就准备好了,看了看这个胖子,脑大,眼小,嘴薄,头脑活泛,口齿伶俐,心里已经有主意,说道:“这样吧,你把电话留下,我们商量一下,需要你的话,我们打电话通知你。”
胖男人走了以后,欧阳航又指着那壮壮的说道:“该你了,说说你的情况。”
我看着这个黑里透红脸膛,“嗯,哦”,我心想这人不会是个结巴吧,半天才说出一声,“我叫何顺,32岁。”
“有几个孩子?”我说道。
“两个!”他答
“是不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问道
“是”他答道
“哪里人?”我问道
“保松的—大---公社”一长串,我也没有听过这地名。
“远不远?”欧阳问道
“不远”他答
“有多少公里?”欧阳航问道。
他一脸的茫然,没有吱声,“你到这里坐了多长时间的车,需要多长时间才到达这里?”我问道。
“大概一天时间,走了半天的路,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就到省了。”他答道。
我朝欧阳航点点头,意思是就他吧。
“你给有电话?”欧阳航问
“没有”他答,我心的话,这样的人,他能有电话吗?挖地道,找这样的人,心里想应该可以的,总算找了个有用的人了,也不枉跑这一躺,我叫道:“上车吧,你现在就跟我们走吧!”欧阳航也上车,准备起动,我们感觉这车晃动得就象在地震一样的,我们转过头,就看见他使足了劲地想把车门打开,我和欧阳航都哈哈地大笑起来,原来这个农民工不会开车门,我下了车,教农民工开了后面的车门,让他坐后面。
“一天50元,你干不干?”我问道
“哦,干,干,干!”他答道。
“那我们让你做什么事情,你就照做,别问太多了!”欧阳航问
“行!”他答。
“那你晚上睡觉?”我问道
“随便在那里睡都可以,工地上也行的,露天地上都可以。”生怕我听了,会不要他似的,对这农民工何顺,我还是满意的,看得出欧阳航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