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恢复如初,白烨神清气朗地朝着学院图书馆走去,试炼大厅的六天,他所悟所感,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也需要查询许多关于风系魔法的相关书籍,增长知识。
“喂喂,白烨,你等等我。”
依文洁琳气喘吁吁地跑到白烨面前,缓和气息后,才对白烨说道:“我如果告诉你一个天大的阴谋,你会不会答应我,绝对不将你打我的事情宣扬出去?”
白烨眼含笑意,平静地说道:“哦?是吗?那么,得让我先听听,这个,天—大的阴谋是什么才行。”
依文洁琳小脸皱在一起,犹豫不决,担心白烨万一无赖起来,给他通风报信后,他如果还将那事作为要挟,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依文洁琳也没什么把握能够遵守诺言,只是希望白烨最好能够讲信用,当下就将她在珍馐阁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白烨。
“就是这样,嘿,白烨,你可要遵守……白烨,白烨,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见到白烨眼神冰冷足以噬人,依文洁琳退后两步,心中惊讶白烨身上的肃杀气势,无故忐忑起来。
“呵呵,克莱亚,哈达尔,很好,很好。”白烨忽然气势散去,反而一脸轻笑。
“你,你该不会傻了吧?”依文洁琳狐疑地盯着白烨,低声问道。
白烨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小依文,谢谢你,我欠你一个人情。”
依文洁琳这回没有拍掉白烨的手,急声道:“哎呀,你可不能耍赖啊,谁要你欠人情了,你听着,不能将那事说出去,不然,不然,我饶不了你。”
含笑点头,白烨再次对依文洁琳道了声谢后,就大步流星离去。
两日后,上官思意外得知科林伯爵邀请他去府上做客,不免担忧起来,以为是自己没有亲自拜访,令这伯爵心生不快,所以派人来请,实际是兴师问罪,连忙备了份厚礼带上,前往科林伯爵府。
科林伯爵大摆筵席款待了上官思,这让上官思左思右想也想不通是为什么,席间认识了科林伯爵的儿子哈达尔,两边虚与委蛇,上官思正要拜别时,科林公爵却盛情邀请他在府中过夜,说是要彻夜长谈。
上官思百思不得其解啊,只好答应下来,倒是哈达尔见他腰间玉佩样式独特,借去观赏把玩数日,上官思也不推辞,当下将玉佩借给了哈达尔。
傍晚时分,上官清独自一人走向食堂,脑海中牵挂着白烨,口中不禁低声道:“又是几天不见人影,到底心里有没有我啊?”
忽然一道人影挡在面前,上官清凝眸望去,是哈达尔,脸上还挂着令人生厌的笑容。
“上官小姐,克莱亚在珍馐阁摆下酒宴,派在下前来邀请上官小姐前去。”
上官清冷淡地吐了两个字就打算绕过哈达尔离去。
“不去。”
哈达尔眼中阴鸷光芒微微闪动,笑容一滞后再次灿烂起来,手上翻转着一块玉佩,悠悠然对上官清说道:“可认得此物?”
上官清疑惑望去,勃然变色,娇斥道:“我父亲的玉佩,为何在你手中?”
哈达尔笑容更盛,当下说:“实不相瞒,上官家大祸临头,上官伯父向我父求援,奈何我家中势力微薄,但斯图尔特家族不同,伯父与克莱亚正在把酒言欢,想请小姐过去,可怕你不信,因此将贴身玉佩交给我,好让小姐不要疑心。”
上官清依旧面色冷淡,反问道:“我上官家有何大祸?”
哈达尔淡淡道:“姬家在南部谋反一事,牵连甚广,恐怕上官家也难幸免。”
这是哈达尔信口开河,却诈得上官清不得不信,姬家与上官家相交数百年,姬家谋反,有人要拖上官家下水的话,并非不可能,当下也就对哈达尔的话信了几分,跟他上了停在学院外的马车,朝珍馐阁驶去。
今日珍馐阁宾客不多,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变得有些冷清,大堂内只有零零散散几桌客人,二楼更是人影都无,这正是哈达尔高明之处,让克莱亚包下酒楼大半桌位,却并没有全包下来,否则反而令人生疑。
绝世容颜带着几分慌意,上官清跟着哈达尔来到一雅间,里面一张大圆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克莱亚今日衣冠楚楚,潇洒倜傥,见到上官清进来,带着温和笑意起身迎接。
“我父亲呢?”上官清却先开口质问起来。
克莱亚心中微恼,上官清视他如无物的态度如同千万蜂针刺入心田,但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将她压在身下恣意玩弄,便强压下怒火,微笑道:“上官伯父不胜酒力,已经先行回去了,他吩咐小侄在此等候上官小姐,现在正是晚饭时刻,上官小姐不如坐下来尝尝这珍馐阁的美食。”
上官清表情顿时缓和了些,不过紧锁的眉头却没舒展,换上了显而易见的反感,淡淡道:“不必了,我想回去休息了。”说罢,转身欲走。
克莱亚神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带着几分不善,淡漠道:“既然如此,上官小姐可以回去告诉令尊,今日之事,小侄帮不上忙,姬家谋反一事,秉公办理,上官家清者自清,肯定是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四个字,克莱亚几乎是咬牙吐出,任谁都听得出来,那是要挟。
上官清心中一叹,她已经先入为主被哈达尔诳了,更何况哈达尔手中有父亲的玉佩,所以此刻克莱亚的威胁,她无力反抗。
不自然地坐了下来,上官清望着眼前一桌佳肴美食,没有半点食欲,克莱亚与哈达尔殷勤的态度令她几欲作呕。
“这杯酒,敬上官小姐,愿上官家平安度过此劫。”克莱亚举杯说道,眼神却在上官清身上打转,心中喜意与激动无法安奈,就连哈达尔在为上官清斟酒之后,也掩饰不住眼中痴狂的神色。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父亲有求于斯图尔特家族,上官清识大体顾大局,不好拂了克莱亚的面子,于是举起酒杯,就要饮下。
“今天终于见识到了百年将门的行事作风了,如此光明正大的手段,克莱亚,我猜你一定玩腻了吧。好个一门二公八将,真是令人钦佩,钦佩啊。”
举着酒杯的上官清身子一僵,她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谁,白烨!
见到白烨推门而入后,上官清连忙放下酒杯,想要解释,却被白烨伸手拒绝,上官清脸色大变,惊讶,委屈,伤心。
为什么白烨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呢?在这狭小的雅间内与克莱亚,哈达尔同坐一席,她有难言之隐啊。
克莱亚与哈达尔同样勃然色变,克莱亚朝白烨吼道:“你来做什么?给我滚出去!滚出去!”眼看上官清就要饮下酒水,即将到手的美色,被白烨这么横插一脚,功亏一篑。
哈达尔想的比较多,他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白烨会出现在这里,珍馐阁非平民能够消费的起,而他来的路上也没有被人跟踪,再者白烨的话,似乎洞悉了上官清杯中酒有问题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烨目露鄙夷之色,端起上官清放下的酒杯,冷笑道:“让我滚?可以,你们二人随便一人喝下这杯酒,我立刻就滚!要是不敢喝,克莱亚,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我白烨,不会放过你。”
哈达尔已经心灰意冷,脸上浮现颓败之色,知道计划被白烨得知,只是抓破脑袋也想不通白烨究竟如何得知。
但是克莱亚还在死撑,怒声呵斥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让我喝酒喝,我斯图尔特家族的人不是好欺负的!白烨,你,现在给我立刻滚出去,不然,别怪我动武将你扔出去。”
白烨冷笑涟涟,握着酒杯的手一摆,将酒杯呈在哈达尔面前,说:“他不喝,你呢?也不喝?是怕丢了面子,还是不敢喝呢?”
哈达尔退后几步,连忙摆手,说话都有些结巴。
“不,不不,白烨,你别欺,欺人太甚!”
此时此刻,上官清也意识到了酒有问题,悲伤表情变得寒冷覆霜,冷声道:“克莱亚,哈达尔,我本以为你们是伪君子,现在看来,你们其实是真小人,告辞。”
白烨握住上官清的手,临走时,朝克莱亚展现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记住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咯噔,克莱亚心中一紧,白烨那笑容,其中的杀意,令他颓败地瘫坐下来,随即愤怒地双手一掀,将一桌宴席翻到在地,狠声吼道:“白烨,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牵着上官清的手朝学院走去,大庭广众之下,白烨也不避嫌,而上官清也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心乱如麻。
忽然停下脚步,上官清凝视着白烨的眸子,悲戚道:“你生我气了?”
白烨长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摇头道:“没有,今天只不过是克莱亚摆下的一局罢了。”
将事情前因后果告诉了上官清,白烨任由上官清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她是后怕,如果白烨不是由依文洁琳通风报信,恐怕今天她就要遭人羞辱,她还有何脸面见白烨?这温暖的怀抱也将永远失去。
安抚了许久才让上官清破涕为笑,白烨陪着她回到学院,送至宿舍门口挥别之后,白烨一直温和的表情忽然冷得让人发颤。
在家中暴跳如雷摔砸着器具的克莱亚如同发狂的野兽,口中咒骂句句不离白烨二字,忽然家中侍女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克莱亚狠狠瞪着那侍女,吼道:“什么事?”
“少爷,不好了,城主发布了生死令,有人挑战你,那人已经签下名字,叫白烨。”
克莱亚表情一愣,顿觉天旋地转,昏倒了。