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小猫惦记着之前自己擅自冒用过青姬姑娘的身份,心中深感愧疚。现在如果只能这样才可以救剑心的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她果断地答应青姬的要求,并且就在晚上与徐老头折回山下,翌日即可将皇甫剑心推上山。
这个时候的皇甫剑心除了有一点微弱的呼吸,神智早已经模糊,乐小猫心疼地跪在他身边等着青姬出来相救。
青姬在徐大爷的搀扶下缓缓地走出,看了一眼焦虑的乐小猫,然后才俯视睡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怎知这一看,倒是令青姬心惊不少,陡然变脸的神医忽然向后退,支支吾吾地说:“怎么,怎么是他…”怎么是他?
“小姐?”徐大爷诧异地扶着受惊不少的小姐,问道。乐小猫也感到不安的气氛,这个青姬莫非认识剑心?不会以前结过怨吧?上帝保佑啊,千万不要!她忘了剑心是杀手,肯定杀过不少人。
青姬定了定神情,愠怒地啐道:“徐大爷,送客,这个人我绝对不会救的。”说着,就想转身离开,谁知,乐小猫一下子扑上去,焦急地哭求道:“青姬姑娘,我知道,我知道也许剑心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你不能不救他,我求求你,我…我给你做牛做马,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卖给你做奴婢好不好?”
青姬竭力平和自己的怒气,片刻之后才幽幽地问:“你刚刚叫他什么?”
“他…我…”乐小猫担忧地说:“他是皇甫剑心,所以我叫他剑心…”怎么?难道青姬还不知道剑心的名字?
顿时,惊慌的青姬显得心事重重,她若有所思地走到昏迷的皇甫剑心身边仔细打量一番。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少了一些惊怕,反而多了一丝疑虑。乐小猫盯着青姬脸上复杂的神态,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渊源。不过她还是衷心祈祷,青姬能救治剑心。
“徐大爷,带他去药池。”青姬忽然严厉地说。徐大爷赶忙拖着皇甫剑心走进内室,乐小猫幸喜地帮着徐大爷的忙。
药池里面全都放着奇草异花,青姬让徐大爷脱光皇甫剑心的衣衫,然后将他放入池中浸泡。
“这些奇珍异草比我那些草药要好得多啊。”徐大爷擦了擦身上的汗渍,开心地安慰乐小猫。
“谢谢大爷。”乐小猫看着池中的皇甫剑心,叹息地说。
“要谢你该谢我家小姐。”徐大爷走到青姬身边,笑着说。
青姬拿出一排针准备替皇甫剑心扎针,她一靠近池边,乐小猫便紧张地拉着青姬问道:“神医要下池水中扎针?”
“不然你认为呢?”青姬不耐烦地反问。
“可是…可是剑心没穿衣服呢。”岂不是会被你看光光?
青姬讥笑地问:“你看着徐大爷脱光他的衣服就可以,我下去扎针救人就不行?据我所知皇甫剑心是江湖上第一杀手,还没有成亲,更没有妻子,既然你并非他的妻子却不避嫌,那我去救人又为何不可了?”
乐小猫心虚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我,我只是帮忙嘛,你去吧,去吧…”反正这里你最大,可别把你惹急了…
“出去。”青姬冷冷地命令道。
***
青姬走近皇甫剑心,注视着他脸上的伤疤,紧缩的细眉越来越凝重。怎么会这般相像?原来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居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她实在找不出与她心中那跟刺有何不同。是啊,以往只要见过皇甫剑心的人不是在黑夜不曾看清,就是死在他剑下,命丧黄泉!这一点,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可惜她知道了,但是她却实在弄不明了。
青姬落下手中的针,扎在皇甫剑心的百会穴。剑心的睫毛触动了一下,他稍稍有些意识,但是他嗅到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胭脂味。
“你真的是皇甫剑心?”青姬清楚病人的反应,于是低沉地问。
皇甫剑心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何要质疑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根本不想回答她可笑的问题。
青姬再扎一针,淡笑地说:“哼,你的确有皇甫剑心的孤傲。但是,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
皇甫剑心慢慢清醒,听得出这个陌生女人绝非善类,至少对于他,她并不是诚心相救。
青姬连续扎几针,然后缓缓走上池边,看着屋外的人影,她又笑道:“想不到还有女人情愿跟着死神。”
皇甫剑心忍着身体的疼痛,额角的汗珠滴在池水中,划破此时的宁静,他的怒气正慢慢充溢整个石屋,而这一切青姬都感应到了,她吁了一口气,狠狠地低骂道:“看来你们不光长得相像,就连体内嗜血的因子都略同,哼!”青姬阴冷的嘴角渐渐上扬…
***
乐小猫在门口徘徊着,一见到青姬从里面走出来,于是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现在有没有好些了。”
“曼陀罗的毒不是一天两天能清除的。”青姬淡淡地说:“不过,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保住了命。”
“真的?”乐小猫开心地拉着青姬,激动地说:“不愧为神医,什么都难不倒你。”
青姬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问道:“你叫什么?”
“乐小猫。”乐小猫天真地回答。
“小猫?”青姬想了一下又说:“从今往后,你卖身予我,为期三年。”
“三年?”
“怎么?想反悔?”青姬挑眉反问。
“不是不是。”乐小猫小声嘀咕:“我以为你要买我一辈子呢。”
“哼。”青姬瞅了瞅乐开花的乐小猫,轻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既然这三年你要服侍我,那么规矩还是要守的。”
“那我要守什么规矩?”
“第一,你要跟着我上山采药,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第二,我要你做什么你都要做,不能有半点犹豫。”
“杀人犯法的事儿我不能做。”乐小猫摇了摇手,说道。
“我是大夫,是救人当然不会要你去杀人。”青姬越过乐小猫,反讽地说:“难道你看皇甫剑心杀人杀腻了,这会儿还不想杀人了?”
“以后剑心不会这样做了。”
“这个我管不着,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青姬转过身厉声道:“这三年里,你不许见他,一次也不许,否则三年后我也不放你。”
“什么?”乐小猫惊愕地瞪着青姬。她看到她眼神里得意的轻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凭什么要剥夺他们相见的权力?她不是神医,她首先要治的就是她那古怪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