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叮叮当!圣诞快乐!————————
三个女人在楼上的卧室喝着咖啡,佣人来报有薛公馆的来电,话完刚,玫瑰的双眼顿时散发出闪烁的光芒,面颊因激动绯红起来,快步踱到门口,又略感自己似有点失态了,于是轻咳一声,回过头,故做平静的说道:“玉凤,奇儿妹妹你们先坐,我去听听浩天找我有什么事儿,哎呀!昨儿才见过的,今儿又不知道有什么花头了。”
钱玉凤放下手中的白瓷咖啡杯,调笑道:“呦!姐姐,您这可是要气煞我们了,我们姐俩成日里巴巴的守着家里的电话,它都不带响的,你倒好!有人约了,还不情愿!”说完又咯咯的笑着,瞅着玫瑰。
“玉凤……我是听明白了,你这是取笑我那!看我饶了你才怪。”玫瑰嘟起红唇,边说边扭着曼腰扑上来,伸出涂着艳红指甲的芊手,挠起钱玉凤的腰间。
“好姐姐,你快别闹我了……”钱玉凤最怕人哈痒,经玫瑰一挠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笑着叫道:“得了!得了!您就饶了我吧……再不去听电话,小心人家等急了,挂断了”
两人嬉闹了一会,玫瑰才做罢:“哼,看你以后还敢笑我不,得了,我先去接电话了,你两尽管玩着”话闭,缕了下头发跟佣人走出了卧房。
一出门,赶紧奔到楼下客厅的红木高柜,抓起电话,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喂,浩天啊!人家刚在换衣服那,可让你等久了”
“玫瑰小姐!我是强盛,老大让我九时去接您到夜来香”电话那边的男人听着这昵人的声音,裂了裂嘴才回出话来。
“哦,咳!我还以为是浩天那,你刚说什么?”玫瑰愣了愣,再开口时声音中带了点青涩。
强盛把声调提了提:“您今晚有事?老大让我九时去接您到夜来香”
“九时啊?恩……好好,那就这么地吧”玫瑰用下巴夹着话筒,扭头看了眼厅中的落地坐钟,临挂电话前又加了句:“盛子,浩天不在家吗?他怎么让你给我传话?”
“老大陪少奶奶回曾公馆吃饭了。九时我到您府上接您!回见”强盛没等她再开口便挂断了。
玫瑰听到这话,先前的惊喜瞬时淡去了几分,握着电话的手,空举了会才放下,说不出是委屈了还是嫉妒了,狠咬着嘴唇半晌,才把涌上来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边卧室里的两个女人商议着该走了,黛奇拿起床头上刚收的礼品,微蹙下眉,望着钱玉凤:“玉凤姐……?”。钱玉凤仰了下嘴角,点了点头。
“两位妹妹,久等了!和浩天多言了几句,春姨,再给两位小姐添些咖啡”玫瑰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哎呦!别添了!姐姐家咖啡是好,我们姐两也要去上班不是”钱玉凤边笑边走到玫瑰面前:“你这满面桃花的……我瞧着是佳人有约吧?”
“真叫你个小玉凤瞧出来了?”玫瑰抬手点了根香烟,眨了眨眼睛:“浩天约我晚会到他场子里去坐坐,想是约了人谈片子的事”
“片子?怎么?薛老大要投钱拍片子?”钱玉凤心头一转,这会子才明白了薛浩天找她为了哪般了。
玫瑰迈着碎步,移那靠窗的欧式镶镜面的化装台前,拿起散粉扑子在额头,脸颊上轻拍了几下,从镜子中瞅着钱玉凤笑道:“你以为我回来干吗?要不是这边有好处,我能甩了那香港老头子吗?”描了描眉尾,回过头道:“是个好片子,剧本子我都瞧过了,你猜男角是谁?”
钱玉凤看她一脸的得意,顺势故做好奇的问道:“能和玫瑰你搭戏的,必是数一数儿的角儿了,你快别卖关子了……”
玫瑰弹了弹烟卷,撩了下额前的头发:“真真你这张不饶人的嘴,谁卖关子了。呵,男角儿是白文宣,他和我赔夫妻”
一旁的黛奇听到白文宣这名字,觉得很是熟悉却又记不真切,后又听她俩说了会才记起此人是现时很有名的男演员,最早的无声电影男主角基本都是他的,也算是当代的大明星了,想着又暗笑起来:“那白文宣一身书生气质,和玫瑰这样妖艳的女人搭戏,还真是够不搭调的”
钱玉凤明赞暗嘲的说了半晌,玫瑰竟是只顾着陶醉,半点也没察觉,兴奋的脸儿跟唇上的胭脂一样鲜红。
“玉凤姐,我们该走了吧?”黛奇静观了会戏,起身说道。
“是是,也真是要走了!得了,玫瑰大明星,我们这两个苦命的人儿,要去捞养老本了”钱玉凤掐了香烟,叫佣人取来外套和手包,“奇儿,你玫瑰姐姐送的礼品,可带上了?”
玫瑰拍了拍脑门,忙叫佣人去拿了包,把送黛奇的一应东西装好了,送她们到家门口时,暗下扯了扯钱玉凤的胳膊,低声道:“别忘了刚吃饭时说的事”,钱玉凤点了点:“那晚点场子里见了再说吧”
秋夜里的风凉了几分,坐在车中的黛奇,裹了裹身上的厚丝缎披风,微微笑着,拿眼望着身旁的女人。
钱玉凤从包里掏出香烟,递给她一根又自己点了一根:“呵,这个女人真是越老越倒退了。要不就是当了两年的少奶奶的,竟是把脑子烧空了”用右手中指擦了擦了余出的口红,又道:“你说说今儿那香港人是怎么回事?”
黛奇双眸眺着车外的夜色,指间香烟燃起的青雾缭绕在她精致的脸孔上,浓密的睫毛在垂下眼帘时,影射在脸颊上两道浅色的光影。唇间轻吐了口烟,望着钱玉凤笑道:“这白请的晚餐——虽是赏脸吃了,可顺不顺口……只有自己知道!”
钱玉凤拍了拍她的肩头,没有言语,美艳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车中的两个女人默默的吸着香烟,各自揣摩着的心事,忽被飞驰而过的车声扰乱了。
黛奇望着背后的车子,掐断了手中的香烟,紧闭上了双眼,心中不禁惊动起来:“日本人!是啊,再过不了几年,日本侵华战争就要开始了!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在历史的车轮中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助!”她颤抖的睫毛挂上了泪滴,望了眼身旁全然无觉的钱玉凤,轻叹口气,把头依到车门边上,喧闹的夜街上车水马龙,路人笑语盈盈,黛奇又点了支香烟,陷入了沉重的思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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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森公差了几日,今下午才回到上海,本想晚上约黛奇吃饭,往万国贵宾馆打过电话后,不免有丝失望。等到八点便约着林继业等三人来到了夜来香,一行人在贵宾16桌坐下后,抽起了雪茄。
徐良森见到迎来的钱玉凤,起身亲自为她拉开了椅子,添上了酒:“玉凤,可有记挂我”
钱玉凤紧挽着他的胳膊,扭了扭身子笑道:“我的徐大行长,你瞅,你瞅我这脸儿可都尖了,几日不见您,可真是饭吃的不香,睡觉也不安稳哩!快和我说说,您这又去哪里逍遥了?”
一桌人笑声四起,徐良森更是红光满脸,拧了拧钱玉凤的下巴:“我瞅瞅……呦!小玉凤还真是瘦了。林老板,你看那?啊,呵呵,明日我就使人,送到你那儿几支上好的洋参还有燕窝,给我最喜的小玉凤补补”
“我就说么,我的徐大行长最是知道疼我的”钱玉凤把头轻依着男人的肩膀,哄的他又送上一道厚实的钞票。
“林老板,你可把我家天心害苦了”钱玉凤看着在台上备歌的天心,故板了板脸,笑骂道:“什么他娘的台湾鞋,可差点让我们的大歌后变了瘸子!我看你今天怎么交代!”
林继业在众人的哄笑中,扯了扯领带,一脸的焦急的说道:“我的好玉凤,你可饶了我吧”偷瞥了下天心又说:“姑奶奶,你可要帮帮我。天心这都五六日不理我了。我去她家里,硬是不给开门,送的花儿也丢了出来。这……我这要不是今儿徐行长来,我还真不敢过来那!那双鞋子……唉!这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徐良森和钱玉凤对了对眼,都忍不住喷笑出来:“林老板……呦!哈哈,玉凤让你乐的肚子都疼了……”,徐良森拂了拂她,笑道:“林老弟,你真是个专情的人啊。放心!你尽管放心!我和玉凤今儿就帮你这忙。我就不信,天心弟妹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么,哈哈”
一桌人说说闹闹了半晌,徐良森往别处探了几次头,钱玉凤瞟了螵他,站起了身:“我去后面看看奇儿,换好衣服没”见徐良森连连点头,又对桌上另一个男客笑道:“我呀,再去帮这位老板寻个喜人的妹妹去”
“且慢,玉凤,上次那个云云小姐应是正合我这位老弟的心意,你就把她叫来吧”林继业边看着舞台后的天心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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