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猫被霍总管带到另一间房以后一直坐立不安。眺望窗外,天边微亮,想必拓跋弥雍已经准备回宫了吧?不知道在途中他会不会又伺机暗杀?乐小猫忧郁地垂下头。相遇就那么一刹那,她的心又开始迷失,没有自己!为什么她会变得这般没用?一见到他,她的心都碎了,思念像决堤的洪水,泄得到处都是。
“啪——”房门被人毫不留情地踢开。乐小猫转过身,看到拓跋弥杰和鬼冲走进自己,再一细看,两人都带着伤。
“哼,你们想干什么?”乐小猫别过脸,看都不想看他们。
拓跋弥杰咳嗽两声,完全不顾乐小猫的慌张,直接逼近怒问:“你是谁?”
乐小猫冷瞟一眼鬼冲,闷哼一声,说道:“青姬。”
拓跋弥杰气愤地抓起假装镇定的乐小猫,将那张清丽的脸转向自己。要是在这张白皙的脸上划了几刀,恐怕太可惜了!
“你根本不是什么神医。”就算是,只要是跟皇甫剑心有关系的人,都得死,但是她,哼,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如何让她活下去。
“在金陵王府,我就是神医青姬。”乐小猫瞪着男人,狠狠地说:“不然你认为呢?”虚张声势啊,她也会!
拓跋弥杰甩开手中的女人,由于重心不稳,乐小猫踉跄后退倒在地上。而拓跋弥杰也因此拉扯到腰部的伤口,由而想起“一剑之辱”。
他厌恶地用脚踩在乐小猫身上,冷笑地说:“你是皇甫剑心的女人,是不是?”
乐小猫倒抽冷气,决然地说:“不是。喂,你的脚能不能斯文点啊!”
拓跋弥杰双眉几乎扭成一团,并且下意识移开踩在她身上的脚,蹲下来捏着乐小猫的下颚,玩味地笑道:“不是?哼,我倒想试试死神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乐小猫咬牙切齿地啐道:“你敢。”
拓跋弥杰拧起瘦小的乐小猫,顺势扔在床榻上,大笑道:“那你就睁大双眼看看我敢不敢。”
“你…”乐小猫抖瑟着身子,往后退。
“出去。”拓跋弥杰厉声喝道,鬼冲等人知趣地退出房间。
乐小猫注视着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再后退只有墙壁,她没有退路了。不,她的一切只属于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并不在乎,但是她会在乎。
“你确定你还要坚持?”拓跋弥杰阴笑地问道,然后停在床沿,居高临下地凝视着颤抖着身躯的女人。
乐小猫咬了咬唇,愤恨地说:“人渣,你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杀你?”拓跋弥雍狂笑着说:“我怎么舍得?”说着,又伸手抓着乐小猫的手臂。
“放开,放开。”乐小猫捶打着那只魔抓,连牙齿都用上了,可这些对于拓跋弥杰只不过是小儿科的游戏,或许能算是调情的方式了。乐小猫被拉回来的同时又看到拓跋弥杰包扎的腰部,于是趁其不备,一脚飞过去踢在伤口之上。瞬间,里面的鲜血直流,疼痛不已的拓跋弥杰只好放手,半跪在地上嗷嗷直叫。
乐小猫来不及思量,跳下床就往门外跑。一打开门,恭候她的便是一群武士,霍总管听到主人的痛叫声,赶忙跑进去扶起拓跋弥杰。
“给,给我抓住她。”拓跋弥杰隐忍着剧痛,额角的汗渍随着狰狞的面孔滴下来。
“金陵王,你还好吧?”霍总管关切地问。
“给我将她打入死牢,并且好好伺候着。”拓跋弥杰靠在霍总管身上,恶声道:“我要她尝尝什么是人间地狱。”
“全都,狱中刑法都…”霍总管惊讶地问:“她可是个姑娘,恐怕…”
“给我吊起来用鞭刑。”拓跋弥杰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血,咆哮道:“直到她供出皇甫剑心的窝藏地。”
“拓跋弥杰,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乐小猫想挣脱两边人的禁锢,但是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天啊,她就算是想叛变,可她真的不知道皇甫剑心的窝藏地啊。
***
黑暗里的利牙狂怒地噬啃她的血肉,她记不清自己昏迷了几次,但是她清楚,她快要熬不住了。耳边的鞭打声,仿佛夹杂着自己肉皮的撕裂声,这样也好,如果被那个恶魔玷污,撕裂的岂止是肉皮,心都会裂开,像刀割一样。
她感觉不到疼了,真好,好不容易能感受到一丝光亮,她看到妈妈在向她招手。她好想妈妈,虽然已经记不清母亲长得怎样了,可是在自己心里,她多么希望能与母亲在一起。她摇了摇头,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被恶人鞭笞灵魂,但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心,让它变得坚强。所以,不要崩塌,不要屈服。
她想起了莎莉,突然好怀念与她争吵的日子,和最亲近的人争吵也是别样的幸福啊。如果还有机会回去,她下定决心搬出去与她同住,因为她此时此刻真的好想她!
她还想到剑心,对他又爱又恨,念念不忘。虽然她自己都弄不清为何在这么短暂是时间就会爱上他,但是她还想填满这个无心男人的心,现在,她知道了,原来她一直自不量力,而下场就是赔上性命和一颗心。
对了对了,别忘了那个花狐大娘,是她害得自己这么悲惨,不行,做鬼了也不能饶了她!即便是在受刑,这个乐小猫的脑袋也没闲着。胡思乱想是好事,至少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疼痛了,慢慢地,这种全身抽搐的感觉夺去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又昏迷了。”行刑的人提起乐小猫的脸,说道:“泼水。”
“哐当——”死牢的狱门被打开,刚刚调理好的拓跋弥杰又走了进来。明光照耀在男人脸上,眉间的杀气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不用泼醒她。”男人阴鸷的眼神落在垂首的女人身上。哼,什么人都可以做,何必要做皇甫剑心的女人?可惜啊!拓跋弥杰冷漠地想:我倒要看看皇甫剑心到底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