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步翻身躲避,谁知再一落地时,女人消失无踪。
“什么?”晏步丧气地追了一小段路程,树林里除了飘落的树叶,就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女人香。花狐根本就不想与晏步开战,什么暗器什么招式都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晏步的。趁晏步翻身之时,花狐早就用轻功逃跑了。
“哼,守着那个女人。”晏步又迅速折回城门口。
花狐跌跌撞撞地来到树林里的一处山洞。暝挡住她的道路,问道:“查到拓跋弥雍回宫的路线了吗?”
“我…”花狐强迫自己坐下来,沮丧地说:“我没有去调查。”
“什么?”暝惊诧地骂道:“那你来干什么?”
坐在一侧的皇甫剑心闭着双眼,冷冷地说:“不用了,天一亮,他一定离开。现在已经太晚了。”
“那怎么办?”暝恼怒地责问:“哼,最好的时机都错过了,现在难不成要夜闯王宫?”
花狐紧张地抬头,望着暗处的男人欲言又止。暝眯着小眼睛,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可是有一个人,她的生死也就在今晚。”花狐有些自责地说道:“其实,应该是我前去相救,或者也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我…”她觉得如果人是由皇甫剑心交给自己,那么多少也与这个男人有关吧,万一真的死了,以后问起来恐怕也很难交差,不如现在说出来。
“什么人?”暝不解地追问。
“就是,剑心之前叫我带出狼崖的那个女人。”花狐小心翼翼地说:“她,她被吊在城门口,暴晒三日,可是…”
“哼,那个女人关我们什么事。”暝怒吼道:“要不是她,剑心早就取了拓跋弥雍的狗命。”
“啊——”花狐惊讶地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皇甫剑心缓缓地睁开双眸,盯着手中的剑,一直默不作声。她那晚不是受人保护吗?为什么现在又被人吊在城门口暴晒?
“她抓住剑心的剑,不让剑心刺杀拓跋弥雍。”暝气愤地数落:“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真的死了,那更是皆大欢喜。”
“她是我派进金陵王府的卧底,是我要她揭了皇榜,解除拓跋弥雍身上的毒。现在身份暴露,拓跋弥杰对她不断用了刑,还将她吊在城门口…”花狐一时情急,什么都说了出来。令暝和皇甫剑心都震惊地呆望着她。
花狐被皇甫剑心盯着浑身不自在,只好畏缩在一旁呢喃:“如果还不救她,她一定熬不过今晚了。”
“哼,那都是她自找的。”暝缓和一下语气,又说:“今晚我们要夜探王宫。在主公还没知道我们失手前,必须先解决拓跋弥雍。”
暝说着说着又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皇甫剑心,他不确定地问道:“剑心,我想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
花狐爬过去,冲着沉默的皇甫剑心,战战兢兢地说道:“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那我现在跟你说清楚哦,如果她死了,你可不能找我的麻烦。”她惧怕的就是这个。
皇甫剑心抱着自己的剑又闭上双眼,不再理会这两人。花狐站起来准备走出山洞,又被暝叫住:“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花狐微微侧身,淡笑地问:“你在乎吗?”眼神却瞟向暗处的男人。
“哼。”暝傲慢地别过脸。
***
站在城门上的拓跋弥杰动了恻隐之心,鬼冲看出端倪,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现在仁慈,恐怕功亏一篑。”
拓跋弥杰冷静下来,轻声道:“如果他不来呢?”
“我担保他会来。”鬼冲凝视着被吊着的女人,缓缓开口:“从未听说皇甫剑心救人,可是她已经破了先例,哼哼,那就会有第二次。”
“哦?”拓跋弥杰顺势朝奄奄一息的乐小猫望去,暗自呢哝:“皇甫剑心,哼,你只要敢来,我就让你插翅也难飞。一剑之辱,我要你用性命做代价。”
晏步藏在一角,着急地看着乐小猫。刚刚被放下来送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挣扎的迹象,莫非她支撑不住?再抬头时,夜幕降临,卷席而来的又是夜晚的寒风。乐小猫单薄的身子在微风中摇曳,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喝酒,喝酒。”坐在城门下的侍卫开心地饮酒作乐。
“唉,这个女人好像不错,被吊死在这儿真是可惜咯。”
“哈哈哈。”
……
“放下她。”一阵寒气直逼两人。男人握着剑走进城门,杵在原地,冷声说道:“放下她。”
晏步眼睛里绽放惊喜,他果真来了。城门上的人惊慌地跑到后面报告。
拓跋弥杰捏碎手中的茶杯,狠狠下令:“围堵攻击,我要活捉的。”
鬼冲兴奋地拱手道:“遵命。”然后,召集准备好的鬼海门的手下跑向城门口。
“你…你是什么人?”侍卫拿出武器,紧张地问。
“这可是…重…犯…”另一个侍卫支支吾吾地说。
男人移动脚步,露出凌厉的眸光,再一次冷声道:“不想死就放下她。”
好熟悉啊。昏昏沉沉的乐小猫听到男人的声音,顿时有些清醒,但是她犹豫着要不要清醒,因为她完全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她想他想疯了,在临死前会想起最爱的人那是理所当然的。
“剑心。”乐小猫从心底呼唤着这个男人的名。她努力聚拢力气睁开自己的双眼,不想一直这样幻想下去。
皇甫剑心仰视将要垂死的女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着要来。她会死,她死了,这样的事情令自己窒息。
“剑心?”乐小猫有气无力地喃喃,她出现幻觉了,是不是离死亡不远了。
其中一个侍卫趁势拔刀砍向呆愣着的皇甫剑心,岂知在离皇甫剑心不到一尺的距离时,就被男人一脚踢开。侍卫吐着鲜血飞出去,而另一个侍卫早已被皇甫剑心慑人的杀气吓得浑身不敢动弹。
乐小猫被侍卫吐的鲜血惊醒,这不是梦?她嘤咛一声,痛苦地想发出大一点的声音,无奈这样的挣扎只会消耗她仅剩的力气。
“剑心,不要…不要杀人!”她虚弱地祈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