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征没理会她,只是将外跑脱去露出白色的中衣,显出宽大的神官袍下修长结实的轮廓。然后就朝苏息走去,苏息将柱子抱的更紧了,口不择言道:“我真的错……错了……我哪儿也不去……真的,大人,我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大人……我……”
“息息……”景征的声音似乎比窗外的风雪更加刺骨,让温暖的室内一时间如寒窖一般。他走到苏息的身边,从容但坚定到不可违背的将苏息的指头一根一根的从柱子上掰开,看着他妻子越来越绝望的表情:“我说过,只要你说,我会满足你的愿望,不要把我当做交易的对象。但今天你还是这么做了。”一只手被掰了下来,压制住:“而且没有你传闻中的好风度,买卖不成就翻脸……”
苏息在心中痛苦的想,其实真正的交易还没有开始呢,
“如果你跟我闹别的,我都无所谓。你是我的妻子,我都可以接受。”所有的指头都被掰了下来,苏息被毫不怜惜的从柱子后面拖了出来,扯掉了斗篷,粉色的长裙和胸前若隐若现的风光让金眸一黯,接着讲苏息甩到了床上:“可是,我的底线在不准你有离开我的念头。”
床上虽然铺的厚实,但是却还是让苏息跌的有些痛,心一横想着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奋力反戈一击。但是她忘记了玉润说过的,不要撩拨盛怒中的男人这句话,也怪她轻易的把她的丈夫看成神,头脑一热,从床上支起身道:“凭什么!我苏大姑娘长到现在还没有谁能拦着我什么事。就算结了婚,我照样可以向泽大人申请和离。你是只能娶我,但我谁都能嫁!”
“苏……息……”景征伸手抓住苏息的下巴,钳的她生痛却还是犟着不肯示弱的瞪着那双已经不再冷漠而是盛怒的眸子:“我之前不过考虑你的心情,所以未曾与你同房。看来你并不接受我的好意,而且就此还打算假装丈夫的不存在。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纵容不是你离开我的筹码的时候了。”
次日一早,国师大人破天荒的没有上朝,五音馆也没有营业。虽然景苏两家的婚事并没有向天下公布,但是帝都人民还是心照不宣的。而这个巧合也引起了无数人的遐想与猜测。也是继皇甫璋从良事件后有一件帝都人民急于从下一期《五音》上知道的事情。林钟也在次日清晨并没有听到她家小姐的战果。饭菜是放在门外的,只是在傍晚国师大人让人送洗澡水进去的时候偷瞄到了小姐只剩一口气的身形。到了第三日清晨国师大人去上朝了,林钟才有机会又准备了洗澡水,进去探望她家小姐。但是看着床上一动也动不了,“遍体鳞伤”的小姐,她就知道,小姐作战经验尚浅,第一次上场就阵亡了。玉少爷是不是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后果?
“小姐……”林钟的手刚碰上苏息的肩,本来闭着眼睛的她便害怕的瑟缩着道:“大人……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小姐!”林钟看自家小姐这个样子,有些担心的呼唤道:“怎么了,我叫御医来……”
苏息睁开眼睛,回神看到是林钟,先是一怔,然后勉强抓住她道:“不要去!不要去……林钟……”林钟刚回到床边边被苏息紧紧的抱住:“那儿都不准你去,林钟。你只要陪着我。”
“小姐……”林钟回身抱住发抖的苏息,苏息默默地掉着眼泪:“我认了,林钟。如果这是命,我认了……”
林钟有些后悔听了玉润的话,以玉润少爷的经验,这种后果他一定想到了。他是要用这种方法告诉小姐认命吗?那玉润少爷的意思难道是明小姐不可能有救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对此,在林钟当时走后,太簇也这么问过自家主子。那张迷惑天下女人的容颜泛起了慵懒的笑容:“太簇,我是个生意人,息息也是。拿人金子,替人办事。更何况我拿的是陛下的金子,当然要更加用心了。宫里的人,就是有一点我不喜欢。为了万无一失,就要漫天的撒钱。要知道,能省则省嘛。”
太簇的冷汗掉了下来:“少爷你的意思是你为了金子打算同时卖了明小姐和苏大姑娘?”
“你跟了我这么久,说话还是这么不好听。”玉润摇了摇扇子:“这也是为她们好。与陛下作对,与爵爷作对,与国师作对,单一个就能让五音馆身败名裂,更何况对上三个人。我这可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有,太簇,别忘了,以后要叫爵爷夫人和国师夫人才比较恭敬。”
“是,少爷。”太簇看着少爷,决定聪明的闭嘴。“若为赚金子,至亲亦可卖”一直是少爷的名言,他最好还是努力让自己缩小到不被少爷注意的好。
若不是苏息这两日的情况不好,林钟分身乏术,她真想冲到金府跟金夷告状,让她好好的修理一下玉润。苏息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她不敢去五音馆,林钟只好去打理,但又放心不下她在府中,早早的回去陪着她。景征的脾气也吓人。第一天晚上景征回来,苏息躲在自己身后,自己也不肯离开。景征居然一声不吭的将她们两个分开,将自己强行推了出去。她听到小姐的哭泣和哀求的声音,几乎要流泪了。小姐在家,不管怎么说从来没说过这样的委屈,说话总是都算的,哪里遭过这样的罪。
林钟守了一夜,也几乎哭了一夜。第二日,她还没坚持,苏息便颤抖着将她推开了,让她出去。林钟知道,苏息心里也明白,这些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只能让小姐晚上更痛苦而已。一连六日,到了年三十那天,林钟看着小姐已经完全被景征吓怕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已经不再敢叫大人,开口闭口都是怯生生的夫君,也不敢再提过年去哪里的事,还将五音馆往年初八开馆的惯例延迟到了小年过后。
景征面对这一切变化,没有任何表示。三十那天下朝他便回府了,却被林钟挡在了门外:“大人!你这样对小姐,是真的爱她吗?你想看她变成这个样子吗?你身为国师却做的却不是人事!”
“如果不是息息需要你,你早就死了。”景征的声音并不阴沉,但却如一把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般:“我用那种方式得不到她,只好换一种方式。但是有一句话你说对了。现在让开,否则我让息息接受一个人消失的方法很多,包括完全忘了你。”
林钟微微抖了一下,她知道景征没有吓唬她,只是在说事实。她不甘心的让开的同时也在想着景征刚刚的话,她到底那一句话说得对?是说他不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