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看着明澈顺从的下马却没有动作,便笑道:“夫人还有什么事要属下做的吗?”
“不,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明澈被寒风吹得脸有些通红。尤无忌解下身上的斗篷上前递向明澈:“夫人请问,但在此之前,委屈您披一下斗篷御寒,还望您不弃。”
明澈并没有推辞,接过就将自己牢牢的裹住,温暖一下子包围了她。她致谢后问道:“我在想神捕你是不是只身而来?”
尤无忌的笑意更加深了:“若是只身而来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只身前来,我才能问下一个问题。若不是,那明澈只能束手就擒。”
尤无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确实是只身前来,夫人尽管问吧。”
“神捕出发前,令姐是否有什么交代?”明澈看着尤无忌听到她提姐姐,眉头拧了起来。
“交代我听陛下的指示。”尤无忌有些不情愿的草草回答。明澈福身一礼:“那我便跟神捕回去。”
尤无忌这才展开了眉头,迈开步子,从旁边的林中牵出被白布隐藏的马车。明澈上车之前,看着尤无忌道:“听说神捕有一次差一点抓到京城夜盗,可有此事?”
“有。”尤无忌点头,不知道明澈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明澈不再说话,自己登上马车,尤无忌听着里面传出一声略显愉快的声音:“走吧,神捕。”
太簇远远地看着尤无忌驾着马车而来,皱起眉头,知道少爷的计划失败了。刚刚换掉顺弟衣服的皇甫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马车在他面前停住,尤无忌下车抱拳道:“爵爷,无忌带回夫人了。”
“谢谢神捕。”皇甫璋点头致意,刚要上车,却被皇甫瑾抓住胳膊:“二哥……”皇甫璋奇怪的看着自己弟弟,皇甫瑾则扬声道:“二嫂,您可安好?”
明澈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瑾儿你还不相信神捕的能力吗?”
皇甫瑾放下心来,回答:“是瑾儿不对,多心了。”皇甫瑾推了皇甫璋一下:“去吧,二哥。但是,还要多加小心。二嫂回来可没这么简单,别忘了,宫堂主无论做什么都是要收费的。”
皇甫璋看了皇甫瑾一眼:“你这么小看你二哥?”说完,便上了马车,王府的马夫接替了尤无忌,马车缓缓的向京城驶去。
马车的空间并不狭小,但是身材高大的皇甫璋一坐进去,就显得有些局促。明澈满脸的笑容,让皇甫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出言道:“夫人这些天辛苦了。”
“和爵爷比,算是享福。”明澈的手微微一紧,想到顺弟伺候她的时候,她从来不遮掩,该看的他都看过了,心里不爽是真的,但是想到下面要给皇甫璋的那一击,便忍下去了。只是说:“爵爷,我有一问问你。”
“你说。”皇甫璋倒想看看他这个小妻子如何绝地反击。
“尤无言留给您的那个纪念,爵爷可好全了?”明澈那个扩大的笑容映衬着皇甫璋变得有些难看的脸,看着明澈的手抚上皇甫璋的领口:“要不要妾身帮您看看。”
皇甫璋冷着脸,明澈确实一下戳中了他的弱点。京城夜盗是皇甫昭,但有的时候皇甫昭脱不出身来的时候,自己也替他出现。但是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一帆风顺的,比如说遇上尤无言。现在想来,自己的行踪或许就是尤无言从明澈那里买来的。但是明澈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就是京城夜盗的,他不清楚,也不知道明澈到底知不知道皇甫昭才是京城夜盗。但就是因为如此,他不能轻举妄动。
尤无言是尤无忌的姐姐,御前第一神捕。尤无言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除了皇帝之外,能让尤无言跟他说完整一句话的,都是值得朝臣炫耀的一件事。尤无言人称“无懈神捕”。缉捕无懈,治贼无懈,工作生活上,尤无言虽为女子,但是却如青烟一般,令人难以察觉,捉摸不透,也正如她的绝技青烟掌。青烟掌的绝处不在于有多大的杀伤力,而在于只要被打中,便会留下无论如何也去不下的掌痕。对于罪犯来说,这是最要不得的,青烟掌掌痕就是国家的通缉令。这也是他迟迟不肯和明澈圆房的最根本的原因,他的胸口有前些日子作为京城夜盗是,被尤无言打下的伤痕。
皇甫昭还没问出青烟掌掌痕如何消除,所以他暂时只能掩着自己。可是,现在明澈知道了,他也没什么顾忌了:“夫人既然知道了,那么我也不再怕吓到夫人。回去便履行责任,与夫人共度良宵。”
明澈没有被吓到,只是说:“还有一事,我愿意与爵爷交换。”
“什么事?”
“去除青烟掌掌痕的方法。”明澈的另一只手也抓上皇甫璋的衣领,将它完全扯开露出那古铜色的前胸,看着没有任何痕迹的肌肤笑了一下,伸手轻轻一抚,一层薄如肌肤的绢巾落下,掌痕赫然在胸:“这易容术还真是高妙,若不是我事先又准备恐怕真是看不出来呢。是爵爷自己的技巧,还是瑾儿的手艺?”
“你要换什么?”皇甫璋的脸色有些难看。
“爵爷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只有一样。我只要自由。”明澈将领口重新为他掩上:“无言是不可能告诉你们的,就算是陛下去,也没用。除了无言,只有我知道。不论是你这个秘密还是方法。玉润知道我手中有砝码,为了让你少点麻烦,才急着送我走。你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刚刚我问了尤无忌他姐姐的嘱咐,无言的意思是我们胜券在握。所以,爵爷,你最好跟我交换,这是稳赚不赔的。马上紫芝公主一来,你便是双赢的事。”
“我倒是也想。”皇甫璋的面色恢复如常:“可是,澈儿,我跟你说过了,是父王要你,不是我。我为人子,总是要孝顺的。和你交换了,我却没办法跟父王交代。”
“那很遗憾了,爵爷。”明澈收回手,正襟坐好:“我们只有‘兵戈相见’了。”
“我有另一个好主意,澈儿我觉得对我们都有好处。”皇甫璋的话让明澈怀疑的翻起眼睛看他。但是也仅仅只是这一看,明澈再次眼前一黑。但这次不是任何生病的原因,是皇甫璋给她敲晕的。皇甫璋伸手接过他晕过去的妻子,抱在怀中:“既然只有你知道,那你乖乖的呆在王府,这样我不是才是最安全的吗?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