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辈子见过执着的男人有几个，归鸣、寒夜、桂枝、苏和叶...
但是李固这种‘百折不挠’的，某种程度上说是杀不死的还是头一个...
看看身边的籽姚，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怜悯，小姚姚，被这样一个男人看上真是是祸躲不过...你好自为之吧...
“哼！命还真大！”籽姚一脸不爽，挑衅的看着李固。
脸色还有些不好的李固淡淡一笑，和黑泉坐到旁边一桌。
小鱼夹了一筷子鱼到籽姚碗里，抿嘴一笑，“吃饭！”
籽姚见小鱼难得亲昵，立刻抛开烦躁，脸上笑开花端起碗扒饭。
很高兴看到李固眼中的不满，小鱼伸手拂掉籽姚嘴角一粒饭粒，再加上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籽姚表情甜的像吃了蜜，李固脸色像是回到了重伤时的状态。
一顿饭吃下来，李固完全不消化，籽姚撑得小肚子圆鼓，小鱼奸计得逞一脸得意，黑泉刚刚吃好。
“啧啧，哥哥真是的，怎么我毒过的人出手救了一命，他弄伤的家伙却是我医好的...”
“对呀！归鸣怎么会出手救李正信的儿子？”
小鱼、籽姚手里提着药材往客栈走去。
“会不会是尹的意思？”
“尹干嘛做那种多余的事。”
“那就应该是他了...”
小鱼籽姚两人都停下了步子，看着对方。
“你说是堂主？”
“嗯...”小鱼眉毛打结。
“这下惨了，尹这回死定了！”
小鱼抬手给了籽姚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背上，“呸！”
籽姚给打得脚下一个踉跄，手里的东西险些掉落。
“别说那种话！”
“这次没完成任务，还不给罚么...”籽姚小声嘀咕，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我错了，我错了...说错了...”籽姚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认错。
一想到尹可能受的惩罚，小鱼胸口一滞，烦闷。
籽姚见小鱼难过，说：“我们尽快查清楚事情，赶紧回去好不好？”
“嗯...”
小鱼点头。
“不知道你们想查的事情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两人转身，刚才开口的是李固，他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黑泉。
“哦？你们是在替苏和叶办事？”
小鱼嘴角一咧，眼睛里有惑人的精光。
“小丫头，陶尹还真是放心你呢...”
李固面上也笑开了，明显不怀好意。
“说正事！”
籽姚插嘴，这样下去两人可就要开始算旧账了。
黑泉显然同意籽姚的观点，开口说：“我们前往南疆。”
“同路。”
“关于唐门。”
“一样。”
小鱼这回真笑了，走过去拉着李固，说：“既然如此，同行？”
李固眼睛一转，狐狸脸笑似桃花，“好啊！”
柳溪是什么地方？
苏和叶之前没有听说过，但他更奇怪的是寒夜也不知道。
当陶尹让两人待在一户农家等待的时候，苏和叶对那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于是，他决定稍晚些的时候偷偷跟上陶尹。
但是，显然陶尹并不愿意他这样做，因为他被寒夜拦住了去路。
“你也很想知道不是吗？”
“...”
“我很疑惑...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北堂所在的钟城起码还有半个月的路程，为什么这里会有药？”
寒夜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是苏和叶知道他和自己有一样的疑惑。
“这是尹的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愿让人知道。”
“这是针对那些不需要知道的人而言，”苏和叶轻轻勾起唇角，“他的事情我不需知道。”
寒夜没有接话，也没有动，只是如往常一样眼神冰冷的看着苏和叶。
“让开。”
“动手吧。”
盛夏的苍翠树林，碧波如浪随风浮动，夏蝉的鸣叫减息随后却又接着喧闹起来，两个武功不错的大男人在美好的景致里空手过招，有一点不协调却又恰如其分的融入了这场面，晴空嚣张的湛蓝。
就在两人在树林里‘肉搏’的时候，陶尹躺在铺天盖地的繁花之中差一点窒息。
“咳咳...”
蜷缩着，浑身颤抖，陶尹的样子狼狈凄惨。
“你这副样子真叫人怀念...”
男人一脚踩在陶尹的胸口，一口鲜血咳出。
“我想想，上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呢...就在几个月前吧？好像是谪仙会的时候...我没记错吧，归鸣？”
“是的，在谪仙会前几日。”
身后的药王站得笔挺，眼神淡漠。
“是因为什么来着...”
“因为...”
“等等！我想想...”男人打断归鸣，露出可称得上是‘温柔’的笑容，“因为离鱼那丫头，没错吧？”
陶尹在男人的脚下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呜咽，嘴唇接近青紫。
“是。因为离鱼在龙啸天的身边试药，并杀死了林焰，但尹公子并未阻止而且包庇了离鱼。”
“嗯...”男人拉起陶尹，双手托住他的脸颊，看着他失焦的双眼，轻声说：“这次我又该怎么罚你呢？尹...”
“不，彦儿...”
陶尹听到那两个字浑身一震，眼里全是惶恐和畏惧。
男人‘爱怜’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将人圈在怀里，“这一次，你弄砸了英雄大会，虽然杀了玄玉、抓住了董博但是郭由却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连虱虫的解药都被偷走了...离鱼、籽姚还被你差到南疆去了...”
“彦儿，你要怎么赔我？”
感觉到怀中的陶尹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陶明科深深一笑，发开他，“归鸣，拿药来。”
归鸣取出药盒递到陶明科手里。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繁花盛开，溪水潺潺...”
陶明科转身看向另一方，天空下远方是淡淡的蜿蜒山的侧面，自东方连绵下来的山坡上花朵像是繁盛的一场梦，亦真亦幻，其中流淌的小小溪流轻轻吟唱古老温柔的曲调。
“真是找了个好地方啊...是给小鱼准备的还是给你准备的？两只飞不出笼子的雀鸟所做的梦啊，想在这世外桃源相拥死去吗...”
“呵呵...呵呵呵呵......”
陶尹笑着，但声音却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是要在这里活着...”
陶明科挑眉，刚才陶尹的声音犹如枯木，干瘪嘶哑。
“活着？和她？彦儿，你真伤父亲的心呐...难道你还想着要离开我吗？”
“没有一日不想....”
“我很难过。”
陶明科捞起地上的陶尹，卡着他的下颚强迫他将药丸吃下，神色悲伤的说：“你看，即使你想着要离开我，我还是不能放着你不管。这就是父亲吧，我是如此爱你...”
陶尹吞下药物之后，看着陶明科越来越亮的眼睛，心底的恐慌加强，望向一旁的归鸣。
“没关系的，彦儿...也让归鸣看看你真正的模样吧，那可是他亲手调配的精品，怎能不让他看看效果呢...”
身体开始发烫，从下腹窜上一阵阵灼烧的的炙热，体内沉睡的东西苏醒，躁动不安，咆哮着想要冲破，手指的颤抖都带来一阵致命的快感。
“不要...”
陶尹的声音变得柔软，虽然依旧难听刺耳，但却被染上了****的色彩。
陶明科不紧不慢的解开身上的衣袍，欣赏着陶尹不可自控的姿态，笑意欢快。
“归鸣，这次可不准半途离开哦...这也是对你的惩罚。”
“是。”归鸣暗自要紧牙齿，努力只注意陶尹身下被压扁的花草。
两人脱落的衣衫四散在地，陶明科欺身压在陶尹身上，毫不留情的拉开他的腿，没有怜惜的贯穿。
或许是疼痛，或许是快感，或许是麻痹，陶尹眼前渐渐模糊，但是意识却仿佛从身体抽离，埋藏在深处的欲望之兽主宰着那具肮脏残破的身体满足着耻辱龌龊的欲望，清醒的意识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这完美的风景就是想让她欢笑拥抱的东西，是他和她一直一直抱有的愿望，但是就在刚才某一个刹那被眼前这禽兽一样的男人毁灭。
那个男人身下喘息、尖叫的人并不他，陶尹在心里一点点将那些被玷污的被打碎的东西一片片拾起，拼凑出原来那个斑驳的景致，绝对会亲手毁掉牢笼，无论是离鱼还是苏和彦，这抬头就能看见的天空总有一天将会高飞拥抱...
身体沉入肮脏黑暗，意识却仿佛投入幻境。陶明科起身时看见的陶尹就是这样，明明倒在花丛里的身体罪恶不堪，但是眼睛里的东西早就不在这里，凝视着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心中某个地方一痛，狠狠抽了陶尹一巴掌，冷笑道：“该醒醒了吧，看清楚什么才是现实...”
视线一点点回来，各种感官冲击着陶尹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呕吐、痉挛...
“这次的药我很满意，归鸣。”
“是，属下职责所在。”
“好了，你好好跟着他吧，别再出什么岔子。”
“遵命。”
陶明科没再看陶尹一眼，穿戴好衣物之后抬脚离开。
之后，归鸣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空洞。陶尹不再抽搐之后，也就那样赤裸裸的躺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暮色四合，晚风吹起。
“打够了没？”
树林里的两个男人，各自靠在树下，胸口起伏、汗流浃背。
“回去吧...”
“真是...”
小道尽头出现一个两个黑色的人影。
“那是谁？”
寒夜一愣，连忙从地上爬起奔了过去。
苏和叶也赶紧跟上，因为他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人。
“师父！”
归鸣拦住寒夜，示意身后的药人后退，不让寒夜查探昏迷的陶尹。
“怎么回事？”
苏和叶看陶尹的模样好像快死了一样，怒目看着归鸣。
“你就是苏和叶？”
归鸣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慢慢说：“尹已经没事了，服了药，明日就会醒过来。你们别打扰他休息，走开。”
接着推开两人，带着药人走向不远处炊烟升起的地方。
苏和叶压下已经到嘴边的话，默默跟上。
好心的农家显然与陶尹相熟，安排好几人住下，送来饭菜热水，就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乘凉。
归鸣将寒夜和苏和叶搁在门外，独自为陶尹上药，身后的药人端着热水面无表情的傻站着。
“你醒了...”
上药时牵扯到伤口，疼痛唤醒了陶尹，归鸣手上放轻动作。
“什么时候了？”
“接着睡吧，还早呢。”
“在哪？”
“连伯伯家。”
“嗯...那两个人呢？”
“门外。”
“嗯。上了药让苏和叶进来，你和寒夜走远点。”
归鸣微笑着说：“还不能听么？”
陶尹也笑了，“省得你们以后来问哪句话是真的...”
“可怜的苏公子。”
“猫哭耗子...”
“还有哪疼？”
“全身都疼。”
“忍忍吧...”
“你这次下了猛药啊...”
“要让他满意，不是么？”
“是呀...”
灯烛一跳，两人慢慢沉默。陶尹闭上眼，当归鸣的手指裹着冰冷的药膏进入体内，他眉角一跳但并没有更多反应。
上了药，归鸣有招呼药人端热水过来，用温热的帕子裹着陶尹的手掌和咽部，搓热了手慢慢为他推拿。
“好了。”
陶尹觉得浑身像是扔掉了几座大山，舒一口气点点头。
“这手艺该找个合适的人传。”
归鸣轻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是呀是呀，小鱼那丫头哪有这种心思伺候人啊！寒夜则连皮毛都没学会！我这收的都是什么弟子啊...”
“杜小凤、程晓、杨柳这些都学得挺好，就只有你那一身医术要失传了。”
“不行，改日我也得再找个弟子！”
“呵...”
陶尹轻笑摇头，接过药人递来的热茶。
“走远点...”
“知道了，知道了！”
归鸣打开门，朝苏和叶微笑。接着走到寒夜身边，轻声说：“呐，这山里有好些不错的药材。”
“师父...”
“走吧。”
“...是。”
等两人走后，苏和叶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